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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吳成民往禮堂走的時候, 正好在禮堂門口碰到了沈瀟。


    吳成民看到沈瀟嚇了一跳, 腿好像一下子就不瘸了,打了立正行了軍禮,“營長好!”


    沈瀟迴禮, 低頭就看到走在吳成民身邊的沈池墨。


    “爸爸。”沈池墨喊了一聲。


    吳成民瞪大眼睛, “營長,這是您家兒子?”


    沈瀟點點頭,“小墨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吳成民趕緊搖頭, “沒有沒有, 他乖得很。”就是心眼兒太多。


    吳成民心裏默念, 這孩子千萬別瞎說話呀,怎麽就那麽寸呢, 為什麽這孩子是沈瀟家的?


    沈池墨也看出來了, 這吳成民應該是他爸那個營的兵,這就更好了。


    吳成民知道沈池墨的身份以後,提心吊膽好幾天,就怕他們營長突然找他算賬。可是等了半個多月都沒人提這個茬, 吳成民這才把心放到肚子裏。看來, 他們沈營長家的兒子也是說一不二的主啊!


    秋去冬來, 沈池墨和沈清淺在幼兒園已經待了兩個多月了。


    程姥姥親自動手,給沈池墨和沈清淺做了厚厚的棉襖棉褲,怕他們凍著。


    程曉艾還給買了新的棉鞋。


    十一月中旬,京都下了第一場雪。


    潔白的雪花漫天飛舞,像極了從天上來的精靈,給這蒼茫的大地披上了銀裝。


    幼兒園的小朋友們下了課瘋狂地往外跑,都想跑到雪地裏玩個痛快。


    這邊老師剛說下課,下一秒小朋友開始往外衝,跑得最快的自然是沈清淺,帽子手套都沒帶。


    沈池墨還是一如既往的慢吞吞地往外走。


    徐蕊她們幾個小姑娘還是如往常一般跟在他後麵。


    沈池墨也是很無奈,他都已經半個月沒理她們了,她們還是每天給自己帶吃的,帶水,下課還是圍著他轉,沈池墨自己都搞不清,他有那個魅力嗎?


    無奈下的沈池墨每天板著一張小臉,連幼兒園的老師都覺著沈池墨表情太過單一了。


    田老師曾經嚐試著想逗逗沈池墨讓他笑一笑,結果卻換來了沈池墨“幼稚”兩個字。


    自此,田老師再也不逗他了。


    沈池墨手裏拿著沈清淺的帽子手套,走到外麵找到跟王鵬飛他們一起瘋著打雪仗的沈清淺,把帽子手套給她帶好,“你要是敢摘下來,家裏的積木就是我的了。”


    沈池墨扔下一句話,退到一邊。


    沈清淺聽了以後,去摘帽子的手拿下來,撇著嘴團著雪球,氣哼哼地跑到沈池墨跟前,作勢就要塞進他脖子裏。


    沈池墨哪兒能讓她得逞,輕快的躲開,沈清淺撲了個空,腳下一滑,直接栽倒,臉紮進了雪堆裏。


    沈池墨看到小腿亂蹬的沈清淺,終於笑了,費了好大力氣,才把她扶起來。


    沈清淺坐在地上氣唿唿的,從地上抓了一把雪,直接塞進沈池墨衣服裏,然後咯咯直笑。


    沈池墨沒防備,隻感覺脖子裏一涼,緊接著打了個冷顫,都快透心涼了。沈池墨趕緊彎下腰,從脖子裏把雪塊摳出來,這才好受不少。


    剛想找沈清淺算賬,那小丫頭已經被王鵬飛他們拉走了,打雪仗打得不亦樂乎,小臉紅撲撲的。整個院子裏迴蕩著他們的笑聲。


    沈池墨站在那兒,手去接著雪花,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徐蕊站在他跟前,眼睛都不帶眨一下地盯著沈池墨,她已經很久沒看見沈池墨笑過了,“哇,沈池墨你笑了,真好看。”


    “真的啊,沈池墨你終於笑了。你是不是也喜歡玩雪?”陳璐也跟著說道。


    馮楚月本來就胖,如今穿上棉衣像個圓球,看到沈池墨笑了,走過去拽他的袖子,“既然你也喜歡雪,我們一起去堆雪人吧,堆一個最大的,比大班還大的雪人。”馮楚月說著指著一旁大班幾個女同學滾得雪球。


    徐蕊和陳璐在一旁一邊蹦一邊拍手,“好啊好啊,沈池墨,走啊。”


    沈池墨一聽他們說話腦袋就疼,他寧願去跟沈清淺他們打雪仗,也不想跟這個小丫頭去堆什麽雪人。


    沈池墨往後退一步,想躲開馮楚月的手,“我不會。”


    “我們教你啊。”馮楚月拉著沈池墨的衣袖不鬆手。


    沈池墨皺了一下眉頭,“不學!”


    “沈池墨,那你想玩什麽,你說什麽,我們都聽你的。”徐蕊生怕沈池墨生氣,趕緊說道。


    馮楚月想了想也跟著點頭,她就是想跟沈池墨在一起,不堆雪人也沒關係。


    “我不玩。”沈池墨還是這幾個字,然後盯著馮楚月看,“我不喜歡別人碰我衣服。”


    “你怎麽什麽都不玩啊?”馮楚月有些急。


    沈池墨伸出手去拉自己袖子,又往後退了一步,想離她們遠一點兒。


    馮楚月哪裏肯幹,好不容易今天抓住沈池墨了,可不能鬆手,沈池墨往後,她就跟往前走。


    從馮楚月這個角度看,沈池墨的被她擋得嚴嚴實實的,壓根兒看不見。


    沈池墨後退的時候沒看見地上的冰,直接踩了上去,腳下一滑,整個人跌下去。


    而馮楚月也沒防備,“啊”地一聲,跟著沈池墨栽了下去。


    看著馮楚月巨大的身軀倒下來,沈池墨心裏隻有一個想法,天要亡我!


    危急時刻,沈池墨用力翻了個身,馮楚月摔下來的時候身子一偏,栽到了旁邊。


    沈池墨大唿萬幸!隻是馮楚月圓滾滾的身子壓到了他的衣服,他用力往外拽,馮楚月紋絲未動。沈池墨有些泄氣,果然還得快點兒長大才行。


    “你起來!”沈池墨喊了一聲。


    馮楚月用胳膊肘支起她圓滾滾的身軀,瞪著眼睛看著沈池墨,“你同意跟我們一起玩,我就起來。”


    沈池墨真是想給她兩拳,他這算是再世為人被一個小丫頭給地咚了?


    “不玩!”沈池墨冷哼一聲,但是聲音太過軟糯,沒什麽殺傷力。


    馮楚月想不明白,“你為什麽不願意跟我們玩呢?”


    話音剛落,隻見一個紅色身影速度極快地躥了過來,直撲馮楚月,耳邊還能聽到她說的話,“誰讓你欺負我弟弟!”


    馮楚月被沈清淺撲倒,沈池墨終於有機會重新站起來,拍拍身上的雪,想要去喊沈清淺,結果一看,好麽,沈清淺和馮楚月倆人滾到了一起。


    看那雪地上留下的印子,已經滾了好大一圈了。


    “沈清淺你放開我。”馮楚月大喊。


    “不放,讓你欺負我弟弟。”沈清淺說話的功夫,倆人又在雪地裏滾了一圈。


    小朋友們聽到這邊的動靜也都不玩了,都跑過來圍觀。


    王鵬飛幾個跟沈清淺好的,看熱鬧不嫌事兒大,拍手助威,“清淺加油,清淺加油!”


    “對,清淺你最厲害,一定能贏!”趙文亮他們連喊帶蹦,可起勁兒了。


    徐蕊和陳璐算是跟馮楚月一夥的,聽到王鵬飛他們喊,也在旁邊小聲喊,“馮楚月加油!”可是聲音太小,沒幾個小朋友聽到。


    沈清淺聽到有人助威,勁頭十足,力氣更大了,在自己占上風的時候直接坐起來,兩腳用力蹬地,騎在馮楚月的身上,揮舞著小拳頭,左右開弓,頗有那天在軍營的架勢。


    馮楚月被她打蒙了,帽子都掉了,頭發上沾著雪,小臉凍得發紅,哇哇大哭,“老師,救命,救命啊!”


    沈清淺才不管那麽多,“讓你欺負我弟弟,讓你欺負我弟弟!”來來迴迴就這也句話,不過她也是氣狠了,下手可不輕。


    沈池墨一看,趕緊去拉沈清淺,可是這小丫頭最近又重了,他根本拽不動。


    “快下來,別打了。”


    “就打,打!”沈清淺滿嘴喊著打。


    幼兒園的老師聽到動靜,一起往外跑。


    小朋友們一看老師來了,大喊,“哦,老師來了。”然後開始四處跑。


    王鵬飛在後麵喊,“清淺,別打了,老師來了。”


    沈清淺就跟沒聽見似的,還要打,這一迴終於被趙老師攔下了。趙老師把沈清淺抱走,田老師扶起馮楚月以後,趕緊把孩子領進屋,看看有沒有打傷。


    田老師仔細檢查了一遍,馮楚月胳膊和肩膀有些發紅,“馮楚月你跟老師說,你哪兒疼?”


    馮楚月抽抽搭搭,“這兒,還有這兒,這也疼。”馮楚月小胖手指著自己的肩膀,胳膊,還有臉。


    田老師仔細看看她的臉,應該沒什麽大問題,好像是剛才哭的被風吹著了。


    “馮楚月,你聽老師說,老師這就聯係你父母,讓她們來接你好不好?”


    馮楚月點點頭,“好。”


    趙老師拉過沈清淺,沈池墨也跟了進去。


    “清淺,你為什麽打同學,你自己看看,馮楚月的肩膀都紅了,多疼啊。”


    “她欺負我弟弟,我就打她!”沈清淺揚著小脖子,氣哼哼的。


    “清淺,你覺著有人欺負你弟弟,你可以來找老師,怎麽能自己動手呢?”


    沈清淺哪裏管那麽多,雙手一掐腰,氣勢不俗,“我自己可以。”


    程曉艾和沈瀟他們挺驚訝,程曉龍什麽時候跟這位姑娘有關係的?為什麽家裏人都不知道!太有問題了。


    鄭慧蘭皺著眉頭,音調提高,質問的樣子,一看就是家裏寵慣了,受不得委屈,“這麽說,程曉龍故意讓你叫他爸爸的?”鄭慧蘭知道沈池墨不是程曉龍的孩子,心裏已經猜到了,可是她還是不甘心,想要問清楚,雖然眼前就是個四五歲的小孩子。


    程曉艾不喜歡鄭慧蘭說話的態度,剛想說話,誰知被她兒子搶了先。


    “鄭阿姨你說錯了。”沈池墨聲音清脆,在場的幾人都能聽清楚,他大眼睛瞪地溜圓,“不是程曉龍讓我叫他爸爸的,是我自己想叫的。”


    鄭慧蘭板著一張臉盯著沈池墨,拳頭緊攥,想要張嘴問為什麽,結果……


    沈池墨把花燈遞給程曉艾,坐在沈瀟臂彎裏,對鄭慧蘭擺擺手,笑眯眯的,“鄭阿姨,不用問我為什麽,因為……我不喜歡你啊!”不喜歡就叫爸爸有什麽問題嗎?


    鄭慧蘭有些氣急敗壞,抬起手指著沈池墨,“你……”


    “這位姑娘,你為難一個孩子就不對了吧,有什麽事兒可以跟我們說。”程曉艾皺著眉頭打斷鄭慧蘭的,這什麽意思,他們這麽多人在呢,這姑娘就想動手?


    敢動她的孩子,我先咬死你!程曉艾這樣想著。


    鄭慧蘭恨恨地放下胳膊,轉頭去看程曉艾,怎麽看都覺著眼熟,再細瞅瞅,跟程曉龍長得真像啊!


    “你是?”鄭慧蘭試探著問道。


    “我是小墨的母親。”


    “那這麽說,程曉龍是小墨的舅舅?”


    程曉艾點點頭,“是又如何?”


    鄭慧蘭突然笑了,“大姐,你好,我叫鄭慧蘭,和曉龍之間有……有點兒誤會,今天恰巧碰到小墨,就想來問問,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有點兒著急了,真是對不起。”


    沈池墨眯著眼睛,看看吧,他就說這個人不可以當他舅媽。剛才那模樣,要是他姥姥,指定就不在乎了,到時候鄭慧蘭不得蹬鼻子上臉?現在突然換了張麵孔,這是想先攻下他媽,然後進一步染.指他舅舅?


    絕對不可以!


    “既然是誤會,說清楚就好了,小墨還太小,不懂這些。天晚了,鄭姑娘還是早點迴去吧,夜路不安全。”程曉艾說完沒去看鄭慧蘭,把沈池墨抱迴來,對沈瀟說道,“我們迴去了,你也早點兒迴去,路上注意安全。”


    沈天河也把沈清淺抱緊懷裏,轉身離開。


    鄭慧蘭沒想到是這個結果,她自認為長得不差,沒想到這個程曉龍的姐姐好像不待見她,為什麽?


    可是讓她現在低三下四,她做不到,她可從來沒受過委屈呢。


    沈池墨趴在程曉艾肩頭,默默在心裏給他媽點了個讚。


    “那行,我們就迴去了,你們也慢點兒。”沈瀟不放心地說道。


    程曉艾笑笑,“放心吧,有爸在呢。”


    程曉艾轉過身往迴走,沈池墨看到吳成民去開車門準備上車,剛剛有鄭慧蘭打岔他都給忘了,趕緊伸出小胳膊對吳成民揮手。


    “小吳叔叔,下次進城記得找我玩,我都想你了。”


    吳成民嚇了一跳,他以為這孩子都把他忘了,扯扯嘴角,“好,好,我也想你。”才怪!


    沈池墨笑著,眼睛眯成一條縫,“我就知道小吳叔叔會想我的,我很開心。”


    “……嗬嗬,我也開心。”吳成民恨不得不認識他們營長家孩子,這孩子跟個小祖宗似的,太恐怖了。


    看到吳成民臉色變了,沈池墨開心的笑了。


    鄭慧蘭看著程曉艾他們抱著孩子走了,恨恨地跺了跺腳,轉身離開。


    碰了一鼻子灰,心裏窩著火,鄭慧蘭迴家找他爸,說什麽都想再見程曉龍一麵。她不相信程曉龍能為了他外甥放棄她。


    鄭慧蘭父親還奇怪呢,前陣子迴來不是程曉龍這也不好那也不好的,怎麽突然轉了性兒了。


    可是他向來寵著自家閨女,自然閨女說什麽就是什麽,第二天早上就去給程曉龍他們團長打電話……


    沈池墨迴到家不可避免的遭到程曉艾的審問。


    他靠在沙發上,捂著嘴,卡巴著大眼睛一個勁兒搖頭。


    程曉艾無奈,扯下沈池墨的手,“捂著嘴幹什麽?”


    “不能說。”說完這三個字,接著捂著嘴,那雙大眼睛盡顯無辜。


    程曉艾實在沒辦法,無奈歎了一口氣,“那你跟媽媽說,你為什麽不喜歡那個鄭阿姨?”


    沈池墨這才把手放下來,“她不招人喜歡啊。”迴答地理所當然。


    程曉艾一看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還是抽時間給她弟弟打電話比較靠譜。


    正月十六,陽曆二月二十四日,正好是周一,各大學校迎來開學第一天。


    程曉艾老早的起來,吃了早飯就去上班了。


    沈池墨他們的幼兒園還要等一周才能開學,正好又多了一個禮拜的時間可以玩。


    ……


    程曉龍那天帶著沈池墨去相親,導致相親失敗,迴到部隊以後被他們陸明團長叫去臭罵了一頓,說他不靠譜,好好的相親偏偏帶個孩子去,給鬧黃了。


    陸明氣得差點兒沒踹程曉龍兩腳。


    本來以為這事兒沒戲了,可是過了正月十五,陸明竟然又接到了那位老戰友的電話,說要見程曉龍。


    陸明想了想,八成是那姑娘想明白怎麽迴事兒,迴心轉意了。


    陸明趕緊把訓練場上的程曉龍拎到了辦公室,千叮嚀萬囑咐,這次去見人家姑娘一定不能出差錯,有什麽話好好說,之前的誤會解釋清楚,不讓他瞎胡鬧。


    程曉龍已經快把鄭慧蘭給忘了,陸明提出來還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那次被他外甥坑了的相親的姑娘。


    為了防止被他們團長踹,程曉龍很識時務地答應著。


    不過他可記著,他外甥說了,他們不合適。上次沒了解清楚,這次再見見說不定可以多了解了解。不過怎麽覺著有些對不住自己外甥?


    打發走了程曉龍,陸明這次長了個心眼兒,從c團直接把電話打到t團找沈瀟。


    沈瀟上軍校的時候,在一次演習中認識了陸明,雖然陸明比他大了七八歲,但是倆人關係還不錯。


    沈瀟聽說是陸明電話以為是什麽公事,結果鬧了半天是自家小舅子找對象的事兒。


    陸明一說,沈瀟也算明白那天晚上見到的鄭慧蘭是怎麽迴事兒了,他這小舅子也是真厲害,自己去相親竟然還帶著外甥,怎麽想的?


    沈瀟覺著這事兒他說指定沒有程曉艾說力度大,找了個時間迴了趟家。


    程曉艾下了晚課,迴到家看見沈瀟,還挺奇怪,“怎麽今天迴來了,你那邊不忙了?”


    “有點事兒迴來跟你說一聲。”說完拉著程曉艾坐在沙發上。


    沈池墨陪著沈清淺坐在一旁擺積木,可是那耳朵在聽到程曉龍幾個字的時候,支楞起來,思緒飄了過去。


    “你抽時間這兩天打電話跟曉龍說說,讓他這次認真點兒,哪有相親還帶個孩子去的,虧他想得出來。”


    程曉艾突然“噗嗤”一聲笑出聲,這可不就是他那個弟弟能幹出來的事兒麽。


    “不過說實在的,別說小墨不喜歡那位姓鄭的姑娘,我也覺著不是很舒坦。”程曉艾想起那天見到的鄭慧蘭,實在沒有什麽太好的印象。這還沒怎麽樣呢,就對沈池墨大唿小叫的,這要是真成了,過了門,她媽可怎麽辦?


    沈池墨心中默默高興,第一印象果然重要,看看,他媽都不喜歡那個鄭慧蘭了。


    不過根據他上一世的經驗,就憑正月十五那天晚上來看,這個鄭慧蘭絕對不是個省油的燈。


    “咱們才見了人家一麵,也不好說什麽,主要是看曉龍自己,他們多了解了解,不合適再說。”沈瀟說道,“不過陸團長說了,這姑娘他父親是他最開始當兵時候的戰友,後來轉業複員迴家了。這姑娘他沒見過,也讓咱們給把把關。他打電話就是說曉龍上次太胡鬧了,一點兒沒把這個當迴事兒。”


    程曉艾想想也是,日子還長著呢,總不能一棒子把人打死,總得看看再說,“行,陸團長說沒說約的哪天?”


    “就是這周日,他說他正好這周末迴家,順路把曉龍帶出來。約在了華陽路的東泉飯店。”沈瀟說著時間和地點。


    “那我這兩天給他打個電話囑咐囑咐,你放心吧。”程曉艾應著。


    沈池墨心裏盤算著,周日是三月二號,正好不用去幼兒園,東泉飯店?怎麽過去好呢?


    沈池墨好半天沒動,沈清淺著急了,“弟弟,倒了。”


    沈池墨一看,剛剛擺好的積木散成一灘,“沒事兒,重新擺。”


    沈池墨一邊擺弄著積木,心裏突然歎了一口氣,他是不是太執著了些,這樣破壞他舅舅的姻緣真的好嗎?怎麽覺著自己壞壞的,可是忍不住,怎麽辦……


    “來,小朋友們,都看這裏。”甜美的聲音在不大的教室裏迴蕩,所有的小朋友都睜大眼睛往前看,除了坐在第一排的沈池墨。


    幼兒園的老師田靜,手裏正拿著兩根火柴棒給小朋友們講怎麽數數,“小朋友們來看,這個是一根火柴棒……”


    沈池墨坐在椅子上,小短腿夠不到地,在半空中直晃悠,無聊地趴在桌子上,打著哈欠,而耳邊查數的聲音對他而言簡直就是噪音。


    他原本不叫沈池墨,他叫許晨,來自二十一世紀。


    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他,吃了不少苦,於他而言,賺錢就成了他心裏的頭等大事兒,從上初中開始,許晨隻要不上課就開始擺地攤,多少年風裏來雨裏去的,在高中畢業那年,他終於有了自己第一家雜貨鋪。


    當他的雜貨鋪開業那天,一輛進貨的大貨車突然刹車失靈,好巧不巧撞進了他的雜貨鋪,直奔他的天靈蓋兒。


    當許晨再次醒來,發現他全身被溫熱包圍,周圍一片漆黑,別說動一動了,想睜開眼睛都費勁。


    這些也就算了,比較惡劣的是,在他身邊還有一個人,沒事兒踹他一腳,要不就杵他一拳,每次都是沒有預警的,打完還一聲不吭。


    他想還手,可是身體軟綿綿的,根本用不上力氣。


    不知道多久,他似乎還聽見了有人說話的聲音,“恭喜恭喜,這是雙胞胎啊!”


    許晨這才搞清楚,他竟然在人家肚子裏,這意思還沒生出來,而且這麽說來,旁邊這個就是和他一起還沒出生的兄弟或者姐妹了。


    不過這家夥在肚子裏就這麽霸道,以後出來還不知道什麽樣兒呢!許晨這樣想著。


    雖然沒出生,但是許晨能感覺到外麵世界的人有多麽期待他們的到來。


    許晨有些感慨,看來這一世,他終於有了親人。


    出生的時候,他奮力向光明處爬,可是卻被他那個還沒看清長相的兄弟還是姐妹踹到了一邊。


    就這樣,許晨成為了弟弟,而那個和他在他母親程曉艾肚子裏共度九個月的女漢子成功登頂,成為了他的姐姐。


    他的新家庭姓沈,他也有了新的名字,沈池墨。


    他的姐姐叫沈清淺。


    他的父親沈瀟是一名軍官,母親程曉艾是高中一名語文教師。更讓他驚訝的是,他出生的這一天是1982年6月1日。


    這說明許晨一下子來到了三十年前,這個到處是機遇,遍地是黃金的八十年代。


    許晨……哦,不,沈池墨小小的激動了一下,可是激動過後還得麵對現實……


    作為一名嬰兒,要吃奶,還是人奶,他是拒絕的。雖然餓,但是,他堂堂男子漢,怎麽能為區區奶水所屈服?


    他的母親程曉艾想了多少辦法都無濟於事,不過最終他還是失敗了,他被全家騙了,誤以為那碗裏裝的是羊奶。不過,也正因為這樣,他的身體才漸漸強壯起來。


    還有更屈辱的一件事,那就是換尿布!想他堂堂男子漢,竟然將最重要的部位展露人前……額……雖然那個人是他媽,可是他媽也是女人啊!請原諒他已經成年的靈魂無法麵對這一切。


    可是,他沒有反抗的餘地,隻能任由程曉艾擺弄。


    不過,刨除去這些,其他地方他都是很滿意的,這個家庭和睦,周圍的人都很親切,讓他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溫暖。


    在這個溫馨和睦的,有眾多長輩寵愛的家裏,沈池墨和他的姐姐沈清淺長到了三歲。


    今年九月一號,程曉艾就把兩個孩子送去了幼兒園。


    今天是他們來幼兒園的第二天。


    “沈池墨,你來數一下一到十。”


    沈池墨正放空呢,突然聽到田老師叫他,坐直小身子,眨眨那雙大眼睛,然後手腳並用站在了椅子上,“12345……”奶聲奶氣,但是速度奇快。


    田靜驚了一下,她是知道沈池墨和沈清淺是已經退休的沈軍長家的孫子和孫女,卻沒想到這孩子不僅長得好,還這麽聰明,“非常好,大家給沈池墨鼓鼓掌。”


    沈池墨蹲下來,重新坐迴去,心裏暗道無聊,數個數還用鼓掌?


    中午放學的時候,來接他們的是爺爺沈天河。


    沈天河不知道有多寶貝這一對兒龍鳳胎,生怕倆孩子磕著碰著,老早就從家出來,站在幼兒園門外等。


    田靜非常細心,一定會把每個孩子都交到家長手裏,她才放心。


    見到沈天河的時候,田靜不由誇讚,“老首長,您家孫子可真聰明,數數我就說了一遍,他就都記住了。”


    沈天河心裏別提多美了,但還是客氣客氣,“還是田老師教的好。”


    迴去的路上,沈清淺都快掛到沈天河身上了,聲音異常清脆,“爺爺,我想吃冰棍?”


    “迴家就吃飯,清淺乖,咱先不吃冰棍了,肚子疼。”沈天河好脾氣將沈清淺抱進懷裏,另外一隻手拉著沈池墨。


    “那我和弟弟吃一根就不疼了。”沈清淺說著去摟沈天河的脖子,“好不好,爺爺。”


    沈天河還沒等說話呢,就聽到奶聲奶氣地聲音從下麵傳來,“不好!”


    沈清淺從沈天河身上爬下來,“你不想吃冰棍啊?”


    沈池墨皺著眉頭,小大人一般,繼續往家走,“不想!”想也不跟你吃一根,都是口水!


    沈清淺撇撇嘴,“不吃就不吃,你不吃我也不吃!”


    沈天河看著這倆豆丁大的孩子,好像從不會說話就不對盤,一點兒都不像人家說的,雙胞胎心意相通,形影不離。


    沈清淺看著沈池墨走遠,重新爬進沈天河懷裏。


    幼兒園就在軍區大院院裏,沒走多久,沈池墨就迴到了家。


    屋裏到處彌漫著飯菜的香氣,不過沈池墨一聞就知道,這不是他媽炒的菜。


    不過也是,他媽今年帶高三的畢業班,中午根本沒時間迴來吃飯。


    幾個小男孩正在樹下一個沙子堆旁坐著,爭先恐後的扒沙子呢。


    看到王鵬飛和沈清淺過來,趕緊招唿,“清淺,快過來,咱們比比誰今天晚上尿炕!”


    沈清淺走過去,“我家沒炕。”


    “那就看誰今天晚上尿床。”王鵬飛改了口,拉著沈清淺坐下。


    沈池墨靠著旁邊的棗樹坐下,王鵬飛一迴頭,“沈池墨,你也來玩啊。”


    其他幾個小男生也看見了沈池墨,平時想拉他一起玩的,可是每次都看到那些嘰嘰喳喳的小丫頭圍著他,以為他喜歡跟女生一起就沒叫他。


    “對啊,沈池墨,一起來玩吧。”


    沈池墨露出笑臉,小聲音軟糯的很,“你們玩,我看著就行。”


    “你要是想玩就過來。”王鵬飛說了一聲,迴頭張羅大家扒沙子。


    幾個小男生又弄了個沙子堆,王鵬飛弄了個小木棍插在中間,“清淺,你先來,就這樣,隻能扒沙子,中間的小木棍誰扒倒了,誰今天晚上就尿床。”


    王鵬飛說著還給沈清淺演示了一下。


    沈清淺伸出小手,用力地把周圍的沙子扒拉開,木棍沒倒。


    “清淺,你扒走那麽多,輪到我的時候木棍指定倒了。”排在最後的趙文亮大叫。


    “叫喚什麽。”王鵬飛喊了一聲,看著其他小朋友扒沙子。


    一個個輪下去,眼看著沙子越來越少,那小木棍在中間顫顫巍巍的。


    沈清淺來了精神頭,“陳傑,尿床!”


    “我才不尿床呢。”陳傑說完,在沙子最邊緣用小手指勾了一下。


    “啊,陳傑,你膽子好小。”別的小朋友嘲笑他。


    陳傑無所謂,哈哈大笑,“沒倒,我不尿床,哈哈。”


    輪到趙文亮了,他學著陳傑的樣子,也在最邊上勾了一下,“清淺,這迴該你尿床了。”


    誰知,趙文亮話音剛落,那木棍一下子倒了。


    沈清淺站起身狂拍手,“哦,哦,趙文亮尿床,尿床嘍!”


    其他小朋友也跟著起哄,“趙文亮尿床,趙文亮尿床!”


    趙文連鬧了個大紅臉,“重來,重來,下次一定不是我。”


    幾個小朋友又開始了新一輪扒沙子的遊戲。


    沈池墨靠著棗樹坐著,看著她們玩的高興,突然感覺有什麽東西砸在自己腿上,低頭一看,是個紅彤彤的大棗。


    沈池墨把大棗撿起來,抬頭看看,果然這個時候,棗都熟了。


    平時沒注意,實在是個頭太小,視野也不開闊。


    沈池墨用手把棗擦擦,低頭咬了一口,棗香味濃鬱,還挺甜。


    沈池墨看看這排棗樹,好像沒聽說是誰家的,這兩年棗子熟了都會有小兵來打棗,然後挨家挨戶分點兒。


    既然不是誰家的,摘點兒也無所謂。


    沈池墨這麽想著站起身,拍拍褲子上的土,邁開小短腿,手腳並用開始爬樹。


    雖然棗樹很高,但是他也沒打算爬到最上麵,在中間摘點兒就行了,分給沈清淺幾個吃。


    沈池墨爬得還挺快,順著樹杈摘棗子,剛摘了兩個,“沈池墨,你不舒服怎麽還爬樹?”


    沈池墨順著縫隙往下一看,是徐蕊。


    沈池墨沒吱聲,一點兒都沒有謊言被戳穿的自覺,又摘了兩個棗子。


    “對啊,沈池墨,你怎麽去爬樹?”陳璐也跟著喊,“我媽媽說,爬樹危險。”


    幾個小丫頭在這兒嘰嘰喳喳,沈池墨就不能安靜地爬樹了,因為沈清淺他們聽見了,撇下沙子堆,都跑來樹下看著他。


    “沈池墨,你好厲害,能爬那麽高。”王鵬飛說著上了旁邊的樹。


    還有兩個膽子大的也找了樹上去摘棗子,像陳傑這種膽子有些小的,就站在樹下看,“王鵬飛,你給我摘兩個唄。”


    “好,等著。”王鵬飛答應的痛快。


    沈清淺一看,也不甘示弱,邁著小短腿,就要找樹爬。


    沈池墨一看不對勁兒,“沈清淺,給你棗兒。”


    沈清淺哪裏肯聽,反而是徐蕊她們在樹下麵眼巴巴地看著,“沈池墨,能給我們摘點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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