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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林會計是什麽時候接手陽光汽修中心一般會計工作的,他的工作績效主要可以體現在哪幾個方麵。”


    沒想張麗會在這裏考問自己,張文雖然有些緊張,但還是定定神,流利地答道:“林會計從兩年前開始接手陽光汽修中心一般會計工作,他的工作內容主要是審核陽光汽修中心會計室報上來的資金運用狀況,幫助他們在資金額度內爭取公司的資金支持。


    我們主要的審核方向應該是這兩年陽光汽修中心的財務運行狀況,然後將它們與林會計接手陽光汽修中心前的大略財務狀況進行對比。扣除陽光汽修中心自身經營能力的增減幅度,從林會計為陽光汽修中心提供的支援度上,測算出他的大致工作績效。”


    財務人員的工作績效相當難以測算,因為他們的工作幾乎都是後方支援的輔助性工作。


    要想將他們的工作能力用數字體現出來,重要的還是必須挖掘出他們的資金調度能力。這不但要與他們所支援部門的往日工作效果作對比,還要對比他們每筆資金調用所產生的具體效益和效率。


    這已不是普通概念上的審核,而是來自特勤部成立的特殊要求。


    對於張文的迴答,張麗沒再多什麽,隻是微微偏了一下頭道:“那你認為自己有能力完成上述工作嗎?”


    心中微微一寒。張文當然知道自己隻是個新人。隻得低下頭,誠懇地道:“我會好好努力的,也希望張部長你能對我多加鞭策。”


    “很好,你有這個覺悟行,我一定會好好鞭策你的。”出這話時,張麗直接在張文肩上拍了拍,露出一副很滿意,也是很得意的模樣。


    “真的假的!天哪,難道我上當了。”聽著張麗的得意笑語,張文臉上雖然不敢露出任何表情。心中卻仿佛吃了黃蓮一般苦楚。


    他根本沒料這才是張麗的真正目的,竟是要他給自己挖個坑跳下去。


    別人鞭策自己並不算什麽,但讓張麗來鞭策自己?張文根本不敢想像會有怎樣的後果。財務人員並非都意味著巧精幹,例如張麗的個頭不低。不過。站在陽光汽修中心會計室宋主任麵前時,張文還是深切感自己的渺。


    宋主任的個頭不但高大,還長得一副虎背熊腰、膀大腰圓模樣。不但雙肩寬厚,肚腩微起,站在張文麵前仿佛一頭巨大黑熊,比他足足大了一圈還不止。著他鼻中“唿哧唿哧!”噴氣的樣,張文都有些懷疑他底是白領還是藍領。


    “你你們是風起貿易派來的,有什麽事嗎?”辦公室裏沒有其他人,宋主任也沒急著找張文要什麽身份證明材料。


    真正的白領應該在見麵時能大致判斷出對方身份,對於宋主任的合作。張文感一陣輕鬆。不過他還是有些不明白,為什麽張麗一定要將自己推出來擋在前麵,還要自己在不曝露身份狀況下弄更多資料。


    難道她是在考驗自己?想這裏,感覺著身後張麗投來的冰冷目光,張文脊背微微有了些汗濕。


    “這是份保密協議,請你先簽了再。”張文沒多加解釋,隻是將一份早準備好的保密協議遞了出去。上麵不但有風起貿易印章,還有董事長印鑒,這是張麗下車前才交給他的東西,也是他打開突破口的唯一憑籍。


    “保密協議?”接過保密協議。宋主任臉上第一次露出狐疑表情。不是望向張文遞出的協議,而是直視張文雙眼。


    不等對方做出判斷,張文加重語氣道:“是的,保密協議。如果有第四個人知道我們曾在你這裏調閱過任何資料,你將在二十四時內被砍頭。上麵寫的很清楚,請你盡量配合。”


    用砍頭來形容解雇。這是一種極為嚴厲措詞。宋主任也不得不放棄對張文繼續施壓的想法,低頭仔細察手中的保密協議。


    保密協議的文字很嚴謹,所有內容都圍繞著對林會計的調查審核而來,沒有更多刺探陽光汽修中心內幕的表示。


    這是為了減少雙方紛爭的一種必要手段,畢竟他們的調查隻能是一種先行步驟。雖然得了董事長支持,但在工作內容上卻有略超常規的嫌疑。


    考慮下屬公司立場,特別是任何公司都可能存在貓膩的狀況。為了盡快獲取所需資料,張麗隻得放棄對陽光汽修中心整體財務狀況進行全麵調查的企圖,何況他們也沒有這個時間、人手。


    完保密協議,宋主任臉色更見迷惑道:“你們是為了調查林會計的工作成效而來?”


    “上麵寫的很清楚,請你在簽下協議後謹守保密原則,不得將我們的調查內容向任何人透露。”


    “沒有保密時間嗎?”作為下屬公司會計主任,宋主任的能力絕對不在他人之下,輕易發現了保密協議中的缺漏。


    “這次調查與林會計的工作好壞無關,隻是為了確認他的工作成效而已。沒必要驚動任何人,所以也是無限期的保密要求。協助完我們工作,你必須立即忘掉今天的事。”


    不斷向對手施壓,這是獲得談判勝利的最基本要求。張文可沒將對方當成合作對象,既然張麗讓自己做交涉,他必須全力以赴。


    望望張文鎮定自若的眼神,再瞅瞅張文身後不動聲色的張麗,宋主任沒再追問下去,低頭簽下了保密協議。


    雖然張文沒給自己找人商量的機會,但他隻要控製好對方所能調查的資料範圍。也不怕簽這種無關痛癢東西。


    “你們需要什麽資料。”簽完保密協議。宋主任抬頭望向張文。


    “我們需要最近四年陽光汽修中心的月報、年報,還有林會計經手審核的每筆資金調用狀況及效益報告,以及他對你們送交的每筆資金初審、二審等所有簽字材料。”


    一口氣完所有要求,張文心中終於鬆了口氣。來目前還沒出什麽問題,這也是最好的結果。


    點點頭,宋主任沒再多什麽,示意兩人來桌上電腦前,將幾分月報、年報資料調出來道:“你們要月報、年報是沒問題,但有關林會計對每筆資金請求的審核意見,這些可都是公司內部保密資料。我不知道你們密碼等級是多少。無法隻憑這份保密協議來對你們做更多解釋。”


    密碼等級?張文雖是第一次見要求查閱密碼等級狀況,但類似事情他也聽過不少。


    越是大型公司,越是複合型的多能公司,內部保密製度越加完善。不是什麽人都能輕易接觸公司核心機密。特別是財務資料這些有關公司命脈的東西。


    不過,沒等張文考慮該怎麽與宋主任繼續交涉下去,身後伸出一隻手,毫不猶豫地扳住他肩膀往外一拉。


    雖然張文還不至於站不住腳,但在張麗拉拽下,他也立即乖乖讓一旁。拽開張文,張麗臉上表情異常冰冷,打開手中公文包,在桌麵上丟出幾份文件。


    “讓開,這裏有我們的身份證明和董事長簽署的授權書。你立即把我們需要的材料用書麵方式整理出來,今天我們要簽字帶走。”


    沒想張麗竟然這麽不客氣,不但推開了張文,在丟下幾份文件後,更是直接搡開宋主任。拉開椅坐電腦前,自己輸入密碼開始調陽光汽修中心的所有財務狀況。


    著張麗熟練地打開所有關鍵窗口,宋主任心中一寒,知道遇了高手。


    急促翻閱一下張麗丟下的文件,宋主任連忙換上一副恭敬樣道:“是,女將大人。我這幫你準備所有材料。”


    女將大人?居然在這裏也能聽女將稱唿,張文不禁有些歎服張麗的影響力。


    從剛才宋主任的表現,他根本不認識張麗。但在知道張麗身份後,突如其來地恭順也明了張麗在風起貿易的真正份量。假如自己有一天也能成為這樣的一流白領,那該有多好。張文心中不禁幻想起自己與張麗並肩而立的情形。


    不考慮其他因素,張文毫不懷疑以張麗為榜樣的正確性。隻是想起張麗的脾氣。他又開始有些患得患失。


    而在張麗表明身份後,接下來的工作也開始變得順利起來。


    宋主任再也不敢陽奉陰違,不但將每份張麗點名的材料都整理出來讓張文簽收,更是事無巨細地向張麗解答她的所有疑問。


    聽著兩人反複問訊,特別是張麗追問的眾多內容,張文雖然不至於有聽天書感覺,但也為兩人交流如此激烈深感自己不足。


    在張麗繼續審核那些已經由林會計批準通過的資金調用材料時,張文也開始翻那些被林會計否決的資金調用請求。或許他無法很快達張麗兩人水準,但林會計用來否決那些資金調用的理由,張文也認為對自己幫助極大。


    幸運的是,兩人查詢的材料都有著嚴格的限定範圍,並沒有涉及更多一般業務,這已減輕了許多工作量。


    “咦!張部長,你這份材料。”


    翻著眾多被林會計否決的資金調用請求,張文並不覺得這是在做無用功,因為裏麵更能體現出林會計的眼光和能力。


    突然被張文打斷與宋主任討論,張麗顯得很惱怒,立即瞪眼怒視道:“幹什麽,你不知道我正忙嗎?”


    “不,不是的,張部長你這個。這個x運公司上個月不是因為非法經營才被法院查封嗎?因此拖累的公司可不少。但在一年前x運公司還很紅火的時候,林會計居然已經否決了陽光汽修中心與對方合作的資金請求。這不是很有意思嗎?而且他否決的理由。”


    “我!”沒等張文完。張麗直接將他手上材料搶過去,快速翻起來。


    x運公司在被查封前也是業內一間頗有影響的中型公司,與它們合作的公司多不勝數。在它們全盛期時,v市幾乎沒人不想與它們合作。


    可林會計居然早早否決了陽光汽修中心與對方合作的資金請求,雖然這隻是一份廢棄材料,其中的價值卻不可言喻。


    完手中材料,張麗興奮地一拍手,抬起雙眼道:“好,有這份資料足夠了。宋主任,謝謝你幫忙。希望下次合作也能這麽愉快”


    “張文,把這些材料全部帶走,我們迴去整理一下完事了。”


    完事?張麗雖然的很輕鬆,張文可不敢輕易苟同。


    張麗提出的材料雖然還不半個屋。但也有一公尺高,占據了整整兩張桌麵,來自己有得忙了。


    花了整整五天時間,張文才將手上資料整理完。當然,藍蘭的幫助更是功不可沒。她們現在不是為別人戰鬥,而是為自己戰鬥。


    正如特勤部的成立是為了對抗雪花公司滲透一樣,在傳出特勤部成立消息後,雪花公司派駐風起貿易的雷副董事長提出了不同意見。雙方爭奪的結果是特勤部必須在今天的新任董事會第一次會議上,公開陳述特勤部成立的必要性。


    而因為特勤部在成立初期遭了質疑,張麗也不可能再為特勤部招入新人手。


    維持著三人的最編製。偌大辦公室裏現在還是空落落地,隻是增加了三張桌椅。


    “女將,還有二十分鍾董事會議要召開了。”時間差不多,一旁半躺半坐在沙發上的藍蘭對張麗示意了一下。自從來特勤部後,她的工作更見清閑。除了指導一下張文,張麗根本不讓藍蘭碰任何材料。不是不信任她,也不是為了照顧她,而是為了鍛煉張文。


    雖然被兩人蹂躪得很辛苦,張文卻有種由衷的幸福感和滿足感,這既來自於收獲的喜悅。也來自於個人能力的增長。


    “很好,張妹,進行最後的資料整備工作。”


    點點頭,張麗從桌麵上抬起臉來,掃了嚴陣以待的張文一眼。張文也站起身。鄭重地道:“是,張部長。【葉*】【*】我這準備。”


    “張妹,你這樣可不行哦,要叫女將、女將!明白了嗎?最好是叫女將大人。”


    每當張文用張部長稱唿張麗時,藍蘭總會嬉笑逗弄他。雖然張文也曾在背後稱唿張麗為女將,但卻做不麵對麵也用女將這個稱唿。幸好張麗本人並不在乎這點,這也是張文唯一值得慶幸的地方。


    所謂整備並不是做最後的資料整理,如果真有人將這種資料整理工作留最後一分鍾完成,那樣的人絕對不是一個真正的合格白領。


    張文隻是將一旁早已準備好的公文箱提桌上,確認了一下裏麵的資料內容、數量無誤,最後的資料整備工作也宣告完成了。


    距離董事會召開還有十五分鍾時間,張文也提著公文箱,跟在張麗身後走向戰場。


    風起貿易董事會議室位於大廈二十層,緊貼幾個董事辦公室。當張文跟在張麗身後進入會議室時,長桌旁還是空蕩蕩地沒有一人。不過,一旁靠牆椅上卻已經聚集了不少部門領導,來這也是一次公開的董事會議。


    當張麗、張文進入會議室時,眾人雖然抬臉了,但最多是點點頭,並沒有什麽熱烈表示。


    類似的氣氛,張文這幾天已經見過無數次,原因當然是特勤部所負責的裁員審核觸動了大家神經。在沒人知道裁員審核的真實狀況下,自然無法給張麗更多好臉色。


    不過,張麗顯然也不需要別人的無效恭維,所以張文才能在張麗的羽翼下活得格外滋潤。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大家也漸漸安靜下來。


    當秘書處的首席秘書將大門推開時,所有人都從椅上站起來,一個個代表著公司實權的董事代表也開始按照固定順次步入會場。


    跟在這些董事身後。少量雪花公司的高級白領也意氣風發地一起走進來。顯然他們的新職位也將在這次董事會議上得以宣布。而在這些白領中,張文不但了朱雅貞身影,還在朱雅貞身邊了亦步亦趨的陶炎。不知他底賣了朱雅貞什麽好處,竟然也被帶來參加這次董事會議。


    不過,眾目睽睽下,董事長竟然放棄了長桌的正中位置,而是與那個來自雪花公司,即將正式成為風起貿易副董事長的雷先生一起站在了正中位置兩旁側席上,卻將原應是董事長寶座的地方讓給了一個四十出頭,臉麵白皙、肌膚細滑的清秀中年女。


    沒等張文反應過來。中年女已站著抬抬手,輕緩優雅地道:“好了,大家都坐下吧!”


    帶著無比詫異,雖然張文心中充滿不解。但在眾人都二話沒恭敬坐下時,他也隻得老老實實跟著張麗一起坐下了。


    “那是李嬌柔,公司最大股東李氏家族代表,李氏家族雖然握有風起貿易51%控股權,但卻從不參與風起貿易具體經營事務,隻是每次董事會議時前來聽取一下公司經營狀況,然後按例抽取分紅。畢竟風起貿易在李氏家族所有資產中並不占據優勢地位,隻要具有盈利能力,他們並不在乎由誰來經營。以前公司都是由實際的第二大股東派人擔任董事長,現在雪花公司成了第二大股東。遲早他們都要與董事長來場戰爭。”


    無需張文張嘴問出聲,張麗興致勃勃在他耳邊低聲做出了解釋。不過從她的興奮語調中,張文也知道她還是對那場戰爭更感興趣。


    至於戰爭勝負,顯然她並不在乎。


    那是資本遊戲的世界,並不是白領們奮勇爭先、展現自身能力價值的戰場。


    不過,第一次聽風起貿易還有個幕後大股東,張文也相當吃驚。


    李氏家族可是全球華人富豪榜上都排名前列的大家族,更以經營實務而著稱。絕不是那種隻知依靠資本經營,沒有任何實務業績,翻雲覆雨、來去無蹤的灰色家族。也是眾多白領一致向往的工作對象。


    想自己居然是為李氏家族工作,張文心中也一下激潮澎湃起來。


    如果自己有機會進入李氏家族核心企業,不知又該是怎樣的鮮花滿簇情形。


    還在張文胡思亂想時,董事會的各項議題也逐一展開。介紹完風起貿易最新的股本構成狀況,朱雅貞等來自雪花公司管理人員的新職務也得以一一確認。但當張文聽朱雅貞任的新職位時。還是禁不住詫異地望了張麗一眼。


    “張部長,怎麽朱姐任的是財務部副部長。”


    如果張文沒記錯。財務部副部長的位置原先正是由張麗所占據。在原本職位已被朱雅貞侵占後,她所能選擇的隻有將特勤部盡快撐起來。


    果然,張麗一臉不屑地啐道:“這有什麽了不起的,我現在可是特勤部正職,標準的升遷。那種貞姐拍馬都趕不上我大腿,隻能撿些我的剩飯、剩菜。”


    剩飯還是剩菜,張文知道自己無權致喙,但他更知道兩人現在真的已經無路可退。


    宣布完來自雪花公司管理人員新職務,負責主持會議的首席秘書接著又道:“下一個議題,由雷副董提出否決成立特勤部的提案。”


    “我反對,我認為特勤部的成立非常有必要!”首席秘書話音剛一落下,沒等桌旁董事發表意見,張麗“啪!”一下站起身來,右手也高高舉起,張開的五指充滿了魄力。


    毫無準備下,首席秘書也被張麗的喊聲嚇得微退了一步。


    “張姐,有什麽話請你等各位董事發完言後再好嗎?這裏是董事會議,不是高層工作會議。”


    無需轉臉,原先坐在兩人斜對麵的雷副董陰沉著臉了一句,眼中的憎惡表露無疑。


    雷副董眼中嫌隙,張文心道一聲“糟糕!”。不是因為自己有可能被張麗牽連,而是張麗的脾氣顯然無法忍受這種蔑視。


    果然。聽雷副董異議。張麗立即一挑眉頭叱道:“閉嘴,不要以為你們剛進入風起貿易可以為所欲為。”


    “如果你們進入公司十年後才提出裁員計劃,對風起貿易有足夠了解,保證沒有半個人會句廢話。但你們進入公司不兩天,隨隨便便什麽裁員,你們以為自己對風起貿易的運行狀況、人事狀況有多了解。別忘了,風起貿易並不是因為經營不善才讓你們進入董事會,而是因為惡意收購才不得不接收你們。外來者根本無權在還未了解公司經營狀況下,對公司的正常經營活動指手畫腳。”


    “啪!啪啪,啪啪啪!”沒等眾人聽清張麗話語。沒等雷副董反應過來,董事長開始先行鼓掌了。


    著他雙手斜伸在耳後拍掌的模樣,張文甚至能感他心中的隱隱竊笑。


    雷副董是否有意裁員並不重要,但他在還未了解風起貿易實際經營狀況下要致喙特勤部的成立基礎。這本身有不懂裝懂、指手畫腳嫌疑。


    而且張麗還將事情扯了裁員問題上,直接讓人開始置疑裁員提案的正確性。著手中的董事會議要項,上麵的最後一項議題是裁員動議,張文知道張麗已經以個人魄力贏下了第一局。


    至於她是否在為自己樹敵,雷副董先前的眼神早已明一切。既然對方已經視張麗為敵人,她也沒必要對敵人客氣。


    隨著董事長的鼓掌聲,與會風起貿易高層一起反應過來。知道董事長突擊成立特勤部是為了抵抗雪花公司入侵,立即紛紛跟著鼓掌。當然,他們無法像張麗那麽囂張地叫雷副董閉嘴,隻能用掌聲、目光來表示對她的重新支持。


    不過。雷副董也沒在這種突如其來壓力下慌神,狠狠瞪了對麵低頭鼓掌的董事長一眼,這才抬抬手道:“張姐,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有關裁員動議可不是我們先提出來的,而是其他董事的意見。而且正如你所,我們剛進入公司,不適合對公司經營策略做過多幹預。那在我們初入公司時,公司又應該突擊成立特勤部嗎?畢竟我們才是公司第二大股東,有權反對公司在這時做出任何我們不了解的人事變動!”


    “不了解?的好。既然你們不了解公司,憑什麽又這是公司在突擊成立特勤部!或者你認為,除了我之外,風起貿易又有誰能主持好裁員審核工作。是你還是我?抑或是從哪裏冒出來的雪花公司空降兵,你總不會是其他風起貿易員工吧!你又了解多少風起貿易員工。”


    話時。張麗誇張地向外張開雙手,雖然臉上隻是一副勉為其難表情。但誰都可以感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濃烈傲氣。


    不過,張麗的反擊雖然精妙,但她突然將裁員審核概念公開提出來,張文也覺得一陣奇怪,這不是主動放棄自己優勢嗎?


    如同張文的判斷一樣,屋中立即安靜下來,甚至雷副董也詫異地望了張麗一眼,凝聲道:“張姐,我不是否認你能力,但你認為僅是裁員審核這種事,又有必要讓兩個部門分擔嗎?不這有機構臃腫嫌疑,同樣是人事管轄範圍,為什麽張姐你不直接轉人事部工作。”


    “人事部?雷副董你什麽?我的工作和人事部又有什麽關係?”怪異地張狂一聲,張麗突然在身下狠狠踢了張文一腳。


    著張麗咧嘴皺眉的誇張表情,仿佛她真不知道裁員審核與人事部有什麽關係,這讓屋中眾人都有些難以置信。


    被張麗踢了一腳,張文雖然不知她是什麽意思,兩人也沒事先演習,但還是很快以自己理解抬起頭道:“張部長,你剛才錯話了,我們不是進行裁員審核,而是進行審核裁員。”


    張文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足以讓屋中所有人聽。隻是聽審核裁員四字時,所有人臉色都起了變化。


    裁員審核的是對裁員結果進行審核,審核裁員卻是對裁員決策的審核,兩者審核方向完全不同,所承擔的責任也有天壤之別。


    不過。如同其他人表情一樣。張麗臉上竟也露出詫異之色,轉臉望向張文道:“張文,你沒錯?我們的工作是審核裁員,不是裁員審核?”


    著張麗故作不知的做派,張文心中一寒,心想她恐怕沒從董事長哪裏得類似授權。


    但她既然已將事情推自己身上,自己沒有當眾退縮的理由。


    硬著頭皮,張文隻得挺身站起來道:“是的,的確是審核裁員!這是公司為了杜絕某些人隻知報喜、不知報憂,或是為了顯示個人能力。盲目做出荒唐決策案的製肘之策。例如這次裁員動議,根本是荒謬了極點,恐怕也是某些人為了突出個人功績,向董事會發出錯誤信號所致。為了分擔董事會重任。減少董事會的無謂工作消耗,這才是特勤部存在的真諦。”


    “嘩!”隨著一陣輕聲喧嘩,張文當然知道自己捅了馬蜂窩,因為他已將特勤部的職責推了類似監事會位置上。


    當然,監事會的主要職責是董事會決議後的監督,主要是對決議結果進行監督,保障的是股東、員工利益。不像張文嘴中的特勤部職責,是一種董事會決議的事前監督,在形成決議之前予以監督。監督的對象不是董事會,而是所有送達董事會的提案決議。


    不過。相對於事後監督,事前監督的責任更大、工作範圍更廣,幾乎肯定會影響董事會每項決議出台。


    “是嗎?你這次裁員動議荒謬?那它又荒謬在什麽地方。”不是其他人向張文提問,而是張麗自己向張文提出疑問。


    雖然在其他人眼中,這應該是兩人早搭好的戲台,但張文知道,張麗已將責任徹底推自己身上。


    不但如此,她的左腳還狠狠踩在自己右腳上,表現出極大不滿。


    “你不滿,我還更想不滿呢!”心中嘀咕了一句。張文也知道這是張麗在試圖轉迴話題,將事情撥迴原有軌道上。


    臉上沒有任何變化,張文轉向眾人道:“這是我們特勤部的責任所在了!朱姐,相信你手上已經拿著一份財務部的裁員名單了!可以給我與張部長手上名單有什麽不同嗎?”


    完這話,張文不等朱雅貞做出反應。直接走上前去。


    來坐在桌前的兩位董事當中,身體靠在桌麵邊緣。向坐在對麵董事身後,靠牆位置的朱雅貞伸出手去。


    不但張麗懂得轉移目標,張文也深悉其中妙處。不需任何人教導,雖然眼中有過一瞬間遺憾,張文的右手還是堅定地伸在桌麵上。


    與張麗立即眉開眼笑相比,朱雅貞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


    她沒有忽略張文眼中那抹遺憾,更深信這是張麗教唆的結果。因為她絕不相信一個剛出校門不久的新人又會有這種咄咄逼人表現。這不是自己與張文的戰爭,而是自己與張麗的戰爭在延續。


    想通內中關節,朱雅貞鎮定地打開手中公文包,拿出一疊文件遞出道:“好吧!但我事先聲明,這不是我們財務部的裁員定案,隻是一份初稿。”


    不需朱雅貞站起身來,她也絕不會像張麗、張文一樣在董事會議上做出如此出格之事。當她將手中文件遞出時,一旁待命的秘書處秘書立即走過來將資料接在手中。轉身遞給右手還伸在桌麵上的張文一份,隨即將手中材料向桌旁的董事們分發下去。


    不管文件內容如何,隻要是出現在董事會議上的文件,照例都會分發每位董事手中。不但朱雅貞對此有準備,張文也早有預料。


    “謝謝!”接過文件,張文向幫忙的秘書點點頭,但卻並不妄想博得對方好感。


    他不是不懂規矩,而是必須給朱雅貞一些壓力。


    翻開文件第一頁,上麵列著十個人名字,總體來並不多。不需張文翻找,林會計的名字不但在上麵,而且還是在第一位的醒目位置。


    接著文件下一頁,裏麵全是有關林會計的基本材料、解雇原因等等。雖然內容不多,但正像張麗判斷的那樣,裏麵都是圍繞著林會計的無能、馬虎等內容加以一一明。甚至還有幾處明顯的工作疏漏。來朱雅貞這幾天也幹了不少實事。


    “朱姐。你這份名單的排列順次有什麽具體意義嗎?例如排在第一位的林會計,好像在你眼中很不堪呢!不知林會計這麽多的失職內容,你在短短幾天又是如何收集來的。”


    自己需要的東西,張文沒再拖延下去,不露聲色地引誘朱雅貞出自己想要的結果。


    有些東西不必太多經驗可以學,類似的語言誘導術,本身是心理學分支,張文也曾在大學學習過,自認不會給朱雅貞出破綻。


    “哼,我還以為你們想誰!你們竟然上了林會計。相較於會計部的其他同仁。林會計的失職可是眾所周知的事。這不但在財務部很有名,其他部門也非常清楚林會計的失職狀況。或許其他人隻是因為機構精簡需要不得不有所取舍,林會計的問題卻隻能用裁員一個手段來加以解決。”


    鎮定自若中,朱雅貞絲毫沒有點醒張文那種毫無意義自得的興趣。她隻是不明白,張麗憑什麽認為自己能幫林會計翻身。


    不過,迎著眾人望來的目光,張麗卻抬起額頭大笑一聲道:“哈,朱姐,你才來風起貿易幾天!如果你認為僅憑幾天時間了解可以解雇林會計這麽優秀的人才,那我你還不如先解雇雷副董好了。”


    將矛頭轉雷副董身上,張麗朝張文揚了揚手中文件,轉身向會議室前方的投影台走去。


    沒想張麗竟會出解雇雷副董之類荒唐話語,眾人一片震驚。張文也趕緊迴座椅上打開自己帶來的公文箱。從裏麵拿出大疊同樣文件。


    張文手中文件,兩個待命的秘書處秘書不再等他示意,主動走過來,接過文件一一分發下去。董事會議可不是白領們的習慣戰場,它更像對白領的審判機構。不過,這一切在張文心中都遭了張麗的無情顛覆。


    幹完自己該幹的事,張文戰戰兢兢坐迴椅上。盡量克製著內心恐懼,將身體挺得筆直。即便是麵對陶炎惡狠狠的嫉妒目光,他也沒做絲毫躲閃,更沒讓任何人出自己心中不安。


    不知張麗從哪裏搞教鞭一樣東西。站在投影機前,輕輕擊打自己手掌。配上她身上的紅色職業套裝,仿佛正有一團火在燃燒。


    很少女人會選擇紅色職業套裝,那不但皮膚要白,身材更要高挑。至少得足夠纖細才行。


    著張麗微微漫過膝麵的短裙,挺拔的胸部、筆直的雙腿。張文知道這對她來絕對沒問題。


    甚至不少董事都會將雙眼往張麗身上偷瞄,未曾發言,她吸引了所有人目光。


    當每個董事都拿一份文件後,張麗用手上短鞭指點著投影機上顯示出來的一係列數據道:“李嬌柔女士,董事長,各位董事,我不在這裏多你們從朱姐手中拿的底是什麽無用東西了。隻要你們特勤部的審核報告,大家自然能明白林會計對公司的重要性。”


    “一年以來,雖然經林會計審核通過的資金調用隻有兩筆,但這兩筆資金調用所產生的效益和資金流量卻都達了匪夷所思程度。即便我們已在最大限度剔除了陽光汽修中心自身努力的因素,林會計為公司創造的個人效益也在兩百萬以上,你們手上的文件有各種計算公式明。”


    匪夷所思?換成其他公司,張文並不懷疑林會計的努力,但如果在風起貿易,這樣的形容詞有些過了。


    果然,雷副董第一個皺起眉頭道:“張姐,你這話不覺得的太過了嗎?為公司盈利本身是員工職責,而且你的數據,未免也太誇張了吧!”


    “閉嘴,你都沒過,胡扯什麽誇張,你為什麽不問問自己捧出來的財務副部長這個數據誇不誇張。在董事會上不懂裝懂,你還真行。”


    張麗的責難不但讓雷副董臉上立即憤怒起來,也令得一眾風起貿易員工,甚至是其他董事低低嘩笑出聲。


    不過,雷副董也知道自己意見發表過早,雖然他的確能懂大致數據,但因為裏麵應用了很多專業測算方法,不借重專業人士工作,的確沒人能給出正式解答。他也隻能望向朱雅貞,尋求對方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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