唐小棠走到床畔,“要……要喝,喝茶,茶麽?”唐小棠將其中一隻杯子,給人遞過去。對方伸手接過。唐小棠放了心。梁小姐既然願意接過他的這杯水,至少說明對方應該並不如何生他的氣?唐小棠一口氣喝完了杯中的花茶。“唔,咳咳咳咳!”這裏頭裝的哪裏是什麽茶!唐小棠當即被酒嗆得咳了起來。“對,對不起啊,這裏頭不,不茶,是,是酒。我,我再,再去給,給你,倒,倒……”唐小棠剛要轉身,倏地一隻手抓住他的手腕。唐小棠沒有防備,被拽了一個踉蹌。腳勾到床柱,整個身子向前撲跌。手中的杯子被奪走,拋在不遠處的貴妃軟塌上,腰間箍上一隻手臂,摟住他雙雙齊齊向床上倒去。天爺!這興遠侯府家的小姐這般孟浪的麽?!“放肆!你……”斥責的話,在豔色的蓋頭揚起的那一刻悉數淹沒在了唇邊。在一片暗紅色的視線當中,唐小棠清清楚楚,瞧見蓋頭下那張麗姝絕的臉龐。大腦在瞬間變得空白。不等他反應過來,一陣天旋地轉,兩人位置變換,他成了被壓在下麵的那一個。隨著紅色的蓋頭落下,昏暗當中,一片溫熱覆上了他的唇瓣。瓊漿由那人的口中渡了過來。唐小棠被動地吞咽。隨著瓊漿泅渡而來的,還有那人的靈巧的舌。唿吸著那人身上隊友的青木以及沉香,此刻還混合著酒香的氣息,唐小棠分明覺著自己沒喝多少酒,可已然醉了。他的腦子昏昏沉沉,身子發軟,如天上的雲絮一般,輕飄飄的。不知道過了多久。仿佛隻有一盞茶的功夫,又仿佛千年之久那麽漫長。兩人的唇瓣分開。唐小棠睜著濕潤地眸子,微喘著氣,眼尾發紅,怔怔地望著近在咫尺的姝絕臉龐。為何,為何這人會忽然出現在這裏?這人不是應該在潁陽才對麽?如何竟會出現在淳安,不但如此,竟,竟還成了興遠侯府家的梁小姐,與他拜堂。那真正的梁小姐去哪兒了?唐小棠有一肚子的疑問,可這些,都遠不及一個問題重要他一隻緊緊手攥住謝瑾白嫁衣一角,眼睛彤紅,“你既,既親,親了我。是,是不是,是不是”心跳過快,以致言語破碎,都不能成句。謝瑾白稍稍離開小公子一些,一隻手撐著身子,斜睨著小公子,勾魂的桃花眼微微上挑,好整以暇地問道,“嗯?是不是什麽?”唐小棠被氣得不輕。親……親都親過了,這人,這人是不想要認賬麽?攥住謝瑾白衣角的手,改由揪住那人衣領,兇巴巴地道,“你既親了我,那你便……便是我的人了!不,不許賴賬。”謝瑾白一言未發。唐小棠的心忽然變得沒底了起來。難不成,難不成這人,整這麽一出,隻是,隻是為了戲耍他一番麽?還是,還是親了之後,又,又後悔了?唐小棠心下忐忑,所有虐戀情深的話本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小臉煞白煞白。謝瑾白曲指,在他的額頭彈了一記,“又在腦補些什麽?”“要,要你管!你這個吃幹抹淨的負心漢!”腦子一抽,喊出了一句話本裏的一句詞。唐小棠這一嚷嚷完,臉頰霎時漲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