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為高於烈陽真君的魔修並不多,挑挑揀揀猜一猜,再利用排除法排除掉幾個,他的身份就昭然若揭了。林瀟硯有些傻眼,這樣的話,豈不是殷惜墨得一直避著林軒烈了?不過殷惜墨看起來並沒有什麽多餘的想法,林瀟硯便點頭,自己去叩響了林府的大門。掏出自己的令牌,很順利便見到了林軒烈,林軒烈負手站在堂內,對林瀟硯笑道:“總算是把你等來了,這些日子怎麽突然去了外麵,雲遊中可有發生什麽趣事兒?”林瀟硯心想這事兒可不能說,說不出不得嚇死你啊,便道:“沒什麽有意思的,爹,現在重點不是這個。”“那是什麽?”“城外的地下河裏有一具毒屍……”……夜晚,幾位低調的修士以最快速度趕赴向城外深山地下河,雲陽城上空忽然響起了鍾聲。城主下令,令城內眾人即刻散市,一對對列兵如洪流一般散開,開始搜查城內漏洞,有妖物作祟的消息被飛快傳開。城內人的警惕心被提高到最高。城主府內,林瀟硯、溫玉澤和秦子昊三個人站在大廳內,接受大佬們的圍觀與誇獎。“不愧是天劍宗的弟子,有勇有謀。”“這位竟然是烈陽真君的兒子?當真是虎父無犬子啊。”“三位小友立下這等功勞,老夫這座主人的,定然要贈與謝禮,誒,不許不收,不收就是不給老夫麵子!”廳堂內一陣歡聲笑語,三個年輕弟子經受了一番長輩們的洗禮,被誇的臉都紅了。幸好,話題被及時轉移到了正式上麵。現在在這裏開會的,有正道五大門派的長老,有雲陽城的城主,還有另外幾個勢力的帶頭人。雲陽城主對於這次自己主辦的摘星會上,竟然有妖物試圖搗亂害人這件事十分憤怒:“真是狂妄,以為我雲陽無人嗎!”“此次摘星會,我們五大門派精英俱已到期,看來這幕後黑手,要麽不把我們當迴事,要麽便是有大陰謀。”林瀟硯心念一動,上前拱手行禮:“晚輩還有一事要稟報。”“說來聽聽。”“晚輩與溫道友迴城之時,忽然撞見一位在城內亂躥帶傷的妖族,那妖族實力非凡,應當在元嬰期之上,他可以輕易殺死我和溫道友,卻放過了我們,隻說自己在逛街。隻怕他是擔心引起騷亂暴露自己才對。”“那妖族可有什麽特征?”林瀟硯詳細描述了一下蘇維的衣著和相貌,並道:“他看起來不是中原的妖,相貌更似極北之處的人。”溫玉澤忽然想到什麽,也上前一步說道:“弟子曾與這妖物交手了幾招,從他身上的妖氣細細想來,可能是狼妖。”此話一出,幾位大佬都露出了深思之色。“隻怕妖族圖謀甚廣。”雲陽城主忽然一拍腦袋,“哎呀壞了,我們這麽大張旗鼓地排查,說不定會打草驚蛇。”林軒烈笑道:“驚了又怎樣,萬沒有讓他們繼續作孽的道理,反倒是讓他們知道我們五大門派也不是吃素的,有什麽陰謀詭計都能揪出來,更能震懾到他們,免得他們繼續搞鬼。”“烈陽真君所言甚是,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何需畏懼。”“但仍需有所規劃,不可輕視。”“不錯,明日摘星會便要開始,今晚就勞煩幾位老兄多忙碌一下了。”幾位大佬要商量些小弟子們不方便知道的事情了,林瀟硯三人就退場離開,為了防止那些妖族盯上這三個破壞他們陰謀的弟子,故而大家決定不把他們的功勞宣揚出去。林瀟硯三人都不是貪圖名利的人,自然沒有意見,更何況在幾位大佬麵前留下好印象,已經是最大的好處了。林瀟硯出來之後,立刻便要立刻去找殷惜墨,殷惜墨卻不在原地等著了,林瀟硯四處找了兩圈,心想以他的修為應當不會出事,此刻約麽在客棧裏了。便和溫玉澤他們一塊向客棧那裏去。此時已經到了黎明前最黑的時刻,街上與先前的熱鬧截然相反,變得蕭條冷落。他忽然停下了腳步,目光移向路邊的一家店鋪。“師兄?”林瀟硯道:“叫前輩,你們倆先迴去吧,我還有點事。”“萬一有危險怎麽辦?”林瀟硯便笑:“現在街上隨時可能有城衛兵過來,那些妖族不會有膽子來的。”三言兩語打發了溫玉澤和秦子昊,林瀟硯便扭身敲開了一家店鋪的門,賣了自己要買的東西。等他迴到客棧房間的時候,裏麵黑黢黢,安靜的沒有一絲聲響。莫名的,林瀟硯便有些心虛。黑暗當中,一個人正安靜地坐在桌邊的椅子上,微弱的月光使得他的剪影落在門前,他靜的如同一座雕塑,渾身散發著落寞的氣息。林瀟硯輕輕地走進來,反手帶上門:“惜墨,怎麽不點燈?”一聲幽幽的歎息便響了起來:“你還知道迴來。”林瀟硯訕笑著,把桌上的油燈點燃,一豆溫暖的火苗輕輕跳躍著,為殷惜墨雪白的臉蛋染上一層暖色。他狹長上挑的眸子睨著林瀟硯,道:“我還以為,你已經把我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