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和說:“我沒什麽好問的。”夏清和一臉坦然,好像他確實什麽都知道。這更令宋誠遠慌亂,哥哥你知道什麽了?別是你腦補的,那我更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他試探道:“哥哥你知道案發那天發生什麽了?”夏清和淡笑道:“剛才警察不問完了嗎,我在旁邊聽到了。”警察有的事情不了解,但是宋誠遠和夏清和卻心知肚明。比如蘇銘宇怎麽會把宋誠遠誤認成夏清和?又比如其實受威脅的是夏清和,警察的調查裏,為什麽把受害者認定為了“夏清和和宋誠遠”?宋誠遠放棄和夏清和繞路:“哥哥,你別再折磨我了,你知道我心理戰比不過你。”小時候夏清和管宋誠遠很嚴,因為家裏常年隻有他們兩人,夏清和自覺擔起長兄如父的擔子。宋誠遠在他麵前很乖巧也很調皮,打壞家裏的花瓶也會撒個小謊。夏清和不逼他交代實情。他隻是和宋誠遠無聲地磨,直到宋誠遠自己心理過意不去全部招供。夏清和放下手裏的雜誌,這才正色地看著宋誠遠。“那你自己說吧。”他把那杯水端了過來,添滿杯,就放在宋誠遠伸手就能摸到的地方。“渴了就喝。”宋誠遠看著那杯水,哀怨地歎了口氣,把實情老老實實全部交待了。宋誠遠早就有計劃了。既然他們甩不開蘇銘宇,隻有用非常的手段讓蘇銘宇無法靠近他們。他想的最簡單直接的辦法就是把蘇銘宇送到監獄。但是刑事犯罪和民事犯罪不同,如果蘇銘宇隻是跟蹤夏清和,他們報了案,蘇銘宇頂多被拘留幾天。拘留過後,蘇銘宇很有可能用更極端更激烈的手段對他們進行打擊報複。隻要蘇銘宇沒有進行實質的犯罪傷害,旁人就拿他沒辦法。宋誠遠不想讓夏清和冒險,他決定用自己引誘蘇銘宇犯罪,並且收集證據。被蘇銘宇傷害、捅刀都在他意料之內。手機的錄音也是提前準備好,他引著蘇銘宇說了作案動機和作案準備,這些都是以後起訴他鐵證。蘇銘宇絕對會被以故意殺人罪量刑。宋誠遠說完。夏清和一動不動地怔坐在椅子上,宋誠遠所說和他的猜測大差不差。但猜測歸猜測,親口聽宋誠遠說出來卻是另一種衝擊。他說不清是什麽感受,就覺得心裏酸酸脹脹的,似乎被宋誠遠放在手上揉捏。他以為自己會生氣他確實仍在生氣,但更多的是不可言狀的酸脹,他很想趴在宋誠遠懷裏哭一場。“哥哥……”宋誠遠小聲道。這一聲把夏清和稍微拉迴神智,他紅著眼睛瞪著宋誠遠,宋誠遠心裏一緊,他哥哥果然很生氣……隻見夏清和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抱著宋誠遠把臉埋到了宋誠遠懷裏他還記得避開宋誠遠的傷口。接著宋誠遠感覺胸膛一陣濕熱,那滾燙的液體把他的心髒似乎也灼傷了。他的心跳如擂鼓,不知道夏清和是否聽見。從外人的眼光看,這不過是一個男人撲在另一個男人懷裏,但實際上,兩人心裏洶湧的波濤隻有他們彼此可以聽見。宋誠遠再一次覺得,隻要夏清和開心,為他做什麽都是值得的。第40章 獨占兄長(16)夏清和一哭, 他那點僅有的理智隨著眼淚也哭沒了。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哭夠了,眼淚才沒繼續往下淌。可是他也沒有抬起頭, 眼睛肯定紅通通的。宋誠遠抱著夏清和躺在床上,夏清和哭的稀裏嘩啦,他心裏可恥地冒粉紅泡泡。他這才覺得自己有點昏君的意思, 為了自己喜歡的人,腦子一熱什麽都不要了, 什麽命啊名啊三觀啊, 誰要誰拿去。“宋誠遠。”夏清和哭過後聲音軟軟的沙沙的,還帶點小鼻音,跟撒嬌一樣,跟平時清清冷冷無欲無求的聲音一點也不一樣。宋誠遠很不合時宜地想起夏清和在床上的時候,也不能全怪宋誠遠,因為下了床夏清和很少哭。越是平時難得一見, 宋誠遠越在床上喜歡把人弄哭,把人弄哭了不僅不哄,還非常惡劣地逗夏清和說話。夏清和看穿他心思,往往把牙咬緊,調情一樣睨著宋誠遠, 更令宋誠遠難以自持。“宋誠遠,我是你對象, 不是你兒子,你不能這麽無底線對我好。”“瞞著我, 不告訴我,讓自己陷入危險,你還拿不拿我當你哥哥。”夏清和本來還想說更多, 他想說宋誠遠,你雖然是為了我好,可你這是自作主張懂不懂,這是大男子主義、專.製、強權。是封建糟粕,應該摒棄。我們是民主家庭,小事可以保有自己的私人空間,大事上要共同商議、一起探討。不能背著另一方搞小團體小動作。你一聲不響計劃這麽多,你考慮過我知道後的感受沒有。你怎麽不想想你出意外,我該多擔心啊。你是不是覺得我沒有你喜歡我那麽喜歡你,沒有你喜歡我那樣喜歡你那麽久,所以我難過擔心也會少?你是不是覺得我離開你能自己活的好好的啊?就隻準你對我好,我什麽都不用管安心接受就行了?你也不管我是不是想讓你這樣對我好。可是這些話全卡在喉嚨裏,隨著他的眼淚流出去了。讓他這麽擔心,宋誠遠心裏肯定也不好受,他再說不出一句責備宋誠遠的話。他嗚咽一聲:“宋誠遠,你要是有什麽意外,就再也沒有人會像你這樣對我這麽好了。你要是舍得把我一個人扔下,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宋誠遠摸摸他的頭發:“哥哥,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