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鳶完全沒有要迴頭看看的意思。


    始終看著自己手中的牌,好像無論是什麽局勢,她都能夠穩贏一樣。


    直到。


    有冰涼的水滴落在了她大腿的肌膚上。


    涼意直直的躥升。


    她這才微微地停頓一下,視線往下挪。


    在她腿的上方,一條手臂垂著,小臂上青筋凸起,性感的脈絡延順而下,男人的手很大,捏著酒杯好像挺不經意的,酒水是冰鎮的,時間一久,就有水順著杯身外部流淌下來,也不知是巧合還是無意,正正好地滴落在她的腿上。


    聞鳶視線都沒有抬一下,甚至還能騰出一隻手,慢悠悠地擦去那一滴水。


    然後出了手中的牌。


    四周還有視線不停地落在她的身上。


    無人不被吸引。


    墨清秋垂眼看著女人。


    唇邊似有似無地勾了勾,彎腰俯身,一手撐在桌麵,“巧。”


    這句說的實在是沒什麽真情實感。


    能多巧?


    大白天地,在他的地盤裏,聞鳶穿的這麽的熱辣出現。


    聞鳶有多忙,他當然也是清楚的,畢竟扛起的是聞氏家族。


    她身上的擔子,不比他輕鬆多少。


    他並不是什麽不懂風情的人呢。


    自然能夠明白些什麽。


    聞鳶仍舊那般的冷豔,目視前方:“你怎麽在這兒。”


    墨清秋視線下垂,還是落在她腿上:“我的地界兒,你不知道?”


    “哦,是嗎。”聞鳶語氣平平。


    墨清秋挑挑眉,眼看著女人又要大殺四方地拿下這一場的勝利,那些人都關注著一舉一動。


    直到。


    揭曉牌麵。


    聞鳶又大勝。


    籌碼成堆。


    直到現在。


    她才淡淡地側頭,看向他的第一眼:“要不讓讓?去個洗手間。”


    墨清秋沒作聲,腳步往旁邊一挪。


    聞鳶起身,從他身邊走開。


    不知道的人,根本看不出二人之間究竟有什麽貓膩。


    絲毫不明顯。


    在洗手間洗了個手。


    聞鳶走出。


    眼前就已經被黑影遮蓋。


    這邊剛好是邊角,視線更是隱蔽。


    她抬起頭的那一瞬間。


    腿上有輕慢又具有侵略感的觸覺劃過,粗糲的手輕捏住她的裙擺,緩緩地拉扯,遮住了她腿部的大部分線條風景。


    就是這麽一個不經意一樣的動作,卻莫名的張力滿滿。


    聞鳶雙手環胸地往牆麵上一靠,“做什麽?”


    墨清秋抬眼:“晃眼,擾神。”


    多麽直白的言論。


    聞鳶才勾下唇,小腿一抬勾住他的腿,往她這邊一收力,墨清秋便朝著她而來,他迅速地抬起手,撐在牆麵,二人之間的距離就在唿吸之間。


    他還是那副表情,似笑非笑的。


    聞鳶說:“動歪心思了嗎?”


    墨清秋歪著頭:“低頭看看?”


    聞鳶順勢低下視線。


    確實,動了,動的不小。


    “說說吧,來這裏做什麽。”但墨清秋的忍耐力極強,就這樣了他還能波瀾不驚地問其他的問題,眼神都沒變過,沉穩的令人摸不準。


    聞鳶揚起下巴:“休息日,無聊,尋歡作樂。”


    說著。


    她眯著看他:“墨總好像挺忙?”


    “那我不打擾你。”她鬆開自己的腿,站穩,便想要出去。


    手臂被攥住,後背一下子重重貼在牆麵上,他俯下身,眼瞳幽幽:“聞鳶,誠實點。”


    聞鳶情緒始終保持在一個水平線上,對此,她輕笑,眼裏的傲氣刺人:“找你,受寵若驚嗎?”


    她就是這樣,必定要占據主導。


    墨清秋一言不發,似是哼笑了聲,攥緊她的手臂,直接拉著進電梯。


    這個時間段人不算很多,電梯更是空空如也。


    門未合上時,還能隱隱看見那高大的背影欺身而上。


    這裏有墨清秋辦公以及休息的地方。


    就在頂樓的套房裏。


    好像一切都挺一氣嗬成的。


    他們都是聰明人,也不需要多言語什麽。


    進了套房。


    聞鳶背靠偌大的單向落地玻璃,側頭就能看到底下的車水馬龍。


    她手落在玻璃上,問:“你們男人都是這樣的麽?”


    “什麽?”


    “就算沒有戀愛關係,也會對一個女人有占有欲,明知道名不正言不順。”


    墨清秋剛剛的視線,太烈了。


    那個好像是不經意地,給她將裙子拉緊的動作,遮住了一些風景。


    他在不爽。


    對此。


    墨清秋沒作聲,但是旁邊的小型櫃子卻被震的倒在一邊。


    良久。


    他才開口:“男性尊嚴,往往無關情愛。”


    沒有愛,男人的劣根性本就如此。


    聞鳶眯眼。


    墨清秋他太清醒了,就算鮮少與女人來往,他也絕對不會輕易被用情情愛愛拿捏把控,他就是個完全沒有定數的男人,想要讓這種男人承認自己愛上什麽人,簡直難如登天。


    沒有感情,怎麽會又將感情分與他人。


    野獸的法則。


    聞鳶倏然地勾緊,她直直凝視他,手指劃過他鋒利削瘦的下巴,隱隱有胡渣的粗糙感,手感還不錯。


    “可我不喜歡男人對我有管束,墨清秋,我們不是戀愛關係,你還管不到我。”


    無情更有無情者。


    一場情與愛的角逐爭鋒。


    偏要有反骨,才能狠戳死穴。


    聞鳶自然明白,男人這種生物,慣著,隻會慣壞。


    她要的可是馴服。


    墨清秋斂下眼睛,“床伴,幸會。”


    他們好似都不付出丁點的感情,更不會有什麽道德約束。


    隻陷在享受之中。


    穿上衣服,又是不相幹之人。


    拎的太清,叫人反倒不知是何滋味。


    但聞鳶不慌不忙。


    從墨清秋那發狠地動作上來看。


    她恰恰地,戳到了他的點。


    她說過的。


    她目的就是要這個男人愛上她。


    這場遊戲。


    所有進度條都在她的掌控中。


    時間飛快。


    墨清秋到底還有事情要做,沒辦法在這種事情上耗時太久。


    聞鳶將他的衣服遞給他,轉身去倒了杯酒:“你忙。”


    墨清秋穿戴好,瞥了眼女人那杯酒,痞野的眸子不明:“看來我還是值得一杯事後酒的,算是你對我的嘉許。”


    說完。


    他便轉身離開。


    也並不留戀。


    聞鳶這才側過視線。


    緩緩從浴巾下拿出一張卡片。


    從墨清秋身上順走的。


    是何道商會通行卡。


    有這個東西,才方便她進入拿東西。


    今天的目的,就是在此。


    她不做沒有效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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