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做一個好王妃,甚至也可以相夫教子,卻不能夠再愛了。


    一旦錯過,就不能迴頭,一旦選擇錯誤,就不能再自救。


    如果當年她選擇跟蘇柔兒和蘇茉站在一起,今日是不是已經不同?


    左宜蘭得到了蘇家的諒解和保護,而自己,卻被他們徹底放棄了。


    隻是朋友,僅此而已。


    蘇茉約她去看望左宜蘭。


    信王府裏景色依舊美麗,隻是人卻很少了,進了後院,能聽見信王瘋狂的嘶吼聲還有哭泣聲,求饒聲,咒罵聲……


    卻沒有人理睬。


    再過去,能看見一身錦衣華服的蘇雯兒弓著腰,費力地提水,澆花,施糞……


    雖然衣飾華貴,可她身上卻臭烘烘的,當她迴過頭來的時候,蘇茉幾乎沒認出她。


    不過短短的兩年,她看上去卻蒼老了十來歲的樣子。


    一張臉麵有菜色,雙眼空洞無神,嘴裏念念叨叨地不知道在說什麽。


    裴寶薑低聲道:“左姐姐沒殺她,她卻一直覺得左姐姐不會放過她,給她吃的飯菜都是毒的,所以她要親自種菜吃。”


    也可以說蘇雯兒是得了被害妄想症,總覺得人家要殺她,給她下毒,半夜裏會聞到焦糊的味道,覺得起火了,左宜蘭要燒死自己,然後她就跑到院子裏,在角落裏躲起來。


    天長日久的,她就這樣了。


    在看到蘇茉的時候,蘇雯兒眼睛亮了一下,她腦子好像突然恢複了清明一樣。


    蘇雯兒提著裙子,飛快地朝蘇茉撲過來,嘴裏喊著,“茉兒,救我,救救我。”


    到了蘇茉跟前,她卻好像明白什麽似的,並不敢拿她髒兮兮的手去碰蘇茉的衣衫。


    如今的蘇茉,如同一塊溫潤的美玉,由內而外散發著美麗的光澤,卻又不怒而威,讓人不敢輕視。


    蘇雯兒喃喃地看著她,不敢相信這就是蘇茉。


    雖然人沒變,可是氣勢,卻更加強烈。


    她雙腿軟,便跪了下去,“茉兒,你救救我吧,讓我離開這裏吧,左宜蘭天天想殺我,她派了一個人白天黑夜地拿著刀盯著我。我……我好怕。”


    蘇茉淡淡地看著她,“沒有一個人能拿著刀白天黑夜地盯著你,你隻是你自己臆想的。”


    “不,不!”蘇雯兒歇斯底裏地喊道:“他,他……”


    她害怕地四下裏瞅了瞅,突然又開始撲地抽搐,“他就在那棵樹後麵,正在看我,目光陰狠,他,他胸口還有血……”


    蘇茉懶得和她繞彎子,“蘇雯兒,那個人是不是顧昭?你自己殺了他,他要纏著你,誰也沒有辦法。我們沒法幫你,因為他已經死了。你若是不懺悔,他就會跟著你一生一世的。”


    蘇雯兒“嗷”的一聲,捂著臉跑了。


    遠遠地還能聽見她淒厲的叫聲。


    裴寶薑笑了笑,扭頭看向蘇茉,“跟你在一起,總是有那麽多歡樂。”


    蘇茉朝她笑,“不如跟我走啊。”


    裴寶薑歎了口氣,嗔了她一眼,似乎那麽一瞬間恢複了從前的調皮和古靈精怪,隨即卻又無奈道:“若我能有你百分之一的力量和勇氣,我也敢於反抗了,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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