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枕而臥,國必無憂矣。


    劉徹在紙上寫下了這九個字,沒錯,他想把新建的府邸取名為無憂府,量一府之力,助天下無憂。


    太陽從地平線出來後,又是美好的的一天,美好總不長遠,瀝瀝的雨點從天而降,正在喂奶的劉徹被淋了個透心涼。


    把衣服脫掉後,劉徹光著身子竄進了屋子,引起馬禾兒的一聲驚唿後,換了一身衣服便從屋內出門了。


    不理會禾兒姐的責怪,


    搬來了個凳子,


    唿喚著韓嫣過來數錢,額,好像這裏麵的錢也有弓高侯府的,也就是說韓嫣他老子也被坑了。


    可他關心這幹嘛?韓嫣的心大的很,為了表示要與太子共患難的決心,特意買了幾件粗布衣裳,幾個補丁格外顯眼。


    那些個侯王什麽的,在長安城內還真不值錢,盡管個個都有封地,小的幾百戶大的上千戶,更大的就是‘糞土當年萬戶侯’的萬戶侯了。


    甭管你是什麽猴,騙得到錢的就是好侯,這群人仰仗著祖先蔭護,大多都是世襲,劉徹已經和陶青打好招唿了,一個都不要還,要是有問題就讓他們來找自己。


    好氣?


    不服憋著……


    漢景帝不會聽他們的抱怨,這群吸血蟲每天為了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擾民,經常鬧到自己頭上,投訴太子的奏折他根本懶得看。


    當初他也不是這麽過來的嗎?要是沒有犯什麽原則上的錯誤,太子之位是不可能無緣無故動搖的,劉徹他擔心麽,一點也不!


    老牌的貴族勢力,與皇帝從來都是對立的,他們想要得到的很多,不是單個數量上的多,而是一群狼擁在一起想分食一匹羊的那種多,那種醜惡的嘴臉,會讓漢景帝削藩的念頭再起波瀾。


    以前還可以憑著一時意氣,讓晁錯傳達自己的意思,可自從晁錯背鍋之後,漢景帝已經累了,削藩的事情幹不起來了,因為他迴頭一看,發現自己好像被包圍了,身邊全都是那些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侯啊王啊什麽的。


    這個好像變的不是體製上的原因了,這都是他們帝王做的孽,為了穩固自己的地位,一個個親係冊封為侯,再想反悔,就陽痿了,利益集團太龐大,沒有強大的動力支持,哪裏幹的翻那些自以為伸張正義的侯?


    同樣的道理,如果英國資本主義革命沒有興起,工業的強大引擎隻是虛晃一槍,那麽老舊的傳統勢力,是不可能被潛移默化的。


    推恩令就像一副慢性毒藥,讓侯王的兒子們無力反駁,他們一聲令下,與他們的兄長一起搶地盤,諸侯國越分越小,地盤越來越分散,自然就分崩離析。


    這就變相的加強了集權,眾建諸侯而少其力,這個主意在當時特別好,恰好吻合了需要,劉徹覺得他得把這一‘仁政’提早實施。


    把他們賣了,


    還給自己數錢,


    這感覺,劉徹覺得想想就刺激……


    不帶有一絲不好意思,劉徹讓韓嫣負責建造府邸。


    韓嫣這個人,總是要求劉徹給他事做,他把自己當成太子的心腹,這些事,就應該他來負責,而這個,劉徹竟毫無反駁之力……


    好好好,


    你能幹,


    給你給你,全都給你。


    禾兒姐她悶壞了,她開始抱怨,然後向劉徹提意見。


    不就是出門麽,


    長安城八條大街,你拿著我的腰牌,想去哪去哪……


    這個承諾就很好,馬禾兒也不含糊,把自己和羅莉穿的完完實實便出去了,畢竟沒嫁出去的良家少女,拋頭露麵那裏好?好也不樂意……


    漢朝的女子地位還算可觀的,女子封侯也並不是沒有,寡婦的再嫁更談不上事,私奔都是常有的事情,你看隔壁的司馬相如,不就是一個典範?


    相比於宋明時期,漢朝的女子真可以說得上幸福,至少她們還有追求愛情的權利,一言不合就私訂終生。


    呂後執政八年,及竇太後等幹政助力也不小,於是漢朝這種所謂母黨專政,“權在外家”的情形屢有發生,從而大大提升了女子的社會地位。於是,就出現了漢朝女子尊貴的特殊的曆史文化現象。


    “你怎麽不和她們一起去?”劉徹饒有興趣的把目光轉向馬誌宇。


    “太子你可別笑話我了,你不是說過嗎?要給彼此空間!”馬誌宇嘿嘿笑道。


    學的倒還挺快的,劉徹小翻了個白眼道:“那正好,周亞夫將軍特地請本宮去他府上,你跟本宮一起去吧!”


    “諾諾!”


    到了周亞夫府上,當然得見見李廣利,李延年他們,而他們同樣被安排在門口,迎接劉徹。


    貳師將軍這個名字並不好聽,可李廣利確確實實有這個名號,劉徹未來的大舅哥,也充分的做到了這個名號的獨一無‘二’,最後居然畏罪投降了匈奴。


    用在不合適的位置,李廣利免不了那樣的結局,但若是不予他主將的位置,他還是足夠應付的好的。


    周亞夫精神很好,幾日的牢獄之災隻是催殘了他的信念,並沒有破壞他對太子的信心。


    “老夫這麽簡陋,太子隨性就好!”周亞夫笑道。


    “本宮看這石階上坐著也挺不錯,不如咱們坐上麵聊會吧!”


    “哈哈哈,隨性隨性!”


    劉徹指了指道:“請!”


    “老夫今日請太子一敘,無非是聊表感激之情,真正重要的事情倒是沒有,這,不會讓太子你覺得叨擾了吧?”周亞夫客客氣氣道。


    “本宮也是個閑人,到處走走也無非為了那新建的府邸。”


    這時候該聽說的都聽說了,近幾天長安城鬧出的名堂,可不都是這位閑人太子幹的麽?牙癢癢的侯王與笑嘻嘻的百姓形成鮮明的對比。


    順著右邊來的微風,周亞夫靠在柱子上,雙手伸展開,低低的聲音道:“太子的府邸已經在籌備了嗎?開土動工的時候可要叫上老夫,這力氣活許多年沒有幹了,都快忘本了,老夫這把老骨頭也招不來人,隻好賣賣苦力來還債了。”


    “周將軍你放心,本宮……是不會……叫上……你的!”劉徹斷斷續續迴道。


    開玩笑,這麽貴的工可用不起,


    “你還是養好身體吧!本宮還等著你為我效力,你可不能反悔!”劉徹扁嘴道。


    周亞夫聞言,無名的感動浮現心頭,眼淚在眼眶打轉,隻一抹,便沒了,但還有些紅紅的眼睛直接出賣了他。


    輕歎一口氣,劉徹起身走向一旁的池塘,那兒有一片荷花正爛漫的開放。


    荷花又名芙蓉,司馬相如就曾用清水出芙蓉來形容他的妻子卓文君。


    六月花有一點很像周亞夫,“中通外直,不蔓不枝。”


    英雄有淚,


    隻是未逢伯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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