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麥克斯很快就用100萬把劇本從城堡石買下來,也很快找到了合適的導演。哈維·韋恩斯坦親自飛去紐約, 把劇本拿給格斯·範·桑特看。格斯·範·桑特之前拍的都是獨立電影, 基努·裏維斯和瑞凡·菲尼克斯合演的《我自己的愛達荷》就是他的作品。城堡石曾經找過梅爾·吉布森, 但因為種種原因, 梅爾·吉布森放棄了這個項目。


    奧黛麗找了個“好萊塢律師”,就是那種熟悉好萊塢的版權律師,跟米拉麥克斯的談判相當艱巨, 差不多是1個百分點1個百分點這樣的進度。哈維·韋恩斯坦充分顯示了他作為一個成功的商人的素質, 一點都不介意坐在談判桌前一點一點的摳。


    最後冰鳳凰影業掏了300萬, 獲得5.5%的總票房分紅, 後期數碼產品(包括但不限於實體vcd、dvd等)、錄像帶出租、電視播放、在線銷售(網上視頻點播等)分紅比例另算。


    奧黛麗還得到了女主角的片約, 不拿片酬預付款, 直接走票房分紅,拿到了票房毛利的5%。


    合約簽好,奧黛麗就請了假, 去拍《造雨人》了。


    4月份拍完《連鎖反應》後,基努·裏維斯沒有迴洛杉磯, 而是在多倫多待了幾個月。他悄悄買了票去看奧黛麗的多倫多演唱會,匿名送了她一個花籃。


    “你為什麽不去找她?你應該去找她。”妹妹金強烈要求跟哥哥一起去看演唱會。


    “不, 她不喜歡。”


    “才不會。她這麽說了嗎?說不想見你?”


    “——沒有。”


    “你們之間到底怎麽了?”


    “我不知道。”基努有點煩躁,“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你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嗎?”


    “你問的太多了。我沒有。”


    “哈!年輕女孩子的喜怒無常。你後來去找過她嗎?”


    “沒有。她不喜歡。”


    金徹底無語了,“那你弄清她為什麽要跟你分手了嗎?還是因為你突然讓她見媽媽?”


    “她如果不願意見媽媽, 可以告訴我。她為什麽不說呢?”


    “天哪!你真是太不了解女孩子了!你應該多關心關心我和卡琳娜。”


    基努笑了, “你在抱怨我嗎?”


    “不是。你太笨了, 我的哥哥。”


    基努不解的看她。


    “你想想,她才多大!17歲?18歲?她自己都未必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對她來說,談戀愛的‘過程’比較重要,別的都還想不到。你突然提出帶她見媽媽,她都要嚇壞了。”


    “我不懂——”


    “而且——我看過《人物》周刊了——她的家庭悲劇,她可能根本就沒想過以後。你想過以後嗎,基努?”


    “我想過,不很明確,但我想到過。”


    “你可以試著找她談談,如果你還這麽在意她的話。我現在就是,想到什麽就去做,絕不要拖到明天。如果我有喜歡的人,我才不會讓他離開我。”


    基努沒說話。他緊緊抱著妹妹,吻了她的頭發。做為一個一度被判死刑的白血病患者,她現在的人生態度就是“愛拚才會贏”,什麽都願意積極爭取,相當令人讚賞。


    8月份,《連鎖反應》上映;9月份,《愛上明尼蘇達》上映,基努迴到了洛杉磯。他邀請奧黛麗參加影片首映式,但這兩次她都沒去,查理茲·塞隆倒是兩次都去了。基努又簽了一部新片,將與阿爾·帕西諾合作,女主角簽了查理茲。製片公司也邀請了奧黛麗去試鏡,但因為女主角會有正麵全-裸的鏡頭,奧黛麗看過劇本就推了,連試鏡都沒去。


    查理茲對基努這麽解釋:“她要保持純潔少女的形象,裸-露的鏡頭是不可能拍的,最多隻允許露背。”這牽涉到她的歌手形象的問題。


    基努則問:“她還好嗎?”


    查理茲很有趣的看著他,“我現在見到她的次數肯定不如帕帕拉奇見到她的次數。你可以翻翻報紙,隨便哪一份都行。”


    基努微微苦笑,“我現在不怎麽看娛樂報紙。”


    “不看也好。你可以去找她的,她不會拒絕你。”


    “她說了我什麽嗎?”他小心的問。


    “你救過我們,就憑這一點,她即使不愛你,也不會拒絕你。”


    “我——我不想她隻記得我這一點。你們把那件事忘了最好,那並不是什麽愉快的記憶。”


    “不要擔心。她並不太喜歡王儲。但當然,對詹森還是有所不同的。”


    他想起那個達拉斯男孩,漂亮、靦腆,跟奧黛麗有在一塊兒長大的情份。這幾乎是不可能戰勝的。


    他變得灰心起來,感覺奧黛麗離他越來越遠,再也無法碰觸。


    萊昂納多的脾氣是越來越壞了。


    甚至對克裏斯坦也變得不那麽友善。


    9月,在拍攝現場,有人把精神藥物苯-環-利-定摻到食物中,大半個攝製組的人都中了招,詹姆斯·卡梅隆甚至進了醫院。萊昂納多也沒能幸免。他的助理找來了經紀人,他們把他秘密的送去一個私人診所待了兩天,確定已經clean了才讓他迴到攝影棚。


    期間他在藥物作用下打了電話給奧黛麗,奧黛麗來看他,正好遇到克裏斯坦也來探望他。


    克裏斯坦看到她顯然有點吃驚,“呃……”她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要避開,這場麵真有點尷尬。


    “你好,克裏斯坦。”奧黛麗伸出手,“我們還沒見過。我是奧黛麗·菲利普斯。”


    克裏斯坦有點緊張,跟她握了手。


    奧黛麗笑了笑,“你怎麽樣了,leo?”她站在床尾,拿起掛在床架上的病曆,很快翻了一下,“是苯-環-利-定啊,還好,不算很糟糕。”打量了他一番,“你這麽躺著,可乖。他們沒把你捆起來嗎?”


    “據說捆過半天。”萊昂納多不在意的說:“說我一個勁的撞牆,他們怕我傷到自己。”


    “現在好點了嗎?”


    “我想我好多了。”


    “他們要你住院幾天?”


    “不知道。”他有點不耐煩,“非得我住院了你才來看我嗎?”


    “leo,你有女朋友了。你非得這麽混蛋嗎?我來看你,是因為你在電話裏像個瘋子,我怕你真的做出什麽瘋狂的事情。”


    克裏斯坦很不安,一臉隨時想逃走的神情。


    萊昂納多跳下床,“奧黛麗!”


    奧黛麗嚇了一跳,“你幹什麽!”用力甩開他的手。


    “留下來,陪陪我。克裏斯坦,你可以走了。”


    奧黛麗和克裏斯坦都詫異的瞪著他。


    奧黛麗看了一眼克裏斯坦,“你喜歡這樣的萊昂納多嗎?”


    克裏斯坦臉色蒼白,輕輕的搖了搖頭。


    “他也可能會說是藥物反應。”


    “奧黛麗——”他沒有看克裏斯坦,再次試圖去抱奧黛麗。


    奧黛麗推開他,“你跟我走嗎,克裏斯坦?”


    克裏斯坦捏著包,倉促的點頭。


    奧黛麗沒太客氣,直接把他按迴了床上。


    “你最好不要變成我討厭的那種男人。”她警告。


    萊昂納多抱著頭,“奧黛麗——babe——”


    奧黛麗“啪”的打了他一耳光,不太重,但很清脆。


    克裏斯坦嚇壞了,她不知道還有人能這麽對萊昂納多。


    他摸著臉,“你又打了我一次。”居然沒有生氣,心裏反而隱隱有些高興。


    “是啊,你欠打。”奧黛麗不客氣的說。她在藥櫃裏找到鎮靜劑,給他打了一針。


    萊昂納多很快睡著了。


    克裏斯坦有點擔心,“你可以給他用藥嗎?”


    奧黛麗聳肩,“不能。但你不說的話,沒人知道這事。我們走吧。”


    她們在停車場分開,各自開車離開。


    克裏斯坦這天受了不少驚嚇,她第一次發現萊昂納多相當混蛋,還感慨真有人能對他那張俊臉毫不留情的下手,但她居然對奧黛麗恨不起來——她灑脫利落得根本不像個18歲的女孩。她不安的發現,他倆很相似,都是那種深知自己魅力的人,並且一點都不吝嗇施展他們的魅力。她不是應該深深厭惡這個前女友的嗎?怎麽真的看到她了,卻一點都恨不起來?


    萊昂納多很快迴到了攝影棚。有幾周他都沒去找克裏斯坦,娛樂小報紛紛猜測他倆是不是分手了。後來他們在一個派對上再見,倆人在一艘借來的私人遊艇上過了一個周末,於是又算和好了。


    《造雨人》裏,奧黛麗的大部分造型都是臉上帶傷或是幹脆包著紗布。起初馬特·達蒙也很擔心她會想到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但她根本沒有表露出異樣。這比她在《羅密歐與朱麗葉》現場的表現更好。


    科波拉講戲更細致,也很敏銳的發現,奧黛麗的表演接近本色出演。他在決定女主角人選的時候還不知道奧黛麗也是家暴受害者,後來知道了,也沒多想。開始拍攝後,他發現奧黛麗的親身經曆能讓她更快進入角色,她的表演仍然算不上多好,但已經很能令人信服了。而且任憑化妝師怎麽折騰她那張漂亮的小臉都不在意,完全沒有偶像歌手的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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