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凜對未來最好的預期,自然就是在心理學界混出點名氣來,然後自己開個心理谘詢室,一個星期就工作個四五天。


    但按照一般情況來說,想要那麽容易就達到這個程度,自然是不可能的,所以蘇凜自然也是有自己的備案的。


    很沒有創意的,如果混不出什麽名頭來,蘇凜是想著去學校裏呆著的。


    就算不是師範院校出身的,但考個教師資格證什麽的,也不是什麽困難的事。而且,現在上頭的政策下來了,基本所有的高校都要求配備專門的心理谘詢師——雖然這一點,並沒有落實到所有學校,但既然有了這麽一個設置,或早或晚,總是會有這個需求的。


    而現在,蘇凜作為一個老師在這兒呆上一段時間,正好也了解了解情況不是?


    所以說,蘇凜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過得還是挺自在的。


    擺脫了煩人的消極情緒,不用緊趕慢趕地想著完成任務,又能夠提前體驗到自己將來可能會做的職業,還能和齊昊然偶爾聯繫一下——在蘇凜看來,比起前麵那些世界,真的是好上太多了。


    肩上的重擔一下子放了下來的感覺,都讓蘇凜舒服得快要呻-吟出來了。


    ——而唯一讓他感到有些困擾的,就是那總是出現在他的辦公桌上的“情書”了。


    因為有了之前的事情的教訓,所以這一迴,蘇凜雖然並沒有刻意和別人保持距離,但卻也不會和他們太過親近。


    大概就是在學生的眼中,是個“脾氣挺好的老師”,在同事的眼裏,則是個“還不錯的同事”的感覺,而再進一步的jiāo往,卻是沒有了。


    所以,當某天,蘇凜將一疊試卷捧迴家裏批改的時候,發現裏麵夾著這麽一封東西的時候,還很是驚訝了一會兒,也猜想過是哪個同事或者學生的行為。


    但是,將所有認識的人都在腦子裏過了一遍,蘇凜都沒能找出一點蛛絲馬跡。


    沒有想出什麽結論來,蘇凜也就把這事給放在一邊了。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過了幾天,他又收到了一封差不多的信。


    這一迴,蘇凜就覺得有些不高興了。


    說真的,那兩封信裏的內容,並不怎麽讓人愉悅。字裏行間的意思,都十分篤信收到信的人,對寫信的人包郵不一樣的情感——而且很深厚。


    但是,在收到了好幾次同樣的信件之後,蘇凜原本的一點不悅,也變成了哭笑不得。


    不是他想隨便給人下診斷,這人已經不是自戀,而是鍾情妄想了吧?


    說起鍾情妄想,這也是個挺有意思的症狀,當初學到這裏的時候,班裏還引發了一陣熱烈的討論來著。


    這個症狀,說起來其實也挺簡單,就一句話的事——患者會堅定不移地認為,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非常喜歡自己。


    當然,這並不是最有意思的,最有意思的是,無論對方說什麽或者做什麽來拒絕他,他都會堅持,這是對方對他的考驗,亦或者是迫於什麽不能說出來的苦衷,而假裝不喜歡他。


    這簡直就是真·自戀是病啊!


    因為收到“情書”的次數太多,蘇凜到了後來,都忍不住把這件事當成笑話,說給辦公室裏的其他人聽了。以至於現在,看到蘇凜從一疊東西裏麵,抽出一封信來的時候,都會被同一個辦公室的老師給調侃“忠實的愛慕者又來信了”。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蘇凜也想過,這信會不會是同一個辦公室裏的老師寫的,但一般有這種症狀的人,都會有一些“癡漢”的行為。比如說經常注視著妄想的對象,或者收集對方的所有物。當然,還有的更直接一點的,就是糾纏不休。


    但很顯然,辦公室裏的老師,沒有一個有類似的情況的。


    ……嗯,至少他沒有發現有類似的情況。


    將手裏的卷子發下去,蘇凜盡職盡責地扮演著自己老師的角色。


    是的,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想過要去管那個給他寫信的人的事情。


    不管對方隻是單純的暗戀,還是真的有了什麽jing神病,在真正gān擾到他的生活之前,他並不想去理會——因為那意味著他會被更多地牽涉到這個世界的生活中去,即便他已經能夠比較好地調整自己的心情了,但也不能說之前的情況,絕對不會再次發生。


    要知道,任何一種心境障礙,都有一個“反覆發作”的特點。


    更別說,引發他的病情的問題,還沒有得到解決了。


    而除此之外,即便真的弄清楚是誰給他寫了那些信,對方也真的患有jing神分裂症之類的病,他也沒法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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