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瑾白眉眼未抬。他低頭看著懷裏的小公子,“能走嗎?”唐小棠靠在謝瑾白身上,臉色蒼白地搖了搖頭,“我,我好像……腿疾,腿疾犯了。”唐時茂顧不得方才手伸出去,卻落了個空的尷尬,他擰眉問道,“你腿什麽了?你母親不是說你的腿好多了麽?”身為一個父親,自己嫡長子的身體狀況卻僅僅隻是從妻子口中得知,何其諷刺。偏偏唐時茂本人似乎並未意識到這一點。謝瑾白眼尾淡淡睨了唐時茂一眼。唐時茂略有些不滿,可到底還是不願在大庭廣眾之下同謝瑾白起爭執,終究還是忍住了。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下,謝瑾白將傘遞到唐小棠手中,一個打橫,將人抱了起來。以為這人是要像上次那樣背他,唐小棠默契地接過傘。哪曾想,這人這次竟未按常理出牌。身體騰空的那一刻,唐小棠“啊”地叫了一聲,雙手本能地摟緊對方的脖子。百姓一個個眼睛瞪得老大,發出“嗬”,“豁”,“呀”之類的感歎聲。好家夥!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喲?莫不是小公子已然成功摘得巡按這多嬌花?在場幾個官員一個個呆若木雞,還有人不信邪,抬手去揉自己眼睛的。他,他沒眼花吧?唯有唐時茂一人眉頭夾緊,臉色青得不能再青。棠兒同這位謝巡按的關係,何曾走得這般近了?!唐小棠聽見百姓的那幾聲直白驚訝聲,更是羞窘得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這人定然是故意的!故意讓他在這麽多人麵前丟人!無地縫可鑽,唐小棠隻能退而求其次,將臉埋進謝瑾白脖頸處,仿佛這樣就能夠將周遭驚詫的議論聲統統摒棄在外。季雲緋同蕭子舒皆是一副見鬼模樣。季雲緋更是直接問蕭子舒,“蕭石頭,你家主子這是被鬼上身了?”謝懷瑜不是喜歡那小皇帝麽?他不是為小皇帝守身如玉,弱冠之禮都行過了,卻是至今房裏連個通房丫鬟,通房小廝什麽的都沒有的呢麽?竟然會允許自己主動去抱唐小棠?季雲緋抬眼瞧了瞧這如晦的天色。莫不是真要變天了?蕭子舒此時心中的衝擊又何曾少於季雲緋?在場的人當中,蕭子舒是唯一一個瞧著主子是如何為那位籌謀,兩人又是如何一步步從試探到後來彼此情意相通的。現場這麽多人,即便是唐小棠當真走不了路,主子大可將他隨便交予在場的任何一個人。更勿論唐時茂這個當父親的亦是在場!可主子沒有。他竟選擇不假人手,還是以將人攔腰抱起這樣過於親密的姿勢!若是換作以前,主子是斷然不可能這麽做的!蕭子舒至今沒能明白,那日主子為何那般決絕燒了那位寄來的信件,那夜又究竟去了哪裏,為何迴來便沾了一身血汙,便是往日裏總是噙在唇邊的笑意都消失了。簡直像是完全變卻一個人,宛若從地獄歸來,冷厲不可近。若不是第二日主子便又恢複了昔日未語先帶三分笑的風流模樣,他簡直要以為那天晚上歸來的主子是被人掉了包。可這些,又如何為外人道?寧王他不能得罪,便隻能麵無表情地道,“未曾。”說罷,疾步跟上自家主子。“本王還沒問完話呢!蕭木頭,你給本王站住,站住!”季雲緋抬腳追上去。給他撐傘的那兵卒,以及一眾官員隻得急忙忙跟上去,唯恐這位金貴的小王爺有個什麽閃失。百姓們再無可熱鬧可看,又下不了山,隻好三三兩兩,往山上走。季雲緋幾個快步,追上蕭子舒。一隻手從後麵搭上蕭子舒的肩膀,“蕭木頭,本王命令你站住,你給本王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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