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如劍原本坐在一匹馬的馬背上,正在緊張的朝著軍前觀望,等候著兩軍重重的撞在一起,像要看到自己的大軍,將李霖的軍陣給徹底壓垮。


    可是突然間一片巨大的轟鳴聲從軍前滾滾傳到了他所在的位置,在他的前軍兵群之中,突然間就騰起了一片片火光,從未聽到過這樣的爆炸聲的戰馬,瞬間就受了驚,稀溜溜的長嘶一聲,前腿騰空躍起,頓時將猝不及防的司徒如劍從馬背上掀了下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而受驚的戰馬掀下了司徒如劍之後,立即就四蹄撒花兒的狂奔亂撞了起來,一邊嘶鳴著一邊不管方向的衝了出去。


    司徒如劍的親兵們也都被突如其來的劇烈爆炸聲驚得魂飛魄散,一個愣神的工夫,便看到司徒如劍被驚馬掀翻了下來,這才迴過神來趕緊紛紛上前救護司徒如劍。


    司徒如劍被摔得七葷八素,暈頭轉向,掙紮著被親兵攙扶了起來,滿臉都是驚懼之色,朝著軍前望去,大吼道:“那是什麽?那是什麽?”


    而中軍之中的兵將們一個個都麵麵相覷,根本不知道前麵發生了什麽。


    也不知道是誰,為這樣接連不斷的劇烈爆炸,找到了一個看似合理的解釋,有人指著軍前爆炸不斷的位置,臉色蒼白嘴唇哆哆嗦嗦的叫到:“神罰!這是神罰!老天發怒了!降下了天雷!”


    這個解釋似乎很有道理,從來不知火藥是什麽的人,對於爆炸聲隻能用雷聲來進行解釋,這天地之間,也唯有雷聲和爆炸聲相差無幾,所以當聽到這樣的轟鳴聲之後,不少人第一個便將這種爆炸聲和雷聲聯係在了一起。


    這樣的解釋如同潮水一邊,便在叛軍之中蔓延開來,原本叛軍當見到李霖軍之後,便已經被其氣勢所奪,大多數兵將已經開始惴惴不安,現如今突然間遭受到了這樣的打擊,讓所有人都頓時崩潰了。


    這時代人對於不明白的事情,第一個便會和神聯係在一起,更何況這個位麵上的法則更是準許神跡顯於人間,所以當霹靂雷在司徒軍中開始接連爆炸的時候,便瞬間壓垮了整個司徒軍上下人等的神經。


    原本正在朝前推進的司徒軍在爆炸響起之後,先是陷入了呆滯狀態好一陣子,緊接著突然間就如同雪崩一般,唿啦啦集體崩潰,紛紛爭先恐後的朝著後麵逃去。


    戰場上的司徒軍幾乎瞬間就亂了套,甚至於包括軍中的那些將官,這時候也六神無主,惶惶然如同喪家之犬,早已忘了他們身負的職責。


    這種力量在他們眼中,不該是人間所擁有的,唯有天才能擁有這樣的力量,司徒家族興兵作亂,經過兩年的作亂下來,早已不得人心,現如今戰場上突然間降下神雷,轟入到了他們的人群之中,這不是天罰又是什麽?


    既然天都不容司徒家族,那麽他們誰還肯為司徒家族賣命?為了不讓老天繼續將憤怒降在他們頭上,所有人都瘋狂的逃命,想要離開這塊恐怖之地。


    司徒如劍在親兵的攙扶之下,眼看著麾下的軍隊,一瞬間如同雪崩一般的崩潰,發出一片驚恐到了極點的叫喊聲,潮水一般的變成了一盤散沙,張開嘴猛然噴出了一口鮮血,仰天大叫道:“老天!我司徒家犯了什麽錯呀!居然讓您降下天罰?我不服!不服呀……”話音未落,司徒如劍便一頭栽倒在地人事不省。


    親兵和族人們七手八腳的架起了司徒如劍,找來了一匹戰馬,將他架到了馬背上,因為司徒如劍已經昏迷過去,於是便隻能用繩子把他綁在了馬背上,然後護著他加入到了潰兵之中。


    李霖軍中的兵將們在看到爆炸的一幕之後,同樣絕大多數人也陷入到了呆滯之中,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隻有少數見識過這種火藥威力的人,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周成的嘴巴張的大大的,似乎下巴已經脫臼,呆呆的望著前麵不斷發生爆炸的敵軍,口水都順著嘴唇流到了胡子上,也沒有一絲感覺,老半天才突然間合上了嘴巴,最裏麵嘟囔著:“乖乖!老大怎麽能弄出這種大殺器呀!這跟天雷還有啥區別?幸好落在了他們頭上,換做落在老子頭上,也照樣是咋死的都不知道!……”


    李霖這也是第一次見識到如此的場麵,雖然以前暗地裏試驗的時候,他也見識過火藥爆炸的威力,但是那時候也隻是一次爆一顆,哪兒像今天這樣,一下子就幹出去了二百顆,整個地麵都在隨著爆炸抖動著,巨大的爆炸聲的聲浪一波波的衝擊著他的神經,連他自己都產生出了一種畏懼之心。


    也幸好他在下令之前,命令軍中兵將們將軍中的戰馬和騾馬的耳朵都用棉花提前堵上了,即便如此軍中的騾馬還是在這一陣陣的爆炸聲中,變得焦躁不安了起來。


    兵將們隻好趕緊用力拉住韁繩,不斷的安撫著這些騾馬,這才沒有讓它們受驚,要不然的話他們今天這邊也要熱鬧了。


    不過這樣的爆炸還是讓軍心受到了一些影響,不知情的兵將之中,居然有人跪在地上,虔誠的趴在地上祈禱了起來,禱告千萬不要讓這樣的天罰,落在他們的身上,即便是現在老天站在他們這邊,也永遠都不要把這樣可怕的天罰,降在他們頭頂。


    氣的李霖差點當場暴走,望著前麵開始雪崩般崩潰的敵軍大陣,李霖滿腦袋都是黑線,老子就是神,這所謂的天罰,是老子一手製造出來的,你們怕個屁呀!


    於是他厲聲喝道:“傳令全軍,立即開始掩殺敵軍!違令者斬!傳令全軍,盡可能生擒敵軍,少造殺孽!”


    一陣陣沉悶的牛角大號,在中軍之中響了起來,號聲滾滾朝著軍前傳去,令聽到號聲的兵將們心頭都微微一震,一群騎著馬的傳令兵衝向了大軍各處,高聲大喝道:“主公有令!全軍開始掩殺敵軍,不求殺敵,盡量多生俘敵軍!”


    直到這個時候,軍中的軍將們才算是徹底清醒了過來,低頭看到自己麾下居然有兵卒跪在地上,一臉的驚恐正在念念有詞的禱告,氣的他們火冒三丈,令人將那些跪在地上的兵卒們一腳一腳的踹了起來,率領著麾下的兵將,開始大唿著朝著崩潰的敵軍追殺了下去。


    餘烈手持著鋼鐧,在戰馬上非常拉風的仰天長嘯了一聲,雙腳一磕馬腹,縱馬便衝了出去,數百驍騎營的騎兵,也都立即高聲唿嘯了著,紛紛催動坐下的戰馬,緊隨其後衝殺了出去。


    經過不斷的收羅戰馬,現如今餘烈麾下的驍騎營已經擴編到了四百餘人,基本上達到了一衛的兵力,成為了李霖麾下的拳頭戰力。


    而這些騎兵李霖斷不會輕易投入戰場的,隻會在最關鍵的時候將他們派出去,成為他致勝的一個法寶,往往在戰場處於膠著的時候,這樣一支騎兵出現在戰場上,往往可以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現在這些騎兵,用來幹這種揮軍掩殺的活兒,更是他們的長項,別看這些騎兵目前在李霖眼中,還算不上是精騎,可是放眼江南各大勢力,這支騎兵也已經算是相當厲害了。


    而餘烈這家夥,現如今雖然身為李霖軍中的大將,但是卻寧可留在驍騎營之中,統禦這麽少的手下,也不肯撒手這支騎兵,就算隻讓他當一個衛將,他也不肯離開驍騎營,去統帶更多的兵將。


    這個家夥看著崩潰的敵軍,興奮的渾身都想哆嗦,嗷嗷怪叫著揮舞著一對鋼鐧,便率領著麾下的驍騎營殺入了戰場……


    江楓望著城下的爆炸的場麵,臉色蒼白的跌坐在了城牆之上,嘴裏喃喃的說道:“難道連天都站在李霖那邊嗎?這乃是天罰呀!……”


    原本一場可能十分慘烈的大戰,就以這種方式落下了帷幕,李霖的大軍整整追殺了司徒叛軍一整天的時間,這才在軍官們的命令下,停止了追擊,圈著大批戰俘,迴轉了餘杭城外。


    而這時候李霖已經統禦剩下的兵將,將整個司徒軍在餘杭城外的大營給徹底接管了過來,正在對大營進行清理,按照李霖軍中的衛生條例,對大營進行清理。


    大批俘兵在李霖軍的監管之下,打掃著大營,將肮髒的軍營整理的清潔了許多。


    這些俘兵各個都老老實實,沒有一點反抗的興趣,在他們看來,現如今李霖掌握了一種可以調用天威的神術,連天神的力量也能夠借用,這讓他們對李霖軍極為恐懼,以至於根本興不起一點反抗的念頭,一個個都老實的如同綿羊一般,讓他們做什麽,他們就做什麽。


    而餘杭城中的守軍,這個時候也都放下了武器,在江楓的率領下,打開了城門,魚貫出城,服服帖帖的跪在城門之外,恭迎李霖前來接收餘杭城。


    今日城上之人,都親眼看到了城外的那一幕,也同樣都被徹底嚇到了,興不起一點和李霖作對的念頭。


    如果說江楓在之前還心有不甘的話,但是當今天在城牆上看到李霖居然調動天威,對司徒軍降下了天罰之後,心中最後的不甘也徹底煙消雲散。


    現如今的他心中隻剩下了恐懼,帶領著所有江家族人,出城迎接李霖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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