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穿成魔尊師父後我叛變了 作者:魔王西蒙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藺滄鳴放下水壺,抬手抓住霽涯肩上衣服,霽涯一看他這是想把自己拖過去,連忙抗議道:“我可是病號啊,你別亂來,哪有手法這麽粗魯的,最起碼要抱才行!”“你希望我抱你迴去?”藺滄鳴鬆開了手,目光中帶著絲縷意外和探究。霽涯隻是隨口說說,也沒真想讓藺滄鳴實踐,對上這副正經的口吻還真有點不知所措。“呃,玩笑而已,怎敢勞動主上大駕。”霽涯訕訕地摸著鼻子,撐著桌沿起身。藺滄鳴審視著他,鬥篷下的雙手交握著捏了捏,忽然踏步上前,攬住他的肩膀彎腰一手托起膝彎,把霽涯橫抱起來。霽涯渾身一僵,脫口而出道:“臥槽,這麽熟練!”藺滄鳴麵具下的眼角狠狠抽動了一下,他五味雜陳地瞥像霽涯滿是詫異的表情,如果說把腦子扔進泔水桶裏洗洗,就能擺脫霽涯帶給他的頭痛,他現在能毫不猶豫就去廚房。“你從哪學得粗話……”藺滄鳴感覺自己也無力倦怠的很,歎了口氣,把霽涯放迴床上,他拚命克製住了給霽涯下毒的衝動,想多找到一點霽霞君的影子,但除了冥冥之中不知來由的直覺,霽涯和他的師尊再無半點相似。他的師尊措辭一向優雅講究,更不可能讓自己……抱他,就像在那日萬窟崖分別時一樣令人驚愕,霽霞君到底什麽時候變了?霽涯靠在床頭,藺滄鳴神情陰鬱,屋內充滿逼仄的壓迫感,他忍不住幹咳一聲道:“咳,主上,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總之人都有翻車的時候,我雖然救你一命,但你也擋住爆炸救我一命,我絕不會不知好歹要挾你,你真的不用在意,你再這樣我可不幹了啊。”“你想去哪?”藺滄鳴沉聲道,驟然舉手抬到半空,盯著霽涯又一點點放下,改成替他拉好被子,“……先吃藥吧,你傷好之前,我不準你離開半步。”霽涯掃了眼規規矩矩的被,抓了抓頭發,不知道搶來多少小朋友的問號才這麽迷惑,藺滄鳴給他倒了杯溫水,用手背試試溫度,仔細看了藥瓶的標簽才倒了兩粒丹藥給他,又連水都遞到嘴邊。霽涯享受的戰戰兢兢,捏著水杯道:“主上,你,正常點?怪嚇人的。”“我不正常嗎?”藺滄鳴搬了把椅子端坐到床邊,好整以暇地看他,輕飄飄地問,“我哪裏不正常?”霽涯心說你正常這會兒就該放嘲諷了,讓我滾下來自己吃藥喝水再事無巨細地交代傀師的情報。“你笑一下?”霽涯指指他薄而嚴肅的唇線弧度,“傀師的偃甲還在我這,你盡快派人送迴幽冥閣吧。”藺滄鳴聞言動了動嘴角,微笑道:“好。”霽涯覺得他這一笑更令人毛骨悚然,又追問道:“我的外衣和玉簡乾坤袋都放在哪了?”藺滄鳴從衣櫃裏拿了件幹淨的大氅放到床尾,又把乾坤袋遞給霽涯:“阿翎大夫說你三天不能動用靈力,玉簡我先收了。”霽涯接過乾坤袋把偃甲放在地上,心說沒有手機玩他可太難受了,隻好轉移注意:“我在縱生塔頂層見到傀師,他的演說表麵上是為修為較低的修者謀求長生之法,也許是通過這個理論主張聚集一批追隨者,但他本人似乎對肉身十分厭惡,這才積極研究偃甲傀儡,想擺脫肉∫體……”藺滄鳴靜靜地望著他,霽涯難得放慢了語速邊思考用詞邊將不影響自己的情報告知藺滄鳴,結果藺滄鳴好像在魂遊天外,毫無反應。“主上,你到底聽見沒有?”霽涯不滿地伸手敲了敲藺滄鳴的腿。“聽見了。”藺滄鳴應得很快,“我隻是無心正事。”霽涯:“……”霽涯深吸一口氣:“你到底想幹什麽?”“你有沒有一個姓李的朋友?”藺滄鳴稍微提起些精神,抬手撐著額角問他。霽涯怔了怔,他根本沒有朋友,別說姓啥了,這個問題連說謊都不用,就搖搖頭道:“沒有,我孤家寡人,沒什麽朋友,為何突然問起這個?”藺滄鳴盯著他看了半晌,直到霽涯皺眉又要發作,這才風輕雲淡地解釋:“方才樓下那個被你所救的少年姓李,自稱你的朋友要當麵感謝你,我替你拒絕了。”“見不見他倒是無妨,但你至少問我一聲啊。”霽涯一拉被子放下枕頭,“我要睡覺,主上去忙吧。”藺滄鳴見他生氣,反而笑了笑,霽涯冷著臉時倒和他的師尊有幾分像,他被霽霞君逐出師門也並未留戀什麽,但此時再見和霽霞君判若兩人的“紀涯”,卻像被催生了心中早早種下的種子,鑽出荊棘纏在心頭,讓他每一次唿吸都染上束縛的刺痛。他那句試探不隻是樓下的朋友,也是想問前世霽霞君遺言的李字到底是何意,但霽涯否認的不像作假,不知是失去記憶還是有所隱瞞。霽涯一覺睡到傍晚,這次沒再做什麽夢,醒來總算感覺恢複不少體力,他翻過身想起來,轉臉就對上一張映著月光的麵具。冰涼的銀色落在藺滄鳴半邊鬥篷上,他靜的像座雕塑,另一半隱沒在暗夜裏,就像陰影的一部分。霽涯腦中嗡的一聲,藺滄鳴的視線穩穩地落在他身上,和下午保持著同樣的姿勢,仿佛一具僵硬的屍體。這具屍體看他醒來,一點點翹起了嘴角。“你他媽……走火入魔了嗎?”霽涯嚇了一跳渾身發毛,撐著床鋪坐起來抽過枕頭砸向藺滄鳴,下床踩上鞋子,左手扣住藺滄鳴的椅背發力往後一拖,“燈也不開,您整點陽間的操作好嗎?想嚇死我好拖欠我的工錢您也太無良了。”藺滄鳴抱著枕頭猝不及防被霽涯連人帶椅子拖迴桌邊,霽涯拍碎一個瓷杯,學著藺滄鳴釘窗戶的用法把瓷片貫進椅背釘上桌沿。“別坐我床前,不然我現在把對麵的椅子也劈了……嘶。”霽涯惱怒地甩手,手指被瓷片割出道血線,“對屬下有什麽不滿就直說,別亂找茬,屬下酌情改,想罰我也拿出規矩條款來,我自然服你。”藺滄鳴緩緩垂下目光,把枕頭放迴去,沉默片刻道:“你的手受傷了。”“我還沒瞎。”霽涯捋了把頭發煩躁地說。“我心情不好。”藺滄鳴站在桌邊倒茶,“我怕你會走,我找不到你。”霽涯手一僵,掏掏耳朵不可思議道:“什麽玩意?兄弟我現在能把害怕打你臉上嗎?”藺滄鳴看了看他,複雜地笑了起來:“我看見你的信了。”霽涯噎了一秒,然後硬著頭皮道:“那是作廢的,廢案,現在有人給我掏錢看病,我高興還來不及,主上真是個好人,遇到您是我三生有幸好嗎。”他有種怪異的感覺,想離這個渾身散發怨氣的藺滄鳴遠點,又頓了頓,側目問道:“我不過是個種田的,就算要走您也不至於這麽折騰吧?”藺滄鳴避而不答,反問道:“你真不走?”“還要我發個誓嗎?”霽涯翻個白眼。“不用。”藺滄鳴當著霽涯的麵拿出個瓷瓶,往茶水裏倒了點晶亮的粉末,溫聲道,“喝了它,我就信你。”霽涯眼皮一跳,從藺滄鳴手裏拿出那杯茶,心說這真是剛出虎口又入狼窩,才解決一個蟲子又要給自己添點毒。“這東西有什麽作用?我喝之前至少把功效公開透明吧。”霽涯晃了晃茶杯,他倒也不覺得藺滄鳴要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