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無邪說這話時,還朝遠處勾了勾手,史惠晴轉頭恍惚看到一個黑影閃過,心中愈發覺得詭異了。但看到方無邪已經大步走進盛德齋,也隻能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遠處牆角蹲著兩人,一個是侯成寶,一個是鄭可。


    鄭可滿頭冷汗道:“寶哥,那人就是你說的狠人?這小子什麽來頭,動手可夠狠的了。”


    侯成寶眯眼道:“能動手就不瞎嗶嗶,這才是真的狠人。可子,去把兄弟們叫到盛德齋門口,帶好繩子,其他犯忌諱的東西都別帶。”


    “寶哥,他叫我們來,是要大幹一場嗎?”提到打架,鄭可有些興奮。


    侯成寶沉吟道:“這個人的想法我看不透,他雖然發信息讓我們準備家夥包圍盛德齋,可他那日擺平南盜門時也沒和我們說過一句軟化,估計這次也隻是借勢而已。”


    “打不起來,有什麽意思!”


    鄭可嘟囔著往後麵走,被侯成寶追上一巴掌抽在後腦勺上:“打,就知道打,你**有老婆孩子的人的,哪天被人砍死,別的男人就可能睡你老婆,虐待你兒子。告訴兄弟們,係好鞋帶,情況不妙聽我口令,誰跑得慢我打斷他的腿。”


    鄭可被抽得倉皇逃走叫人去了。侯成寶手機嘟嘟響了,拿出來又是“方蘇”的短信。他深吸兩口氣後,撥出了一個電話。


    “張隊,……誒,對,是我,侯成寶。張隊,是這樣的……”


    侯成寶躲在角落裏打完電話,鄭可已經帶著近一百多兄弟來了。侯成寶留下一半人圍堵住前門和後門,帶著另一半進了盛德齋。


    今天盛德齋整體放了假,但大廳裏仍有兩個女服務員昏迷倒地,這兩人是胡月明的心腹,平時頤指氣使,是個逮誰欺負誰的主。


    侯成寶瞄了一眼,見這兩人一半臉被打成了豬頭,五個手指印非常清晰,可見“方蘇”一巴掌的力量有多強。


    電梯已經停運了,估計是監控室看到“方蘇”闖入後停了的。但方蘇很明顯不是蠢貨,根本就沒坐電梯,而是沿著樓梯直上四樓,此時侯成寶還能隱約聽到從樓上傳來的悶哼聲,看來打鬥仍未結束。


    沿著樓梯向上還沒到二樓,地上已經躺著兩個黑衣人。侯成寶朝二人指了一下,自然有兄弟拿著早就準備好的繩子,把人給綁了起來。


    二樓到三樓之間更是慘烈,樓梯道簡直成了修羅場,乍眼一看除了四處濺落的血水,就是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的黑衣人。


    這些人大多數手裏還握著甩棍,有幾人拿的是管製刀具。侯成寶皺著眉頭,軍工皮鞋踩著遍地汙血,尤覺得汙血侵染到腳底板,覺得麻酥酥的難受。


    “把人都綁了,不要動兇器,等著警察來接手。”


    侯成寶帶著人繼續向上,三樓到四樓之間倒下的黑衣人比下麵少多了,隻有區區四人。隻不過這四人的模樣比下麵要更慘,三雙半手四雙腿都以詭異的角度扭曲,有的是扭斷的,有的是踹斷的,看那模樣,即便是接上了,以後也屬於半廢。


    地上被踢在一起的兇器有六件,五把長短刀和一隻帶著半個手掌的**手槍。


    侯成寶看到這把槍,心裏對此次行動多少有了些底。方蘇果然沒有騙他,這一次算是師出有名了。。


    那槍保險已經打開,樓道裏卻沒有彈痕,通過半隻手掌能夠看出,對方根本就沒有機會開槍,就被“方蘇”一刀把半隻手剁掉。


    在近二十名黑衣壯漢的包裏阻攔下直上四樓,且讓對方槍手沒有反應餘地就解決了戰鬥,如此強悍的戰鬥力,讓侯成寶心裏多少有些打怵,忍不住將方蘇和曾經的方無邪做比較。


    侯成寶覺得方蘇雖然戰鬥力強悍,但打鬥的並不輕鬆。如果是曾經的方無邪出手,他相信這層的四人應該也像下層的人一樣暈倒了事,而不會受如此重的傷。


    確實如侯成寶所想,此時“方蘇”的確不輕鬆。他沾血的雙手杵在會議桌上,桌下的雙腿卻止不住的顫抖。


    看到史傑掏出電話,方無邪嘿嘿笑道:“傑少,別打電話了,這裏已經被某些人屏蔽信號了。”


    史傑發現手機確實已經沒了信號道:“你就是方蘇?”


    方無邪沒有迴答,而是反問道:“外麵我打倒了十八個黑衣人,刀槍棍什麽武器都有,是你的人?”


    史傑皺眉看了看坐在對麵最少二百斤的胖男人,向後靠在椅背上:“於總,今兒這事兒我管不了,既然你帶了人,那就你來吧!”


    那於總剛要說話,方無邪抓起旁邊的水杯就砸了過去。於總慌忙間一側頭,茶杯擦著耳朵飛過,摔到五米外的牆上四散飛射。


    “我看你他媽是想死!”於總騰的一下站起,顫巍巍的肚子撞得會議桌咣當一下,伸手就掏向腰間,卻被旁邊坐著的年輕人一把按住。


    “叔,別衝動,有話咱們好好談,對了,這人就是方蘇。”這年輕人就是前日圍攻盛德齋,被方無邪“俘虜”的於果。


    於果點頭對方無邪笑道:“方哥,誤會,快坐,這是我親叔,自家人。”


    方無邪雙腿發軟,趁機拉過椅子坐了下來,罵道:“馬勒個巴子的,小果子,早說呀,剛剛要不是我沒了力氣,你叔的腦袋怕是要開瓢了。”


    “你……”於總右手沒離開腰間,左手指著方無邪的臉,目光中怒火燃燒。


    “你什麽你,你就是於成冰吧,有種就開槍打死我,看我會不會皺一下眉頭。”方無邪把雙腳都放到了桌子上,掃了一眼圍坐在會議桌四周的幾個人,眼神中除了冷漠,就是輕蔑。


    於成冰兩次想抽出腰間的手槍,卻都被侄子於果按住。使眼色給強拉著坐了下去。


    “方蘇,你已經被開除了,你有什麽資格跑到盛德齋撒野!”坐在史傑旁邊的胡月明咬著牙說出這句話,但看到方無邪的冷笑,卻忽然覺得襠下一緊,似乎又控製不住尿意了,忙低下了頭,再不敢插嘴。


    方無邪又把視線掃向另一個老男人,根據黃守提供的信息,此人就是史進的弟弟,史惠晴的二叔史前。


    史前右手輪指敲擊著桌子,沒有看方無邪,而是一直在盯著角落裏談話的史惠晴和苗紫紫。


    在座的人既然沒人炸刺,方無邪就抓緊機會休息,一百多平米的會議室裏,有輕重不一的唿吸聲,還有史惠晴和媽媽苗紫紫細碎的話語。


    因為母女說話聲音很小,圍坐在會議桌旁邊的人都聽不清說什麽,除了複生後聽力更上一層樓的方無邪。


    兩個女人的對話有些雜亂,大意是史惠晴質問母親,為何同意將股份賣給於成冰?苗紫紫苦著臉解釋。


    在方無邪得到的關於盛德齋的信息裏,對苗紫紫的形容幾乎都是負麵的,畢竟她懷了隔壁老胡的種,卻讓史進喜當爹二十多年。而這個種最終不隻奪了盛德齋,更是害死了史進,黃守作為史進的嫡傳,要說沒有些許怨念是不可能的。


    可今日方無邪看到這個青春不再,憔悴異常的婦人,聽到她和女兒史惠晴細細碎碎的談話,對她的印象似乎有了點改變,也對下一步的行動,做出了決定。


    方無邪歇夠了,不待史惠晴那麵商量出結果,把雙腿從會議桌上拿了下來,對史傑道:“傑少,今日你們在此商量轉賣盛德齋股份,可和你妹商量過了嗎?”


    史傑冷哼一聲,抬頭看向於成冰:“轉賣股份是我們史家的事情,這用不著你管吧!”


    方無邪笑了,緩緩起身道:“傑少認為不關我的事?可我是盛德齋的員工呀,變換股東這麽大的事兒,總的聽聽我的意見吧!”


    “你他媽早就被公司開除了,算哪根蔥。”


    於成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剛要發威謾罵,卻見方無邪一個箭步就塔上了會議桌,稍一借力,淩空俯視著朝他踢來。


    “媽的,老子就先蹦了你!”於成冰見方無邪腳步虛拂,身手並沒有想象中那麽駭人,雙腳向後一蹬,向後躲出兩米多遠,右手掏出了手槍,熟練的打開保險。


    就在此時,於成冰陡然看到方無邪邪魅的一笑,會議室的燈光猛然間變得熾烈如白晝,仿佛時空在此時靜止了一般,以至於他根本忘了將手槍舉起,然後……


    就沒什麽然後了,他整個人都飛了出去,咣當撞在了會議室厚重的隔音牆上,摔得徹底失去了知覺。


    在周圍的人看來,於成冰掏出槍後眼睛一下子直了,稍一停頓的當口,那個“方蘇”就已經到了進前,先是一掌切在了他的手臂上,骨碎的哢嚓聲讓所有人心頭下意識的一緊。然後方蘇一腳踹在於成冰肥胖的肚子上。二百多斤的身體像皮球一樣被方蘇踹飛,硬生生把厚重的牆壁砸出個深坑,再就隻有出的氣兒,沒有進的氣兒了。


    於果“啊”了一聲,忙要起身去看於成冰,方無邪一把摟住他的肩膀,整個身子幾乎都掛了上去,冷笑道:“別看了,敢在我麵前掏槍的人還沒有活著的呢,不過看在你的麵子上,我饒了他一命。”


    於果忙不迭的點頭,還得道上幾聲謝謝,心想:叔,這可不怨我,這小子是魔鬼,一言不合就動手,我上次就和你說了,你偏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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