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上,墨都會派人把消息送進來,作為專業的忍者,這些任務簡直是輕車熟路,周圍伊麗莎白命人設下的監視網簡直形同虛設。


    監控我們的頭領無非就是烏爾辛厄姆,以及他的得力手下托馬斯*菲利普斯。這些老朋友什麽套路我一清二楚,想要用這種過時的手段防禦我的情報網,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有一次,一名下忍在傳遞消息時不慎露出了蛛絲馬跡,被一名烏爾辛厄姆新來的的手下覺了,追蹤了這名下忍整整三條街才甩開。


    也許是著急立功露臉,這個名叫馬克西姆的家夥居然為此為此敲開我的院落大門,堂而皇之的想要來我家裏搜索藏賊。


    我就說了一句話:“我是大英帝國公爵,想搜查我的院落,可以,讓女王出局書麵搜查令吧!我願意配合工作。”


    馬克西姆被我懟的夠嗆,但是仔細想想,我說的的確沒錯。搜查一名公爵的府邸,若是沒有女王的批示,怕是搜完的一天、便是掉腦袋的一天吧!


    馬克西姆恨恨的走了,迴到大本營,他惱怒的一五一十向烏爾辛厄姆和托馬斯*菲利普斯說了。


    不知道為什麽,兩位主要領導看著他的眼神讓他心目中深深的透出一個詞匯——憐憫。


    也許是錯覺吧!馬克西姆心中暗道。至於他提起是否應該向女王申請搜查令的時候,烏爾辛厄姆說了這樣一句話:


    “年輕人,有的時候,對的不一定是對的,錯的也不一定是錯的。總之,保重吧!”


    托馬斯*菲利普斯沒說話,而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馬克西姆有些愣神,不明白一向嚴厲的兩位領導今天怎麽了。但是當天晚上,他就知道領導為什麽這麽說了!


    由於他一直堅守在監視我的第一線,很久沒迴家裏去住。結果當天深夜裏他忽然接到通知——他的家裏失火了!


    是的,一把宛如天火般的大火,將他家的小樓燒的幹幹淨淨!


    當馬克西姆一頭熱汗趕迴家中的時候,天色剛蒙蒙亮,他的妻子和孩子正裹著被單,呆呆的看著燒成灰燼的家園。


    他們半夜醒來之時已經身處柴房之中,至於是怎麽到的那裏誰也不知道,等他們被現他家失火的鄰居硬生生搖醒來、趕去救火之時,房間的主框架已經被燒了個七七八八!


    站在廢墟之前,馬克西姆不知道該難過還是該慶幸,更不知該憎恨還是感謝。


    對方是誰他心知肚明,但是對方明顯沒有下死手,將人都神不知、鬼不覺的運送了出來,隻是將屋子付之一炬。


    自己的身份是秘密的,這一點馬克西姆非常清楚,從進入到烏爾辛厄姆的組織之後,他原來的的身份就被注銷了,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新的,幹淨的就像一張白紙!


    而他的妻子孩子更是在名義上與他一點關係都沒有,那麽那個東方人,嗯,美利堅公爵,到底是怎麽查到自己的底細的?


    馬克西姆忽然想起任務之初、烏爾辛厄姆向自己這些人安排工作時曾經說過的話!


    “工作時國家的,生命是自己的。”


    “有時候人要學會知進退,不要太較真。”


    “凡成功者,都有其成功的道理。”


    “保重!”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馬克西姆眼前過電影般重現。等他反應過來,快步走上前抱住在寒風中凍得抖的妻兒,重重的跪在了地上,放聲大哭起來!


    當天下午,馬克西姆就辭職了。辭職的理由是自己的身體不適合做這項工作。


    烏爾辛厄姆知道這樣的遭遇對一個三十歲出頭的年輕人將帶來怎麽樣的打擊,自然也沒有強留,而是將他的工作關係轉到了後勤部門,又在總部不遠的地方為他長租下一套中等大小的房子。


    等到處理完這一切,烏爾辛厄姆和托馬斯*菲爾普斯認真的對工作進行了一遍再部署,提了很多要求。


    但這一次其實大可不必說這麽多,看見了馬克西姆的遭遇,其他的監視工作者無不心驚膽戰。


    唯一值得慰藉的,便是兩個頭兒待自己這些人不薄,沒有在馬克西姆落難的時候再落井下石,算是總體上維持了隊伍的穩定。


    這些都是小事,雖然知情人的圈子裏對此吵得要翻天,但是外界並沒有對此事有太多的揣測。


    畢竟開春以來天氣幹燥,生火災實屬正常,隻是感歎馬克西姆一家人運氣好、命大罷了。


    在這樣的氛圍之中,春末已過,夏初將至,英國的夏天其實和春天差別不大,依然是那樣陰冷潮濕,黏膩的像化不開的魚皮。


    我在這樣清淨的環境裏每天專注於修煉,刀法身法都大有長進,有時候我甚至在想,如果伊麗莎白再關我三年,搞不好出去的時候我已經是絕世高手一名了!


    這搞笑的命運,有時候真的分不清什麽是對,什麽是錯啊!


    然而我想成為絕世高手的希望最終被腰斬了——立下之後第三天的光景,有人在此敲響了我緊閉的院門,要求見我。


    打開門之後不是別人,正是伊麗莎白的侄女——伊莎貝拉親自來了。


    看到她來,我一點都不吃驚——最近墨接連送來最新消息,無畏的艦隊利用在歐洲建設艦隊作為掩護,吸引了幾乎所有人的目光,實際上真正的建造廠卻設在非洲!


    佑熙聯係了羅德裏格斯,玩了一招漂亮的聲東擊西。


    包括英國、西班牙在內的諸國都認為以阿姆斯特丹、鹿特丹、布魯日為建造廠的的建造規模就代表了無畏艦隊的全部,一直都在關注,卻並不太過恐慌。


    但是當非洲的艦隊浩浩蕩蕩開到了歐洲,並且在伊比利亞附近遭遇西班牙海軍襲擊荷蘭商船隊之後,狠狠的和遭遇的西班牙戰艦隊打了一仗!


    那一仗,西班牙海軍被擊沉了六艘戰艦,而無畏艦隊則一艘未損!六比零戰果讓所有人都眼鏡碎了一地,紛紛開始正視無畏艦隊的地位和實力。


    而這也應該是伊麗莎白召見我的主要原因,她恐慌了,這就是根本。


    其實按照英國本國的艦隊排水量,絕對是幾十倍、上百倍於無畏艦隊。


    但是可怕就可怕在無畏艦隊是統一指揮、如臂使指的,而龐大的英國艦隊卻受製於各方麵的資本,女王能調動的力量其實很有限。


    除非是與西班牙大決戰那種情況,不打贏,就得死,所以所有人都拚了命去作戰。


    至於現在,形勢良好,人們兜裏都有了錢,誰還會為了生存去拚命呢?


    所以從這個角度講,英國麵對的其實是和西班牙整體相當的情況,而我的作為正好觸及了伊麗莎白的痛點——她根本沒有我這麽強大的資本運作能力,或者說英國根本沒有荷蘭那樣強大的資本融通能力。


    所以當這種模式被伊麗莎白知悉之後,她徹底的恐慌了,才著急慌忙的派出伊莎貝拉來見我。


    “啟藍,你做的過火了!”伊莎貝拉見到我,開門見山的就說道:“女王很生氣,很惱火,你想好怎麽向她解釋了嗎?”


    “我為什麽要向她解釋?”我麵帶嘲諷的道:“她有本事往我背後插刀,我就沒資格預防這樣的事情再次生?這是什麽道理?”


    伊莎貝拉靜靜的盯著我的眼睛,從我的眼神裏,她隻看到篤定、自信和堅毅,絲毫沒有即將麵對大難時的恐慌。


    “你真的認為女王不會動你對嗎?你該知道,之所以這樣完全是因為她念舊。”伊莎貝拉想盡最後的努力來說服我。


    但我卻哼著笑了一聲:“念舊?真正念舊的是我!伊麗莎白這樣損害我的利益,想要讓我的根據地蒙受災難,我沒有當即向她宣戰,而是迴來與她見麵,這就說明真正念舊的是我,而不是她!”


    伊莎貝拉沉默了,我卻得勢不饒人,指著威斯敏斯特宮的方向大聲說道:


    “如果伊麗莎白向談,可以,我有三個要求。”


    伊莎貝拉看著我,用眼神示意我繼續說。


    “第一,道歉。”我正色說道:“向友好的朋友和友軍的背後插刀,這值得最誠懇的道歉。”


    伊莎貝拉點點頭,我繼續說道:“第二,賠償。”


    “陪多少?”伊莎貝拉問道。


    “我會把核算清單送過去的,我現在要的是一個態度。”


    伊莎貝拉點點頭,沒再說話。


    “第三,停止其他的敵對行為,你明白我在說什麽,如果她還有對我的艦隊不利的動作,那我想,我們都會有自己的選擇,對嗎?”


    “她是女王!”伊莎貝拉終於出離憤怒了。


    她來見我,其實真的是向她方才所說的原因,她念舊。她不希望看到我和自己的長輩生正麵衝突,尤其是她已經深深的和伊麗莎白捆綁在一起,傷害伊麗莎白就是傷害她本人,這沒有分別。


    “女王怎麽可能道歉?從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哼!當然,這是她的權力!”我也毫不示弱:“在這裏待了這麽長時間,我的道義也盡到了,三天!”


    我對著伊莎貝拉伸出三根手指:“三天之內,如果她不給出最後的答案,我就要離開了。畢竟時間寶貴,我可沒時間在這裏陪她玩鬧!”


    伊莎貝拉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點頭冷冷道:“你的意思我會如實轉達女王陛下的。”


    說完一甩袖子,轉身推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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