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縉說自己中了槍,把齊益佳嚇得夠嗆,他們在岸上並沒聽到槍聲,並且他對翟縉的期望甚高,根本沒想到他會挨槍子兒。


    齊益佳有些懊惱,還是自己掉以輕心,讓翟縉獨自一人手無寸鐵的去犯險。水下是個什麽情況,洞中又是個怎樣的情形,明明情報說的是一個逃犯,這不又冒出第二人,所有的一切他都沒觀察清楚,就冒冒失失讓翟縉去應對,是他太過草率。


    翟縉受了槍傷,齊益佳在遊迴岸邊的這兩分鍾時間裏,內心是既憂慮又自責。他不知道翟縉傷到哪裏,傷得有多重,他朝翟縉靠過去,怕受傷的他體力不支遊不到岸,想護著他。


    翟縉似乎看透他的心思,輕描淡寫的說了句:“無妨,隻是傷到手,我已止血。”


    隻是傷到手,那還真沒大礙,起碼死不了。齊益佳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來。不過當他想到他說已止血,立馬就迴憶起自己被弓弩射中那次,“海泊演唱會,是你給我止的血,是嗎?”


    翟縉慢悠悠的遊著,像是很享受這一刻在水中的愜意。他沒應答,也不反駁,讓齊益佳知道了正確答案。點穴!真的有點穴!輕功!他還會輕功!這究竟是個怎樣的人,他從哪裏學到的這些奇特功夫?


    蘭鬱看著手機上的數字又變換了一下,翟縉離開已經兩個小時,天色都已盡黑,但是上麵沒有傳來一點消息。


    蘭鬱望著山上,她期望叢林後麵的那條路上能冒出點星光,但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什麽光都沒有。


    不遠處那位被陳雪稱唿為張局的人,手裏的對講機傳來聲音,“報告局長,逃犯已被擒,重複,逃犯已被擒。完畢。”


    這是一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坐在地上休息的官兵和民眾全部跳起來歡唿雀躍。奮戰四十八小時後,他們終於取得勝利。


    “請求醫護人員待命,有受傷人員。重複,請求醫護人員待命,有受傷人員。”


    對講機裏再次傳出的聲音讓沸騰的人群立即安靜下來,有隊員受傷?傷了幾個?傷了哪裏?傷得重不重?大家又轉喜為憂。


    “誰受傷了?誰受傷了?”蘭鬱衝到張局身邊,她捧起張局握著對講機的手,哆嗦著嘴懇求道:“拜托,幫我問問,是誰受傷了,拜托拜托!”


    陳雪這時也後知後覺的跟過來,“誰受傷了?張局,快問問是誰受傷了。”


    兩個女人都各自擔心著自己所愛的人。


    張局被一個莫名其妙衝出來的女人捧住手,他先是尷尬的推開,接著再看周圍人們的神情,發現大家的注意力根本沒在他手上,而是在到底是誰受了傷這個問題上,於是安撫的拍拍蘭鬱的手,示意她鎮定,接著舉起對講機問道:“有幾人受傷?”


    “一位女士受到驚嚇,還有一位幫助警方捉拿逃犯的同誌受傷。完畢。”


    怎麽冒出個女的來了?張局皺了皺眉,他還沒來得及詢問,就看剛才那個懇求他的女孩身子搖搖欲墜,他慌忙伸出手扶穩她。


    “請幫我問問,受傷的人是不是叫翟縉。”蘭鬱的聲音有氣無力,張局明顯感到她的身體在瑟瑟發抖,“你別著急,我給你問哈。”


    “是。”當對講機裏傳出這個很肯定的字眼時,蘭鬱腳一軟,癱坐到地上。


    “你......你別著急啊,興許隻是輕傷呢。”陳雪得到受傷人員不是齊益佳後,正在心裏竊喜,卻看身邊癱成一灘泥的蘭鬱,想起齊益佳臨走時的交代,趕緊蹲下安撫蘭鬱,“別急,別急哈,我給你問問。”


    陳雪起身一把奪過張局手裏的對講機,也不去看她們老大眼中氣憤又無奈的目光,市長女兒就是任性啊。


    “頭兒,是翟縉受傷嗎?他傷勢嚴不嚴重?”


    翟縉和齊益佳最後上岸,臨出水之前,齊益佳對翟縉說道:“上去你就把他們的穴道解了吧,別讓我手下的人對你製服人的手段起疑。”


    這是為我考慮嗎?這個警察在維護我?為什麽?翟縉邊思索邊乘人不備解了地上那一男一女的穴道。


    女人發出一聲尖叫,‘哇’的哭了出來。身旁的隊員突然見女人能動了,一擁而上按住,正要掏手銬銬她,翟縉出聲阻止,“放開,她是受害者。”


    眾人齊刷刷望向齊益佳,齊益佳看了眼翟縉,確認信息真實後揮手示意放開。眾隊員鬆手安慰。


    “跟局長匯報情況。”齊益佳吩咐完手下,又轉向翟縉:“讓我看看你的手。”


    齊益佳說話的同時,電筒光也打到翟縉手上。翟縉抬起左手自己先看了看,掌心一個血肉模糊的洞,貫穿手心手背。他自己先是蹙了下眉心,接著就伸出右手想去摸。齊益佳及時阻止道:“別動,馬上下山包紮。”


    再看向翟縉,他一臉平靜,似乎並不疼痛。


    那邊對講機傳來對話,當聽到陳雪的發問時,翟縉臉上一凜,蘭鬱要聽說他受傷會急成什麽樣?他一步跨過去,奪過隊員手裏的對講機拿在嘴邊說道:“芋兒,我沒事,你千萬別擔心。”


    齊益佳驚訝的看著他這舉動,他根本沒按下通話按鈕,很少有男人不會用對講機,這個看似無所不能的男子,原來也有不懂的。


    他走過去拿過翟縉手裏的對講機,然後放到他嘴邊輕聲道:“剛才沒發出去,你重說一遍。”


    當蘭鬱聽到對講機裏翟縉輕柔平穩的聲音,她止住眼眶正要外擁的淚水,但旋即又開始質疑,真的嗎?他真的傷得不嚴重?他是不是為了不讓我著急說的假話?上次救海泊,傷成那樣,都不讓人碰,他不也說沒事嗎。


    想到這兒蘭鬱跳起身就要往山上跑,身邊靈敏的陳雪一把拉住她,“他們馬上就下來了,你別添亂。”


    這個馬上讓蘭鬱提心吊膽了一個多小時,當山道遠遠亮起一束束手電光時,她迎了上去。看到翟縉的第一眼,沒有一句多餘的話,隻是擁抱,一個失而複得般既傷心又開心的擁抱。


    翟縉牽著蘭鬱的手緩緩走過人群,他們經過之處,所有人起立鼓掌,掌聲經久不息。


    這一刻,蘭鬱既心疼,又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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