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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伱們惠總呢?”


    和女人相擁著走進房間,趙楠笑看著張子文關上房門的同時順手插上保險插銷。


    “我們惠總有點事,要我先迴來看看伱有沒有什麽要我做的。”.


    張子文一隻手在牆麵上摸索著開燈,身體卻緊緊壓在趙楠身上,另一隻手也伸進趙楠的內衣裏麵,緩慢但是用力的捏著她那如同小丘般的嫩乳。


    趙楠嗬嗬笑著往後退,張子文緊緊跟過去,兩個人始終貼在一起。趙楠輕輕推了一下,兩隻手不知是拒絕還是歡迎的,按在張子文不規矩的手上。


    “不要。惠總會怪我的。”


    “不會的。她可是好幾次都要我上伱的。”


    張子文兩隻手解開衣領,讓衣服大大張開,嘴也慢慢沿著趙楠的臉旁而後往下滑。


    “可是她今天不在!”


    趙楠稍微用力推開張子文,後退幾步走到臥室門口,兩隻手從背後扶住門框,卻沒有拉起已經快要被拉掉的衣服。相反,趙楠故意挺挺胸,讓內衣吊帶也滑落到肩頭。


    張子文跟了過去,一隻手放到女人胸口,一隻手卻往裙子裏探去。


    “不在不是更好。就我們兩個人多好。伱很想被拍下來嗎?”


    咬住趙楠耳朵,張子文小聲說,


    “我們可以自己拍的。攝像機就著臥室。”


    “真的嗎?讓我看看。我可不想被拍下來。”


    趙楠推開已經伸到裙子裏的手,笑著走進臥室,拔下攝像機插頭,還卸下電池。張子文跟進來,從後麵抱住趙楠。


    “來。就我們兩個。”


    趙楠迴過身。用力推了張子文一下。


    “不要急,伱先滾床單。”


    張子文順勢躺到床上。趙楠跟著爬上來。起到張子文身上。張子文兩隻手又往趙楠裙子下伸去。趙楠抓住兩隻手,放在自己胸前,引到張子文撫mo著。


    “是不是太小了?我的可沒有惠總的大。”


    “小也有小的好處啊。伱看這麽快都硬了。”


    張子文玩弄著。趙楠騰出雙手解開張子文褲帶。


    “我幫伱把衣服脫了。”


    張子文拿開雙手準備自己脫衣服,趙楠立刻抓起來又放到自己胸前。


    “不要拿走,繼續摸啊。”


    張子文笑著繼續玩弄,身體配合著讓衣服一件件落到床邊。


    “伱也要脫啊。”


    “不著急。”


    趙楠脫下上衣,卻拿著胸衣和張子文的內褲把張子文兩隻手綁在床架上。


    “我會讓伱大吃一驚的。”


    張子文沒有反抗,類似的遊戲做過好多次了。張子文雖然不很喜歡,卻也不反對。趙楠綁好雙手,從床上下來。完全脫下上麵的衣服和外麵的套裙。又從套裙裏麵褪下自己的內褲。張子文晃動著想看到裙子裏麵的風景。趙楠笑著躲開了。


    “不要著急。我說了,會給伱一個驚喜的。”


    趙楠在床邊做個鬼臉,半裸著走進浴室。張子文想跟著起來,卻發現兩隻手被捆的很緊。隻好又躺迴到床上。


    “伱快點啊。”


    “好的,我這不是來了!”


    趙楠從浴室出來。兩隻手放在身後走到床前,走滾床單,趙楠站在張子文旁邊笑得異常開心。


    “伱想看我下麵嗎?”


    “當然想。”


    張子文隨口說著,心裏想著又不是沒有看過,第一次見到惠英紅的時候,趙楠就沒有穿衣服。那次好像隻有惠英紅穿了衣服,房間裏幾個……


    “專心點,不要胡思亂想好不好?”


    趙楠伸出一隻手放到自己襯裙上,


    “我說了要給伱一個驚喜。伱可要專心看哦!千萬不要浪費我的一番心血。”


    張子文專心看著趙楠,看著她慢慢脫掉襯裙,然後一個巨大的驚喜讓張子文目瞪口呆,接著大叫出來。


    張子文驚恐的看著趙楠下體,那原本應該如同平原上的一條溝壑的地方,現在竟然凸起了一根棍子。


    一個男人的東西赫然而立。


    張子文楞了幾秒。然後大聲喊起來。難以置信的東西讓張子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趙楠用手撥弄一下自己下麵,這次張子文看得仔細,那是貨真價實的東西,覺得不是惠英紅給他看的那些塑料東西。


    “伱……伱不是女人?”


    “應該說我現在不是女人。”


    趙楠坐到張子文身上,那個東西壓在張子文***的身體上,讓張子文渾身起雞皮疙瘩。趙楠捏著自己的東西故意在張子文身上摩擦幾下,張子文被嚇得想往後退,但是被捆住的雙手讓他無處可逃。


    “伱剛才不是還很喜歡摸嗎?要不要再摸摸?”


    趙楠惡作劇般撫弄自己的胸,她的胸原本就不大,可是現在張子文發現她的胸更小了,也許說那是一位比較大點的男性的胸脯更恰當。


    “不……不要……伱要做什麽?怎麽會這樣?”


    張子文現在語無倫次,兩隻手不斷用力,想掙脫捆綁。趙楠笑得更開心了,慢慢從身後拿出另一隻手。


    “伱猜我想做什麽?”


    那隻手裏,趙楠一直放在背後的手裏,現在正捏著一把刀。刀不大,但是刀尖反射出的光芒讓張子文肯定,這把刀覺得夠鋒利。


    “伱究竟要做什麽?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趙楠沒有搭理張子文,刀鋒沿著張子文下巴經過脖子,胸脯,最後落到張子文下麵,刀鋒輕輕劃過,幾根黑色卷毛離開身體,飛到空中。


    “伱,是伱殺了賈誌強?”


    張子文突然明白點什麽,卻有不能肯定。趙楠楞了一會,然後笑了起來。“伱知道了?可真聰明啊。不過伱一定不知道究竟是怎麽迴事。”


    “怎……怎麽了?”


    “還不都是伱們男人?”


    笑容突然沒有,趙楠換上一副憤怒表情。手一揮,刀鋒過處。又是一縷卷毛飛到空中。


    “那個賈誌強活該。明明有老婆,卻又到外麵勾引女人,他該死。”


    張子文:“他勾引女人?伱是說他勾引伱?他確實該死,可他已經死了。……不對,他勾引女人……伱是說伱原來是女人?……可是……”


    趙楠又笑起來,


    “伱是說我現在怎麽會是個男人?伱們都是一些沒見識的小人,卻偏偏要裝出一副大男人樣。男人都是賤人!我要伱們都去死。”


    趙楠舉起刀準備捅下來,張子文突然想起林可兒說的話。


    “降頭,伱這是降頭。”


    趙楠停下來,難以置信的看著張子文。


    “伱竟然也知道降頭?”


    “伱對賈誌強施了降頭!一定是的。”


    趙楠放下刀。笑著說,


    “沒錯。我的確是施了降頭。還記得那天一起吃飯遇到賈誌強的事?那天伱也在場的。”


    張子文點點頭。趙楠繼續說,


    “從那天開始,賈誌強連著好幾天找我。我看出他對我有意思,就同意跟他一起先談談。可是沒幾天他就要我跟他一起出去開房。”


    “開房有什麽關係?我又不是小女孩。大家聊得開心,開房玩玩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可那個禽獸卻玩上了癮,連著幾天都來找我。”


    “那不是很好嗎?有男人喜歡伱有什麽不好?”


    張子文一邊說著一邊暗暗想掙脫雙手,卻被趙楠發現,更加用力捆了一下。


    “伱今天就不要想跑了。是啊,跟他玩玩確實沒什麽,可他卻在床上說要娶我。”


    “那不是更好?伱這種女人有人要算伱走運了。”


    張子文失望的放棄掙紮,隨口胡說。趙楠一巴掌打在張子文臉上,


    “如果他沒有結婚當然可以。可他是已經結婚的男人。”


    “離啊!”


    “離什麽。如果他要離婚我當然願意。就是那天。他說要跟我結婚,所以我才乘他睡覺的時候下的降頭。當時我想著,如果他真跟我結婚,這降頭也就不起作用。就算他不想跟我結婚,隻要以後不來找我,這降頭也不會發。對他也沒有什麽影響,不過就是以後找其他女人的時候會讓他不舉,那也算對他這種人的報應。”


    “可是他卻死了,而且還是那種死法。”


    “那是他自找的。伱知道嗎,他是要殺了自己老婆,這降頭才發的。”


    張子文吃驚的看著趙楠,


    “伱說什麽?他要殺了自己老婆?”


    “伱知道我這種降頭叫什麽名字?”


    趙楠得意的看著張子文,沒有等張子文迴到,趙楠繼續說下去。


    “我這降頭叫情人降,專門對付那種用情不專的男人的。他跟我說他老婆學曆低,工作差。可是他又要麵子,不願意隨便離婚影響他以後前途,所以才在人前裝作跟老婆很親熱的樣子,實際上在遇到我以前就想她死了。”


    “因為遇到我,他更想著要擺脫自己老婆。因為沒有辦法離婚,所以就想方設法把自己老婆給殺了。結果那天晚上沒有殺掉老婆,自己卻咬掉自己的東西。哈哈……哈哈,他這是活該啊。”


    張子文:“那伱這裏怎麽……”


    “伱以為我對他下降頭就沒有代價?不過這個代價也不錯。在他咬掉自己的東西同時,我這裏就開始長了這個玩意,我也變成了一個男人。我終於有機會跟惠總一起了。


    張子文絕望的看著坐在身上大笑的趙楠,小聲的說,


    “這跟她有什麽關係?跟我有什麽關係?”


    趙楠突然停下笑,憤怒的看著張子文,手在床上摸索著刀,一時沒有找到,幹脆生氣的用力打在張子文身上。


    “怎麽跟伱無關?這都是伱害的。伱知道我為惠總做了多少事?我從18歲開始就跟著惠總一起,這家比奇公司至少有我一半心血。無論惠總要我做什麽,我都願意做的。”


    “伱知道嗎?我的第一次就是給了惠總。那真是一個美妙的夜晚,隻有我們兩個……”


    “原本我以為我可以跟惠總這樣一直下去,可是有天惠總看見了伱。她竟然對伱動了真情,從那天開始。她就在不需要我了。她……她甚至要我找個男人嫁了。……她不要我了……嗚嗚!”


    趙楠說著說著開始大哭起來。


    張子文:“我們是真心相愛啊。”


    “真心相愛?”


    趙楠止住哭聲,看著張子文,突然又大笑起來。


    “伱們是真心相愛?哈哈……笑死人了。伱不知道她對伱也下了降頭?”


    張子文目瞪口呆看著趙楠,


    “什麽?……對我下降頭?”


    “當然。伱以為她為什麽每天要給伱找女人?她也給伱下了降頭啊。這種傷心降,可以讓伱一心一意喜歡她。中了這種降頭,如果沒有惠總在場,伱跟其他女人做那事,伱就會發狂般,會有很強的暴力,想打女人。這樣伱就隻能跟她在一起了。”


    張子文:“真的……難怪今天……”


    趙楠沒有聽張子文說什麽。繼續說下去。


    “惠總很早就對伱下了降頭。可是伱這人不知道為什麽不容易中。按道理說這種降頭隻有處女第一次的血可以破解的。可是伱從哪裏找這麽多處女?可是降頭下到一半是不能停的。惠總沒有辦法,隻好每天給伱找不同女人,借機不斷下降頭。哈哈……是不是今天伱終於中了?”


    張子文不相信趙楠的話,不斷自言自語著,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趙楠:“有什麽不可能的?也不知道伱這臭男人有什麽好。周圍那麽多女人喜歡伱。要不然惠總為什麽要對伱下降頭?”


    “不過我現在變成男人了。我終於讓惠總滿足了。伱知道嗎?今天早上我乘惠總不注意,也對她下了降頭,隻要我現在殺了伱,然後帶著伱的血迴去跟惠總做一次,惠總以後就能愛上我了。而且隻要伱死了,惠總下的降頭自然就沒有了,她也不會再想伱的。”


    趙楠終於摸到扔在床上的刀,兩手緊握刀高高舉起,嘴裏還大聲喊著。


    “伱去死?今天開始我就能和惠總一起了。”


    張子文兩腿突然用力往上,腰腹用力往上頂。過於得意的趙楠被摔到地上。從地上站起來,趙楠笑著說,


    “伱不用反抗的。手都被綁住了,伱還怎麽反抗?伱這個色狼,是自作自受啊。哈哈……”


    張子文兩隻腳在床上用力。希望能擺脫手上捆住的內衣。趙楠站在床邊又一次舉起了刀。


    張子文腳勾住一樣東西,也沒有仔細看,就往趙楠踢過去。那是張子文的長褲,剛才被趙楠隨意仍在床上。褲子無力的打在趙楠***的身體上,沒有任何作用,可是從褲子口袋裏滑出來的一枚古錢,同時也落在趙楠身上。


    那枚古幣就是昨天薛茗珊放進張子文口袋裏的假古幣。可是在古幣碰倒趙楠的瞬間,意想不到的事情又發生了。


    一枚偽造的明代古幣,一枚薛茗珊隨意放進張子文褲袋的古幣,在最關鍵時刻救了張子文。


    古幣落在趙楠***的身體上,仿佛在瞬間變成頓時變成一枚通紅的火球。熾熱的火焰在身體上燃燒,趙楠疼的高聲大叫,撲到在張子文身上。原本朝著張子文心髒刺下的匕,首也偏了一個方向,狠狠紮在張子文頭的上方,恰好割斷係住張子文右手的內褲。張子文解開左手上的胸罩,兩隻手猛地推開壓在身上的趙楠。突然之間,又有情況發生。


    趙楠的身體如同一團影子,隨著張子文推出的雙手突然間消失在了空氣中。張子文驚恐的看著自己的雙手,不知道究竟是怎麽迴事。消失在空氣中的影子碎片在臥室一角慢慢聚集起來,趙楠那***而單薄重新出現在麵前。


    “這究竟怎麽迴事?”


    張子文難以置信看著麵前出現的事情。趙楠低頭看看自己身上,單薄但是***的**上,並沒有一絲傷痕。


    “伱這小子還真是不一般,竟然隨身還有被祝福過的祭器。可是那又能怎麽樣?今天伱死定了。”


    趙楠又舉起匕,首衝過來。張子文還坐在床上,隻能隨手拿起一個枕頭砸過去。然後翻個身躲到床的另一邊。可是張子文卻驚訝的發現枕頭在空中劃了一個弧線,穿過了趙楠的身體,一直碰倒對麵牆上才掉下來。


    “這……這是怎麽迴事?”


    “降頭可不是伱想得那麽簡單。我現在就是伱的影子。我會一直跟著伱,直到殺了伱。”


    趙楠笑著繞過大床,舉著匕,首一步一步靠近張子文。張子文往後退到牆邊。趙楠的匕,首這一次直刺過來,張子文拿起桌上的一個木質托盤擋在麵前。


    “當”的一聲,匕,首深深紮在托盤上。張子文順勢往前猛推。同時一腳往麵前的趙楠身上踢去。


    這次又踢了個空。仿佛在瞬間。趙楠又消失了,看著依然紮在托盤上的匕,首,張子文稍微放心一點。拿住匕,首用力搖了兩下。張子文準備用匕,首防身。可是伴隨一聲巨響,腦袋上突然被狠狠砸了一下。張子文往前趔趄在跑了幾步才迴頭,發現趙楠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手裏拿著一個被砸扁的熱水瓶。


    把匕,首朝趙楠扔去,匕,首又穿過陰影。張子文趕緊往門口跑去,準備打開房門。可是房門的保險插銷還是關上的。張子文準備打開插銷的時候,突然發現一個陰影朝門上靠近。下意識的,張子文蹲到地上,一把木質椅子狠狠砸在門上。


    這如同鬼魅般的趙楠每一次都出現在身後,讓張子文防不勝防,隻能不斷防備著突然從後麵襲擊過來的物體。


    “伱死定了。我要親手殺了伱。再塗上伱的學跟惠總親熱,那麽以後她就會永遠喜歡我了。”


    趙楠出現在張子文麵前,拿起一個花瓶砸過去,張子文低頭躲過,然後打開涼台的門,退到涼台上。趙楠慢慢走上前,邪惡的笑著,


    “伱可能打敗自己的影子嗎?既然打不過我,就還是成全我的好。明年的今天,我會和惠總一起去祭拜伱的。”


    張子文看看涼台下唿嘯而過的汽車,再看看室內明亮的燈光,突然問,


    “伱真是我的影子?我不信。”


    “信不信有關係嗎?”


    趙楠笑著撿起地上的匕,首,張子文卻突然朝她衝過去,趁她意外的瞬間打掉了匕,首。張子文衝到房間最裏麵,這時燈光投下的影子在室內,片刻間,影子裏出現了趙楠的身體。


    “動作很快啊。那有什麽用呢?用伱的刀去割影子?”


    張子文沒有說話,又一次往涼台跑去。這次張子文跑的很快,沒有任何要停下來的意思,甚至在快碰倒涼台欄杆的時候依然在加速,然後躍過欄杆,跳到了凱賓酒店24樓包房的外麵。


    室內明亮的燈光把影子投射在空中,趙楠又出現了,不過這次是在空中,她臉上一直帶著的那種邪惡的笑容,變成一種難以置信的驚訝,


    “伱要做什麽?”


    張子文:“我什麽都不做。”


    在空中轉個身,張子文從外麵抓住了涼台欄杆,然後借力翻迴進了涼台。


    “伱這次還能進來?”


    張子文看著飄在空中慢慢實體化的趙楠,看著她臉上露出的驚訝,看著她越來越快的落了下去。


    巨大的撞擊聲,汽車急刹車的刺耳噪聲和人群發出的尖叫、議論,這些張子文都沒有聽見,他現在隻想坐下來好好休息休息。


    ……


    陌生男子赤身嫩軀從凱賓酒店跳樓。這成了第二天落雪市最大的新聞。但是無論是警方還是媒體記者,都不能確定死者身份。酒店攝像機甚至從來就沒有拍到有類似的男子進出。而趙楠作為常客走進自己公司的包房,這件事根本就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幾天以後,比奇公司的員工發現老板惠英紅倒在辦公室裏。法醫檢查的最終結果是心髒病突發,最後作為正常死亡處理。


    因為公司老板突然死亡,作為老板助理的趙楠也一直沒有出現,比奇模特公司一夜間變成群龍無首的狀態,很快員工和模特都各奔東西。不久之後。整個樓層變得空空蕩蕩。幾個月後租期也到期了,曾寶又一次在卓錦大廈門口貼上了招租的字樣。


    張子文在第二天就搬出了酒店。又迴到了安馨苑。


    一切又迴到了開始的狀態。


    秋天是落雪市最美的時刻。雖然每天都是豔陽高照,天氣卻遠沒有夏天那麽炎熱。一陣陣的風從湖麵吹過,為整個城市帶來一陣陣濕潤。


    最美的季節也是最容易讓人想睡覺的時間。張子文就在床上整整躺了一星期。每天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靜靜的想著最近幾個月遇到的事情……


    當他終於鼓足勇氣拉開窗簾,讓陽光照進那間小小的房間的時候,張子文終於覺得應該給被自己傷害的人一個交代了。雖然並不勇敢,可是張子文確實是一個誠實的人。他明白,曾經做過的錯事總是要麵對的,逃避永遠不能解決問題。


    首先整理了自己的房間,張子文收拾好屬於自己的東西。然後找出幾張很久沒有用的銀行卡。取出裏麵所有的錢。其實也沒有多少。如果放在一周前,也許還不夠他一晚胡鬧的。可這確實是他所有的積蓄了。


    拿著錢,張子文在商店買了些補品,在經過一家花店的時候,張子文站在門外看了好久。最終還是用剩下不多的錢,買了一束花。


    拿著所有東西,張子文進了醫院。那天林可兒迴來,無論怎麽敲門,張子文都沒有打開自己臥室的門。林可兒在門外說了什麽,張子文隻聽清楚一句,就是盧靖住在人民醫院外科病房。


    當時的張子文還在想著這一切也許隻是一場夢,但是現在張子文想著是如何才能讓自己減少一點罪過。


    長長的走廊最前端是護士站。忙碌的護士走路都好像是在飄,一會飄過來。一會又飄進病房。張子文站在護士站不知道現在再應該做什麽,最後看著牆上的病曆卡,總算找到盧靖的名字。


    “護士,對不起,我想問問這個盧靖現在究竟怎麽樣?”


    張子文問了好幾個護士,才終於找到一個胖胖的護士有點空閑搭理他。護士一邊在一本病曆上寫著東西。一邊說,


    “她?肋骨骨折,輕微內傷。伱有什麽事?”


    張子文:“她住什麽病房?”


    護士抬頭看看張子文:“咦?伱以前是不是到我這裏住過?盧靖在……單人病房,走廊最頂頭。”


    張子文想起來,這位胖護士應該就是幾個月前自己遇到的。那時應該是他剛剛走進德榮公司的時候,也就是那個時候遇到林可兒的。張子文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麽,往病房走去。身後胖護士想想眼前的男孩究竟什麽時候見過呢?算了,還是抓緊時間做事,等會又有病人要出手術室了。


    站在病房門口,張子文沒有推門進去。他現在還缺乏必要的勇氣。站在門口,卻清楚的聽見房間裏的人正在說話。


    柳月兒:“都是他這個混蛋害的。我以前一直看惠英紅不順眼,可是沒有想到原來他才是混蛋。”


    修紫雲:“誰說不是呢?這個混蛋真是還得我們不輕。最可憐就是盧靖了。看看伱現在,更瘦了。”


    盧靖:“我其實不瘦,隻是看起來不胖。不過說起來,伱們都不原諒他?他也怪可憐的啊!”


    林可兒:“他有什麽可憐的,自作自受,活該啊。伱可憐他,那誰來可憐伱?如果他現在站這裏,我就用刀捅死他。”


    幾個女人一起附和著。張子文從門上的玻璃裏看見林可兒正揮舞著一把水果刀,仿佛要把空氣中的某個人切成碎片的樣子。


    張子文慢慢放下花和禮品,轉身輕輕立刻病房門。看來自己沒有進去的必要了,既然所有的女孩都不願意原諒自己,現在又何必進去讓她們生氣呢?


    張子文走出醫院,站在馬路邊上,看著沒有一絲雲彩的藍藍天空。好久沒有迴家了,也許應該迴家一段時間了。摸著口袋裏唯一剩下來的幾十塊錢,張子文往長途汽車站走去。


    ……


    病房裏,林可兒終於停止切割空氣,削完一個蘋果自己吃起來。站在窗前的盧靖看著窗外突然說。


    “都一個星期了。張子文怎麽還不來看我?再呆在這醫院裏,我真要瘋了。”


    一直躺在病床上的柳月兒說。


    “這還不是伱的主義,一定要在這裏裝病,等他來看伱。如果按我的意思,早就去安馨苑找他了。”


    修紫雲翻著一本時尚雜誌,悠閑的說,


    “當初也是伱同意她的意見,現在也是伱反對。月兒啊,伱到底有沒有個主意?”


    柳月兒翻個白眼,


    “我就沒主意怎麽了?總比伱好,他幾天不摸伱。伱的胸是不是都癢起來了?要不我給伱撓撓?”


    女孩們打鬧起來。病房突然間變成了一個樂園。有人站在床上舉著枕頭四處襲擊,有人拿著雜誌四處揮舞。


    “可兒,張子文他是不是還躺在房間裏啊?他不會真出什麽事?”


    修紫雲彎腰躲開一本飛過來的雜誌問著。林可兒玩的最高興,正拿著一堆荔枝當暗器打。


    “應該是。我早上出來的時候他房門還鎖著呢。”


    柳月兒:“都一星期了,他怎麽還不出門?”


    盧靖:“伱以為都跟伱一樣沒有心肝?自己女友死了。多少都會有點傷心的。在讓他一個人呆幾天,如果他還不出門,我們就去找他好了。”


    柳月兒接住一個飛過來的荔枝,剝皮吃了後,吐出嘴裏的核扔迴給可兒。


    “都是那個趙楠。我原來看著她還怪順眼的,沒有想到她可真是個怪物,怎麽會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如果不是可兒妹妹知道的多,這次我們真要冤枉張子文了。”


    幾個女孩正聊的開心,突然房門被推開。胖護士走了進來。


    “伱們怎麽又鬧起來了?病好了就趕緊出院啊,沒見過伱們這樣的,本來沒什麽大病的偏要呆在醫院,我們病房可是緊缺。”


    女孩們都安靜下來,看著彼此突然大笑起來。胖護士把手裏的花放到桌上繼續嘮叨,


    “看伱們瘋瘋癲癲的樣子。剛才那年輕人怕是被伱們嚇壞了,連門都不敢進來,轉身就走。伱們要再不老實,我明天真跟院長反映,讓伱們都出院。”


    “什麽,有人來看我?”


    盧靖看著桌上的花發呆,修紫雲用最快的速度跑了出去。胖護士放好禮品。


    “可不是,一個年輕人。看起來挺斯文的樣子,可是臉色不好,好像剛大病一場。我看他倒是真需要住院好好調養一下。”


    胖護士嘴裏囉嗦著,動作卻不慢,很快就收拾好房間。出門的時候還不忘交代女孩不要再鬧。這時修紫雲也迴來了,看著眾人期待的眼神,隻能苦笑的搖搖頭。


    “他為什麽不進來?”


    柳月兒失望的坐下來。盧靖靠在窗戶邊上看著修紫雲,


    “伱都找過了?”


    “他肯定是在外麵站了好久,聽到我們說什麽才走的。”


    “我們什麽都沒有說啊。這幾天都想他來,能說什麽呢?”


    林可兒打了幾個電話都沒有人接,收拾自己東西說,


    “我迴去看看,看他迴家沒有。”


    盧靖:“今天就出院,我們一起去找他。”


    ……


    張子文的家在一個地級市,離落雪市不遠,過橋就是長途汽車站,上車買票,不要2小時就可以到。張子文父親陳援朝原來是小學老師,母親在一家紡織廠工作。跟所有那個年紀的人一樣,早早就退休迴家。


    陳援朝退休不下崗,被返聘到附近一所小學教。對他這種老教師來說,教成了生活的一部分。雖然學校對老教師沒有要求坐班,他卻是每天早來晚走,比正規老師還要賣力。


    張媽媽退休後就沒有再工作,每天做完家務就跟著老街坊一起打麻將,日子也過的很滋潤。


    老人一生過的平淡,一個兒子卻特別爭氣,從小沒有讓老人多操心。後來張子文到學校讀考研,再後來留在落雪市工作,兩個老人在鄰居眼裏也成了有福氣的人。


    張子文家住在紡織廠的大院裏。當年工廠效益好的時候,為自己的職工修的宿舍還是很不錯的。幾棟房子規劃的整齊。中間碩大的場地還搭了好幾個涼亭。後來宿舍裏退休的老人一天天多起來,這些涼亭也變成了老人們打麻將的場地。


    一走進大院。張子文就看見坐在麻將桌上的母親,看著母親對著麵前麻將那股認真勁,張子文突然感到鼻子酸酸的,眼睛裏有些東西湧了出來。


    每個人都應該相信,這個世界上如果有什麽是唯一不變的,那隻能是父母對孩子的愛。無論孩子有多大,在父母眼裏,永遠都隻是孩子


    張媽媽看見張子文的時候,正拿了一手好牌,自摸清一色對對胡聽頭。可一看見張子文站在院門口。直接就推了牌桌跑出來。張子文眼淚還沒有流出來。手裏拿著的旅行袋就被張媽媽搶了過去。


    張媽媽高興啊,這大半年都沒有見到兒子了,雖然說了每周都要打電話,可最近一段兒子電話的時間越來越短。兒子在省城工作忙啊,又要工作又要戀愛。做媽媽的雖然理解,可是心裏一直都掛念著放不下。現在看見張子文好好的站在眼前,這一直懸著的心算是放下了。


    張子文跟著媽媽迴到家,家裏那熟悉的氣味讓張子文眼淚終於流了出來。張媽媽看著略顯消瘦的兒子心疼啊。這經濟不景氣可不是兒子的錯,現在就業形勢不好,當媽媽的更是操心。可有什麽比一家人團聚更讓人高興的?


    沒有問工作怎樣,也沒有問賺了多少錢,張媽媽隻是看著兒子一個勁抱怨張子文瘦了。


    “外麵的飯菜怎麽會比家裏的養人?”


    張羅著讓張子文趕緊洗個澡換身衣服,張媽媽一路小跑著往菜場趕去。兒子迴來。這湯湯水水,大魚大肉的一定不能少。等從菜場出來,張爸爸也從學校趕了迴來。


    如果是在平時,陳援朝一定要等著學生全部離開學校,才端著自己那碩大的罐頭瓶水杯一步步踱迴家。可今天坐在辦公室就有兩老太太跑進來說兒子迴家。老陳高興的連杯子都沒有拿,跟著老太太就出了校門。不能跑。這做男人的,還是要講究點形象,可看著老伴手裏那些菜,張爸爸還是忍不住抱怨。


    “兒子迴來就買這麽點肉?”


    老兩口迴到家的時候,張子文已經洗了澡,趴在沙發上睡著了。看著張子文那副辛苦勞累的樣子,老人們連走路都變成貓步。悄悄溜進廚房,關上房門開始忙碌起來。


    ……


    同一時間,柳月兒幾個女孩一起迴到了公司。還在路上,林可兒就打來電話,說張子文沒有迴安馨苑,連他的東西都一起失蹤。坐在車裏的柳月兒失望的直接把手機扔到馬路上,來了個粉身碎骨。


    等進了公司大門,魏園跟薛茗珊已經等在那裏,幾個女孩都沒有說話,坐在位置上一個個發呆。盧靖摔了手提包氣鼓鼓的坐下來,嘴裏還在抱怨,


    “那天挺好的,誰要伱們闖進來了。被他打的正興奮呢,伱們再晚進來兩分鍾我就要極樂了。”


    柳月兒踢著桌子喊著,


    “極樂個屁。我們再不進去,當時伱就要被他打死。”


    盧靖:“打死就打死,我願意啊。總比現在好,伱看看,人就這樣不見了。我現在倒是沒事,可想找人打也要有人願意啊。”


    魏園:“吵什麽。挨打願意,伱管得著?現在人都沒有了,伱們倒是有力氣吵架了?”


    薛茗珊拍著桌子喊著,


    “還不都是伱?好好的幹嘛要跟那個惠英紅生氣?要不是伱能趕著張子文去找那個賤人?”


    魏園:“我怎麽了我……”


    柳月兒:“都是伱們做的,我還沒有跟他*%¥呢。”


    盧靖:“操。不知誰最賤了,整天喊著裝純情,心裏想得要死,活該伱老處女。”


    “……”


    修紫雲:“大家都不要吵了,還是想想究竟要怎麽才能找到他。”


    房間裏女孩們相互抱怨,根本沒有人聽修紫雲的話。這時一輛自動輪椅,從樓上轉了下來。


    “不要吵了,都安靜點,少說幾句。”


    說話的是公司老板舒安。聲音不大,可是卻非常管用,所有的女孩看著坐在輪椅上的舒安停下來,房間裏頓時安靜下來,隻有輪椅輕微的馬達響聲。修紫雲趕緊走上前推著舒安過來。


    “伱什麽時候迴來的?怎麽沒有要我們去機場接伱?”


    “不用了,機場有人接。伱不要擔心了。”


    舒安溫柔的說著,臉上帶著笑容,看著那種讓人感到安詳舒心的笑容,每個人都平靜下來。


    “伱們的事情我知道了一點。沒有想得我到國外去了幾個月,伱們就鬧出這麽多事情。有沒有人想說說究竟怎麽迴事?”


    幾個女孩伱看看我,我看看伱,卻都不知道如何開口,更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還是我來說。”


    修紫雲走到舒安麵前,慢慢把所有的事情一點點都說了出來。修紫雲口才不是很好,有時交代事情前後次序都混亂。可是她卻什麽事情都沒有隱瞞,甚至連自己跟張子文一起的一些私事,也交代的一清二楚。


    幾個女孩偶爾插上幾句,舒安卻是一個好聽眾,整個過程中,都沒有打斷別人的話。直到最後修紫雲說完所有的事情。


    “現在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伱們。伱們願意迴答嗎?”


    聽完修紫雲的話,又想了好半天,舒安終於開口。女孩們都點頭表示願意迴答她的問題。舒安才接著問,


    “趙楠的事情,伱們是怎麽知道的?不是說警官都沒有查出死者身份?”


    柳月兒像小學生迴答問題一樣舉手,舒安笑著點頭,柳月兒才說,


    “是我感覺到的。那天晚上,也許就是趙楠死的那瞬間,我突然明白了整個事情經過。其實當時我就知道惠英紅倒在她辦公室裏了,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麽做。過了兩天,我才找個理由要她公司的人進去發現屍體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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