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小刀的怪異舉動讓眾人都覺得有些奇怪,方無邪也是心中一緊,隱約間有了些猜想,卻又不敢肯定。


    公孫靜柔推著苗小刀出去了大約五六分鍾,迴來後盡管看起來很平靜,可方無邪卻能看出二人神色上細微的變化,料想之前的猜想**不離十,便笑著迎了上去。


    “怎麽?可曾商量出治病之法了?”


    苗小刀咧嘴幹笑:“還沒,我診脈略懂皮毛,還是讓靜柔看看吧。”


    “也好,也好,此事甚妙!”鄧九針剛剛和公孫靜柔達成了一些共識,或者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多出個了不得的弟子。一個好的醫生必須身經百煉,鄧九針也想通過方無邪這個特殊的病人,讓弟子提前練練手。


    公孫靜柔的切脈方法和苗小刀如出一轍,皆是整個手掌都附在方無邪的手腕上,看得旁邊兩個老醫生直皺眉。寧一針剛要開口,卻被師弟鄧九針拉了一下,訕訕的又閉了嘴。


    公孫靜柔嘴角始終掛著淡淡的笑意,一雙眼睛卻是上上下下的將方無邪觀察了個遍,最終把視線停留在方無邪的臉上。


    “怎麽?我臉上長花了?”方無邪打趣道。


    “沒,我隻是在想一些問題呢。”公孫靜柔直視著方無邪的眼睛,嘴角終於泛起了笑意。


    “看樣子我這病有得治?”方無邪對著鄧九針道:“老爺子,你拐了個好弟子呀。”


    鄧九針收弟子的意圖太過明顯,此時被方無邪點破,卻有些不好意思了,對公孫靜柔訕笑道:“難道你有治療方案?”


    鄧九針不認為公孫靜柔有治療方案,畢竟憑他的見識,方無邪如今的身體,基本屬於藥石無救了,如今最好的方案就是安心靜養,結合針刺之法,剩下的就隻能聽天由命。


    沒想到公孫靜柔卻點頭道:“人乃天地靈氣所生,人的身體蘊含著無窮的寶藏,隻不過終其一生也很難開發十之一二,反倒受盡世間傷痛折磨,在汙濁的世間逐漸衰老,終將能量散去,迴歸於虛無。所謂的傷病,皆是人體機能敵不過外來邪氣的侵蝕,如果有辦法能激發人體本身蘊藏的能量,別說治療各種病症,就是讓傷體複原斷肢重生也未必是難事。”


    鄧九針先是皺眉,而後眼神中盡是詫異:“你……你這說法來自哪裏?”


    公孫靜柔疑道:“鄧大夫,我隻是有感而發,有什麽不妥嗎?”


    “沒,沒什麽不妥,到是有幾分道理,讓我隱約記起了一些傳說。”鄧九針搖了搖頭,對公孫靜柔笑道:“你說說,他的病症要如何治療呢?”


    公孫靜柔笑道:“簡單,用金針渡穴刺激其生機自發運轉,髒腑之虛弱自然會逐漸好轉,身體為萬神之根,若身體複原,神魂之傷也就慢慢好了。”


    鄧九針啊的一聲,驚唿道:“金針渡穴?你說的莫非是氣勁運針之法?你怎麽知道此法的?”


    公孫靜柔一愣,這才笑道:“我可不會使用此法,但是我卻知道如何用針刺達到和金針渡穴類似的效果。”


    “這怎麽可能!”鄧九針聲音都有些顫抖了:“你可知金針渡穴之法的原理?”


    公孫靜柔道:“當然明白,不過是用氣勁刺激和疏通患者本身的氣血運行罷了,並無太複雜的原理。”


    鄧九針疑道:“既然明白,你就應該知道,用普通針刺根本不可能達成同樣的效果。”


    方無邪插嘴道:“為何不能達到同樣效果,隻需掌握患者本身氣血運行的規律就行了嗎!”


    鄧九針解釋道:“你不懂醫術,說起來當然簡單。可人體氣血運行瞬息萬變,即便借用現代高科技工具,也無法準確把握氣血運行的強弱和路線,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理論。”


    方無邪看向公孫靜柔,笑道:“我想靜柔既然說此法簡單,怕是在她看來,並不算難。可是如此?”


    “如何方蘇哥方便,稍稍準備一下,我就能夠施針。”公孫靜柔猶豫了一下道:“隻不過這個過程需要方蘇哥除去衣物,而且切忌外界打擾,這……”


    鄧九針一拍腦袋道:“簡單,師兄,快去準備一間靜室。”


    無需特別準備,方無邪委婉的讓鄧九針史惠晴和寧一針出了病房,屋子裏就隻剩下苗小刀公孫靜柔和他了。


    “需要全脫嗎?”方無邪略有尷尬。


    公孫靜柔笑道:“隻需除去上衣便可。”


    “其他的呢?你們沒有什麽話想對我說嗎?”


    苗小刀從衣兜裏取出個類似於手機的東西,按亮了啟動鍵,這才開口道:“這是個電子屏蔽器,打開此物,所有的無線電子設備都無法向外發散信號,這個房間絕沒有有限竊聽裝備,因此我們的對話不會被任何第四人知曉。”


    方無邪拿起那東西笑道:“既然這玩意這麽好,給我準備一個吧。”


    “老板!真的是你!”苗小刀一把抓住方無邪的手,眼淚懸在眼睛裏強忍著不讓它流出來。


    方無邪拍了拍苗小刀的肩膀,他已經不記得過去的事情了,可見到苗小刀時頭腦中不時閃過些畫麵,雖然讓他腦袋如針刺般痙攣疼痛,但也讓他心裏生出莫名的安定感。


    “這怎麽可能!”苗小刀高興過後,就是沉思:“瀟瀟姐說親眼見到你被射殺,這……難道瀟瀟姐有問題?”


    方無邪搖頭道:“她沒有問題,我確實被人射殺了,隻不過命大,又活了過來。”


    苗小刀和公孫靜柔互相看了一眼,很明顯是有些不敢相信,一個被子彈射在眉心的人,竟能活下來,而且此時外傷皆無,難道真像是科幻電影那樣,老板已經換了一個身體?


    方無邪笑道:“別發愣了,我到是奇怪,你倆怎麽會發現我的身份的。”


    苗小刀說:“老板你應該記得,我和靜柔與常人有些不同,雙手的感知力極強,剛剛搭手的時候,我就發覺你的身體頻率和從前並無太大不同,而且麵部似乎有些問題,待靜柔重新確認後,就更能肯定了。”


    方無邪根本就不記得從前的事情,卻對苗小刀說的“麵部似乎有些問題”感興趣,便讓苗小刀解釋一下。


    苗小刀說:“老板大概是剛做完整形手術不久吧?這幅麵孔和身體並未徹底契合,因此我能感應出來。”


    方無邪沒有進一步解釋,隻是笑著點了點頭。


    苗小刀問:“老板,你為何沒有聯係流雲姐她們?她們要是知道你沒事,就不會那麽傷心了。”


    方無邪無奈道:“不告訴他們自然有我的道理,今天被你倆發現了,你倆就要給我保守這個秘密,對任何人都不能透漏。一旦消息走漏,我當初就白死一次了。這不是談話的地方,靜柔,你說的金針渡穴,真的能治好我的傷?”


    公孫靜柔沉吟道:“身體傷勢是沒問題的,隻是神魂之傷怕是我也無能為力。”


    方無邪皺眉道:“此話怎講?你不是說身體是萬神之根嗎?”


    “理論上是這樣的,隨著身體的複原,你所受的神魂之傷也會慢慢變好。”公孫靜柔沉思道:“可是,老板,這種變好隻是相對於現在,而不是曾經。我想問你,如今的你決不可能隻是虛弱,應該還有其他我們不知道的症狀,到底是什麽?”


    “一定會有嗎?”


    “一定會有,或許你沒有感應到,但一定會有。最簡單的比如是頭疼,神經性抖動等症狀。一般來說,肉身的病症能通過激發人體血氣而治愈,神魂之傷卻很難複原。最起碼依照我如今的能力,是沒有任何辦法的。不過,我到是聽師尊說過,施針之法修行到極致,遠不止醫人身體那麽簡單,更能治人神魂,可惜我還差的太遠。”


    方無邪本想問問公孫靜柔能不能治療“失憶”的症狀,可聽她說對神魂之傷是無能為力的,就把話憋了迴去,打了個哈欠道:“我暫時還沒發現有什麽症狀,還是先給我施針吧,你看我虛弱的,說幾句話就想睡覺了。”


    公孫靜柔雙眼緊閉,左手按在方無邪肩頭,右手如穿花蝴蝶般將銀針刺入方無邪身體各處。


    隨著一根根銀針插入不同的穴位,方無邪的身體逐漸發熱,竟然能隱約感覺到一股熱氣隨著銀針的脈絡緩緩而行,讓他身體很是放鬆,慢慢的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過了多久,方無邪再醒來時已經躺在了床上,史惠晴伏在床頭睡著了,看房間布置,應該還是在醫院,隻不過外麵天色已黑。


    方無邪仔細感覺了一下身體,疲憊困頓的感覺仍在,似乎並沒有比之前好上多少,他想起身看看這是哪兒,可剛要坐起,卻忽覺頭疼欲裂,嘭的一聲又摔迴到床上。


    史惠晴一個激靈坐了起來,急道:“你怎麽了,莫不是那個小姑娘給你紮壞了!”


    方無邪頭疼的時間並沒有太久,麵色蒼白的坐了起來:“我睡著後都發生什麽事情了?這是哪?”


    史惠晴撅嘴道:“還說呢,你都暈過去快三天了,要不是鄧大爺說你身體在複原中,這兩天我都不會再讓你那個小朋友施針了。”


    方無邪扶著床慢慢起身,雖然不像那日暈倒後的極致虛弱,和從前相比也沒多大不同,忍不住苦笑道:“你是在逗我嗎!施針三天,昏迷三天,可我此時竟然沒有一點要好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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