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盜章, 50%,48小時


    兩個人, 遊泳池,五星級酒店, 平安夜……


    天時地利人和。


    洛川程不想歪都不成。


    而一想歪, 心肝脾胃腎都是難受的。


    甘願模樣賊漂亮,運動好到被挑選進了國家隊, 偏偏學業也忒優異,在天才紮堆的附中, 甘願都能用成績和各種競賽吊打其他的天才, 學校的那些學霸學神,哪個談起甘願不是羨慕嫉妒恨的,一麵覺得這女孩子簡直變態,一麵又各種明戀暗戀的。


    她的學生時代, 桃花自然朵朵開, 洛川程掐了一朵又一朵,才讓自己這朵桃花開了起來。


    可,也就學生時代,他能下場掐她的桃花。


    現在,甘願身邊的人, 哪個不是社會精英金字塔頂尖的,這樣的人, 他怎麽撕贏啊。


    不說這個副院長, 甘願那個男朋友, 他剛查到,叫陸景深,擦,二十九歲的副司令員,浙省重點培養的年輕幹部。


    洛川程從小狂妄自負,自卑這倆字根本不存在他的人生字典裏,可遇見甘願開始,他便低到塵埃,諸如自卑、痛苦、壓抑、脆弱這樣的詞,也被鐫刻入他的生命裏。


    可他是個硬氣的純爺們,哪怕被命運碾壓折磨,便也隻能笑嘻嘻去麵對。


    他笑著打了聲招唿:“原來是副院長啊,來遊泳啊!”


    宋抒懷禮貌地應了一聲:“嗯。”


    洛川程覺得吧,學曆咱拚不過,但身體素質總歸是拚得過的吧,他可是出了名的四肢發達頭腦簡單,而且,怎麽著也比人年輕了近二十歲,於是他笑容痞痞地道:“比一輪唄,一千米怎麽樣。”


    他決定,從身體上,徹底碾壓這位老教授。


    宋抒懷神色波瀾不驚:“你確定?”


    洛川程倒也覺得和一個老教授、文化人、高級知識分子比遊泳有點過意不去:“需不需要我讓著你點啊?這泳池是五十米的,這樣吧,我讓你五十米吧!”


    洛川程是真心想讓,但有些話,從他嘴裏說出來,就特難聽。


    甘願聽著,就覺得,宋教授被人將了一軍。


    正打算上前維護宋教授幾句,那邊,宋抒懷瞥了她一眼。


    就一個眼神,甘願立馬讀懂了,那是讓她不用管的意思。


    甘願隻好沉默。


    宋抒懷平淡地道:“我想你誤會了,我是覺得,你是北京的,而我是浙江的,我們這邊的人,都是從小練遊泳的。”


    甘願:“……”


    教授竟覺得,洛川程遊不過……他。


    說真的,雖然教授身材很好,但她更看好洛川程,畢竟某人,身體素質挺拿得出手的。


    當然咯,前提是,他還有十八…九時候的狀態,那時候的他,還沒腎虧呢!


    現在,有點說不準。


    洛川程聞言,嗤笑:“嘖,不是遊泳嘛,還帶地域歧視的啊!”


    宋抒懷目光平和地看了過去,洛川程自然也怵他,輕笑著,狹長的眸子卻分外冷漠地望了過來。


    兩人四目相對,一時火光四濺。


    甘願恍惚中,聞到了硝煙的味道。


    她覺得挺奇怪的,這兩人,怎麽就……懟上了。


    不過,洛川程這人挺幼稚的,這種和人比賽的事情,他還挺愛幹的。


    洛川程瞪著宋抒懷好一會兒,期間各種“你瞅啥”“瞅你咋地”的交流廝殺。


    但眼神,肯定殺不死對方,洛川程決定用遊泳把對方殺死了。


    他懶懶地笑了笑,道:“我去換泳衣。”


    緊接著,去更衣室,飛快地換了泳褲出來。


    兩人一起熱了熱身,把身體活動開,宋抒懷道:“甘願,你來當裁判吧,記下時。”


    甘願點頭,去拿了手機,進入秒表,打算給兩人記時。


    可說真的,她多多少少有些擔憂,當然不是擔憂洛川程,而是宋教授,畢竟,宋教授也四十好幾了,就算保養得好,也比不過二十七歲的年輕人。


    她怕宋教授輸了麵子不好看,憂慮道:“教授,你別跟這種人一般見識啊!”


    洛川程耳尖,立馬迴懟了一句:“我哪種人啊?甘願兒。”


    地痞、無賴、流氓、二混子……


    甘願心底浮現出一堆類似的詞,偏又懶得搭理他。


    因為洛川程這人,最愛蹬鼻子上臉、順杆爬,她以前不是沒罵過他,但他的迴複總是又齷齪又下流:“我怎麽就地痞流氓了,也就在床上……對你混蛋了一點,其他時候,孫子似的,供著你。”


    又或者:“你愛的不就是我的混蛋勁,我要是浪不動了,你他媽早踹了我了。”


    甚至是:“甘願兒,你摸著你良心說說,你現在還跟著我,不就是……我床上功夫好……”


    想到過去,甘願一時間,又開始晃神。


    宋抒懷見甘願關心自己,心底莫名好過了一點,他語調輕鬆寫意:“雖說我現在的遊泳大不如前,但贏這種業餘的,還是綽綽有餘的。”


    甘願迴魂,點了點頭,心想,等宋教授輸了再來安慰吧!


    某個業餘的已然暴怒:“你就吹吧你,待會兒……”虐得你叫爸爸!


    後麵那句話有些不雅,他怕甘願嫌她不夠文明,就理智地閉了嘴。


    兩人便站定,坐好預備動作,開始比。


    甘願掐著秒表,喊了“開始”,便聽到“碰”的一聲,兩人同時跳入水中。


    洛川程身體素質的確杠杠的,遊得飛快,不多時,就超過宋抒懷一個身體了。


    但這種一千米的遊泳,比賽節奏非常重要,洛川程前半程一直領先,但到後半程,就有點乏力,宋教授遊泳的速度卻一直很平衡,不多一會兒,就超過了他。


    最後,衝刺階段,宋教授越遊越快。


    比賽結束的時候,宋抒懷愣是拉開了人近五十米的距離。


    甘願親眼見到宋教授在一千米的遊泳上完虐洛川程,隻能……頂禮膜拜。


    洛川程身體好,遊得飛快,這的確不假,但架不住宋教授經驗老道,體力分配得好,後半程反超,拉開差距。


    洛川程對於自己輸了的事情,當然是知道的,身邊的人超過他,他當然是有感覺,他拚了命遊,都追不上去。


    那種挫敗感,沒有絕對是假的。


    可輸了就輸了,他又不是輸不起,他遊完全程,就靠在遊泳池邊發呆。


    學曆學曆比不上,遊泳遊泳被完虐。


    洛川程腦海裏塞滿了遊戲裏的那句英文:double kill。


    本想虐得人叫爸爸,最後是被人虐得叫爸爸。


    那巨大的落差感,讓洛川程的身影,看上去有些落寞。


    甘願掃了一眼洛川程,剛劇烈運動完,他正靠在遊泳池壁上劇烈喘息著,可即便胸膛起起伏伏,卻仍掩蓋不了他那種頹敗如喪家之犬的模樣。


    曾經的少年,總是那樣張揚恣意、意氣風發,好像什麽都打不倒他似的。


    可重逢以來,甘願在他身上,看到了太多落寞的味道。


    說真的,她也沒料到是這樣的結果。


    總覺得,以洛川程的運動能力,不至於會輸。


    如今看他輸得這麽慘,莫名心疼了一下。


    心底歎了一口氣,甘願看向宋教授,笑著誇了一句:“教授,你遊泳好厲害啊。”


    宋抒懷微微一笑。


    洛川程心髒卻給人揪了一把似的疼,和甘願在一起近兩年,甘願也就在床上承認過他厲害,其他時候,都……不屑一顧的。


    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甘願是初戀,他已經談過好幾個了。


    但洛川程知道,他倆,走心的是自己,走腎的是甘願。


    甘願本人就是那種吊炸天的存在,這人早熟,又驕傲,眼光奇高,根本看不起任何人,當年附中多少驚才絕豔的天才,她一個也沒看上,選擇他,也不過是跟風談一波戀愛,她隻想著玩玩而已,根本沒想和他有未來。


    她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基本上是端著的,時不時就露出一臉不耐煩的表情,偶爾還會以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他。


    舉個例子吧,就補習功課這種事兒,他說想和她讀一所學校,她不僅不信,找她補習她也特別不耐煩,他問她題目,她看一眼,報出正確答案,然後講講解題思路,他基礎差,根本聽不懂,甘願登時就以一種“看智障”的眼神看他。


    自那以後,洛川程就不找甘願補習功課了,隻和她啪啪啪,反正這事兒,她愛,他也愛。


    而補習功課,她不耐煩,他更厭惡她那“看白癡”的眼神。


    這會兒,遊泳輸慘了。


    便也不敢抬頭望著她了,特怕她用那種“看智障”的眼神看他。


    咬著唇兒,盯著她的腿看。


    甘願就在麵前,可他竟仍是在想她。


    他想起她剛和他在一起那會兒,她的胸,還不是胸,是罩。


    他那時候年紀小,還是新手司機,根本不知道他眼裏挺挺的胸脯,全是海綿墊,隻知道他摟著她親熱往她胸口揉的時候她總是推拒,他以為她不喜歡,就隻能作罷,後來無意中從大腿往上揉,她竟沒拒絕。


    自那以後,他一個戀胸癖,被生生馴養成了腿玩年。


    哪怕後來她從b逆襲到了d,對自己的大胸又驕傲又自得,他某些潛意識的動作卻是無法更改了,有時候半夜睡醒,去摟她,也是從腿開始摸起的。


    他一直覺得,甘願荼毒他,甚深。


    遇見她以前,他就一無憂無慮的傻白甜。


    遇見她以後,他終於開始讀懂命運的艱辛、愛而不得、自卑、痛苦……


    這八年,從學校到職場,老有人問他,他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子?


    洛川程每次都不迴答,可心底還是有答案的,嗯,甘願那樣的。


    他無法去尋找一個someone like you。


    他隻想要那個you。


    可這個you卻是不待見他的,他想被她繼續荼毒下去,哪怕不愛,也好過失去,她卻已經找到了比他更好的。


    他就這樣咬著唇瓣想她。


    直到舌尖嚐到淡淡的血腥味,才意識到,太用力,唇竟被咬破了。


    宋教授身上的肌肉,非常流暢漂亮,倒不像是健身房特別鍛煉出來的,反倒是長期遊泳練出來的。


    再加上他本身對體力的分配,對遊泳節奏的掌控,甘願琢磨著,宋教授肯定特意練過遊泳。


    所以,她真不覺得洛川程有必要哀怨,你一個業餘的,和人家專業的比,這不是關公麵前耍大刀麽?


    果不其然,宋教授點頭:“以前身體不好,父母便讓學遊泳,小時候在體校呆過,初中那會兒還進了省隊,後來發現個頭不夠高,就給刷了下來。”


    宋教授180,在體校的話,可能小學初中算高的,但到了高中,就有些不夠看了。


    甘願點了點頭,然後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洛川程,那意思挺明顯的,聽到了沒,人從小就練這個,你遊不過也正常。


    宋抒懷能當上醫院副院長,人精著呢,見到甘願這點小動作,哪裏不知道,她套他的話,就是為了……安慰“電話號碼男”。


    隻是這安慰是如此的含蓄迂迴。


    若不仔細揣摩,哪裏知道甘願這是在幫他找台階下。


    他禁不住瞥了洛川程一眼,推測著兩人的關係。


    甘願這些年年歲漸長,為人處世也更為圓融,雖然已經給洛川程的慘敗找到了理由,卻並未就此作罷,而是很隨意地和宋教授閑聊起來:“學醫也是因為身體不好吧!”


    宋抒懷第一次和甘願聊私事,卻也並不遮掩,道:“有點這種原因吧!”


    接著又從泳池裏出來,坐在岸邊,偏頭問她:“你呢,為什麽學醫啊?”


    甘願也幹脆跟著坐了下來,小腳丫子胡亂地踢著水,迴道:“我媽就是醫生,不過她是肝膽那塊的,她很厲害,賺得也多。我高中讀完那會兒,國內的醫患關係沒現在這麽緊張,也沒規培這種東西,在我看來,醫生是很不錯的職業。”


    頓了頓,又笑:“等我讀出來,滄海桑田。”


    單聽那語氣,頗有種“入錯行”的歎惋之感。


    宋抒懷眼底卻滿滿都不信:“你可是在國外讀的醫學博士,本科念的是其他專業。而四年前,醫患關係就開始惡化了,規培這種東西也出來了。”


    甘願:“……”


    她自認為自己算精明的,但她周邊的人,哪個不是人精。


    想糊弄宋教授,門都沒有。


    甘願心底歎氣,偏頭看向宋抒懷,喊了一聲:“教授。”


    聞聲,宋抒懷把頭轉了過來。


    甘願看著宋教授那張因為遊泳、在泳池裏吸飽了水白到過分的臉,怔了片刻。


    宋抒懷真的是無數醫學生奮鬥的榜樣啊,臨床和學術一起抓,醫術精湛,學術成果驚人,最變態的是,他都這麽強了,居然還沒變禿。


    而甘願,早在選擇這一行的時候,早已經做好了變禿的準備的。


    美貌這玩意兒,她當然是在乎的,但沒那麽深,她覺得自己能美就美吧,不能美殘了也就殘了唄,無所謂。


    但有些東西,打死她也不會放棄的。


    她語調堅定地說:“我想當個醫生。”


    似是覺得這話不夠分量,又強調了一遍,“而且是個心內科醫生。”


    甘願的外婆是個醫生,媽媽是個醫生,對於這一行,她從小就有所了解,在她決定當醫生的時候,她就想好了科室。


    她媽極其讚同她學醫,已然混到這一行頂尖的人物,自是知道,一個醫學生學出來,會有多優秀,不論是人脈還是地位,甚至金錢,都不會缺的。


    但是,卻讓她學肝膽。


    她媽全部的資源和人脈,都在肝膽這一塊,甘願要是學肝膽,她能給甘願鋪出一條康莊大道來。


    但甘願卻固執地學了心內,為此,她媽跟她大吵一架,甚至表示甘願要是學心內,她便不再支付她的學費和生活費。


    美國的私校,一年的學費五萬多刀。


    甘願讀完博士,欠了二十多萬刀的貸款。


    雖說她媽後來給她還了錢,但甘願,很長一陣子,過得非常艱難。


    而所有的這一切,不過是因為……她想當個心內科醫生,僅此而已。


    一旁,宋抒懷看著那張漂亮得一塌糊塗的臉,看著那漂亮臉蛋上不加掩飾的倔強和堅持。


    歎了口氣。


    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身為一個過來人,他當然知道,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夢想而已。


    他一直覺得,甘願這人吧,漂亮得跟個花瓶似的,她適合被圈養起來天天逛逛美容院做做指甲,而不是穿著三十斤的鉛衣進手術室吃射線。


    心內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太苦了,真的。


    他從小就練遊泳,這些年更是一直非常注意鍛煉,身體素質杠杠的,可每次在手術室呆一天,迴去都是累成狗的。


    背個三十斤站一天,一個青壯年小夥子都受不了,更何況甘願這樣的女孩子。


    但是,她堅持啊!


    而在他看來,激情、夢想這樣的東西,有些時候,比天賦都重要。


    更何況,甘願並不缺天賦。


    他隻是沒想到,在這具漂亮到過分似乎也平淡到過分的軀殼下,藏著如此激情如此熱烈的靈魂。


    他唇邊笑意更深了,眼底更是藏了幾分笑謔:“所以,早點定下來啊!”


    甘願:吐血三升而亡。


    她剛才仿了一遍咪醬的那句“教練,我想打籃球”,自認為要情懷有情懷,要夢想有夢想,但,都比不過巨大的現實。


    三井壽想打籃球安西教練就讓他打。


    她想上介入手術,還得……定下來。


    而所謂的定下來,不就是……結婚生子麽?


    甚至重點不是結婚,而是生子。


    她若幹年沒性生活了,哪裏來的兒子啊。


    她覺得和教授已經沒有話好聊了,隻笑著點頭,胡亂“嗯”了一聲,然後道別,“那教授,我走了啊,我努力……定、下、來。”


    “定下來”三個字,一字一頓。


    顯然,甘願對此,耿耿於懷。


    宋抒懷笑得愈發燦爛了,眉眼一彎,眼角的皺紋就出來了。


    但有些人,哪怕老了,哪怕笑起來眼角有褶子,但卻仍是極有魅力的。


    褶子長在教授臉上,就是比別人好看。


    要是洛川程,嘖,老了。


    但教授,就是,迷人。


    甘願有時候不得不承認,教授氣場太強大了。


    常年呆在手術台上的他,見慣了生死,所以愈發從容;又因心內這樣的學科不像是心外那樣隻需要動手術就夠了,它更需要你的學術涵養,教授學術成果一堆,自是閱讀廣泛的;而且教授是科主任、副院長、浙大醫學院副院長,頭銜一堆……


    當一個男人,有閱曆、博覽群書、事業有成、氣質溫潤平和,至今單身,那簡直是個大殺器啊!


    被一個如此強大的男人,催催婚,嫌棄幾句,有什麽。


    多少人,想被教授虐都沒機會呢!


    所以,淡定吧!


    甘願特扭曲地安慰了一番自己受傷的心靈,就起身,前去更衣室了。


    宋抒懷見甘願的身影消失在視野裏,這才看向泳池裏無比哀怨的洛川程,他語調淡然:“不就是輸了麽,至於這麽難過麽?”


    現在的年輕人,心理素質好差。


    玻璃心成什麽樣了。


    對比之下,就覺得甘願挺好的,被他各種嫌,不還笑嘻嘻的模樣。


    洛川程這才從泳池裏上了岸,道:“我不是因為輸給你而難過。”


    宋抒懷詫異,但旋即想到甘願,很快就了解了。


    雄性生物在求偶過程中,自是少不了展現自己偉岸的身軀的,但是,該雄性生物輸了呀,那感覺,自然是被搶了配偶似的難過。


    洛川程真不是輸不起的人,經常考倒數的人,對自己有點挫的現實,自然是坦然接受的。


    他不怕輸,他怕甘願看她的眼神。


    所以,甘願在這的時候,他都不敢她。


    特怕她一臉鄙夷和嫌棄。


    不過,洛川程這人吧,心其實也大,不怕輸的,輸了就自己找迴場子唄,他說:“一個月之後,我們再比一次。”


    “沒興趣。”


    宋抒懷搖了搖頭,顯然和手下敗將不想再比試。


    洛川程咬牙切齒地道:“再輸給你,我叫你爸爸。”


    他身體素質真的好到變態,遊泳其實不過是偶爾遊遊而已,沒怎麽學,也沒怎麽上心。


    這一次輸了,不過是輕敵而已。


    他隻需要找個教練專門練練,五十米的差距,是能追迴來的。


    他自認自己算是為了再比一次下了血本了,哪知,宋教授對當爸爸這事兒,一點興趣都沒有:“那我肯定輸給你啊!”


    洛川程:震驚。


    宋抒懷接著道:“有誰想要你這樣的兒子啊,蠢死了!”


    被宋教授貼上了“地主家的傻兒子”的標簽的洛川程:“……”


    現在的醫生,都什麽德性。


    一個一個的,都用這麽奇怪的眼神看他,甘願就算了,這個臭老頭到底是怎麽迴事。


    他憑什麽嫌棄自己?!


    洛川程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擱在過去,早就一拳頭砸過去了,現在,也就看在甘願麵子上,才忍了自己的暴脾氣。


    他冷冷地看著對方三秒鍾,拳頭複又鬆開,道:“我去找甘願,不跟你計較。”


    是的,和這種老東西叫什麽勁。


    隻要把甘願搶迴來,這種小人物,不值一提。


    他去到女更衣室,大喇喇捏著門把,把門擰開。


    宋抒懷能當上醫院副院長,人精著呢,見到甘願這點小動作,哪裏不知道,她套他的話,就是為了……安慰“電話號碼男”。


    隻是這安慰是如此的含蓄迂迴。


    若不仔細揣摩,哪裏知道甘願這是在幫他找台階下。


    他禁不住瞥了洛川程一眼,推測著兩人的關係。


    甘願這些年年歲漸長,為人處世也更為圓融,雖然已經給洛川程的慘敗找到了理由,卻並未就此作罷,而是很隨意地和宋教授閑聊起來:“學醫也是因為身體不好吧!”


    宋抒懷第一次和甘願聊私事,卻也並不遮掩,道:“有點這種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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