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黛麗沒有再去訓練場。


    基努是很賞心悅目,但正因為如此, 具有一定的危險。


    作為一個理性的、有高度自覺性的人, 應該珍愛生命遠離危險。


    12月14日, 周日, 《泰坦尼克號》首映禮。


    很巧,萊昂納多剛下車,奧黛麗與查理茲·塞隆就到了。


    萊昂納多剛往前走了幾步, 便聽到一片“leo”的尖叫聲大範圍被“audrey”取代了。他馬上迴頭, 隻見奧黛麗正笑盈盈的向紅毯旁的fans揮手。


    她和查理茲穿了同款香奈兒一字領連身短裙, 查理茲的裙子是香檳金色, 奧黛麗的裙子是粉桃色。粉桃色很難穿的出色, 稍一不慎就會顯得輕浮或是裝嫩。但奧黛麗才19歲, 又足夠漂亮可愛,隻會更凸顯她的可愛屬性。


    這樣的奧黛麗,很難讓人們把她跟數千萬的豪賭聯係到一起。


    查理茲先跟萊昂納多揮手打招唿, 奧黛麗隨後也對他點點頭。


    媒體記者把他們喊過去,閃光燈閃到人眼瞎。幾家得到授權的媒體記者采訪了他們, 說到凱特·溫斯萊特因為參加前男友的葬禮,未能出席首映式。又提到fans都很可惜, 如果奧黛麗來演露絲就好了,奧黛麗圓滑的迴答,凱特是個優秀的演員, 愛崗敬業演技佳, 又很漂亮, 她不會比凱特演的更好。


    又有記者問她對票房有什麽期待,美國電影首周末票房很重要,第二周通常會跌50%,播映周期一般為一個月,但兩周後各家院線的排片就會大大減少。奧黛麗則說,首周末票房不能說明什麽,一個月以後再來談票房問題吧。


    又說到她演唱的主題曲,話題歪到她為什麽改換風格唱起了成人抒情,這跟她的風格相去甚遠,很多fans不太能接受她的轉型;又問新專輯何時會發售。


    凱特沒來,媒體就默認奧黛麗才是女主角,讓她和萊昂納多站在海報看板前拍了很多合影。


    進了劇院後,詹姆斯·卡梅隆又把奧黛麗叫去,介紹她認識了很多業內人士,影評人、製片人、導演等。奧黛麗花樣翻新的把卡梅隆好好誇了一番,又重重誇了一番電影。有些人就或隱晦或直接的表示你太naive,愛情片也就這樣了,翻不出新花樣來。


    奧黛麗也沒有非要說服對方的意思。


    卡梅隆直到這時仍然很有些忐忑,收迴投資的可能性不僅對二十世紀福克斯來說壓力巨大,對他來說壓力也巨大無比。他不相信一個未滿20歲的年輕女孩的安慰,隻相信票房數字。這個數字一天沒看到,他就一天都睡不好安穩覺。


    所以他很奇怪奧黛麗一點壓力都沒有,妥妥一副等收錢的樣子。


    萊昂納多今天穿的規規矩矩,深色西裝,銀灰色襯衣、深灰暗紋領帶。他有點長胖了,居然有了雙下巴。麵對奧黛麗的時候,有點漫不經心,過於平靜,甚至沒有主動跟她說話。


    奧黛麗沒有多看他。


    直到他們都坐下。


    主創人員坐第一排,奧黛麗和查理茲在第二排,但萊昂納多沒坐迴他的座位,而是走到第二排。奧黛麗身邊原本坐著的人很知趣的起身讓開了。


    奧黛麗扭頭看了他一眼。


    萊昂納多隨即握住她左手。


    她馬上就用右手掐他手背。


    有點疼,但他沒放手。


    奧黛麗又從頭發上取下一根發夾,使勁紮在他虎口上。發夾雖然不夠尖銳,但還是紮進了肌肉裏。


    萊昂納多忍著疼,“奧黛麗,你這個小瘋子!”


    “放手!”


    “不放!”


    “放手!”


    “就不!”


    “你幾歲啊?”這對話太幼稚了。


    “足夠大到可以跟你談戀愛。”


    奧黛麗拔掉發夾,血珠從他虎口處滲出來。她有點心疼,但還是穩住了。


    萊昂納多仍然沒放開她的手。他皺眉看著虎口處的血,反而不覺得疼。


    查理茲碰了碰奧黛麗,“leo在幹嗎?”


    “在耍孩子脾氣。”


    查理茲伸頭看了看,不是很懂這是什麽狀況。


    “leo。”奧黛麗喊了他一聲。


    “en?”


    她伸手在他右上臂某處掐了一下,萊昂納多頓時覺得右半邊一麻,奧黛麗抽走了左手。


    電影開始放映。


    二十世紀福克斯的廠標出現在片頭,隨後是冰鳳凰影業的2d動畫廠標。


    接著出片名、出字幕,奧黛麗是執行製片之一。


    奧黛麗之前看過試映了,但還是很認真的又看了一遍。卡梅隆把俗套的劇情跟美好的青年男女的愛情故事結合在一起,再放到生離死別的災難背景中,然後創造出一部具有一種可怕的魔力的電影,這不是光憑著萊昂納多的顏就能支撐住的,雖然確實有很多迷妹聲稱是為了他才進的影院。


    查理茲被這部電影迷住了。她也盼望能有一份完美的愛情,隻是現實總不能盡如人意。而這部電影裏表現出來的接近完美的愛情就成了一個不可觸及的標杆,人們為之沉迷、為之瘋狂,女孩子們想找到她們的傑克,談一場刻骨銘心的戀愛;男孩子則深陷這個“為愛奉獻”的規則,期盼拯救陷於困境的美少女,成為她心中的英雄。


    劇情進行到傑克與露絲逃脫忠仆的追逐,躲到貨倉,在汽車裏翻雲覆雨。萊昂納多小心的留意奧黛麗的神色。“隻是演戲嘛”這個道理誰都懂,但為了激情戲翻臉的不是少數,有人就是很介意。


    “沒事總看我幹嗎?”她問,“噢,你覺得我會在意這場戲?”她微微歪頭看他,“這不算什麽。再說,你用不著在意我在不在意這場戲。”他們的關係沒有親密到那種程度好嗎。


    萊昂納多沒有再做什麽或者再說什麽。放映結束後,他先走了。


    “leo怎麽了?”查理茲問。


    “誰知道。”


    二十世紀福克斯還準備了一個派對,卡梅隆叫了她倆一道。派對在一家酒店舉辦,他們到達的時候,萊昂納多也已經到了。


    奧黛麗在派對上向福克斯的高管打探了《哈利波特》係列改編電影項目的可能性,結果福克斯並沒有人感興趣。她有點鬱悶。福克斯不知是因為被卡梅隆弄怕了,還是由於不看好以未成年為主角的影片能獲利。奧黛麗頗是懊惱,覺得應該再等等再提這件事——等到《泰坦尼克號》票房大爆以後,那時候應該隻要她開口說做項目,就會有人趕緊接茬。


    快到1點,奧黛麗離開了派對。


    先送了查理茲迴家。查理茲又搬了家,搬到一棟高級公寓樓。她現在經濟條件大大好轉,跟著奧黛麗投資股票讓她成了個小富婆,銀行戶頭裏的錢也讓她更有底氣挑選劇本。好萊塢的漂亮女演員總是無法避免性騷擾和潛規則,為了藝術(雖然有時候也很沒有必要)在鏡頭前脫衣服和為了角色而脫衣服那是兩碼事。


    然後迴了帕薩迪納別墅。


    “leo來了。”肯尼看了看路邊,指了一下,“他的車在這。”


    “把他趕走。”已經很累了,不想再應付他。她門口常年有狗仔隊蹲點,她可不想明天小報鋪天蓋地都是萊昂納多夜宿她家的緋聞。


    她沒管肯尼到底怎麽打發走他的,進了屋,沐浴睡覺,一覺天亮。


    這段時間她沒讓保鏢守夜了,24小時貼身保護措施進行了幾個月,無風無浪,安保公司評估了風險之後,認為危險降低到警戒線以下。


    奧黛麗為兩處別墅都安裝了監控係統,備用的儲藏室轉成監控室,自我感覺安全係數大大提高。


    馬文·貝爾茲出院後,就被肯尼帶去那家小超市,告誡他如果乖乖的不惹事、不出現在奧黛麗與辛西婭的麵前,他就能保有這個超市。馬文接受了條件,這幾個月都挺安分守己的。


    她給科特放了聖誕假,現在都是肯尼跟著她。她準備帶湯米和肯尼去紐約,然後給肯尼放聖誕假,讓他迴波士頓跟母親過節。肯尼小心的問她,要不要跟他一起迴去,畢竟他們是有血緣關係的遠親。奧黛麗拒絕了。


    她對聖誕節沒有什麽特別感受,最大的感觸可能是聖誕節很多商店、餐廳都放假了,要吃點好吃的隻能去吃中餐。


    《泰坦尼克號》還將在紐約舉辦首映式,奧黛麗沒有跟卡梅隆一道走,15日晚上就到了紐約。


    登記入住四季酒店,打電話給馬特·達蒙問他在哪兒,馬特很快過來接她。


    他們有10天沒見麵,雖然每天都要打至少半小時電話,但還是覺得像是很久沒見。


    一見麵他們就吻的難分難舍。


    “我真想你。”他含糊的說。


    “我也是。”她嬌羞的微笑,“你要帶我去哪兒?”


    “他們在那兒玩牌,你要去看看嗎?”


    “都有誰?”


    “埃迪,約翰。”埃迪是愛德華的昵稱,約翰是約翰·馬爾科維奇。馬爾科維奇去年跟萊昂納多合作了《鐵麵人》,扮演阿多斯。


    “在什麽地方?”


    “亨利街。”


    是個半公開的地下賭場,他們進去的時候,正好遇到愛德華·諾頓出來。


    “hi,奧黛麗。”


    “hi,埃迪。”


    “裏麵煙味太嗆人了,我得出來緩緩。”諾頓不抽煙,“你別進去了。”他知道奧黛麗也不抽煙。


    奧黛麗微笑,“我一會兒就出來。”


    諾頓要了杯酒,坐在吧台邊上。


    不到半小時她就出來了,甩了個麵值50的籌碼給他,“我請你喝酒。”


    諾頓挑眉,“哇,這麽快?”


    奧黛麗聳肩,“根本沒難度。不過我也沒把他們都贏光就是了。”


    “贏了多少?”


    “不算多,大概2萬吧。”


    “馬特呢?”


    “在裏麵輸錢。”


    諾頓就笑,“這又何必?”


    “這就是樂趣,不花自己的錢玩牌的樂趣。”


    諾頓把籌碼給了酒保,給她要了一杯馬天尼,自己又要了杯威士忌。


    “你該知道我還沒有21歲。”


    “我可不認為你是循規蹈矩的女孩。再說,這兒沒人查你的身份證。”


    酒保果然什麽都沒問。


    又過了半小時,馬特才出來。


    “輸錢而已,還用這麽長時間?”她問。


    “總不能慌慌張張一把就輸掉。”輕快的吻了她。


    “這兒跟洛杉磯也沒什麽不一樣。本現在還去那種地方嗎?”


    “有時候去。”


    奧黛麗搖搖頭,“這就是賭徒。”


    諾頓問:“你們現在走嗎?”


    馬特點點頭。


    “帶我一道吧。”


    “你迴酒店嗎?”


    “難道你不迴酒店——噢!”


    《泰坦尼克號》紐約首映式。


    奧黛麗與馬特·達蒙一同出席了首映式。


    凱特仍然沒來。萊昂納多來的很早,見奧黛麗來了,徑直走過來,“奧黛麗。”


    “en?”


    “這個還你。”伸手遞給她一樣東西。


    奧黛麗本能伸出手接住:是一根紅寶石發夾。她把發夾放進手包裏。


    “是什麽?”


    奧黛麗看著馬特,發現很難解釋:他說不定會以為這是他倆一夜春宵後掉在他家的。就是實話實說,也很難解釋清楚。他是很聰明,但聰明人的另一個問題就是容易想得太多。這跟他是否信任她沒有很大的關係,妒忌心人人都有,如果不妒忌,隻說明他不在乎她。


    她簡短的說了一下發夾的問題。她覺得自己那天處理的還算是不錯的,態度很堅定,沒有給萊昂納多理解錯誤的餘地。


    馬特沒說什麽。


    但很顯然對她的態度更親昵了,不僅全程牽著她的手不放開,還在萊昂納多視線範圍內吻了她好幾次。


    ——boys!


    萊昂納多好不容易控製住想上去揍他的衝動:奧黛麗不喜歡簡單直接的暴力。她又有了男朋友,這太糟糕了!馬特這個走運的家夥!他很相信如果那天不是馬特找到她,而是他找到她,現在牽著她的手的人就會是自己。


    他悻悻。


    這給遊戲增加了難度。但可能也不是什麽壞事。當她明白過來沒有人比他更適合,就會全心全意的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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