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懷雋……”


    沈周懿輕聲呢喃,腦海裏是在那間鋪子裏,落座於屏風後那宛若暴君般,殘忍至極的人。


    其實zj家族,她是知道的。


    這個家族跟尋常國內豪門並不一樣,它涉獵更廣、更深,再加上國外法律層麵有一些不同之處,也給了很多家族日漸增大增強的機會,zj家族接觸的,除了明麵上的走正規合法途徑的企業,大部分還是灰色地帶,jun火、毒、文物倒賣,等等。


    偏生。


    莊先生的一手創辦起來的家族太過強勁,無人能製裁。


    甚至,明麵上,國外*府還得給足了麵子。


    這就是這個人恐怖之處。


    無人能掣肘於他。


    據說。


    這個莊懷雋,莊先生,今年也才而立之年。


    很是年輕。


    “我跟這個人有點兒摩擦,我本就是被f國窮追不舍的人,他們不願意放我迴來,派了一些人,有一些國際刑警你知道的,想從這種重重關卡中走人,挺難的,所以,我隻能給他們提供點其餘的路子。”


    裴謹行斂眸,神情淡淡,慵倦無所謂,“當時zj家族在那邊正巧有一製藥公司的貨船運行,這種船上,裝著的可是足夠他們十年kpi的‘寶貝’,把那些人引過去,f國不在zj家族掌控的範圍之內,對方不知是莊懷雋的貨船,東西已經從船上挖出來了,怎麽能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沈周懿大概懂這船上的寶貝是什麽東西。


    製藥公司,跟毒有關。


    但是……


    “難怪,看來他不打算就這麽揭過。”沈周懿都想說一句,這小子還挺損。


    裴謹行俯身,捏著她下巴晃了晃,半笑不笑地:“怎麽辦,我要是死他手裏,姐姐,你會怎麽樣?”


    他情緒太冷靜了,就算是說這種事,都漫不經心地,眼裏不存絲毫的恐慌和畏懼,隻有幾分打趣和揶揄。


    沈周懿抿抿唇,“裴謹行,你別跟我開這種玩笑。”


    她雖然性情淡漠,但是也不希望他會出什麽錯差。


    他是她的人。


    她不允許有那種可能性。


    裴謹行微微一怔。


    原本隻是想逗逗她的。


    卻不想,會看到沈周懿這種神態,她細眉緊蹙,唇瓣也無意識咬著,眼裏浮現了過往他從未見過的煩躁。


    她——


    好像挺在乎他的?


    他麵上細潤無聲,心頭卻又四下塌方著,眼看著心口那道裂縫越來越廣泛,坍塌出了另外一方景象。


    裴謹行沉默了會兒,“沈周懿。”


    “嗯?”


    “你有想過以後嗎?”


    沈周懿稍稍一怔,這個問題。


    沈召卿也問了。


    但是以後,又是什麽樣的?


    “你的意思是?”她一時不解。


    裴謹行握住她的手,長睫微斂,深如黑礁的瞳眸凝視著她細長的手指,他不停把玩著,最終,捏了捏她無名指,食指與拇指輕輕地、在她無名指上順著一滑,仿佛是套了什麽似的,很容易叫人摸不著門道的無名浪漫。


    “我的家教,是責任、擔當。”


    他抬起眸,唇畔淡淡而肆意,他這樣的男人,總是會讓人趨之若鶩,站在那裏,就會成為很多人的青春與妄想。


    “所以。”


    裴謹行俯身,眼瞳微瀾,眼尾勾勒幾分散漫混不吝的笑意,沒規矩、卻又熱烈而灼人心扉,“蝴蝶想宿於這朵玫瑰,見更迭日月,腐爛成灰。”


    沈周懿一詫。


    她好像是懂了什麽。


    但是又一時沒有答案。


    好一會兒,她才笑,“你幹嘛呢?突然這麽正經?”


    裴謹行其實已經猜到她反應了。


    他也沒有什麽特別失望的情緒,在這場愛的追逐與博弈當中,他給與她所有他的熱烈,其餘的,時間會給與答案。


    他挑眉,站直了身子,“餓了嗎?去吃飯?”


    沈周懿笑,“好啊,但是我們要不去外麵吃?”


    好不容易約個會。


    食堂那麽多他的熟人,免得尷尬。


    “聽你的。”


    他沒意見。


    換了衣服就帶著她下樓。


    二人似乎沒有任何情緒變化,他似乎表明了態度卻又什麽都沒說,而她似乎沒有懂其中深意,一如既往的熱戀。


    在這個過程中。


    沈周懿沒再看到那位徐嶸一院士。


    她四下打量過了。


    也不知這莫名的思慮是為什麽。


    去往商圈,應有盡有。


    沈周懿選擇了一家粵菜館,相對來說更容易符合裴謹行的口味。


    這家店挺紅火的。


    對麵就是百貨大樓,從玻璃上看的清清楚楚。


    等餐期間。


    沈周懿刷了會兒微博。


    很快,她注意力被一條娛樂版塊新聞占據。


    看了會。


    她抬頭看向對麵的裴謹行,他微仰著頭,閉目養神。


    “謝宿白,你認識嗎?”


    裴謹行眼皮子也沒掀,喉音低啞:“認識。”


    “很熟?”


    “熟,怎麽了?”


    沈周懿眯了眯眼,“刷到了他跟陸家小姐的事,看來這是要大辦?都安排這種曝光了?”


    裴謹行眼睛撐開,看向她,挑眉,“我不過問他這些事,兩家是在約定,但是謝宿白這邊還沒有確定。”


    “至於這種新聞。”


    他坐起來,抿了口茶,“大概是陸家那大小姐放的,謝宿白從不做這些事。”


    “哦。”


    沈周懿心思不明,“謝宿白是個什麽樣的人?他感情生活方麵很亂嗎?”


    “這圈子的公子哥,從小沾染各種綺麗,見慣了多少紙醉金迷,男女之事大多逢場作戲你情我願,正經女朋友他也交過幾個,其餘的,不清楚。”裴謹行說的算是中肯。


    也算是實話,這個圈子,指望能找出幾個幹淨一塵不染還堅守如一的?


    環境如此。


    誰也不是聖人。


    沈周懿沒說話,神色淡淡。


    裴謹行視線在她臉上細細逡巡,指尖輕點桌麵,“怎麽對謝宿白這事兒感興趣了?你們不認識吧?”


    “不認識,就是那麽一問。”


    沈周懿自然不會說是宋戎顏的原因。


    她現在有些擔心。


    她跟謝宿白究竟是什麽情況。


    在畫廊時,那陸姿琦上門,明擺著就是施加壓力,暗地裏戳人心肺,這事兒不簡單,她也不希望宋戎顏做了所謂的第三者。


    想來想去。


    沈周懿還是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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