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一愣,心裏也不知道是什麽感覺。


    抹了把自己的臉,道:“且不說雲裳會不會同意,也確實沒有什麽更好的辦法了。現在她也就是睡覺多一些,但是如果隨便吃藥,誰也不知道會有什麽後果。”


    張玉堂努力克製著自己的不安,“那這種情況要持續多久?對了,為什麽月亮老是在雲裳身邊呆著?”


    江雲想了想,道:“我覺得月亮很有可能對雲裳現在的身體狀況有什麽感應,但應該不是什麽壞事。你先去吃點飯吧,保持好自己的狀態,我也要去研究你們帶迴來的魔鬼花了。”


    月亮靜悄悄的從慕雲裳身邊站起來,靈動的眸子看著江雲他們離開的方向,伸出粗糙的舌頭舔了舔慕雲裳的手背。


    見慕雲裳還是沒有反應,眼睛裏流露出一些不解,歪了歪小腦袋,跳到了慕雲裳的另一邊,看著慕雲裳的嘴角,又看了看自己的爪子。


    眼睛裏閃過一絲人性化的肉痛。


    晚間,慕雲裳開開心心的端坐在桌子邊。


    江雲和張玉堂都驚訝的看著她,慕雲裳不解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怎麽,我今天的裝扮很奇怪麽?”


    江雲看著慕雲裳出乎意料的精神,皺著眉道:“你不覺得暈眩,困乏麽?”


    慕雲裳吃著菜,實在是一天沒進食了,快餓死她了。


    張玉堂繼續看著江雲,江雲搖了搖頭,隻是吃飯的時候多了兩分心不在焉,現在事情脫離了他的掌控,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辦了。


    幾個大人正詭異的時候,慕小天一驚一乍的跑了進來,他自從被慕雲裳教訓過一次之後,就很少這樣不知禮數了。


    “娘親,江叔,你們快幫我看看小月亮怎麽了,給它喂吃的它也不吃,是不是生病了?“慕小天向來把小月亮當自己的頭號小弟的。


    慕雲裳將小月亮從他手中接過來,仔細檢查了一下,也沒看出什麽不妥,但到底不是專業的獸醫,也不能下定論,隻能說,“這樣吧,你去讓管家爺爺請一個獸醫過來。”


    慕小天又著急忙慌的跑出去了。


    小月亮在慕雲裳懷裏好像精神了一下,拿自己的腦袋不停的蹭著慕雲裳的肚子,把慕雲裳蹭的特別的癢,但也沒有推開它,時不時喂一些碎碎的肉末,也吃得挺香的。


    吃完飯之後,慕雲裳就拉著江雲讓他說魔鬼花的事情。


    “其實魔鬼花準確的來說不是一種花,隻是人們用一種種植方法種植出來的花。


    比如你們見到的那些梅花,從還是一顆小樹開始這些花就是用蠱蟲的汁液澆灌的,將長成的蠱蟲磨碎灑在根莖部。


    但是這樣費時又費力,因為樹是很容易死的,再加上蠱蟲一般都有毒,撒多了自然就會死掉,隻有每年都能扛過去的樹才算是成功了。


    我師傅曾說現在已經沒有人能將魔鬼花種出來了。”江雲從手中拿出那片花瓣。


    慕雲裳一下子就抓到了重點,“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見到的,並不是魔鬼花?”


    “當然,真正的魔鬼花可是用蠱王澆灌的,本來蠱蟲就難尋,蠱王更是百年見不到一隻,養成談何容易,黎王府中的這株一看就是用雜七雜八的蠱蟲澆灌的。


    所以也沒有什麽具體的功用,但我想黎王也是控製不住的。”江雲拿著那東西在手中把玩。


    “你的意思是說,黎王也不知道吸入之後會有什麽結果?”張玉堂的眼睛一亮,這樣的話,那可以運作的地方就多了。


    “你想的太簡單了,就算不知道,也能試出來啊,黎王肯定是認為將著桃花羹和魔鬼花搭配起來能起到最好的效果,才會這樣做的。”


    江雲研究的時間也不長,但是看著這桃花羹中並沒有什麽東西啊。


    “不錯,我想可能單憑那花香造不成什麽危害,我這不就沒事麽,但是兩種東西一混合,說不定就會有什麽別的效果。”慕雲裳推測的說道。


    張玉堂和江雲對視了一眼,但還是是那麽都沒說。


    “那這兩種的效用是什麽呢?控製?”江雲想既然表麵沒什麽情況,就隻可能是最符合黎王利益的一種。


    “那那些別的參宴的人怎麽辦?”慕雲裳還是有些擔心那些德高望重的大人的。


    張玉堂想了想,對江雲說:“這件事少不得就要麻煩你了,等我讓手下的人列一張清單,然後帶你去他們家裏為他們診治。“


    “不妥。”慕雲裳並不覺得這是一個好法,且不說江雲有沒有那個本事解毒,再加上誰知道哪兒個人是敵是友呢。


    “依我看,還不如先這樣將計就計,黎王都將這種東西拿出來了,如果還沒有成功,保不齊還要在弄些別的幺蛾子,如果我們裝作中招了,倒能放鬆他的警惕。”慕雲裳道。


    張玉堂雖說心中憂心,但也不得不承認慕雲裳這才是最好的方法。


    “那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把解藥研究出來。”張玉堂對江雲說。


    一直默默的白子書見他們商量的差不多了,這才說道:“你們考慮的已經很周到了,但是我們要想將計就計,首先要知道這藥的作用是什麽。”


    眾人沉默,這裏沒人是傻子,要想知道,那就必須要讓人惹怒黎王,但是在他們沒有解藥的情況下,這就像是直接去送一個人死一樣。


    “這個不用擔心,我會想辦法的。”張玉堂可知道黎王那邊還有一個蘇凜夜呢。


    雖然為了取信於黎王,張玉堂已經和他約好了最近不要聯係,但是現在緊急情況,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別,你別去找他,這樣吧,我去問問含笑,含笑肯定有他們特殊的方法。”


    “你是說讓我去找蘇凜夜?”含笑瞪大眼睛看著慕雲裳。


    含笑在張玉迴來之後一般就不怎麽在東宮呆了,但是晚上還是迴這邊睡覺的,畢竟慕雲裳晚上有個什麽事情也好吩咐。


    慕雲裳將他們現在的情況說了一下。


    含笑這才明白了。


    “原來是這樣。我確實有方法和他聯係,但是已經很久沒用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幫上忙,這邊你先和江公子研究著解藥,我這邊也幫忙,我們雙管齊下。”


    慕雲裳也笑了笑,道:“我們就是這個意思。”


    “對了,雲裳,你知不知道這次南國過來是幹嘛的?我聽迴春堂的人說,是來和親啊?”說完了正經事,含笑就又八卦開了。


    “和親?”慕雲裳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可是和誰和親呢?陛下膝下沒什麽兒女,現在基本都已經嫁出去了,但那南國國主,總不能不尚個公主吧?”


    “誰知道呢,隻聽說那南國國主的母親是個中原人,他本人也特別喜歡中原女子,最近迴春堂的美容麵膜賣的可好了,都供不應求呢。”含笑托著腮道。


    “好吧,我幫你給張玉堂打聽一下,但是我覺得多半不是你說的那樣,這南國國主怎麽可能因為自己的母親就要娶中原女子,估計是故意這樣說的流言,也不知道目的是什麽。”


    ……….


    “南國國主?”張玉堂脫下身上的披風。


    慕雲裳接過來,放到一邊的架子上,道:“對啊,就是南國國主麽,他要娶哪兒的女兒啊?”


    張玉堂帶著慕雲裳走向內室,“這話說出來你也信,來朝貢的國書上確實有這麽一條,但是我就不信他不知道我皇室沒有適齡的女孩,肯定是另有所圖罷了。”


    “我估計也是這樣,聽說他們明天就要到了,那你明天是不是要早起迎客啊?”慕雲裳揶揄的說道。


    “不用,這件事被黎王接過去了。”張玉堂將慕雲裳頭上的簪子什麽的全都摘下來放在一邊。


    兩人合衣躺在床上。


    “你知道嗎,你昨天真是嚇死我了,我一晚上都不停的摸著你的鼻息,就怕你突然….”張玉堂摟緊慕雲裳。


    “不會的,早我家的那些人們就說了,我命硬,哪兒那麽容易死。”


    慕雲裳自然不知道這中間張玉堂經曆了怎樣的一場驚心動魄,她隻不過是睡了一覺罷了。


    張玉堂也不想多解釋,隻是默默的為懷裏的人溫暖體溫。


    慕雲裳向來就是體溫偏低,在冬天更是,有時候怎麽暖都暖不過來,但是張玉堂卻總是樂此不疲的去給她暖。


    兩個人在這一方小小的天地裏,彼此溫暖著。


    南國國主此時早已經迴到了車駕中。


    馬車上鋪著厚厚的毯子,南王躺在一個戴著麵紗的美人腿上,仔細的看著手中的金簪。


    這是和慕雲裳那一套同樣樣式的另一套,但是材質到底是不同的。


    那給他揉肩的美人是他這次帶過來的自己最寵愛的妃子,看著南主一直看著一個簪子,心裏有些嫉妒,當下就道:“國主,這個簪子可真好看啊,臣妾在宮中這麽多年,還沒見過這麽特別的樣式呢。”


    南良一笑,“對啊,我也沒見過這個樣式的。”


    “國主,臣妾喜歡這個簪子,能不能賜給臣妾啊?”美人嬌儂軟語,萬沒有拒絕的道理。


    但是南良隨手便將簪子收起來了,“這個簪子不適合你,等迴去之後寡人在賞賜給你更多的珠寶好不好?”


    那美人能混到現在的地位自然不是不識時務的,當下就咯咯的笑道:“那國主一定要讓臣妾多挑幾件好看的。”


    “好,都依你。”南良將美人壓在身下,就想親昵。


    這時候外麵突然傳來聲音,南良不滿的停下手,皺著眉對外麵說:“什麽事?”


    “國主,那人來信說明日隻做不識。”是南良的寵臣南坤。


    南性還是南良賜的,對南良忠心不二。


    一聽到是黎王來的消息,南良立刻就喪失了興趣,手繼續在美人的身上遊弋,身下的人也不壓抑自己的叫聲,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她在被寵幸一樣。


    南坤看著不答話,徑直搖晃起來的車駕,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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