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謹行也沒迴頭,不算很大的套房很快被他踏了個遍。


    隔一陣子,才轉身迴來,往沈周懿身邊懶懶散散一坐,彎腰弓背,手裏握著手機,衝著女人勾勾手指頭。


    沈周懿湊過去。


    他將手機屏幕給她看。


    赫然是幾個醒目的紅點提示。


    沈周懿:“……這是?”


    “攝像頭。”他說話時表情沒什麽大的起伏,仿佛是見怪不怪,淡定的將房間裏的攝像頭全部處理幹淨,下了狠手。


    沈周懿:“……”


    頓了頓:“你怎麽知道的?”


    說著,她眯眯眼,“甜心,你經驗挺豐富啊。”


    裴謹行瞭起眼皮看她一眼,隨即哼出聲,笑的臊眉耷眼地:“姐姐,你別臊我,我這輩子就栽你手裏了,偷著樂吧。”


    沈周懿挑眉,鬆鬆軟軟地往他身邊靠過去,慢悠悠地笑:“說的挺委屈的,跟了我吃虧?”


    他放下手機,兩手穿過她手臂,攏住她的細腰,往自己腿上一抱,一腳蹬在茶幾上,就那麽一手扶著她的腰半仰半靠,窗外昏沉,染在他的喉尖,殺出一種禁欲卻瘋狂的欲。


    “沒有,我高興極了。”


    瞧瞧,這話說的那麽漫不經心地,漾著一股不明顯的壞勁兒。


    沈周懿幹脆趴在他胸口:“謝宿白這件事情,你怎麽看?”


    裴謹行淡淡地說:“很明顯,他不太想讓繼續往下查,這麽多年還是頭一迴看他這種饒人一命但行好事的做派,謝家我不清楚,但是謝宿白這些年在生意上經營的很有手段和底線,要說是什麽窮兇極惡的仇人,應該不太可能。”


    沈周懿又往他頸窩聳了聳,“按照你分析的那子彈型號,那就是有預謀的行動,他來這邊是為工作上的事情,他親姐都不知道的行程,但是被暗處的人掌握的明明白白,還能提前部署,說明……對方有可能是近處的人,提前知道細致的安排。”


    裴謹行眉梢輕揚了下,玩兒心大起地大拇指與食指中指捏住她的臉頰,輕巧地抬起,她無意識被動抬頭噘嘴,他低頭啄吻了下,低低淡淡的嗓音隱晦在細細碎碎地吻中:“是這麽個理。”


    “這件事沒那麽簡單。”


    沈周懿被他親的昏頭轉向,內心有股躁動在澎湃,她克製著自己的需求,繼續說:“但是他不追責,多少是有些耐人尋味,這條命差點搭進去了,就這麽輕輕放下了,是不是隱瞞了什麽?”


    謝宿白在想什麽他們並不清楚。


    但是有一點。


    宋戎顏跟他在一起,如果他出什麽事情,最痛苦的還是她。


    “時間會給一切事情詳盡的答案。”他隻是這麽說。


    沈周懿也很認同。


    與此同時,她也想起來了一件事。


    從裴謹行懷裏翻身下來,摸來了手機。


    上次在何道商會就存了墨清秋的電話,方便用於後續了解玉佩情況。


    “我打個電話。”沈周懿衝著裴謹行努努嘴,示意他一個人先去玩兒會兒:“等會兒一起下去吃飯。”


    裴謹行沒動彈,眼看著沈周懿還不休息,他將人摁倒在沙發上,“你打你的,一會兒睡一覺。”


    她熬了整整一夜了,哪裏能這麽耗著。


    沈周懿沒再理會他。


    那邊也很快接了起來。


    傳來墨清秋肅冷卻裹挾痞味兒的聲音:“沈小姐。”


    沈周懿無意識玩兒著裴謹行身上的掛件,“我是想問問,我委托拍賣的那塊玉,有人詢問嗎?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墨清秋音調顯得吊兒郎當:“這事兒啊,怕是你得失望,暫時沒有人過問,畢竟價格偏高,這兩年這一類古玩行情下跌,除非是有必須拍的理由,否則很少。”


    沈周懿擰擰眉,


    雖然她本意不是拍賣,但是也還是有些落差感。


    因為裴家二房的事情,她懷疑幕後之人或許有父親手筆,這才用這塊玉試探。


    現在石落大海,聽不著一個響兒。


    “那再等等。”她平了聲音,壓下眾多情緒。


    墨清秋說了句客套話便掛了電話。


    沈周懿眼皮子有些沉,心也跟著往下墜,究竟是她想多了,還是……


    “該來的,總會來的。”裴謹行捏了捏她的掌心,嗓音低緩:“玩兒夠了嗎?”


    沈周懿這才迴神。


    她眼睫輕輕地抖動,一雙瞳眸平靜中帶著一絲無辜,然後,自己的手就被他無情地扯了出來,嚴嚴實實地被抱緊,他似是無奈又似是咬牙切齒的:“什麽毛病——”


    沈周懿頓時活動了下手指,語氣也鮮廉寡恥的:“手感好,可惜容易精神。”


    裴謹行:“……”


    誰家姐姐都是這麽如狼似虎的麽?


    他耳尖隱隱泛紅,將人摟緊,“睡會兒,下午去替宋戎顏。”


    沈周懿這才點點頭,不再鬧了。


    *


    *


    國內。


    京城。


    飄搖在海麵的遊輪上。


    天黑下壓。


    一派的歌舞升平,交響樂高雅悠揚。


    艙內。


    墨清秋理了理袖口,垂著頭表情很是隨性,黑而硬的寸頭讓他看起來更加的野蠻痞態,他俯身從桌麵抽了一把鋒利無比的匕首出來,在手中利落地玩兒了個花,嘴裏咬著煙,眉眼幽暗極了。


    “跟你墨爺爺耍心機,挺能耐。”


    他往前走了兩步。


    而原地,一個男人被一左一右保鏢挾製著跪地,滿頭冷汗,驚恐萬狀:“沒,沒有,墨爺饒我一條命,我就是個中間跑腿兒的,賺,賺了點辛苦錢而已……”


    “辛苦錢?”墨清秋不緊不慢地用指腹摩挲刀刃,對比外麵名利場暗藏風雲交易的派對,他這裏卻似乎是另一個世界,掀開了華麗的帷幕,隻剩下腐敗不堪和血色彌漫的殘酷。


    “這點辛苦錢,是以透露給對方我的方向來賺的。”他哂笑了下,眼裏浮出冰冷:“有錢賺,有命花麽?”


    說著,他手中的刀,快準狠地插進男人的手背,血液迸濺,慘叫不止。


    最近動異心的,他都不會心慈手軟。


    畢竟這裏是京城,不比國外,想借機抽絲剝繭獲利,違背他們公司規章製度的,一個好下場都落不了。


    叮——


    男人的慘叫,門外的歌聲,奇妙的合上了節拍。


    手機響起來。


    墨清秋看了一眼,眉梢挑了挑,食指放在唇邊,悠悠地:“噓。”


    保鏢瞬間捂住慘叫之人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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