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美女,就是好啊!有人送這麽多花。”白潔說。

    這時,和揚帆聊天的窗戶顯示有信息。是自定義圖片,三大捧不同顏色的玫瑰:紅色、黃色和蘭色的。

    “謝謝蘆花飛。”

    “蘆花飛?臭丫頭。不叫哥了?”揚帆笑著說,隨著發來的還有一敲腦袋的圖片。

    “是醜丫頭才對啊,哈哈。”

    “你玩吧,我不打擾你了,再見。”白潔說。

    “不許走,你又怎麽了?”

    “我很好啊,就是有點累。”

    “你生氣了?大家不都是在玩嗎?你那麽認真?”

    “哦,是玩啊?一直以來大家都是玩啊?對,是玩,是玩。可是我在你不能痛快地玩啊。”白潔的淚在眼眶裏打轉,“是玩才好啊,才好啊。”白潔繼續說。

    揚帆說:“我是說,群裏的話是玩笑。丫頭。你怎麽老是往別處想,我的心你還不知道嗎?我和你的感情,她們哪一個能比的了啊?十幾年了,十幾年的相思一重重,十幾年埋著的感情已經發酵成了一甌烈酒,一顆心都浸滿了酒精的,我的傻丫頭啊!”

    這幾行字,引出了白潔眼裏的淚。她已記不清這是她進群以後和他的第幾次爭吵。他不在線時,想著他盼著他,聊起來後,最後總是會鬧得倆人都不開心,多半是因為她發脾氣的緣故。她也搞不清楚什麽原因,說著說著就悻悻地生起氣來。不知道是生他的氣還是生自己的氣,也許都有。

    “哥,其實我希望你在群裏有一個你喜歡的人,更希望生活上有一個疼你的人,那樣我就可以下決心離開你了。可是,可是自私的我看到你和別人說話不理我,我就會不由自主地難過,我怎麽這樣壞呢?”

    “丫頭不壞,丫頭在哥心裏永遠是一個善良的好女人。”

    “不,以前是,現在不是了。我是一個把臉撕下來,摔在地上被人跺了幾腳的無恥的女人。”白潔的淚不斷流下來。她曾經多次努力去掙脫這分感情,甚至把去求佛主幫忙,讓她忘記他,可是最終還是一次次失敗了。

    在她的心裏,她可以接受男人找知己或者情人,發生在女人身上就是十惡不赦,現在她認為自己就是一個那樣的女人,是該打入十八層地獄的。

    “你怎麽這樣說自己,你知道我有多難過嗎?丫頭。”

    “放手是一種愛。我怎麽就不能決絕地放手呢?我不能給凡哥你任何的承諾,又傷害了明子,自己也墮落成一個沒有道德的人,不如出車禍撞死算了。”白潔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

    揚帆多次提出想去看她,她都堅定地拒絕了。她很反感網友見麵,雖然揚帆不僅僅隻是網友,可這更讓她害怕。當她第一次接受了他耳麥裏的吻,就把今生不見麵看做他與她之間關係的底線了。

    因為她知道她與他見麵就等於把自己毀滅,把家毀滅,把他也毀滅了。

    “不許你這麽說自己,不許說,把剛才的話收迴去,聽到了嗎?丫頭,否則哥一晚上睡不著。”

    “不就是一句話嗎?我不會真有勇氣那麽做的。”

    “丫頭。”

    “哥。”

    兩個人都閉上了眼睛,聲音都顫顫地,他們吻在了一起。雖然沒有軀體的接觸,可依然那麽沉醉,醉得倆人都流出淚來。

    “丫頭,我好象在咱村的柳樹下。那個演電影的沒有月亮的晚上。那晚就應該這樣的,那時我為什麽那麽傻。”

    “哥。”

    “我為什麽不緊緊地把丫頭抱住?現在我想抱丫頭,很想。”

    “哥。”白潔什麽也說不出來。激動和愧疚折磨著她,她再一次流淚了。

    揚帆感覺到了她的反應,不再繼續說下去。

    白潔抽泣起來。“丫頭,你哭了嗎?你這樣我很難過。我們以後不這樣了,你別哭了,好嗎?哥不會再吻你,不會了。”那邊的揚帆也哽咽起來。他很想白潔,很想她,恨不得立馬驅車去見她,把她真實地摟在懷裏,給她最真實的愛。可他知道他不能,她不屬於他。他現在這樣已經很不道德了,如果再走下去就害了她。哪怕他死,他也不願意傷害她,所以他承受著連白潔也體會不到的情感的煎熬。

    他現在也很後悔和白潔的再次重逢,可是倆人都欲罷不能了。很多時候他們誰也不說話,就那麽癡癡看著。揚帆深情的凝望,使白潔感覺自己像一條柔波裏的水草,她閉上雙眼幻想水波的擁抱和撫摩。而揚帆隻覺一股原始的衝動,從腹部擴張開來,胸部憋悶,他幻想自己是一匹駿馬帶著她在野外馳騁,風從耳邊唿嘯而過,“哦,哦”快活得如同一隻野獸。可他並沒野獸一樣的“哦,哦”,他隻是緊閉雙眼,低低地不停地唿喚“丫頭,丫頭。”臉上的表情痛苦又快樂。但是白潔看不到,她被那唿喚牽引著進入了一個很美好的所在。

    在網上,白潔給了他欲望和夢幻,卻不能滿足他身體真實的渴求。他太難過的時候就到那種地方去消饑渴,有次還和一網友發生了一夜情。他太需要一個女人了。可是他遲遲也沒組織成一個新家。和白潔見麵時,她總免不了提這事,為此還落過淚。可是揚帆總是哼哼哈哈。他知道白潔不屬於她,可是自己好象總是在等著什麽。朋友同事介紹過不少女人給他,他都上不了心。

    一天,又有同事為揚帆介紹了一個離異的女人。他在一個幹淨整潔的小館子請她吃了一頓便飯。他為自己叫了啤酒,問她喜歡喝啥飲品。她說她也喜歡喝啤酒,還說聽別人說 ,喝啤酒對皮膚好。他下意識去注意她的皮膚,保養得還真不錯。他為她也倒了一杯啤酒說:“怪不得你的皮膚這麽好,敢情喝啤酒喝出來的啊,哈哈。”

    “看你說啥呢?” 女人到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就是嘛。不過喝啤酒會增肥的。你不怕變胖啊,嗬嗬。”

    “不怕,嗬嗬。” 女人也笑起來。

    她竟然喝了好多杯。“好量。不虧是坐辦公室的,曆練出來了。”揚帆心裏說。

    飯畢,那女人看上去,有點喝高了的樣子。揚帆不敢讓它自己迴家,就提議送她迴去。她並沒拒絕。

    那個女人的屋子布置的很溫馨,每個角落在揚帆眼裏似乎都散發出一種很濃的女人味。在這味道中一股淡淡的很好聞的香水味衝擊著揚帆的嗅覺。他不禁飄飄然起來。她從衛生間出來後,他以一種男人的眼光,大膽地看著她,眼神中明顯有挑逗的味道。她並不躲閃,迎著他的目光。被她的眼神一接引,揚帆更加控製不住自己了,感覺每根毛發甚至指甲蓋都膨脹起來,身體裏積蓄的力量急於要爆發出來。那一刻他就像一座火山,熾熱的岩漿湧動著湧動著,他把她狠勁一拉,她跌坐在他懷裏。她的乳房隔著一層薄薄的衣衫摩擦著他滾燙的胸部,他整個身體顫栗起來,在這顫栗中,她覺得自己被融化了。

    一陣暴風雨過去後,揚帆覺得他不得不再擁有一個女人了。雖然心裏有些後悔,但他想對他剛才的事負責,便打定主意和這個女人組織一個家了。

    可是相處了幾日,揚帆就打消了這主意。原因是那女人開出的條件他不能接受。那女人提出要兩萬元錢,並且婚後他的工資本要由她來保管。揚帆和她分手了。

    他說給白潔聽。白潔說:“你的收入又不很在乎這份工資,給她算了。好不容易找了一個可心的,還財迷地為倆錢撒手了。我說,你還是再找找人家吧。”

    揚帆堅定地說:“不,我原本就不怎麽願意呢,散了更好。我在這裏可以看見丫頭就好了。”接著又是一番卿卿我我。

    那次聊過以後,和上次一樣他又沒了她的信息。隻不過這次,群裏的朋友誰也沒見過她,她像從網絡蒸發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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