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鍾華的示意下,兩名警員押著司徒妙妙繼續朝內室門外走去。


    因為門有些狹窄,所以一名警員放開了司徒妙妙,自己先走了過去。


    就在這名警員走出內室門的刹那,司徒妙妙猛地轉身一抬膝蓋,狠狠地撞擊在身邊警員的襠部。


    這名警員頓時一聲慘叫,彎下腰去,雙手也不自覺地鬆開了司徒妙妙。


    司徒妙妙趁機迅速地拔出警員腰間的手槍,轉身朝著靠坐在病床上的夏晴深扣下了扳機。


    一切,真的隻是眨眼之間。


    隻聽砰砰兩聲槍響,眾人都不由得呆住了。


    隻見鍾華擋在司徒妙妙身前,雙手緊緊握著司徒妙妙手中的那把槍。


    胸前有一個血洞,身上的那件淺藍色t恤,很快被不停流出的鮮血所浸透。


    而他對麵的司徒妙妙,眼睛瞪得圓圓的,可是卻全然沒有了一絲光彩。


    好似瀕死的魚,呆滯而又空洞地凝望著眼前的世界。


    在她眉心處,一個深紅的彈孔,正在往外汩汩地冒著猩紅的血液。


    不遠處的病床邊,秦定邦如不老的青鬆般巍然佇立,右手穩穩地舉著槍,眼神冷傲地盯著司徒妙妙。


    原來,在司徒妙妙拔槍對準夏晴深的刹那,秦定邦比她更快地拔出了他身後陳風的手槍,比她稍快一步開了槍。


    雖然多少年沒有摸過槍了,但是依舊準確地擊中了司徒妙妙的眉心。


    而鍾華是在秦定邦開槍之後,才擋在了司徒妙妙的前麵,擋住了司徒妙妙射出的子彈……


    秋嫂嚇得臉色蒼白,彎著腰緊緊護在夏晴深身前。


    夏晴深的臉上卻沒有什麽表情,隻是眼神有些複雜,靜靜地望著對麵的司徒妙妙。


    這就是生命,脆弱的簡直不堪一擊。


    前一刻還在叫囂怒吼,下一秒,卻可能就會一聲不響地永遠沉睡……


    所以,不要去奢望什麽,珍惜眼前擁有的,才是最重要的。


    劉方赫急忙跑過來,扶住即將倒下的司徒妙妙,把她慢慢地放倒在地,然後伸手探了探她頸部的動脈。


    一顆心頓時沉入了穀底,卻依舊衝著客廳急聲道:“醫生,快叫醫生……”


    在客廳守候的人急忙跑去叫醫生,兩名警員則快步走過來扶住了搖搖欲墜的鍾華。


    鍾華的手裏,還緊緊地抓著那把手槍,一名警員慢慢地把手槍從他手中抽出來。


    這時,秦沛霖和梁靜元也疾步來到了鍾華身邊。


    “鍾華,你覺得怎麽樣?”秦沛霖神色凝重地看了看鍾華胸前的傷口。


    因為射擊距離太近,他的傷口比司徒妙妙的要大多了,血流的也更多更快。


    但是可能因為沒傷在要害,所以才能堅持到現在。


    鍾華微微低垂著頭,臉色慘白如紙,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眼看著也是支持不住了。


    梁靜元對那兩名警員沉聲道:“你們兩個立刻送鍾華去急救室。”


    兩名警員聞言架著鍾華就往門外走,梁靜元抬腳也想跟過去。


    秦沛霖伸手攔住她,深邃的眸子擔憂地望著她,嚴肅地道:“靜元,你也才剛剛恢複,快迴床上躺著去,我去就行了。”


    說罷,轉身大步追了過去。


    梁靜元隻好作罷。


    這時,急救室的醫生護士也已經趕到了。


    一位男醫生察看了一下司徒妙妙,然後歎了口氣,對劉方赫搖搖頭道:“已經沒有搶救的必要了。”


    劉方赫又豈會不知?


    隻是依舊堅持道:“醫生,請你們再盡力搶救一下吧。”


    男醫生隻能無奈地點點頭,指揮護士們把司徒妙妙抬上推車,然後眾人推著推車快速離去。


    梁靜元站在一旁,看著滿臉鮮血雙眼緊閉的司徒妙妙,一動不動地躺在推車上。


    她的心裏,竟突然生出一絲難言的悲憫和感慨。


    但願在未知的來生,司徒妙妙能夠平靜幸福地度過一生。


    不要再像這一生,如此偏執狹隘,如此嫉恨怨毒,卻因此而失去的更多……


    ——


    雖然經過醫生的全力搶救,但是人力終究無法迴天。


    司徒妙妙,就這樣自食惡果,結束了她短暫卻充滿欲|望和怨恨的一生。


    夏晴深聽秋嫂說,已經通知了司徒妙妙的家人,他們很快會趕來,辦理司徒妙妙的後事。


    鍾華暫時保住了性命,但是依舊沒有脫離生命危險。


    所以,隻能先在重症觀察室待著。


    夏晴深繼續在病床上乖乖躺著,每天按時打針吃藥保胎。


    因為梁忍冬不在,梁靜元也幹脆住在醫院,陪著兒媳說說話解解悶兒。


    在槍擊事件的第二天深夜,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


    夏晴深躺在病床上,靜靜地傾聽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有些昏昏欲睡。


    半夢半醒間,突然感覺到一隻溫熱幹燥的手掌,那麽輕柔地貼在了她的臉頰上。


    心裏不由地有些詫異,她緩緩睜開朦朧困倦的眼睛,卻驀然看見一張俊酷溫柔的笑臉,那麽近地停留在她的眼前。


    那烏黑濃密的短發,那飛揚俊逸的長眉,那漆黑明亮的眼睛,那堅毅挺拔的鼻梁,那棱角分明的嘴唇……


    “梁忍冬?”夏晴深怔怔地看著眼前的這張臉,忍不住輕聲低喃道,“一定是我太想你了,所以又在做夢了……”


    說罷,緊緊閉上了眼睛,然後再猛地睜開,可是眼前的這張俊臉,卻依舊還在。


    隻是此刻,眼前的這張臉,似乎是在極力忍著笑。


    夏晴深不由得抬起纖白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撫上他的臉頰。


    觸手溫熱……


    她這才猛地睜大了眼睛,嘴角也忍不住地彎起,“梁忍冬,真的是你?你迴來了?”


    看到她臉上抑製不住地開心笑容,梁忍冬隻覺得心裏異常的溫暖和滿足,連著兩日不眠不休趕來見她的辛苦,也都成了一種幸福。


    低頭在她唇上用力一啄,嘿嘿笑道:“可不就是我嗎?老婆,見到我開不開心?”


    夏晴深伸手抱住他的脖子,仔細看著他帶著些風塵仆仆的麵容,眼眶不由得一熱,用力點頭道:“開心,很開心。”


    梁忍冬看著她眼底慢慢彌漫開的水汽,胸膛裏麵頓時化成了一汪春水,低下頭貼住她的臉頰,在她耳邊溫柔地道:“老婆,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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