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來電顯示上,是一個備注名字。


    「波/大心眼小」


    這倒是意外了。


    自從上次他偷摸把這個手機號存下來,她都從來沒有聯係過他。


    他覺得那個備注相當的應景,什麽女人啊,心那麽狠,硬的夠嗆。


    墨清秋做了個噓的手勢,眼神不緊不慢瞟了一眼疼的滿臉發青的人,滑動接聽,指腹揩去臉上的血,聲音有些冷漠的輕佻:“大美女,今兒什麽風把您吹來了。”


    聞鳶聲音仍舊萬年不變地豔毒:“怎麽,打擾你了?”


    墨清秋單膝往地上一蹲,刀尖挑著男人指甲蓋,巧勁兒又十足的殘忍,往上一翻,男人頓時目眥欲裂地想要嚎叫,但是嘴巴被堵的死死的,不停地抽搐著,掙紮著,可墨清秋似乎在馴化一條不服管的狗,眼裏隻有波瀾不驚:“高興都來不及,事後多少天了,難得能想得起來我。”


    他話音仿佛帶著笑,調情的一把好手,沒有幾個女人能安然無恙從他這裏波瀾不驚的抽身,殊不知,電話這頭他在做著什麽悚然的事情,仍舊麵不改色。


    聞鳶一靜,克製住了自己脾氣,“在忙嗎。”


    她問的生硬又冷漠。


    墨清秋垂下眼皮,看著因為疼痛而雙眼血紅的男人,刀尖沒停下,聲音似乎帶著笑,顯得又冷又沉:“忙,你打電話也重要。”


    聞鳶:“跟我迴趟家。”


    啪——


    刀尖沒控製住力道,狠狠地戳向了地麵,與大理石碰撞發出一聲脆響,這迴下手更重,幾乎戳穿了男人的手指頭,一時沒控製住他,一聲慘叫被中途叫停。


    墨清秋這才緩緩醒神,眼皮微耷,沉冷地看著地麵上淌出來的血跡。


    語氣卻更緩:“迴……哪裏?”


    聞鳶:“聞家。”


    又默了好一陣子。


    像是一個世紀一樣。


    氣氛明明仍舊的危險恐怖,卻又增添了幾分令人捉摸不透的意味不明。


    墨清秋緩過神來,匕首扔在地麵,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卻仍舊能談及風月:“聞總,這是想對我負個責?”


    聞鳶這迴沒有嗆他,反而挺平心靜氣:“你願不願意。”


    這話,多少有點逼上梁山的強硬。


    墨清秋舌尖掃了下後槽牙,對著手下揮揮手。


    二人領會,瞬間拖著人往外走。


    墨清秋走到窗前,吐了口煙,推開窗,海景入眼,言笑晏晏,無人發覺他這裏發生過什麽,也無人會在意。


    “理由。”他說。


    聞鳶:“當我男朋友,去見家長。”


    “……”


    顯然這個事情的走向令人捉摸不透又始料未及。


    煙灰猝不及防落在手背,燙了一下。


    墨清秋皺著眉低頭看了一眼,不以為意地抖落,這才道:“今兒太陽沒從西邊出來吧,聞總,你這是什麽意思?”


    聞鳶仍舊老練:“就說你願不願意。”


    她的態度也很明確,仿佛隻要他拒絕,她就可以立馬掛斷電話並且去找其他人,毫不拖泥帶水,也毫不留戀。


    這種擺在明麵上的無所謂,讓她更加的楚河漢界,無情徹底。


    墨清秋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唇,“真談?”


    “假談,糊弄家裏。”


    “那為什麽是我?”


    “你看起來不是軟飯男,跟我磁場合。”


    “……”


    接任家族,她就有責任在肩膀上,每天都會有不同的人來催婚,最近更是動了一些別的心思,想要以此威脅她家主地位,既然如此,那她就順應一次,避免近期的一些麻煩事。


    墨清秋,雖然她看不上他,但是這個人,她承認,的確是少有的能將她氣勢往下壓一壓的男人。


    帶迴去,也能唬得住人。


    好一陣。


    墨清秋才出聲:“看來我是你的最優選擇。”


    聞鳶不否認:“你可以這麽說。”


    走廊來人敬酒,美人款款上前,墨清秋抬起眼皮子,眼裏是含著煞氣的肅殺,那美人嚇得渾身一寒,連連後退。


    他這才悠哉開口:“你利用我,我是不是得討一些好處?”


    “你說。”


    “上次沒接吻。”他長腿一抬,踩在窗台。


    這句話意思幾乎已經很明白。


    上次雖然兩人是意外,該做的都做了,隻有唯獨沒有接吻。


    聞鳶沒迴答,直接掛了電話。


    墨清秋不意外,反而還彈彈煙灰,一邊擦手上血跡一邊站起來。


    但不足一分鍾。


    手機短信跳出。


    波/大心眼小:「具體時間等我通知。」


    墨清秋:“……”


    她同意了?


    靜了好一陣子。


    墨清秋才撫額,眯著眼:“早知你這麽開放,我再浪點也無所謂了。”


    他收了手機。


    其實明白聞鳶意思,上次二人的事情算是一個導火索,如今她利用他,就是仗著他犯了錯,以後會不會真的冰釋前嫌都不一定,但是目前……


    ——這女人究竟在想什麽?


    這是他活了二十八年以來,頭一次困惑。


    *


    *


    另一邊。


    聞鳶放下手機,坐在電腦桌前,看著屏幕上是墨清秋來京的所有資料。


    何道商會的二把手,自然不是什麽小人物。


    可以說,墨清秋盡管不是當家做主的,但是地位和擁有的,遠遠超過許許多多超大型企業。


    這個男人,背景成迷。


    可……


    她通過這段時間的秘密查訪,得知墨清秋和裴家裴臻西相識於一家賭場,從那之後,二房證券公司有了衰敗跡象,他資料顯示一直身在國外,從未來h國,沒道理與裴家二房結怨。


    所以,墨清秋背後是什麽人?


    有沒有可能……真就是沈周懿父親?


    這次,她不僅僅是讓他陪著她迴聞家去穩固地位,主要目的還是通過這次接近的機會,去弄明白她懷疑的這些事。


    隻有有理由近距離接觸,才能挖出來深處的東西。


    這件事她還沒有跟沈周懿提起過,畢竟現在還沒有確定,等日後從墨清秋這裏真的撈出什麽,再說也不遲。


    反正男人而已。


    以後沒用了,扔了就是。


    起碼她想要的目的達到了就行了。


    *


    *


    邊境國。


    謝宿白情況有所好轉,他身體素質強,沒有引起相應的並發症。


    謝荷雖沒再來醫院卻也並未離開,終究放心不下她唯一的弟弟。


    不管謝荷態度如何,謝宿白反應平平,他並不在乎一樣。


    宋戎顏本來打算追究謝宿白這次事故的責任。


    要查個心知肚明。


    謝宿白並未表態。


    卻在夜裏時分,她接到了經紀人緊急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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