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迴到房間鎖好門,然後迅速的開始收拾東西。我不知道這我麽急切的做一件事是為什麽,忘記剛才發生的一切嗎?事情到了現在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以外,我要怎麽辦?從房間出來趙瑜就站在門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知道我的表現在他們眼裏很不正常,因為現在大家都覺得發生一夜情是正常的事,我也覺得看在眼裏很正常,我能包容能接受這世界上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想法和活法,但前提是沒發生在我身上。“劉諾,你別這樣。”他上車的時候靠近我說。“我沒事。”我淡淡的說。對於他,我是真的沒感覺,卻犯了這樣的錯,自己都不知道該想什麽。迴去以後我與他們在學校門口分別,然後打了一輛車迴到自己的住處。甩下東西走進浴室,本來準備像電視裏的女主角一樣清洗身體,卻發現自己根本沒那個心思,對著鏡子洗了臉,不知所措地迴到了客廳。給奧斯特打電話,他響了一聲以後掛斷了,過了十幾分鍾我收到了一條短信“在忙,等會兒聯係你。”我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緊了一口氣。原來他真的是在忙,可是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聯係我?果然到了晚上十點半,奧斯特打了電話過來,用一種很疲憊的聲音問:“聽你說和朋友去海邊玩了,怎麽樣?”他的聲音一如往常,我卻迴答不出來,吱唔了半天說:“還行吧。”“乖,過幾天我就能迴去看你了。”他說。“嗯。”我應著。忽然間一肚子的話不知道從哪兒說起了。原本是渴望著他早點迴來的,現在卻又著急他迴來得太早。如果他發現了異樣怎麽辦?我要不是坦誠地說明一切?可這一切能說嗎?!在我忐忑不安的時候,奧斯特迴來了,而且還給我帶了禮物,一套中國的青花瓷餐具,因為我在看電影的時候說過那一套餐具好漂亮。“好廚藝當然要配好餐具。”他笑著把餐具拿了出來。他很少這麽用心的給我帶禮物,一般情況下都是隻買貴的,不買對的。這是他第一次沒送我名牌。不知道為什麽,拿著其中一個盤子,我莫名的哭了起來。奧斯特正在脫外套,一迴頭就看到了我的樣子,忙問:“怎麽了?才不過一個多月不見。我這不是忙嘛,等過了這一段再好好陪你。”“沒事,我不是因為這個。”我忙說。“那是為什麽?”他走了過來,“你很少掉眼淚的哦。”“激動的。”我胡亂地說著理由,心裏亂成一團。“傻瓜。”他親昵地在我額頭點了一下說,“我去洗澡,剛下飛機不洗一下不舒服。”“好,我去準備點夜宵。”我說。“我在飛機上吃了一點兒,不太餓,隨便來點就行,上一次那個小餛飩。”他用發音不太準的中文說。餛飩是包好的,在冰箱裏凍著,配一下湯就可以了。我弄好的時候,他從浴室走了出來。飯後,他把我推進浴室,並且遞進來一套睡衣說:“給你的小驚喜。”我拆開一看,是一套紅色的薄若蟬翼的睡衣,除了幾根帶子是有質感的,其它的地方都是半透明的,穿上幾乎和沒穿一個效果。我知道這是情趣內衣。可在這種時候,我要怎麽樣才能重新接受奧斯特?我掙紮了半天,穿上了平常的睡衣走出浴室。他滿懷期待在外麵等著,看到我出來臉上的興奮之情一下子就消失了,很疑惑地問:“怎麽?不喜歡?”“不……不太方便穿。”我想著說。他有些不理解,想了一下走過來擁著我說:“我知道中國女孩子都含蓄,但是咱們已經確定關係了呀。”“我……”我說不出話來。我的生理周期他知道,所以這個理由不能用。“是不是生我的氣了?”奧斯特又說。“我隻是不太想。”我用盡了力氣,說了最讓男人掃興的話。奧斯特的臉色不太好看,不過他還是隱忍著說:“累了?”我點了點頭。他沒強迫我,躺在床上讓我枕著他的胳膊,在我耳邊低聲說:“這一段時間沒見你,你都不知道我多想念你。”我臉一下子紅了,不是為了他的情話,而是為自己的糊塗,還有對他的那此不安的猜測。我睡意朦朧的時候,他電話響了一下,他悄悄從我身邊起來,摸起電話接通,然後一邊用法語與人交談,一邊走出了臥室。我聽不懂他談話的內容,也沒心思聽。所以他什麽時候迴的臥室,我一點也不知道。第二天早上,我問他什麽時候走,他抬頭問我:“怎麽?怕我離開,那我多陪你幾天。你呀,原來沒看出來這麽粘人。”我其實隻是想讓他早點走,我好去理順自己的思路,沒想到換來了他更多的陪伴時間。第三天晚上,我還是興趣全無,奧斯特想了想說:“我帶你去個地方吧,是不是你覺得第一次不夠美好,有心理陰影了?”“沒有。”我忙否認,但是說完又後悔,接下來我要怎麽解釋自己現在這狀況。他沒介意,直接開車帶我進城,在一條不大的巷子裏找到了一間酒吧。看他輕車熟路的樣子,我不由多問了一句:“你經常來?”“原來,幾年前來過不少次。”他說著推開了門。一門之隔,裏麵就是震天的音樂聲,我再想和他說話就沒那麽簡單了。這個酒吧與我平常去過的完全不同,除了紅男綠女以外,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人穿得都極少。鋼管舞娘和脫衣舞娘都在台子上盡情的跳著,強勁的音樂聲麻痹著人的神經。我不知道是不是這邊的酒吧都這樣,隻能緊緊跟著奧斯特。我們才靠近吧台,裏麵的調酒師就遞上來了兩杯酒,對奧斯特一挑眉說:“最新品種,嚐嚐。”我滿臉疑惑看著他,他笑了笑說:“雞尾酒。”我看他毫不在意的喝了下去,也覺得沒事,也跟著一起喝。一杯酒用用不了幾口就見底兒了。喝完以後,我就覺得音樂聲似乎更加讓人沒法抵抗,也不知道是不是節奏的問題,讓人很想滑進舞池跳一曲。“再來一杯。”我對奧斯特說,我現在覺得有點口渴,這酒也不是很烈呀,我覺得有點奇怪。才過一會兒,渾身開始燥熱。奧斯特慢慢靠近我,伸手摟著我的腰把我帶進了狂舞著的人群。不知道為什麽,他的舉動讓我覺得似乎沒那麽熱了。我們一起跳過很多舞,但大部分都是交際舞。而這裏不是,這裏需要的是你隨著音樂的節奏晃動身體就行,每個人都不用學,自然就會。奧斯特圍著我跳,貼身貼麵……那種若有若無的觸碰,猶如放火。我一不小心看向其它方向,看到的情景讓我麵紅耳赤。在昏暗是的燈光下,跳舞的男女動作讓我覺得無法直視,一邊親吻一邊晃動身體。忽然間覺得有點看不下去了。“奧斯特,咱們能走嗎?”我身體十分不舒服,這樣的環境也讓我覺得不舒服。“狂歡才剛剛開始。”奧斯特說。“我……不舒服。”我說。他貼過來,用力吻我,差不多吸盡了我嘴裏的空氣,才半擁著我走到了一邊。除了舞池正中央有著鐳射的燈光,其它地方昏暗極了。我原本以為四周應該有一些沙發卡座,供跳累的客人休息。沒想到提沙發卡座是有,但上麵雙雙抱著親著,甚至有不少在做那種事情。“親愛的?要走嗎?”奧斯特擁著我問。“要。”我幾乎是立刻反應。現在我才明白,他帶我來的是什麽地方,傳說中的情趣酒吧。我一邊說一邊往門的方向走了出去,奧斯特幾步追了出來,等到外麵時吹到夜風時,我鬆了一口氣。“我要迴去。”我盯著他的眼睛說。他的表情明顯不悅:“艾麗,我是為了讓你不對這件事情有抵觸才帶你過來的,你為什麽就不能試著接受呢?”“我接受不了這樣的事,永遠也不。”我依然瞪著他說。他很不在意的說:“我知道你們傳統,但是你現在不在大陸,你應該知道這裏的環境是什麽樣的?你難道不想融入進來?”“我不是不想融入,而是我接受不了這樣的事。”我說,“我想迴去了,如果有什麽需要討論的,迴家再說好嗎?”他臉色陰沉地開了車子,看也不看我一眼,在我沒係好安全帶的情況下突然發動車子,然後幾秒鍾內車速趕過了一百五十公裏在,我整個都被拍在座椅上。現在還沒到深夜,路上的車子還不算少。他一路超車引得周圍的車子一片喇叭聲,我嚇到不行:“你能不能別玩命開車,剛才你喝酒了!”他沒理會我,差不到把車子開到飛起來。到了家門口,一腳刹車就停了下來,然後拉門下去,等都不等我一刻。我一路小跑追了迴去,卻在門口的時候差點被他甩迴來的門撞到了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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