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慕雲裳為了救人傷了元氣,張玉堂對慕雲裳就有些寵溺的不管不顧的地步了。


    當然,也不是說以前就不寵愛了,隻是現在寵愛的沒有理智了而已。


    幾乎稱得上是言聽計從。


    比如說以前張玉堂是絕對不會讓慕雲裳在大冬天的時候出來的,但是現在張玉堂也妥協了。


    倒不是說不顧及慕雲裳的身體安全,隻是越來越尊重慕雲裳的想法了。


    慕雲裳也感覺到了張玉堂非比尋常的寵愛,但是對她來說,那倒並不能說是寵愛,隻是說,兩個人越來越平等了。


    就算張玉堂再怎麽愛慕雲裳,但是歸根究底,他還是在一個男人為尊的社會裏長大的,所以本身還是有些大男子主義。


    但是自從那天之後,慕雲裳就發現張玉堂身上的這種大男子主義變淡了。


    隻要張玉堂不想,任誰都不會想到這是一國太子,隻會以為他是一個氣質較好的普通男人罷了。


    總之,張玉堂的銳氣內斂了。


    其實這也不是一下子就促成的。


    對於張玉堂來說,毫無疑問最重要的人就是慕雲裳了。


    他的所有轉變當然也都是圍繞著慕雲裳來的。


    自從那天知道慕雲裳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之後,張玉堂的不安之感就越來越嚴重,在加上慕雲裳為了自己不顧一切的一次受傷,卻讓他不在那麽心驚膽戰了。


    隻是覺得,至少在兩個人相伴的這段時間,要給他最好的。


    張玉堂曾經那麽多年在張家後院的軟弱和自卑,在那一刻就這麽煙消雲散了,因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有了更加重要的,需要自己保護的東西。


    而這種保護並不是單一的,而是兩個人相對的,他不能一味的以為自己認為的就是最好的。


    “這些人在幹什麽?”慕雲裳在逛園子的時候突然看到有好多人在東宮裏麵來迴的走,好像是在挖坑。


    張玉堂看了一眼,道:“你不是說喜歡滿園花朵麽,我準備讓人移栽一些花樹進來,也不僅僅是梅花,還有桃花,杏花,梨花,我還特意吩咐了。


    除了道路兩旁的,別的地方的都是能結果的樹,到時候你想吃什麽盡管摘就是了。”


    慕雲裳笑成了眯眯眼,“那整個東宮不就成果園了麽,哪兒家太子當成你這樣的?”


    張玉堂刮了刮慕雲裳的鼻子,“這有什麽,有的人喜歡那種精致複雜的景致,就讓他們去禦花園裏看吧。東宮現在且是我的呢,自然我說什麽就是什麽。”


    “對,您現在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呢,小小女子我可是惹不起。”慕雲裳一時興起,裝的自己可憐巴巴的。


    “沒錯,我確實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畢竟,夫人在上麽,夫人你說是不是?”張玉堂當即就調戲了迴去。


    慕雲裳紅了臉,正打算說迴去,突然感覺有什麽東西落在了自己的脖頸上,一陣冰涼。


    張玉堂也怔住了,沒有在說話,慕雲裳抬眼望去,整個世界像是瞬間就被銀色覆蓋了一樣。


    原來是下雪了。


    “哇,好涼好涼,師傅,沒想到京都這麽早就下雪了啊,南國現在還不過是天氣微涼了一些。”


    一個聽起來就歡快的童聲嘰嘰喳喳的說道。


    再看,果然是一個小童正駕著一輛馬車在走,那馬車極大,但是隻用一匹馬拉著,顯得不倫不類。


    馬車的簾子被打開了,裏麵冒出一個更大一些的少年來,那人接過小少年手中的韁繩,道:“就是因為你話多,師傅才讓你在外麵當馬夫的,怎麽你還是不知悔改,還是這麽話多。”


    雖說這少年的語氣很衝,但剛才那人竟然也不介意,隻是將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被子拉開,把那少年也一起裹了進去。


    “水清師兄,你說我們真的能找到大師兄嗎?”那小少年明顯是個小話嘮,繼續嘰嘰喳喳的說道。


    水清雖說手裏握著韁繩,但也不像普通車夫那樣費力,一會兒就要甩一下鞭子。


    隻是任由那馬慢悠悠的走著,在剛剛覆蓋上一層雪的地上踩下一溜的馬蹄印。


    “不管能不能找到,我們都要去找。”水清少年明顯是很穩重的。覺得把自己抱在懷中的人不停地扭來扭去,就道:“知遊,你不要在動來動去了,要不然我拿不穩,驚了師傅就糟了。”


    知遊明顯年紀還小,不過七八歲,當即就嘟著嘴道:“師傅壞,一點都不疼我。”


    話音剛落,馬車裏就傳來咳咳兩聲,表示了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木知遊當即一縮脖子,再也不敢亂說話了,但還是氣不過的對著馬車門吐了吐舌頭。


    不發音的說了句:老不修!


    馬車滴溜溜的走著,看著不快,但實際可一點都不慢,很快就到了京都。


    交了五文錢的借路費,這才進了京都城。


    木知遊疼惜的看著自己的錢袋子,碎碎念道:“真是坑死人了,為什麽還要交見鬼的借路費,傳說這皇上富可敵國,感情都是剝削的我們的錢。”


    “小師弟!”水清板著臉訓斥道:“來之前是不是跟你說了不要亂說話的,你這麽口無遮攔,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有人把你關到大牢裏去,到時候就我和師傅帶著大師兄走了。”


    “不要不要,師兄我錯了,我再也不亂說話了,你不要丟下我。”木知遊慌張的抱著水清求饒道。


    至於馬車裏傳來的一聲嗤笑,木知遊選擇性的無視了。


    木知遊到底年紀還小,一會兒就又天不怕地不怕得的了,看著街道上幾乎一個人也沒有,就又忍不住問道:“這京都明明還沒有我們那裏繁華,一個賣東西的也沒有。”


    “小師弟,難道你忘了剛下過雪麽,就算有賣的,也早就收攤了。”水清不嚴肅的時候還是一個溫柔的好師兄的。


    木知遊遺憾的低下頭,他這次死皮賴臉的跟來就是為了京城的美食,但現在一個都沒有吃到,難免有些失落。


    李水清也不去管他,隻是對馬車裏說:“師傅,咱們是先吃飯還是先找住宿的地方?”


    馬車裏傳出一個淡淡的聲音,“找個能吃飯的客棧。”


    李水清一噎,也不說話,直接駕著馬車往前走了。


    走了老半天才看到一家不錯的客棧,李水清顯然是了解自己的師傅的,直接就到最好的客棧裏去了。


    剛到門口,裏麵的小二就出來接客了,大客棧的小二態度就是好一些,就算兩人穿著不算富貴,但是小二的服務仍舊是好的。


    先接了兩人手中的馬車,就笑眯眯的將兩人往裏麵請。


    李水清忙攔住,道:“小兄弟,你等一下。”又對著馬車道:“師傅,你趕緊下來吧,要不然人家就要把馬車拉走了。”


    這時候小二才知道原來馬車上還有人,連忙道歉道:“喲,客人,真是對不起,我還不知道裏麵還有人呢。”


    馬車門這才打開了,裏麵淡淡的飄出一聲“無妨”,接著,就有一個長身玉立的男子站了出來。


    小二看的一呆。


    明明這人長紗遮麵,但是渾身就是給人一種舒服的感覺,讓人莫名的感覺到,這一定是個豐神俊朗的人。


    “走吧,這客棧選的不錯。”那男子下車之後打量了一會就帶著兩個小徒弟走了進去。


    隔了好半天小二才迴過神了,莫名的敲了敲自己的頭,“奶奶的,今天不是看見神仙了吧。”


    這個客棧確實算的上是京都一流的客棧了,酒菜住宿什麽的都是一流的,大堂還有說書先生偶爾說上兩迴朱鬆打虎之類的段子。


    所以,比起聽不到聲音的包廂,其實大堂反倒是人們更願意呆的地方。


    但是因為布置的巧妙,就算是客觀滿盈也不覺得吵鬧,但是現在,包括說書先生在內,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隻因門外走進來的那個男子。


    那人隻露出一雙狹長的眸子,在大堂裏轉了一圈,就徑直走到了掌櫃的桌前。


    但是掌櫃沉溺於那男子的威嚴不可自拔,直到一隻羊脂白玉般的手輕輕的在桌子上敲了敲,這才迴過神來。


    “兩間上房,一桌好酒好菜,盡快送來。”說著,扔了一塊金子在掌櫃的桌上。


    再美的人也沒有金子來的實在,掌櫃的終於迴過了神,道:“哎,好的客官,兩間上房,一桌酒菜是吧,這就給您送去,不過,您幾位有沒有什麽忌口的?”


    那男子說完那句之後就不在說話了,水清接著掌櫃的話頭道:“請讓人帶我師父和師弟去房間吧,我來點菜。”


    “好嘞。”掌櫃的應承著,就讓小二帶著那兩人去了房間。


    水清看了一眼兩人的背影,就道:“掌櫃的,我師父給的那些銀兩夠我們在這住幾天?”


    那掌櫃的一愣,也不虛報,隻是說:“單是住一兩個月是沒什麽大問題的,但是如果加上每天的酒菜,那一個月也就差不多了。”


    水清點點頭,道:“我們師兄弟三人吃的也不多,但是我師傅是個講究人,但凡隔了天的水果蔬菜皆是不要的,早晨要一碗粥,但粥的種類至少十天不能重樣。


    每天午間一盅乳鴿也就行了,至於晚上,隻要一盤鮮果,但是我們師兄弟二人食量大些,上三葷一素一湯,米飯管夠就行,早間和晚間就店家安排,三人量,這樣一個月夠麽?”


    掌櫃的琢磨了一下,常年在京城討生活,什麽樣的人沒見過,相比起來,其實這並不算是特別離譜的要求了,隻是掌櫃的自己賺的也不多。


    但是想了想那男子,掌櫃的毫不猶豫的點了同意,畢竟上房可不是每天都有人要的,空著也是空著,現在又不是什麽節日這類的。


    此時,上房裏,一個長相邪魅的男子笑眯眯的逗弄著縮在角落的小徒弟。


    木知遊惡狠狠的想著,什麽風花雪月,全是假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錦繡田妻:腹黑王爺神醫妃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花酥魚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花酥魚並收藏錦繡田妻:腹黑王爺神醫妃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