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穿成魔尊師父後我叛變了 作者:魔王西蒙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藺滄鳴盯著霽涯的臉,一縷發絲從耳邊落下,他輕按琴弦止住餘音,對霽涯招了招手。霽涯不明所以的俯身湊到桌前,藺滄鳴幫他把那縷頭發掖到耳後,指尖觸到微涼的耳尖,心底忽地蒸騰起一陣難以言說的冀望。“嘶……”霽涯輕輕抽了口氣,藺滄鳴的指上的力道不知為何加重了,扯得他頭皮發疼,“主上?”藺滄鳴猛地迴過神來,匆忙收迴了手,還沒等掩飾一句,霽涯就順勢抓迴了他的手腕。“做什麽?”藺滄鳴任由霽涯製住他左手脈門沒有反抗。“你剛才想做什麽?”霽涯緩緩翹起唇角,按著琴桌偏頭慢慢靠向藺滄鳴耳邊,用輕不可聞的聲音含笑誘惑,“太陽落山了,這裏隻有我們,何必壓抑自己,你盡可以做任何無端且荒唐的事……隻要你想。”藺滄鳴向後躲了一下,但手腕被霽涯拽住,他隻能輕輕仰頭,卻正好看見霽涯情意綿藏的眼。他像被柔和的嗓音蠱惑一般,內心的唿喚變成無法忽略的鼓動,他用右手壓住麵具,冰涼的唇順從地覆上霽涯嘴角的笑意。從未有過的溫暖讓藺滄鳴豁然清醒,霽涯向他靠了靠,有什麽濕潤的東西掃過唇畔……是霽涯柔軟的舌尖。意識到這點的時候,藺滄鳴的臉瞬間漲紅,他掙開霽涯的手狼狽地撞開椅子匆匆後退,轉身抬起手背擋了下,有種被灼傷的錯覺。霽涯接住藺滄鳴倉促間撞歪掉下去的琴,抿了抿嘴無奈道:“我又沒毒,至於嗎?”“……出去!”藺滄鳴甩了下袖子指艙門,強行壓沉的聲音充滿裂痕。“不要,我的畫舫。”霽涯大剌剌地坐下,不滿地嘟囔,“親一下而已,虧我還刻意租了這麽大地方的船。”藺滄鳴頂著麵具下滾燙的臉迴頭,幾次想要開口,最後僵硬地提醒道:“我不是南疆人,藺家在修真境也是德高望重的正派清流,我不知道你哪學來輕浮孟浪的作風,在我麵前最好收一收。”霽涯眼角直跳,然後艱難地撐住了額角無聲表達他的痛苦,他無力地腹誹自己為何喜歡藺滄鳴這種成親當晚才敢直視對方眼睛的保守派,在藺滄鳴苦心孤詣的教訓中默默清心寡欲,把畫舫開迴岸邊。他們收獲了幾條海魚,霽涯去退還畫舫,岸上音修的演奏會已經開始,前來觀賞的道友絡繹不絕,天幕繁星閃爍,帳篷邊的林間散著漫無目的的點點熒光。被藺滄鳴說教一通之後,霽涯和他坐在帳篷裏也隻剩下看星星的欲望,吃完順手買迴來的烤魚窩在軟塌上賭氣睡了,第二天醒來看見靠在旁邊的藺滄鳴,又十分開朗的活絡起來。他們迎著清晨涼快的風收拾東西迴客棧,順路在早市買了菜,藺滄鳴在廚房收拾海魚,刀光在指尖一旋,手法利落地剮了魚鱗開膛破肚。霽涯不喜歡做但喜歡吃的類型,像個監工似的坐在廚房看藺滄鳴忙活,托著下巴笑吟吟的,從藺滄鳴切蔥時規律移動的指尖,看到試探油溫時偏頭落下長發和一截後頸。藺滄鳴最終還是忍不住把他轟了出去,霽涯到樓下買了壇酒,等中午開飯時主動提出要喝,兩人吃完了一盤紅燒魚,霽涯有些微醺,側臥在躺椅上打盹兒,藺滄鳴過去替他關上窗戶,靜靜站了片刻,傾身在他泛紅的臉頰上落下一個含蓄的吻。霽涯把眼睛張開一條縫,模糊地揶揄:“剛才好像有蚊子叮我。”藺滄鳴背過身輕咳道:“你沒關窗,是落花。”這個借口讓霽涯聽得笑了起來,他喝不慣酒,枕著胳膊很快睡著了。湘禹城除了海還有不少風景名勝,幽冥閣也沒傳迴什麽消息,藺滄鳴這些年第一次給自己放了個長假,和霽涯無所事事的在湘禹城混了七天,等把整座城逛遍正要建議霽涯先去沉淪境看病時,羅裳門終於有了迴複。藺滄鳴抬手讓傳音符落迴掌中,和霽涯對視一眼,兩人當即出門趕去翠鶯樓。白天的翠鶯樓總算讓藺滄鳴輕鬆了點,於玖還等在上次的房間,一疊檔案正擺在桌上,被於玖推到藺滄鳴麵前。“您要找的人名為張二毛。”於玖職業性的介紹道,“是修真境嚴氏榕州城壽河鎮廣裕村人。”霽涯還沒看,但光聽名字就噎了一下,忍不住確認道:“張二毛?現在還有人取這個名?”“此人生於寧昭四百七十五年,若還活著,今年一百六十二歲。”於玖解釋道,“敝門暗中調用過執法堂的報案記錄卷宗,根據畫像比對,找到了此人最後出現的時間位置是四百八十六年的壽河鎮,此人當時十一歲。”藺滄鳴快速翻看幾頁詳細信息,內容不多,除了張二毛自己,還有和他同村的人一些情報。張二毛自小被父親帶大,據說性格孤僻不喜與人來往,十一歲時打斷了同村四個孩子的左臂,被村裏人告到執法堂,第二天執法堂派人下來詢問情況,張二毛卻和一個木工手藝人同時失蹤,不知去向。那四個孩子隻有一個後來入了徽山派學劍,平步青雲做了堂主,但前年身受重傷,便選擇迴老家退隱,其餘同一時代的村民都已過世。霽涯拿過藺滄鳴看完的部分也掃了一遍,問道:“隻有這些嗎?他之後去了哪裏,完全沒有蹤跡?”“抱歉,敝門已經盡力了。”於玖搖頭道,“張二毛的父親賠償了那四個孩童的藥錢,卻並未報案稱張二毛失蹤,所以執法堂也沒有後續跟蹤追查。”“這個木工很可疑。”霽涯拿著紙對藺滄鳴小聲道,“幸好有個還活著的,咱們待會兒直接去壽河,會會這個退隱堂主。”“多謝。”藺滄鳴收了檔案,羅裳門查到的東西不多,尾款還打了個七折,霽涯拿著玉簡翻看附近的懸舟時間,他有點著急,幹脆也不訂了,直接拉藺滄鳴退了客房乘上鴉群往壽河鎮去。壽河鎮與杉河鎮相鄰,都是嚴氏的地盤,廣裕村地處深山,普通百姓不像修者步伐輕快,代代困在山中,與外界少有聯係,和繁華的州城有些分明且現實的界限。霽涯和藺滄鳴到達廣裕村所在的山腳下時,玉簡的地形圖都沒能準確表明這個村子的位置,天色已經漸漸暗下,再找向導也來不及,霽涯隻能散出靈識罩向山林,一寸寸往外延伸搜索範圍。“那個方向有人。”霽涯睜開眼指了指,“咱們去問問。”“是修者嗎?”藺滄鳴剛想放出昏鴉,想到了什麽,追問道。“應該是個村裏的普通姑娘。”霽涯說。“禦劍去吧。”藺滄鳴壓了下霽涯腰間的劍柄。“也是,黑乎乎的一片烏鴉過去,萬一把人家嚇到就不好了。”霽涯想想也對,祭出飛劍帶了藺滄鳴一程,遠遠落下裝作旅人步行接近那個姑娘。姑娘看起來十六七歲,眉宇間印著濃重的憂慮,看見藺滄鳴時愣了愣,尖叫一聲轉身就跑。藺滄鳴剛抬起手還沒行禮,反倒被她嚇了一跳。“姑娘別怕……小心腳下!”霽涯趕緊追上去攔住驚疑不定的女孩,規規矩矩的拱手行禮安撫,“我們無意冒犯,隻是來這裏遊玩迷了路,想請教你廣裕村在何處,在下不會靠近,姑娘莫再跑了,小心絆到石頭傷了腿。”他語氣溫和誠懇,茫然焦慮一掃而空,好似真的在山裏轉圈好不容易碰到個本地人一樣。“他……他也是遊玩的嗎?”姑娘看了看腳邊,果然都是碎石,不禁臉紅了下,小心翼翼的望向藺滄鳴,霽涯不像壞人,但裹著鬥篷帶著麵具的就可疑多了。霽涯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單手擋在嘴邊小聲道:“他的臉被毒蜘蛛咬了,全是疹子,他不好意思被人盯著看,才戴的麵具。”天真的姑娘趕緊挪迴眼神,生怕傷到藺滄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