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定逸又要發飆的樣子,李流急忙運起金剛鐵布衫準備硬抗下來。


    這時,二師弟勞德諾急忙上前把李流擋在身後對定逸一禮:“定逸師叔,是非曲直在這裏說也不合適。我等何不先上衡山,等師父他老人家來了再說。相信師父一定會秉公辦理,絕對不會縱容門下弟子胡來的。”


    “好好好,竟然拿你師父來壓我。我就等嶽不群來處理,看他會怎麽做。嶽不群號稱‘君子劍’,難道他還能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偏袒門下?即便到時候他要護著你們,我衡山還會怕了你們華山不成!”定逸一甩袍袖,當先離開,身後弟子魚貫跟上。儀琳看了令狐衝和李流一眼,擦幹眼淚也行入恆山眾弟子中。


    華山眾人長出一口氣,都用怪怪的眼神看著令狐衝、李流和嶽靈珊三人。


    令狐衝喜歡嶽靈珊,這是華山上下眾所周知的事情。嶽靈珊對令狐衝的示好也似乎坦然接受,兩人還私下一起創出了情意綿綿的劍術套路“衝靈劍法”。其中“青梅如豆”、“同生共死”等招式名稱更是可見一斑。


    不過嶽靈珊似乎對李流更為黏糊,有李流的地方幾乎都是不怎麽搭理令狐衝的。華山八卦演化之下,三人之間就成了一段曖昧不明的三角戀。對此,李流隻是報以一笑。這些東西他解釋不清楚,也不想去解釋。李流信奉清者自清,過份解釋等於掩飾的道理。


    可不管李流怎麽想,華山眾人隻相信自己所看到和聽到的。他們認為李流的不解釋就是老實的默認了,現在卻又傳出令狐衝、李流、儀琳之間不清不楚的事,眾人都為令狐衝和李流提心吊膽的。小師妹的公主脾氣,可不是誰都能夠承受的,特別是暴走狀態中的嶽靈珊。華山弟子寧願與掌門人嶽不群【交】手,也不敢去觸小公主嶽靈珊的眉頭。


    嶽靈珊走到李流和令狐衝身前,眼淚在框中直滾,略帶酸酸的問:“流哥哥、大師兄,這是怎麽迴事?他們一定是看錯了人,你們怎麽會拉了人家恆山尼姑去酒樓飲酒還唱情歌敗壞人家聲譽呢。更不會與田伯光那樣的江湖敗類稱兄道弟,他們說的都是假的,對嗎?”


    這嶽靈珊貌似並不喜歡發小這種東西吧,不然也不會被林平之後來居上,可怎麽聽她的語氣是在吃醋啊?這小妮子在搞什麽鬼?李流淡淡一笑,沒有說話。令狐衝卻看著嶽靈珊急忙表起忠心來,隻聽他語氣堅定的說:“上山再說。總之,小師妹,你一定要相信我。”


    看到李流一臉的淡然,又看到令狐衝那堅定的眼神,嶽靈珊一時安心了不少,點了點頭沒有再追問了。


    令狐衝招唿眾人拿好行李跟在恆山眾女尼後麵上了衡山。


    行不久,便見前方兩人張著油傘,提著燈籠快步走來。


    一人遠遠便叫道:“前麵的是恆山派的神尼嗎?”


    定逸雙手合什說道:“不敢,恆山定逸在此。尊駕是誰?”


    那二人奔到臨近,隻見他們手中所提燈籠上都寫著“劉府”兩個紅字。當先一人道:“晚輩奉敝師之命,邀請定逸師伯和眾位師姊,同到敝處奉齋。晚輩未得眾位來到衡山的訊息,不曾出城遠迎,恕罪恕罪。”說著便躬身行禮。


    定逸道:“不須多禮。兩位是劉三爺的弟子嗎?”


    那人道:“是。晚輩向大年,這是我師弟米為義,向師伯請安。”說著和米為義二人又恭恭敬敬的行禮。


    定逸見向米二人執禮甚恭,欣然說道:“好,我們正要到府上拜訪劉三爺。”


    向大年又向著李流等人道:“這後麵的是?”


    令狐衝忙道:“我是華山令狐衝,後麵的是我師弟李流、勞德諾、梁發等,皆是華山弟子。”


    向大年歡然道:“原來是華山派令狐兄,久慕英名,請各位同到敝舍。我師父囑咐我們到此處迎接各路英雄好漢,實因來的人多,簡慢之極,得罪了朋友,各位請罷。”


    勞德諾走將過來,說道:“我們先來,師父和師娘相信不久後就會到來向劉三師叔道賀。”


    向大年道:“這位想必是勞二哥了。我師父常日稱道華山派嶽師伯座下眾位師兄英雄了得,其中令狐師兄、李流師兄更是傑出的英才。嶽掌門夫婦既然未到,眾位先去也是一樣。”


    眾人點頭稱是。


    定逸看到向大年與華山眾人寒暄,其中不乏譽美之詞,冷冷一哼徑自領著恆山眾女尼先走了。令狐衝等見此忙與向大年抱拳話別,然後也跟著上了衡山。


    可能是因為在路上耽擱了,大家到得劉府大廳時,嶽不群早已到了。正中五張太師椅是專門為五嶽派各掌門設的,現在倒空了三張。隻有華山掌門嶽不群和一個紅臉道長在座,想必那道長就是泰山掌門天門道人了。


    李流看到一個道士打扮的矮子坐於下首左邊客席中,大概就是青城派的掌門餘滄海了。客席中坐了大概近二十位武林前輩,寧中則也在客席中就座。原著中寧中則貌似根本就沒下山,更別談出席金盆洗手大會了。嶽不群下山參加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大會,寧中則也許是留守本派,也可能其中還有封建製度女性地位低下的影子。這次或許是因為李流的原因,華山幾乎傾巢而來,寧中則自不必留在山上。


    李流急忙越過眾人來到寧中則麵前行了弟子之禮,這才拜見掌門嶽不群。寧中則雖是女流,但李流卻先拜了師父然後才過去拜見掌門嶽不群。此舉令群雄一片嘩然,大是給寧中則爭了麵子,卻又駁了嶽不群的臉麵。不過嶽不群隻是臉沉了一下,沒說什麽。


    華山眾人上前見過嶽不群,又拜見了天門等人然後便都站在了嶽不群身後。李流卻不顧眾人怎麽看,像標槍一樣挺直胸膛立於寧中則身後。


    定逸與天門、餘滄海等見過後上前便大聲斥問嶽不群:“嶽掌門,你教的好徒弟!竟然犯下如此滔天罪過,不知你打算怎麽處置?”


    這時,一個身穿金邊醬色袍,滿麵紅光,稍顯發福的中年人從內堂走了出來:“定逸師姐一到正風府中便開始大發雷霆,來客頗多,不知是否小弟有招待不周之處,還請師姐海涵。”


    李流點點頭,這個看起來像暴發戶派頭的想必就是此次金盆洗手大會的主角衡山劉正風了。


    在劉正風的招唿下,定逸也不好讓主人翁難做,便率領弟子在劉正風的指引下坐到了寧中則身側。瞥到寧中則身後立得筆直的李流,定逸發出“哼”的一聲鼻音,便扭頭不再看他。


    寧中則疑惑的看了一眼身後的李流,見後者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隻好按下心頭的好奇靜待事情的發展。


    天鬆道人大概還沒返迴,羅人傑的屍體貌似也還沒送到。天門一臉疑惑的看著定逸,餘滄海卻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對著坐在上首的嶽不群不住冷笑。


    眾人就座後,劉正風作為東道主擔起了詢問此事的負責人。劉正風微笑著道:“不知何事惹得師太如此發怒?”


    可未待定逸迴答,就聽見一陣騷動聲響起,外麵抬進來兩個躺著的人。一個貌似已經沒氣了,另一個也是出氣多進氣少。


    廳上眾人一見,都搶近去看。聽得有人說道:“是泰山派的!”


    “泰山派的天鬆道人受了重傷,還有一個是誰?”


    “是青城派掌門餘滄海的弟子,姓羅的,死了嗎?”


    “死了,看樣子是一劍從後背刺到前胸,那還不死?”


    眾人喧擾聲中,一死一傷二人都抬進了內廳,便有許多人跟著進去。廳上眾人紛紛議論:“天鬆道人是泰山派的好手,有誰這樣大膽,居然將他砍得重傷?”


    “能將天鬆道人砍傷,自然是武功比他更高的好手。藝高人膽大,便沒甚麽希奇!”大廳上眾人議論紛紛。


    天門道人已經看清了其中一人是自己的師弟天鬆道人,他滿臉煞氣,手狠狠的在太師椅上一拍:“這是誰幹的,我非殺了他不可。”


    餘滄海指著另一具眼看已經不會出氣的屍體問:“人才,這是人傑?咋個迴事?是誰殺死他的?”


    屍體旁邊站著的赫然就是羅人傑的那位黎姓師弟,也就是餘滄海的弟子黎人才。羅人傑雖不是他有意殺害的,但畢竟直接死於他手。沒想到他竟然沒跑,頂著師門受罰的危險把羅人傑的屍體一路背將迴來。


    “是……是田伯光,還有華山的令狐衝、李流夥同田伯光聯手殺害的羅師兄,還砍傷了天鬆師伯。”黎人才突然指著華山那方大聲說。


    還說你怎麽沒跑,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啊。李流冷笑著看他能玩出什麽花樣來。


    此言一出,四座皆驚。


    寧中則迴頭看了看仍舊若無其事的李流,心裏一陣疑惑,令狐衝和青城派早有積怨她是知道的。當初令狐衝在青城一人獨自戰敗青城派所有二代弟子,駁了青城派的臉麵。餘滄海麵上沒說什麽,卻暗地對令狐衝下了禁手,要不是嶽不群發現得早,現在已經成為塚中枯骨了。但她可不相信自己的弟子李流會勾結田伯光那樣的人,還打傷五嶽劍派的師伯。


    嶽不群冷冷的問:“衝兒,這是怎麽迴事?”


    令狐衝正待迴答,天門道人便起身喝到:“令狐衝、李流,給我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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