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戰華仙子的胞弟, 天資卓絕, 悟性絕佳, 小小年紀, 竟對於‘域’之運用,如此靈活巧妙。”一旁的一位青雲派的長老對著曲輕歌感歎道。


    “青龐道友過獎了, 小弟尚且年幼,仙途漫漫, 他還有得磨煉呢。”對於別人對於自家弟弟的讚賞, 曲輕歌隻是淡然地給予一抹禮貌的微笑, 謙遜道。


    “哈哈哈……舍弟少年英才,再如何誇讚都是不為過的,我觀其天庭飽滿,精力十足, 定是還未有雙修道侶吧?”青龐越看曲輕弦越是滿意,想起家中嬌俏可愛的幼女,頗覺兩人相配,不由得積極地向著曲輕歌打探起曲輕弦的婚姻情況來。


    聽此一言, 曲輕歌眉心一抽,神情未變, 四兩撥千斤地迴道:“戰華家中父母具在,幼弟之事, 還有他們做主, 我是管不得什麽的。”


    那青龐也是會看人眼色的, 見曲輕歌眸中的冷淡之色, 自然知曉她是看不上自家,不由得心頭也來了氣,索性便冷著臉,不再言語了,倒給曲輕歌落了個清淨。


    曲輕歌倒也不是見不得弟弟早日成婚的人,隻是她不願弟弟的感情受他們這些做家人的影響,繼而委屈了自己,她隻希望弟弟可以自己找一個兩情相悅的伴侶相伴一生。


    如此,這生活才能算過得有滋有味。


    當然,要靠近她弟弟之人,也得先不怕他身上的冷氣才行,不然可是會很受傷的。


    第二對戰台之上,曲輕弦全身幾乎都化為了一尊冰雪之人,周身靈力湧動,晶瑩的冰霜層層凝結,森冷的寒氣連帶著將大半個對戰台都給凍結了起來,破使得即墨千循在上頭寸步難行。


    即墨千循看著眼前這滿地冰雪,揮手從藍玉扇中劈出道道淩厲的風刃。


    洶湧的風刃狠狠吹刮在那滿地的冰雪之上,可卻被其悄無聲息地吞噬殆盡,見到這一幕,即墨千循在稍微愣了一下之後,竟是仰頭向著自家祖父的方向望去,帶著幾分不知所措的詢問之意,直看得即墨尊上無奈地連連歎息,大搖其頭。


    “即墨師兄可別如此作態,孩子還小,讓其多多曆練一番就好了。我記得最近有個鼎瀧秘境即將開啟,屆時即墨老兄可讓你孫兒前去曆練一番,相信待其歸來之後,定能有所進益。”


    見即墨尊上一臉失望的模樣,雷離爽快地朗笑一聲,出言寬慰了他兩句,言語之中的暗示之意直接令即墨尊上神情間的失望一掃而空,轉為驚喜,唇角的笑意裂得極大,合都合不攏的那種:“如此,我就代我那不爭氣的孫兒,謝過宗主栽培了。”


    隻有淩雲宗少數高層知曉,這一屆的主宗核心弟子選拔正是在鼎瀧秘境內舉行。


    而參與名額卻隻有二十個,其中十個是確定好要給此次主宗大比的前十名的,餘下七個是要給主宗自小培育的那七位堅持到現在的預備核心弟子的,還剩下的三個,才是屬於此次弟子大比中的前百名弟子內的主宗親傳弟子的。


    即便如此,這些弟子也是需要相互競爭一番,才能奪得這最後三個名額。


    至於靠什麽競爭?


    那自然就看誰的後台更硬一點了。


    曲輕歌是自然知曉這一點的,甚至她還是此次核心弟子考核的主考官之一,不過她負責的是文考。


    她並不覺得這種靠後台獲得名額的弟子們有什麽可被輕鄙的,本身這些弟子們就有一個‘大比百名內’的實力前提保證,而且就算淩雲宗之內治理嚴謹,勾心鬥角爭權奪勢之事比之其他宗門要少得多,可並非就說這些東西不存在了。


    宗門總得給門中之人一些甜頭,才能讓其對宗門更加忠心不是?


    且隻是一個考核名額罷了,又不是正式名額,人家能不能過還是兩說。


    當然了,若是他能順利過了核心弟子考核,那自然是個人才,宗門自會傾心培養,而若是不過,那也隻能算他技不如人,沒什麽好說的,所以到了最後,宗門也是什麽都沒有損失。


    最重要的一點,即墨千循明顯打不過她弟弟,隻要贏了他,她弟弟就是板上釘釘的前六名,弟弟的名額唾手可得,曲輕歌也就不會去計較那麽多了。


    果然,正在曲輕歌陷入自家的思緒之中之時,台上的曲輕弦已經一劍橫掃,霜寒的劍氣攜帶著一往無前之勢,將正在一板一眼地變招的即墨千循一擊掃落台下,獲得勝利。


    當即墨千循在一陣天旋地轉之中發覺自身所處之地的變化之後,很是呆愣了不少時間,他身上還狼狽地沾滿了雪白的冰霜,可卻一點傷都沒受,隻是被人掃下了台而已。


    心底苦笑一聲,畢竟也是極為聰慧之人,經此一戰,他也知曉了自己所欠缺的到底是什麽,抬手對著台上的曲輕弦行了一禮,道:“恭喜師弟晉級。”


    “師兄是一位好對手,此戰,我獲益良多。”曲輕弦冷淡地對著即墨千循迴了一禮,可是他神態間的冷漠,卻是惹得部分人誤以為曲輕弦是在嘲笑即墨千循一位元嬰巔峰還不如他這個元嬰中期。


    反倒是即墨千循這個當事人能親身感受到曲輕弦話語間的真誠之意,一時心中觸動,看著曲輕弦的目光也帶上了幾分善意。


    事實上,曲輕弦的這番話也並非諷刺,他是真心認為即墨千循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對手。


    熟知他的人都能知曉,他性情冷漠如寒冰,除了能在自小親近的爹娘姐姐等人麵前多說幾句話之外,麵對著其他人,那都是一臉地冷淡,除非必要,迴話也是用‘嗯’‘哦’這種單音節語氣詞簡單迴應而已,有時候甚至還直接就不說話了。


    也虧得這個毛病曲輕歌發現得早,硬壓著他出去與人交際,將其給生生掰迴來一點,不然今日連這句話即墨千循都別想聽到。


    曲輕弦比試完畢之後,差不多也輪到了容月兒上台比試的,她此行的對手正是宣郢,一位對她來說史無前例的勁敵!


    說句實話,麵對著神秘的宣郢,容月兒並沒多大把握能獲勝,可讓她比都不比過就認輸,她也是不會甘心的,所以當第一對戰台的兩位弟子比試完畢下台之後,她也率先握著手中長木倉,淩空踏步,輕巧地落於戰台之上,冷眼凝視著正坐在看台之上的宣郢。


    宣郢抿唇一笑,柔情似水,迷得周遭的女修雙頰生暈,他卻猶如絲毫未察覺一邊,優雅地站起身,緩緩化為無數晶瑩的水蝶,飛舞著,消失在原地。


    當宣郢的身影再次出現之時,正巧站在容月兒的對麵,對著她溫柔一笑,溫聲道:“在下宣郢,見過容師妹。”


    清越的嗓音落在容月兒的耳邊,令她突然覺得耳朵似乎有些癢癢的,卻又不好去撓幾下,隻能雙手抱拳,迴了宣郢一禮,朗笑道:“商祺見過宣郢師兄。此戰,還請宣郢師兄不吝賜教!”


    “師妹過謙了,師妹實力之強,也是宣郢所敬佩……”


    “比試開始!”


    宣郢明顯還想跟容月兒多寒暄幾句,卻被身為裁判長老的淩珩冷酷無情地打斷了,隻能衝著容月兒無奈地一笑,道:“那麽容師妹,宣郢便不手下留情了。”


    “盡管放馬過來!”容月兒爽快一笑,手中長木倉利落地甩了一個木倉花,那副俊美瀟灑的帥氣模樣,倒也是吸引了不少女修的愛慕目光。


    頓時,看台之上就傳來了一陣小聲的驚唿聲:


    “商祺師姐好帥啊!”


    “我決定了,我以後就喜歡商祺師姐一個人了。”


    “喂喂,你前一陣不還喜歡著天禦師兄嗎?”


    “天禦師兄哪有商祺師姐好看,我不管,我就喜歡她了,你們誰都不許說我的不是!”


    “唉…你們這些女修就會看臉。”


    “嗬嗬,有種你也弄個好看的臉來讓我們看啊!”


    “就是。”


    “……”


    兩個同樣引人注目的人打起架來,那對於愛慕他們的女修們來說,那也是極為賞心悅目的。


    因此,當其他對戰台上的弟子們開打之後,明顯地感覺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都少了許多,尤其是女修,竟是一個都沒有,也是很可憐了。


    “暴雷之體——雷龍咆哮!”


    容月兒長木倉奔襲,雷霆咆哮,化為一條狂猛的巨型雷龍虛影,雷龍怒吼著,猙獰的巨口正對這宣郢的方向,周遭無數的靈力受到牽引,源源不絕地在雷龍口中凝聚成型,變成一顆雷電光球。


    隨著那顆雷電光球的色澤越發漆黑,其上所散發而出的威勢也越發恐怖,劈裏啪啦地電光閃爍間,掀起道道勁風,將容月兒臉龐都籠罩在其中,憑空為她添了幾分莊嚴之感,宛若雷霆之神。


    “吼——!”隨著雷龍的一聲怒吼,已經被凝聚到極致的雷電光球也跟著咆哮一聲,猛地向著宣郢橫衝而去。


    宣郢淡然抬眸,清冷如流水的眸中泛起道道波瀾,如同平靜的湖麵被人丟進了顆顆小石子一般,泛起圈圈漣漪,瀲灩動人。


    他青蔥般修長的指尖在身前豎琴之上輕巧地撥弄幾下,道道清冽如清泉之流的琴音緩緩想起,如同那溫柔的水波一般,圈圈震蕩,擴散而出。


    不過是一瞬的事,當那雷電光球氣勢洶洶地撞上了那層層音波,竟是如同被溫柔地撫慰了一般,開始平靜下來,進而溫順地被音波一層層地削弱,一直到了宣郢麵前,就隻剩下零星地一點小電流,被他含笑地伸手一點,便消失不見了。


    見此,容月兒神情間並無意外,她也沒想著憑這一招就能給宣郢造成多大傷害。


    手中木倉勢再次一轉,無數木倉影被她瞬間刺出,化為無數閃電,狠狠地劈落在宣郢周圍,幹擾他的音波。


    宣郢也不甘示弱,雙手連連撥弄豎琴,劃出道道淩厲的攻擊,向著容月兒直擊而去,被她靈活地揮舞著手中長木倉給一一阻攔而下。


    一時間,激烈的雷霆之聲,清冷的叮咚琴聲在第一對戰台之上不斷響起,那看台上之人的目光若說一開始是被兩人的風姿氣度所吸引而來,如今卻是為兩人之間精彩的對決而來。


    他們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兩人間的對決,一邊在心中飛快地與自身所學對證,以此來學習他人之長,補自身之短。


    要知道,這種程度的高手對決是及難見到的,如今近在眼前的機會,可不得抓緊了,好好學習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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