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穿到亡國之君的寢殿後 作者:魚慕魚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李遇乖巧地低頭沒有說話,悄悄瞪了一眼縮在牆邊的小姚。“老奴知道皇帝不喜歡三小姐,可帝王後宮三千本就是平常,就算是先帝不常往後宮去,也有一後四妃,還有好幾位婕妤和美人。”蘇嬤嬤說著歎了口氣,“皇帝不喜歡三小姐,封個皇後供著便是,你現在順了太皇太後的意思,日後有了心儀的女子,想必太皇太後也不會攔著。”李遇從蘇嬤嬤懷中抬眸,一字一頓憤憤道:“我、不、要。”“皇帝”蘇嬤嬤還是歎氣,“這又是何苦……”“嬤嬤,廣明宮已經有那麽多雙眼睛盯著遇兒,遇兒……”李遇嚅囁道:“遇兒不想每夜連睡覺,都要睡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可是”蘇嬤嬤心疼,卻也無計可施,拽著李遇微顫的手輕輕地拍著,“皇帝現在是拗不過太皇太後的,您這樣不吃不睡……老奴、老奴心裏……”蘇嬤嬤說著也開始抹淚,李遇見狀立馬把眼眶裏的淚水咽了迴去,就著寢衣的袖口給蘇嬤嬤拭淚。“嬤嬤寬心,太醫停了藥,遇兒之前的病大好了,不礙事的。”他衝蘇嬤嬤笑了笑,露出左邊一顆尖尖的小虎牙,“秋獵將近,遇兒隻是太忙了。”“是要見……”蘇嬤嬤的眼神警惕地左右四顧,最終還是沒有再說下去。李遇卻心領神會,他沒有言語,隻是慎重地點了點頭。房頂上的白鷗來不及瞧見那顆盛滿了少年氣的小虎牙,更來不及注意房中突然略顯詭異的氣氛;他滿心滿眼隻有兩個字秋獵。殤寧祖製,每年秋獵,由羽林軍北衙禁衛隨行護駕。白鷗一拍大腿,怎麽把這事忘了!終於有機會出宮了!小皇帝沒有因為自己拒絕幫忙而氣急敗壞去折騰不相幹的人,白鷗便放心了,旁的事情他不甚在意,現在滿腦子逃跑大計。就在他輕手輕腳準備把瓦片還原的時候,最後一眼瞟到蘇嬤嬤正拎著恭桶準備退出寢殿。“那老奴就退下了,小姚想法子安排老奴來廣明宮收一次恭桶不容易,皇帝秋獵前老奴大概是沒機會再來了。”蘇嬤嬤走前最後囑咐著,“皇帝不管心裏怎麽委屈,吃飯睡覺委屈不得,總要顧著龍體才是。”“嬤嬤,最近的活計辛苦嗎?”李遇一雙大眼睛裏分明寫著依依不舍,也不顧著蘇嬤嬤手上拿著什麽醃的東西,還是拽著蘇嬤嬤,“等我帶人去秋獵了,宮裏的活兒大概能減輕些,嬤嬤也好好歇歇。”“皇帝,髒”蘇嬤嬤抽迴手,看著李遇有些委屈的眼神忙安慰道:“左右不過是把宮裏的恭桶收攏一堆淘洗淘洗,老奴做了一輩子了,有什麽難的。”白鷗捏著瓦片的手頓了頓。蘇嬤嬤瞧著年紀不小了,這麽多年混在宮裏,又與皇帝親近,即便不是禦前的掌事尚義,不是後宮的掌事嬤嬤,也不該隻是個倒恭桶的老奴婢吧?第11章 我出宮了。光陰流轉忽已晚,顏色凋殘不如昨。轉眼間深秋已近,初冬將臨;趕在入冬前,李氏皇族於江寧東郊的禦陽山秋獵,如期而至。作為有品有階的羽林軍北衙禁衛,白鷗如願隨行;第一次換上皇宮禁衛用作軍戎禮儀的特製絹甲。這一身戎服以紅錦為裏,黃表之,附以金屬、皮革的飾件;利落挺括,輕便貼身,又不失武將威儀,完全符合殤寧李氏皇族的奢靡之風。白鷗對著銅鏡正了正衣襟。他瞧著這身行頭什麽都好,就是浮誇了點;作為武將戎裝,好看是真好看,華麗金貴,穿著也舒服,但就是不太實用,起不到絲毫甲胄該有的防禦作用。徒有其表罷了。一身“徒有其表”的白鷗來到禦駕之前還一直擔憂著,那次拒絕李遇之後,他千方百計躲了對方許久,可此行前去禦陽山路途不短,作為羽林軍禦前執戟,他勢必是要全程跟在皇帝左右,這……一來尷尬,二來不好溜。直到走到李遇近前,他也沒能想好對策,但就跟之前的打賭一樣,他這一次運氣又不錯!李遇盯著白鷗一個愣神,清了清嗓子就把人支到了跟在禦攆之後的北衙禁衛儀仗大隊中。殤寧王室奢靡成風,為彰皇室威儀,禦攆後的儀仗隊伍足有數百人;這讓白鷗在心裏樂得直拍手,絲毫沒有留意到小皇帝盯著他的背影愣了許久。白鷗一張臉本就生得英挺不凡,目若朗星,劍眉入鬢,英挺的鼻梁和冷峻的下顎線條勾勒得他五官愈顯深邃;平日裏一身懶散倒是不顯,現下配上這一身華麗甲胄,更襯出他的頎長挺拔。在一眾禁衛裏太過耀眼。對自己過分“徒有其表”這件事毫無知覺的白鷗跟在依仗的隊伍裏出了宮,第一次見到了史書中富庶繁華的江寧城。此時距離那場引發殤寧衰敗的巨大轉折還有接近一年的時間,江寧城是如何的八街九陌、軟紅十丈,絕非史書中寥寥數筆足以概括。皇家排場聲勢浩大,隨行隊伍人數逾千,綿延數裏。他們路過的街道被嚴格地清理過,雖然圍觀的百姓都被羽林軍攔在了遠處,但街邊鱗次櫛比的古建築群落、遠處人群中鮮豔講究的衣飾和那一張張帶著好奇眼神的笑臉,無不在向白鷗展示著這個城市的生機與蓬勃。隻可惜……白鷗想起史書中的那場巨變,心裏突然不是滋味。隻有不到一年的時間了……繁華頃刻皆赴落寞。可那些無辜的人們又做錯了什麽?沿途皆被羽林軍封鎖,白鷗沒有尋到合適的機會開溜,帶著點複雜的心情隨著禦駕一同到了禦陽山。舟車勞頓了一整天,李遇到達禦陽山皇帝營帳後便早早歇下。皇帝離宮巡狩是大事,羽林軍人人枕戈以待,白鷗有了品階更是不得歇,守在王帳外也感受到了些許疲憊。他抱著小臂看著眼前眾人忙得腳不沾地,懨懨間突然感到眼角劃過一絲寒芒。他的眼神向來很好,不可能會看錯。一個警覺迴身,他來不及過多思慮分辨,王帳內傳出小姚一聲疾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