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穿成魔尊師父後我叛變了 作者:魔王西蒙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霽涯想了半天,他現在帶著的唯一能用救治重傷有奇效的東西,就是從玉霄派離開當晚帶走的那支花。霽涯躊躇片刻,歎著氣把花拿了出來仍在藺滄鳴身上,並指以靈力催發效用,淺黃的柔和光暈將藺滄鳴籠罩在內。他所剩無幾的靈力立刻就被抽幹,霽涯灰頭土臉地靠在一塊稍微整齊的石板上,聲音輕不可聞:“還真應了那句話……我現在要昏迷了,你可得把我帶出去……”光暈之內,藺滄鳴動了動手指,緩緩撩開眼簾,這種溫暖的感覺再熟悉不過,是前世那株放在他桌上的三色秋。他一直以為那是林妍兒為他重金買迴的靈藥,又不願他抱有壓力,才選擇默默放在那裏,看清林妍兒的來曆時又忍不住懷疑過,如果真是林妍兒,何不直接說明,好讓他欠下人情。若是霽霞君做的,他這般兩麵三刀又有何好處。藺滄鳴借著微弱的光亮看向霽涯,單憑一株三色秋還不足以判定霽涯就是霽霞君,但此地藏書室不準外帶玉簡,他砸了索隱鏡才能帶走,那一整麵牆也沒有哪個格子空出來,為何隻有霽霞君的空了?最有可能的就是霽涯趁他在藏書室時也做了同樣的動作,將霽霞君的玉簡帶走。藺滄鳴抽出火銃平放在腿上,兩個刻字襯著陰影。他的佩劍遺落在了萬窟崖,最初離開時不覺得怎樣,但後來又有些懷念,那柄佩劍名為“晚雨”,霽霞君隨手扔給他的,他便也隨手在火銃上刻了晚雨兩字。半個月前他在幽冥閣藏書庫找到一本古舊的修真境名器譜,藏虹劍和晚雨劍皆在其上。藏虹辭晚雨,那是一副對劍。霽霞君扔給他的劍,和他自己的本命劍同樣貴重。作者有話要說:喜聞樂見這個世界觀越來越奇怪了什麽科學狂人?都有_(:3」∠)_看來這是一個修真大戰機甲的故事(不第28章 危01三色秋的微光逐漸消去,坍塌的廢墟又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霽涯的唿吸聲緩慢綿長,藺滄鳴拿著火銃隨意敲著地麵,在靜默中發出一聲聲輕響。他的師尊,會是因中蠱而受傀師控製嗎?跟他前來縱生塔是為了尋找解藥?他是否看破自己的偽裝?藺滄鳴又想起翳先生的診斷,霽涯可能失去記憶,可失憶難道會讓一個人性情大變,從疏冷淡漠變得如此……藺滄鳴的視線在一片漆黑中精準的落在霽涯身上,他沒能想出怎樣形容,在發現霽涯真可能就是霽霞君,他連有病兩字都遲疑了。他難得詳細迴憶起在玉霄派的六年,根本不算愉快,霽霞君是他的師尊,可他上的是和其他內門弟子一樣的課,每門課業都有先生。霽霞君是副掌門,不負責講學,很少單獨指點他,甚至除了罰他以外,他們都沒相安無事地說過多少話,隻有在給師尊打掃庭院時能見到最平和的一麵。每次看見霽霞君在樹下撫琴,神情專注中帶著愁緒,好似他身在繭中,藺滄鳴就安慰自己師尊也許是有苦衷,是不得已,直到前世林妍兒身亡,他才徹底掐滅自己的幻想。但今生又不同了,他想從霽霞君身上找到當年的真相,目的未成,卻又給自己平添不少難解的疑惑,若霽霞君真失憶,以現在這副活潑開朗的模樣,想必他也問不出情報。藺滄鳴慢慢站起來,他方才是裝暈,傷勢不重又得三色秋治療,基本已經無礙,他把自己臉上的易容撕下,戴迴麵具,走到霽涯身邊半跪下來,卷起袖子用幹淨的裏衣袖口擦去霽涯臉上的灰土,指尖按著發際鬢邊試探,微冷的皮膚並不是假。“你到底是誰……”藺滄鳴的手指順著下頜的角度滑落,撫過脆弱的咽喉,停在正傳出規律跳動的心口,他的嗓音在廢墟中飄散,像夜裏遊魂的呢喃。霽涯昏昏沉沉地走在路上,在某一個瞬間清醒過來,周圍是廣袤無垠的昏暗海麵,天邊黑雲翻攪,又有燦金的夕陽從縫隙中滲出光芒,波濤像灑落的金箔,海鳥,海風,海浪……無數聲音在耳邊交錯迴響。然後他在那些聲音中聽見了不同的腳步,還有他自己不快的斥責。“喂,小子,要死也講個先來後到,這地方我占了,沒你的份兒。”霽涯深吸口氣一個仰臥起坐,腦門磕在硬邦邦的東西上,又摔了迴去。他想抬手揉揉腦袋,下意識的動了下右手,撕心裂肺的痛感終於接上神經。“嘶……這是哪兒?”霽涯聲音虛弱地問,周圍空間不大,看著像是軒車內部,眼神一瞟,藺滄鳴麵無表情地坐在他腿邊,聯想剛才的感覺,他應該撞上了藺滄鳴的麵具。“看來是出去了,你沒事就好,可把我嚇尿…嚇壞了。”霽涯放鬆下來,差點禿嚕句不雅的誇張,每寸血肉都叫囂著疲憊,也沒精力再想跑路的事,眼皮又沉重起來,“剛才做了個奇怪的夢,我還以為咱們雪上加霜被水淹了……”藺滄鳴把薄毯往上拽了拽,伸手蓋在霽涯的眼睛向下輕輕一抹,溫聲道:“我們正迴飛花城,你安心睡吧。”霽涯闔上眼皮,他隱隱發覺這個動作好似讓他安息一般,不太吉利,但思緒還是在藺滄鳴手心的陰影裏漸漸模糊。軒車外傳來一聲輕響,坐在車頂的靳笙垂手敲敲車窗,道:“阿翎大夫正趕來匯合,盡快為紀公子醫治。”“嗯。”藺滄鳴應道。霽涯的手傷說重不重,隻要肯花錢用上品靈藥,痊愈不是問題,但藺滄鳴盯著臉色蒼白的霽涯,當時被困在塔下身受重傷求救無門的危急之刻,誰也不知還有沒有機會再用靈藥,有三色秋竟然不先給自己使用。靳笙聽見軒車中第不知幾十次帶著費解和焦躁的嗟歎,他完全不理解這是什麽心態,好像那位紀公子離死不遠似的。軒車正接近飛花城外,天空乍現一抹淺黃,流光翩飛落向軒車,阿翎帶著藥箱工具趕來,鑽進車廂診視霽涯。靳笙中途去了飛花城執法堂,和幻海方麵交代事情經過,剩下三人一同迴到裕華堂,霽涯被安置迴了客房,藺滄鳴也跟在旁邊,在桌邊坐下,習慣性地隨手倒下杯茶。阿翎站在床邊把霽涯裹著紗布的胳膊擺好,在牆上畫了聚靈恢複的陣法,柔和的光亮投射下來,她眼帶敬意複雜道:“紀公子大仁大義,竟能為救人傷重至此,我雖為醫者也自愧不如。”藺滄鳴腦中閃過霽霞君慣常寡淡的目光,弟子受傷犧牲也從不動容,好似世上萬物都不得入眼,門中私下傳說霽霞君嫉妒他的天賦才刻意針對他,但他自己知道,霽霞君根本沒有嫉妒這般鮮明的感情。“阿翎大夫醫術高明,不必妄自菲薄。”藺滄鳴微微頷首。能被幽冥閣少主稱讚,阿翎稍感局促,連忙囑咐:“我去配些藥,勞煩藺公子看著些,別讓他亂動手臂。”“嗯,有勞了。”藺滄鳴感謝道。阿翎帶上房門,藺滄鳴望著茶杯晃動的水麵,他單手取下麵具,冷肅的眉眼多了一絲陰霾,他的麵容如此熟悉,但他的師尊卻變了。床上的霽涯還沒醒,藺滄鳴將麵具扣在桌上,忽然發現茶盤有些不穩,下麵似乎壓著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