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似乎有轟動仍舊在繼續。


    沈召卿這才從自己的思緒裏抽離。


    順著那邊看過去。


    門口停下了一輛車。


    熟悉的身影下車。


    男人仍舊是一身詭秘的黑,膚白的在人群中總是那麽的醒目,與生俱來的陰鬱氣場,給人極強的危險感,狹長的丹鳳眼顯得無情殘戾,縱然有迷人皮骨,無人敢肖想半分。


    沈召卿沉靜地看著。


    其實並不意外他會來。


    畢竟對於他算是一出好戲,又怎麽會錯過。


    *


    法庭內。


    距離開庭隻剩下最後的二十分鍾。


    沈周懿已經坐在了被告席位。


    今天就連裴臻西也需要出麵,雙方對峙,原本他才是嫌疑人,頃刻間轉了風向。


    蘇伊與裴禹城距離不遠。


    二人皆神色複雜的看著沈周懿身邊的界內大神。


    本來他想盡辦法想要委托陸承年辯護的。


    但陸承年竟連他們的麵都沒有見,派人直言來拒絕。


    那是一種何等的狂妄。


    他們以為是這個男人看不上這種案子。


    結果現在竟然坐在了沈周懿的辯護律師位上?!


    蘇伊莫名覺得庭內涼氣更甚,她看向那邊的裴禹城:“你沒有請到陸承年?你知不知道他在律師界意味著什麽!?”


    裴禹城臉色並不好看,餘光看著被告席位,冷嗬:“慌什麽?鐵證如山,就算他是陸承年又怎麽樣?今天就是他辯護生涯裏的第一筆敗績。”


    陸承年這個男人他之前有請過他打過一場國際金融糾紛的案子,最微小的勝率,他生生扭轉乾坤,震驚金融、律師兩界,本來算是相識,打過官司也算有點交情,他都已經出到了三千萬委托費,他卻閉門不見!


    區區一個律師而已,從何而來的狂?


    蘇伊眼裏流動冰冷,也不再多嘴,又看向斜側方的幾個機位,聽審席位已經坐了幾家重頭媒體,“這場公開的審判,別想絕地求生。”


    她已經想好了。


    公開這場審判,全民皆參與,把沈周懿推上風口浪尖,光是輿論都能叫她脫層皮,更何況審判監獄裏的人也在看著,一旦今日徹底被坐實罪名,若是進了牢獄裏,多的是人想要碾碎她這曾經滿身光環的大畫家,在裏麵的日子,也絕不會好過!


    *


    陸承年就坐在沈周懿的旁邊,神情淡淡地翻看著手中的相關文件。


    好像這並不是戰場,對於他來說隻是最簡單不過的家常便飯。


    “怎麽沒見裴謹?”他頭也沒抬,就那麽問了句。


    沈周懿沒什麽大的反應,甚至還有閑情逸致地撥了撥自己的長發,長長了不少,沒有皮筋紮,有些礙事兒:“不清楚,忙吧。”


    陸承年停下龍飛鳳舞的鋼筆,看過來:“你們倆這是玩兒什麽路數?按理說,他不應該第一時間坐這裏?”


    “可能姐姐不需要他操心。”


    沈周懿說的平靜極了。


    陸承年輕嘖了聲,慢悠悠說:“年紀小,心裏不裝事兒吧。”


    合著說裴謹行缺心眼。


    大事兒都不來。


    沈周懿挑挑眉:“陸律,別陰陽怪氣。”


    聲兒剛落下。


    有躁動的聲音傳遞過來。


    二人皆側頭看過去。


    從正門而入的兩道身影,成了最醒目的存在。


    沈周懿眯眯眼。


    墨清秋——


    莊懷雋——?


    *


    庭外走廊。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清脆的聲響穩健而快速。


    她一邊打電話,一邊走向那道門,步伐愈來愈急切,透著不耐煩:“我忙他也忙,到時候就結,催什麽?催了他能爭氣?肚子一天就能大?我有重要的事要忙,沒空廢話,就這樣,掛……”


    砰——


    手推在那扇門上,裏麵有阻隔,聞鳶皺眉,對方沒讓開的意思,她抬腳就踹,門豁然打開,尖銳的鞋跟正正好對上男人正麵胯*下。


    毫厘之距。


    猛然刹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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