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鳶動了動,就感覺胸前肋骨似乎被掰折了似的鈍痛,她皺著眉倒吸一口涼氣,低頭翻開了被子,卻見自己*著,無任何的遮羞衣物。


    她神色一沉,下意識去看門口方向。


    腦海裏的記憶走馬觀花似的迴放,男人那瘋狂又沒有人性的神情,他拉著她跳去海中,她活了這麽大,自詡不是好人,卻在這個男人麵前甘拜下風。


    聞鳶緩了一口氣,她掀開被子下床,隨意將床單扯下來一裹,打開門出去,簡單的深藍色布藝沙發,茶幾,牆壁貼著瓷磚,與地麵灰色大理石相得益彰。


    第一觀感,就是空。


    沒什麽家具,像是簡裝房似的。


    她走了兩步。


    身後有一道很詭冷的視線盯著她。


    危險又鋒利。


    聞鳶一頓,轉了個身,抬腿就踹過去。


    男人似乎早有設防,在她踢過來時手捏住她腿彎,順勢一拽,二人頓時滾在地麵,地板冷硬,咯的骨頭生疼,但是聞鳶還是氣不打一處來,兩腿絞緊他的身子,手肘曲起,朝著男人胸口狠砸。


    墨清秋側過頭,嘴裏還咬著煙,掌風擋下,翻身將女人扣在地麵,他眯了眯眼,“有勁兒了?”


    聞鳶咬牙:“鬆開!”


    “不是我不鬆。”嫋嫋煙霧讓他看起來更邪氣,眼裏冷冰冰的,“你當你穿衣服了?”


    聞鳶一僵。


    頓時感覺下麵一陣冷氣。


    他這裏幾乎沒什麽暖氣,像是個死人窟窿似的。


    她隻裹了床單,一通扭打折騰,已經走位。


    “閉眼。”


    她牙根微緊。


    墨清秋幹脆躺在地上,仰著下巴,“女人真不可理喻。”


    聞鳶皺眉。


    快速起身整理好,後知後覺,她看向他:“我衣服呢?”


    墨清秋爬起來,倚著門,笑了:“你反射弧能不能更長點?”


    “別廢話!”


    “行行行,我脫的,你澡都是我洗的。”他承認的幹脆利落,抬手撥了撥粗硬的黑短發,是不怕死的冷狂:“別瞪我,我做好人好事,沒讓你就那麽凍死過去,至於有沒有看……”


    他起身,斜了一眼過來,“哥不是柳下惠,多看了兩眼。”


    “你找死!”


    聞鳶被氣的太陽穴刺痛,她這輩子栽的跟頭,都在這一個人身上了。


    但是剛怒斥一句,她一陣頭暈目眩,堪堪攙扶住沙發。


    墨清秋瞥她一眼,去冰箱裏取了瓶冰水出來,“別激動,你身體還沒有恢複,坐下歇歇。”


    “這裏是什麽地方?”聞鳶沒恢複好,身子軟的厲害,隻得冷著聲問。


    “我家。”


    墨清秋挑眉,灌了口冷水,他又指了指室內那張床:“第一次有女人睡它。”


    聞鳶靠在沙發,表情沉冷:“你不貧嘴是會死嗎?”


    墨清秋挑眉,利索走去廚房,“美女誰不喜歡逗,祖宗,餓嗎?”


    “我要離開,你衣服給我兩件。”


    聞鳶頭疼的厲害,跟楊方這個古董市場的事情還沒定論,她要迴去處理,最大程度爭取。


    “低卡的你一定喜歡。”


    墨清秋卻似乎沒聽到她的話,自顧自去找了一些食材。


    “姓墨的!”


    聞鳶一陣惱火,從沙發上起來快步走向他。


    伸手就去拽他的手臂,墨清秋就那麽被她頂在冰箱上,他垂頭看她,“冷靜冷靜?”


    “冷靜你媽。”


    她皺眉,“衣服,給我。”


    “不瞞你說,我衣服都拿去洗了,沒有可以穿的了,你如果不介意裸奔的話……”他眯著眼,笑的痞冷:“可以試試。”


    聞鳶怎麽會不知這人目的。


    就是留著她,來穩固局麵。


    被搶了這麽大一個市場,少說是搶了她幾十個億的生意,現如今又如此挑釁她,一而再的用極端方式來刺激她——


    聞鳶額頭青筋忍不住跳了跳,看著男人那欠揍的表情。


    她陰沉著臉伸手就抓。


    如願聽到男人一聲悶哼。


    臉都紅了。


    一路順著脖子往下。


    墨清秋忍不住弓了弓腰,薄唇死死抿著,伸手抓住她手腕,咬牙切齒地:“聞鳶……你他媽是真狠啊。”


    “衣服,給我。”


    聞鳶音色漸冷。


    墨清秋彎著腰,脖頸青筋暴起,他緩了好一陣,才抬起眼皮,笑的冷戾的看著她:“——不行。”


    男人明顯是硬骨頭,仿佛此時此刻一把槍抵在他頭頂也不會讓他眨眼反悔似的。


    聞鳶抿了抿唇。


    鬆開他,轉身就走。


    真敢出去裸奔。


    看女人已經走向門口。


    墨清秋皺了皺眉,低頭看了看自己下邊,忍著疼快步而去,一把將女人抓住,扛在肩膀上。


    “墨清秋!”


    “別吼,我不聾。”


    “你當真無法無天了?”聞鳶咬牙。


    墨清秋將人重新摔在沙發上,一手摁著她脖頸,“巧了,我長這麽大,沒守過法,聞總,您且忍耐忍耐。”


    聞鳶折騰了半天,高燒未退,又沒了力氣,渾身出了汗,耳邊嗡鳴,攪亂她的大腦,她張了張嘴,想罵卻罵不出來。


    墨清秋打開抽屜,找了退燒藥。


    塞進她嘴裏,“我知道,你想說你身體好的話弄死我。”


    說著。


    他俯身,捏著女人下巴左右看了看,不管女人豔毒狠戾的神情,墨清秋邪妄地笑了下,在女人耳邊森森低語:“我家寶貝被你搞興奮了,你吃了藥睡會,不睡那也行,聽著不臊就隨你。”


    聞鳶一僵。


    明顯感覺到了腰腹的外來壓力。


    說著。


    他便鬆開了她,徑直去了洗手間。


    聞鳶視線追過去,男人迴過頭,衝著她挑挑眉,當著她的麵就開始解褲帶。


    她心裏暗罵了一句,轉頭避開。


    事實證明。


    墨清秋就是個不要臉的瘋子。


    聞鳶病的動不了,她從未如此被動過,好在,被喂了藥也沒多久,她就昏昏沉沉睡過去。


    墨清秋從洗手間出來。


    洗的幹幹淨淨。


    他走到沙發前,看著女人蒼白的臉。


    又俯身拍了拍她臉,她皺眉,卻沒醒。


    墨清秋便低低笑起來,忍不住嘖了聲,由衷地感慨:“祖宗,這脾氣,誰要啊——”


    *


    *


    晨霧彌漫。


    沈周懿一刻沒停,來到了何道商會。


    這個時間點,已經開門。


    很驚訝的是,沒人攔截她,就那麽放她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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