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啊防啊防盜章~~~~  如果不是時間地點皆不對, 有點壞心眼的老爺子大概還會捧上一杯茶,笑眯眯興致勃勃的看熱鬧,反正, 他是暗墮的刀劍嘛。


    聰明通透的平安時期的老刀,又身在局外,三日月宗近已經看出來了,沈瑤並沒有折斷這把鶴丸國永的意思。所以才讓他更加好奇,沈瑤到底會怎麽處理這件事。


    若隻是嚇唬嚇唬這把鶴丸國永, 似乎……並不需要這麽大費周章啊。


    沈瑤怎麽看這把鶴丸國永的表情怎麽覺得有趣, 剛想笑,酒窩已經閃現,突然想到現在角色不對啊, 她現在可是不依不饒的惡毒女配嘛,怎麽能露出和平時一樣的笑容呢。心思急轉之間已經換了表情,展現出頗有些陰森森的惡毒笑容,從土裏拔出短刀,配合著相當森然的口吻, 刀尖在鶴丸國永身上遊弋著, 這裏臨空戳兩下,那裏虛空劃兩把,“讓我多戳幾下,總會戳對地方的, 從哪裏開始呢……”對於第一次演這種角色, 沈瑤表示很滿意很好(wan), 從此加入肯德基豪華套餐!


    三日月宗近忍不住以袖掩唇而笑,雖然早知道沈瑤就是如此翻臉完全不需要時間適應的樣子,但這種出神入化的變臉技能,還是讓他覺得甚為有趣,哈哈哈哈。


    隻不過,那把暗墮的鶴丸國永大概就不會這麽覺得了。


    是的,無力反抗躺在地上的鶴丸國永一點都不覺得有趣。


    沈瑤現在給他感覺就像一陣冷雨一陣烈日,忽冷忽熱,七上八下。而四處在身體各處比劃的短刀更將這種感覺推到極致,有心想要反抗,卻連一根指頭都動不了。


    事到如今,鶴丸國永刃生第一次有些後悔去招惹這個審神者,這種感覺真比剛才差點被折斷還要糟糕。


    似是欣賞夠了鶴丸國永青一陣紅一陣的表情,沈瑤終於停下了動作,她反手持刀,戴著指鈴的那隻手手勢再變,清脆的鈴聲響起又結束,有隻有沈瑤本人能看見的金色的靈力絲線,順著鈴鐺晃動的方向,在空中劃出漂亮的經緯之線,美妙異常的畫麵。


    這樣的景色美則美矣,但強行抽取過多的靈力,讓沈瑤臉色瞬間失去血色,眼前如同墨染般黑了黑,強撐著一口氣死咬著牙關,才沒暈過去。


    察覺到沈瑤的異樣,在旁邊看熱鬧的三日月宗近略微收斂了笑意,就算是染滿了暗澤的新月,也能從淡薄的血色中流露出月光的溫柔,“姬君,你沒事吧?”


    沈瑤緩過最難受的那陣,聽到三日月宗近暗含幾分關心的話,抬頭之間已經轉換了表情,清澈又明媚的笑容,連眼睛都閃閃發光,“沒事,多謝關心。”對於別刃真心的關心,要報以真誠的感謝啊。


    緊了緊的握在手中的短刀,沈瑤透過金絲織成的網,低頭看向鶴丸國永,“鶴丸國永。”


    迴過神來的鶴丸國永警惕的看著沈瑤,“你想要做什麽?”


    隨著他的迴答,整個金絲網在沈瑤眼中如同活過來一樣,閃爍著璀璨的光芒。


    沈瑤滿意的微微翹了翹嘴角,就如同那天鶴丸國永問自己有沒有碎過刀一般,沈瑤也問道,“你有沒有殺過無辜的人?”


    像受到侮辱般,鶴丸國永瞪向沈瑤,“我殺掉的人,都是死有餘辜的人。”惡意虐刀碎刀,就算知道殺死這些審神者會讓他的暗墮加劇,但是自從選擇暗墮的那一天,他早就不在意了。哪怕墮落成非刃非神的妖物,他也要拖著那些罪有應得之人一起去。


    沈瑤沒理會鶴丸國永的目光,還有另一個必須要問的問題,這才是她問鶴丸國永問題的真正用意,“你之後會對無辜的人的下手嗎?”


    鶴丸國永偏過頭,不屑迴答沈瑤的問題。


    沈瑤嘴角一勾,露出相當諷刺的笑容,將惡毒女配的樣子發揮到極致,居高臨下的蔑視,“如果你真如你自己所說的那樣,不會對無辜的人下手,怎麽不敢迴答我的問題。還是說,你隻是隨口說說,無辜的人也隨意下手?”她也不想和這把鶴丸國永多糾纏,幹脆就直接激將了。


    太過於嘲諷的話和表情,讓鶴丸國永忍無可忍,“我絕對不會對無辜的人下手。”


    沈瑤的表情變了,不再是剛才那種假裝出來的輕蔑,嚴肅起來的神態,甚至帶上幾分從未有過的莊重,連聲音也與平時完全不同,“鶴丸國永,迴答我,你是不是以後絕對不會對無辜的人出手?”


    鶴丸國永根本沒注意沈瑤的變化,或者說已經被沈瑤翻臉如翻書的狀態刺激得思維完全不如平時靈敏,聽沈瑤這麽問,下意識的認為她又在耍刃,幾乎是脫口而出,“我不會!”


    隨著鶴丸國永的答話,空中所有的金絲,如同網一樣張開,纏繞在他的身體上,隨即浸入皮膚,消失得無影無蹤。


    沈瑤這才真正鬆了口氣,短刀插入鶴丸國永臉邊的土地中,“鶴丸國永,記得你的話,也記得我的話,如有違反,必將受反噬之苦。”


    “你什麽意思?”鶴丸國永此刻完全沒聽懂沈瑤的話。


    沈瑤也沒有解釋的意思,報仇也報了,今天來的目的也達到了,她才不想在這隻黑鶴身上浪費時間。在她自己沒有鶴的現在,她還是最喜歡唐筱家那隻可以一起玩又經常投喂她的小夥伴,最近結識的隔壁暗墮本丸那隻單純蠢萌的也不錯,就是黑了點,感覺想把他扔去洗刷刷看能不能洗幹淨點(並不能)。


    把五虎退的本體刀拔出來擦擦幹淨,迴刀入鞘,她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消耗過多的靈力,讓她的動作有些艱難。


    “姬君。”一旁的三日月宗近也不再袖手,而是伸手扶住了她。


    “謝謝,”沈瑤站直身體,把短刀放好,“我們迴去吧。”竟是再也不看地上躺著的刃一眼。


    從那座破敗的龐大本丸出來,三日月宗近看看跟在他身邊已經恢複成平日裏小甜餅樣子的沈瑤,“姬君最後,對那把鶴丸國永做了什麽?”雖然已經有了三分猜測,但是他也想得到證實。


    沈瑤迴望向三日月宗近,沒有恢複過來的嘴唇泛著白,看起來有些可憐兮兮的意味,卻笑得十足的可愛靈動,“言靈,三日月先生應該聽過吧。”平安時期,可是陰陽術最為流行的時期啊。若說別的刃不知,那還有可能,若說三日月宗近點都不知道,她可是不信的。


    三日月宗近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若擔心他作惡,姬君何不幹脆折斷他?”在擁有壓倒性的優勢的時候,折斷一把鶴丸國永比用言靈束縛一把鶴丸國永方便多了,看沈瑤當時的樣子就知道,她絕對是使用了她本身承受起來十分困難的力量。


    沈瑤笑了笑,兩個酒窩又重新盛滿了香甜的米酒,“不管如何,他沒有砍我,我也不會砍他呀。”雖然不是學習法律的,但沈瑤覺得,犯罪未遂,也罪不至死吧,更何況,她已經把能還的,都已經還給這把鶴丸國永了,“再說,我隻是個普通人啊,不想也當不來審判者。”


    對於鶴丸國永,沈瑤沒有辦法判斷他到底之前有沒有殺過無辜的審神者,雖然鶴丸國永迴答是沒有,哪怕他沒有撒謊,但是他對於無辜的判斷標準是什麽,沈瑤也不清楚。而流言畢竟是流言,沈瑤沒有能力也沒有精力去一一查證,沒有真憑實據,沈瑤覺得自己真的隻是個普通人,做不來審判者。


    若強行去當審判者,不就和這把鶴丸國永一樣了嗎?


    所以她能做的事,除了報仇之外,還有當下最重要的事——沒收作案工具。


    雖然對她來說不好做了點,後果也更難承受了點。若事沒到眼前,她也不是兼濟天下的達人要到處舍己為人,但事到麵前,她又能做到,就不能放任不管。


    三日月宗近怔了怔,隨即扶腰大笑,以他的才智,轉瞬之間就明白了沈瑤未盡的話。


    什麽是強大?


    不是靈力的高強,不是武力的超群,而是在能為所欲為的情況下,還能自律克己,不忘本心,這才是強大。


    姬君啊,你擁有一份十分難得的強大呢。


    笑過片刻,沈瑤背著手,小步踱到本丸的門前,有禮的伸手敲了敲門,半天都沒有動靜。


    想了想,沈瑤加大力度敲了敲,還是沒有反應。


    難道是用手敲門的力道太小了,在本利的刀劍們聽不到?


    本身就是個無拘無束的性子,沈瑤幹脆抬腿,用腳使勁踹了幾下門,再等了一會兒,隨著嘎吱的聲音,本丸的大門終於打開了。


    瞬間,她好像get到這座暗墮本丸正確的敲門方式了。


    稍微退開一點,沈瑤看著門內的動靜。然而,除了逐漸敞開的大門,什麽也沒出現。


    開門的刃呢?難道暗墮本丸使用的是遙控門?


    上前兩步,沈瑤探頭往本丸內望去,下一刻,在她麵前突兀的倒掛下一隻黑色的鶴。


    鶴丸國永!


    才經曆過生死一瞬驚嚇的沈瑤幾乎是下意識的後仰,重心不穩之下腳底踩滑,一屁股跌坐在了本丸門口。


    “哎呀,好像真的嚇到了啊。”鶴丸國永跳了下來,落在沈瑤麵前,彎下腰來,暗墮後猩紅的眸子閃現著笑意,“有沒有摔疼?抱歉抱歉。”


    沈瑤愣愣的看著鶴丸國永,不是,這一把太刀不是那天她見到的鶴丸國永。雖然這也是一把暗墮的鶴丸國永,但是卻有著那一把沒有的友善。


    見沈瑤沒動靜也沒迴答,隻是抬頭看著他,清澈的眸子如同泉水般倒映著自己的樣子,這個本丸的鶴丸國永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是認識沈瑤的,那天沈瑤把狐之助扔進來的時候,正好躺在樹上的鶴丸國永見到從天而降的狐之助,真的被嚇了一跳。


    說實話,暗墮之後的本丸生活,沒有了審神者,自由確實是自由了,也不用再聽到那些讓刃悲傷的刀劍哀鳴之聲。但整個本丸死氣沉沉的,剩下的那些刀都不是他能隨意嚇得到的,讓他覺得無趣又沉悶得很,再這樣下去,心大概會比身體更先消亡的。


    小狐丸重傷,鶴丸國永知道狐之助自告奮勇去找那個最近總聽它提起的,看起來單純又善良的新任審神者幫忙去了,恩,據說那個審神者手還特別黑,上任有段時間了,一把四花的太刀都沒鍛出來。所以狐之助提了不少次那個審神者,似乎是有意讓她來領養這個本丸的稀有刀劍。


    其實,在這個本丸的審神者被殺死的那天,所有審神者和刀劍的恩怨早就兩清了,鶴丸國永不會因此再遷怒其他人類審神者,但經曆過本丸之前狀態的他對審神者也再難提起半分的興趣,也不想給自己再找個主人。


    隻不過,那個時候的小狐丸,確實需要一位審神者來幫他修複,所以他也沒有阻止狐之助,讓它去努力一下也好。


    而狐之助迴來的方式,是鶴丸國永怎麽也沒想到的,躺在樹上的時候,鶴丸國永想過狐之助或許會成功,或許會失敗像上次一樣灰溜溜的迴來。


    結果狐之助竟然是以這種超乎尋常的方式落到鶴丸國永麵前,當時他在怔了下後,就從樹上跳下,撿迴了狐之助。


    而同樣在等著狐之助尋找審神者迴歸的三日月宗近,在這個時候打開了本丸的大門……


    所以鶴丸國永知道是沈瑤修複了小狐丸,作為本丸本就剩下不多,相互扶持著存在的刀劍。鶴丸國永雖然不至於就這樣對沈瑤產生多大的好感,但善意還是有些的。


    今天也是他在樹上看到沈瑤來敲門,突然興起了想要嚇一嚇這個小姑娘的想法。


    既然這個審神者小姑娘膽子大到敢一個人跑來暗墮的本丸,也不帶把近侍刀,應該不會這麽容易被嚇到吧。或許,會有出乎意料的表現哦。


    然而,等待著沈瑤反應的鶴丸國永,怎麽也沒想到,沈瑤好像被嚇呆的樣子就這麽看著他。


    鶴丸國永伸手,在沈瑤眼前擺了擺,“你沒事吧?”沈瑤眨了眨眼睛,見她有反應了,鶴丸國永友好的笑著把手遞到沈瑤麵前,“能起得來嗎?”應該,沒摔到吧。應該……


    沒想到,沈瑤眨了眨眼睛之後,又再次眨了眨,而隨著這次眨巴眼睛的動作,兩行淚水就這麽順著小臉流了下來。


    鶴丸國永再次被嚇了一跳,他,他,他雖然暗墮了,但是從來沒有欺負哭過小姑娘啊。


    這還不算,沈瑤委屈的一撇嘴,眼淚就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似的落個不停。


    她最近和鶴丸國永這把刀有仇是吧?而且估計還不是普通的仇,而是什麽深仇大恨!


    前兩天差點被一把鶴丸國永砍了,現在來這座隔壁暗墮本丸找刃,竟然又遇到一把討厭的鶴丸國永。而且同樣是暗墮之後的黑色,哪裏看都一毛一樣嘛!


    哼,欺負她,她就哭給他看!


    看到那張臉就來氣,越想越氣,她什麽時候吃過這樣的虧啊,就因為遇到了隔壁本丸的審神者,所以接二連三的倒黴吃虧。她上輩子是搶了隔壁本丸審神者的男人還是殺了她全家啊!不過想想,也許就是她給唐筱說的,她現在就是個倒黴的惡毒女配,她都快被隔壁本丸的審神者連累死了,隔壁本丸的審神者大概都還不知道這件事,自己真是烏鴉嘴!


    呸呸,她才不要當烏鴉,黑鶴才是烏鴉!


    鶴丸國永現在看著小姑娘越來越洶湧的淚水有些懊惱,他可是知道三日月宗近和小狐丸對這個審神者還是抱有挺大的好感的,讓那兩把刀知道他把人給嚇哭了的話。


    想到三條家的大佬,鶴丸國永表示他雖然不怕,但是還是有些……能不招惹盡量不要招惹來得好。


    再說了,他可是一隻很有原則的鶴,雖然他也嚇人,但如果嚇過頭了,他也得負責。


    所以鶴丸國永毫不猶豫的蹲到沈瑤麵前,“你別哭啊,我給你變個戲法看吧。”


    變什麽戲法啊,她沒興趣,沈瑤抽噎著沒理會鶴丸國永。


    當然鶴丸國永也不是會因為沈瑤這點不理會退卻的,他湊到沈瑤麵前,雙手捂住臉,然後哇的一聲猛地打開手,眸中盛滿笑意。


    沈瑤哭泣的舉動暫停了下,她當然不是被嚇到或者被逗到,她是被這把鶴丸國永蠢到了。這不是暗墮本丸的鶴丸國永嗎?怎麽會蠢萌成這個樣子?那種被血色染紅之後,還保留在本性裏的一分天真,在這樣一個舉動中展露無遺。這分純真,不是那種不知世事的單純,而是看透世事,卻仍舊對世界抱有的希冀新奇和善意。


    似乎,有些可愛啊這個鶴丸國永。


    看到沈瑤不哭了,鶴丸國永暗暗得意,覺得是自己的動作起了作用。於是他又把手捂住臉,哇的一聲打開,再次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動作。


    沈瑤忍不住破涕為笑,淚珠還掛著臉上,就露出明晃晃的笑意。就像一朵初初綻放的花朵,經曆過雲雨之後,帶著晶瑩的雨珠在風中搖曳生姿。


    “哈哈,不哭就好。”鶴丸國永再次把手遞到沈瑤麵前,“我拉你起來。”


    沈瑤這次也沒矯情,把手交到鶴丸國永手裏,讓他把自己拖了起來,然後忍不住摸了摸屁股,怎麽總覺得,自己的屁股最近有些多災多難,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剛剛摔疼了嗎?”鶴丸國永見沈瑤下意識的舉動,有些關心的開口問道。


    沈瑤點點頭,想了想又搖搖頭,看在你這麽賣力的賣蠢份上,原諒你了!


    看著沈瑤又點頭又搖頭的樣子,鶴丸國永也被逗樂了,“你這到底是摔疼了,還是沒摔疼啊。”


    “摔疼了,”沈瑤抹掉臉上的淚水,她的眼淚從來就跟自來水似的,想來就來,關掉就走,“不過現在不疼了。”


    小姑娘嬌滴滴的樣子,看起來又軟又甜,就算哭了,也很容易被逗笑。鶴丸國永覺得這小姑娘真有意思,從狐之助接二連三的失敗就知道她絕對不是表麵表現出來的這個樣子,但如果隻看到她本人,卻完全覺得就該如此,就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子,沒有任何違和感。


    “你來我們本丸做什麽?這裏可不是像萬屋那種地方。”鶴丸國永低頭看向沈瑤,這可不是什麽可以隨便竄門的隔壁友好本丸,雖然最憎恨人類的那幾把刀已經與前任審神者同歸於盡,但從本質來說,這可是一座並不對人類審神者擁有多大善意的暗墮本丸。


    沈瑤也沒隱瞞,小姑娘的聲音又嫩又脆,還有軟糯的甜,“我找三日月宗近。”長發的絕美爺爺,久違了。


    “竟然,還有這種地方。”沈瑤抬頭望著破敗但占地麵積極廣的本丸,瞪大了圓溜溜的眼睛。


    三日月宗近站在沈瑤身邊,輕聲解釋道,“據說,這裏在很久之前是位靈力強大的審神者的本丸,因為戰功卓著,所以本丸被一再的擴建,才有了現在的規模。”


    “那之後怎麽荒廢了呢?”沈瑤跳上一塊稍微大點的石頭,手搭涼棚張望著。


    “因為比起刀劍付喪神來說,人類的生命到底太過於短暫了。”三日月宗近微微歎了聲,“到那位審神者離世之後,跟隨了她一生的刀劍們大多數選擇了追隨主君而去,剩下的被時之政府迴收後,這裏也就破敗了下來。”


    沒有主人的本丸,就如同三日月宗近現在所在的暗墮本丸一樣,缺乏靈力的支撐,就會逐漸荒廢下去。


    “原來是這樣。”沈瑤從石頭上跳了下來,“所以,現在這裏就成為暗墮刀劍的藏身之處了?”


    “是的,姬君。”三日月宗近扶住腰間懸掛的太刀,溫聲道,“這裏不止有那把暗墮的鶴丸國永,可能還會有其他對人類壞有惡意的暗墮刀劍,所以請務必小心。”人是他帶來的,他當然會全力護持,若有不長眼的刀劍,他的刀,也不是擺設。


    沈瑤十分乖巧的點頭,“好的,謝謝你。”


    三日月宗近剛領著沈瑤踏進這座破敗本丸的範圍,立刻便有隱於暗處,滿懷惡意的視線落到一人一刃身上。


    三日月宗近目光一凝,拇指輕輕動了動,有著新月紋樣的太刀悄無聲息的流瀉出些許冷光,瞬間,那種身為天下五劍的氣勢,混合著暗墮後戾氣和多次血戰後積累起來的殺氣,如同暴風般席卷全場。


    靈力卷起他平日裏顯得溫柔的長發,竟再也沒有半分柔情之感,如同已經出鞘般的刀鋒,刃如秋霜,斬金斷玉。


    示威!


    三日月宗近現在所做的,就是以勢壓人,不讓那些暗處的刀劍感覺到威脅,一波撥的湧來上,絕對是件麻煩的事。


    片刻之後,知道了這把太刀絕對不好惹,暗處的視線逐漸消失,三日月宗近才收起冷鋒般的氣勢,放鬆頂開的刀柄。


    沈瑤的感官,並不如三日月宗近那般敏銳,但看到三日月宗近立變的氣勢,再結合現在的處境,也知道他的用意是威懾。


    所以她也沒有多說,隻安靜的等在一旁,戴著指鈴的手已經擺好姿勢,隨時可以使用。


    此時見三日月宗近收斂了氣勢,沈瑤也略微鬆了口氣,“我們繼續走嗎?”


    “走吧。”三日月宗近點頭道。


    已經破敗的建築群,道路崎嶇難行,轉過一道彎,一顆蒼天大樹赫然在望。


    “好大的樹啊。”沈瑤腳步頓了頓,這是本丸建立之初便有的樹木,經過這些年的風風雨雨,不但沒有枯敗,反而越發的枝繁葉茂,從樹底望去,鬱鬱蔥蔥,聳入雲天。


    三日月宗近有意無意的護住沈瑤,血紅的眸子望向樹冠茂密之處。


    “哈哈,本來想嚇你們一跳的,沒想到被發現了啊。”從層林疊翠之中,有隻黑色的鶴突兀的躍下,付喪神的衣袂翻飛,如同展開的羽翼。


    落到三日月宗近和沈瑤麵前,鶴丸國永站直身體,猩紅的眼珠閃現著嗜血的光芒。


    “姬君,這便你要找的那把鶴丸國永了。”眼前暗墮刀劍的異常之處,三日月宗近也感覺到了,但相當有城府的付喪神,對著沈瑤,仍然是不動聲色的溫和態度。


    聽到三日月宗近的話,鶴丸國永的目光正好落到被他護著的沈瑤臉上,“是你啊,”他也真是沒想到,看起來膽小如鼠的審神者會找到這裏來,“這可真是嚇到我了。”用一種輕柔的語氣,說著這樣話的鶴丸國永,已經把手搭在了太刀柄上,他可不認為沈瑤來找他是什麽好事。是找到幫手特別來報上次的一箭之仇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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