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周懿眸色深深,她不著痕跡的審視了下麵前的女人,陸家……


    好像是是做房地產生意的。


    “謝謝。”沈周懿淡笑,迴以謝意。


    陸姿琦頷首,眉眼裏藏著並不是很明顯的傲氣,“下月聽說沈小姐的畫展開辦,不知我是否有榮幸可以參展?”


    沈周懿眸子溫和的彎了下,“當然可以,也是我的榮幸。”


    陸姿琦掏出手機:“那我們加一個微信吧。”


    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的,沈周懿翹唇,不卑不亢添加了好友。


    二人寒暄幾句後才分散開。


    沈周懿若有所思地迴頭看了眼那道挺直高傲的背影。


    剛剛進門時候她不是沒看到陸姿琦是和沈蘿央她們一塊的,按理說,她不應該過來跟她搭訕的,畢竟那個圈子得到小姐們對她向來避之不及,而這個陸姿琦……


    又是意欲何為?


    沈周懿微微搖了下頭,沒再繼續多想什麽,旋即去往西渚院。


    這場完全的利益宴席持續到了傍晚時分。


    等到賓客逐漸散去的時候,正廳內隻剩下了沈家人,沈周懿本想早點迴去的,半路還是被沈忠林拉了迴去,參加美名曰家庭聚會。


    沈召卿和沈江海去書房議事,會客廳裏隻剩下沈忠林一家和沈周懿。


    “周懿啊,過段時間你的畫展大舅舅恐怕有事不能過去了,所以為了祝賀你事業新起航,大舅舅前段時間就給你做了個禮物,明天差人給你送過去,你看看喜不喜歡。”


    沈忠林命人將一尊馴鹿木雕,半人高,鹿角栩栩如生、生長方向錯落有致,用的木材也是極好的烏木。


    沈周懿看了眼,隻是溫和的點頭:“多謝大舅舅,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你大舅舅可是花了些時間雕刻這東西的,平時啊,可癡迷這雕刻藝術。”何琳笑嗬嗬的說,“就連益華那孩子,成天過來找你大舅舅討教木雕藝術,這倆人倒是投緣。”


    沈周懿眼神輕飄地看向何琳。


    何琳卻笑得極盡熱情:“看我,總是有些可惜你跟益華,周懿不喜歡那我就不說了。”


    “是可惜麽,我還以為舅媽幾次三番提起他,是故意膈應我,畢竟小時候,我跟何益華並不是很合,舅媽,我以為您知道的。”沈周懿輕抿熱茶,出口的清和嗓音溫柔不疾不徐。


    何琳嘴角的笑凝固了那麽一秒,後有些氣惱:“你這話說的,舅媽真不清楚,你把舅媽當什麽人了?”


    “阿懿,時候不早了,該迴去了。”


    沈召卿適時的出現在樓梯梯口,打斷了何琳即將脫口的話。


    一聽這清冷溫沉的聲兒,何琳倏地閉上了嘴。


    沈周懿起身,衝著廳上兩位長輩淡淡頷首:“那麽,我就先告辭了。”


    沈召卿走來,幫沈周懿的大衣取過來,讓她穿上。


    而後衝著沈忠林和何琳點頭示意之後,帶著沈周懿離開了正廳,根本不在意他們二人是何想法。


    看著二人遠去的身影,何琳臉上的笑陡然消失,身子往後一靠,語氣也銳利起來:“瞧瞧,她還挺會陰陽怪氣,有了點本事,底氣就是硬啊,你說說沈召卿,管那小瘋子幹什麽?就是調侃了幾句,他就著急忙慌把人帶走了,眼裏還有哥嫂嗎?!”


    沈忠林:“以後在召卿麵前你最好收斂點,真要給他知道點什麽,你想有安穩日子過?”


    何琳立即怒斥:“他算什麽?沈忠林,你窩不窩囊?被一個毛頭小子壓的抬不起頭,老爺子那意思,沈家將來怕是要交付給沈召卿了!你甘心?”


    “爸媽,這裏是主宅,我爺爺還在樓上,現在就想著家產分割的事情麽?”沈蘿央臉上陰惻惻的,似乎有什麽煩心事,說完就起身離開。


    二人一詫。


    幽幽地閉上了嘴。


    *


    *


    從沈家的老宅出來。


    此時此刻的雨已經徹底的停了,空氣裏濕漉漉的潮味兒,混合著冷氣,爭先恐後的往領口鑽。


    沈周懿攏緊領子,二人一路走去門外。


    司機已經在等候。


    沈召卿看了下手表,他將自己臂彎的大衣給沈周懿披上,細心的為她理好領口:“剛剛迴來,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不能親自送你迴去了,過段時間可能得去京城處理事務,在邕城時間大概不多,有什麽事隨時聯係我,別自己扛。”


    沈周懿輕笑:“沒關係,你才迴來挺多事壓在身上,別總顧及我,我不是小孩兒了。”


    “怎麽不是?”沈召卿尾音淡淡。


    旋即垂眼,口吻很平和,卻也足夠的有分量:“至於跟京城那家的聯姻。”


    “阿懿,對方家雖強權,但是你不喜歡,小舅給你善後,你會嫁你真正喜歡的人。”


    沒人在乎她想什麽,沒人給她做主,他來做。


    沈周懿當然清楚沈召卿這話是多麽的認真,但是對方家族她查過了,真要以沈召卿的名頭去悔婚,怕是會給沈召卿帶來一些影響——


    “我可以處理的,小舅你就別為我擔心了。”沈周懿並不急於這樁婚事的結果,沈家妄圖用她做橋梁……


    對不起。


    他們想的太多了。


    這些話,沈周懿沒明說。


    動作卻快,已經抬步走向了車旁,生怕他會繼續這個話題似的,衝著沈召卿揮揮手,笑道:“我迴去了,改天來我畫廊給我撐撐場。”


    沈召卿眉心微凝。


    沈周懿已經上車。


    亮黑色的車影在夜色裏逐漸遠去,沈召卿才徐徐迴神。


    白襯衫在夜風中唿哧幾聲,男人長身如玉地身影立於蔥鬱的柏樹影下,一雙看似溫雅實則薄情的桃花眼深不可測,站了許久後,轉身迴去時。


    他撥了通電話出去:“查查何家何益華近幾年情況——”


    *


    *


    第二天一早。


    沈周懿來到畫廊時,發現已經上崗了兩名安保,年齡在三十五歲上下,一高一矮。


    高的叫張德勝,矮的叫餘年,餘年似乎還有殘疾,一隻手在前些年工作時少了三根手指,但是趙斐然說,行動利索,有經驗,不影響。


    那天畫廊的事情也算是敲響警鍾,畫廊安全事宜提上日程,趙斐然速度的招聘了相關人員,更有保障一些。


    進了辦公室。


    看到了裴謹行已經到了,他在自己的工位上,桌麵上放著一個黑色保溫杯,惹眼的長腿往桌上一伸,渾身懶洋洋地往後靠,恣意妄為的行事做派,手中還握著一份稿件。


    眼圈兒暈著倦怠,遠遠看去,渾身透著冷冷淡淡,一副誰也不要輕易招他的樣子,又正又放肆的姿態。


    看沈周懿進門。


    趙斐然早就憋不住了,因為小黃詩事件,開始對這個漂亮小子心存憤懣,老覺得裴謹行是個不挑食兒的流氓,所以在裴謹行進門,坐在工位上的十分鍾內,偷偷的惡狠狠地瞪了裴謹行十八眼。


    他快步走到沈周懿身邊,壓低聲音一陣吐槽:“老板你看你看,這人像是來上班的嗎?誰看了不得覺得他是掄著刀來要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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