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粲一大早就從白纖兒那裏迴來,宮裏沒事,他已經讓人告了假,就說自己抱恙。


    一迴到府裏,他就衝到了劉夫人那裏,直接將一份休書砸到了她的臉上。


    劉夫人一夜未眠,天亮了才迷瞪了一會兒,這一陣子頭疼欲裂呢。


    她看著沈粲氣衝衝地進來就知道不好,等看清楚那是一封休書,她立刻就呆若木雞,喃喃地:“不,不能,不能休了我。你不能休了我。”


    沈粲冷哼,“我為何不能休了你?明珠說你的,你哪一條不服?”


    劉夫人想著雲珞已經擺平了,立刻就道:“收生婆我沒有賄賂,沒有,不信找人來對質,白纖兒那裏,也,也隻是看她好看,想讓她進府,卻沒有指使她陷害誰的。”


    沈粲冷哼,“白纖兒都自己招認了,你每次讓個李婆子去找她,你要跟她合謀算計何姨娘和明堂兄妹,可她所謀的更大,遠超過你給的。她要的是能夠長長久久的留在府裏!”


    劉夫人頓時勃然大怒,幾乎脫口就要說:她休想,我們約好的,事成之後我幫她脫籍......不過話即將出口,她自己忍住了。


    立刻就一副委屈樣,“老爺,白纖兒供什麽?妾身什麽都沒和她串通,她又如何供呢,妾身委屈,不如就和她當麵對質好了。”


    她這麽說,沈粲倒是不好再說白纖兒如何了。


    他昨夜怒氣衝衝了去了小院,白纖兒已經睡下了,聽見他來立刻就嬌滴滴的撲進他的懷裏訴說相思,嫌棄他這些日子怎麽沒來。


    他當時麵色一沉,哼了一聲。


    果然是模仿若蘭,若是真的若蘭,哪怕他一年不去,她也絕對不會說出來,隻會用那麽一雙清澈的眸子冷冷淡淡地偶爾瞥他一眼罷了。


    而且若蘭從來不曾問他要什麽。


    白纖兒卻不同,她雖然表麵上不說要,可她那裏的婆子隔三差五就會說姑娘如何不舒服了,如何想家了,如何想吃這個那個了,如何如何了。


    然後他不由自主地就會拿東西去哄,開始她一副清高的模樣說不要,可後來他送她一些珍貴首飾,她卻又歡喜至極。


    哪裏是若蘭的模樣?


    從前他被她迷惑,不覺察,現在被明珠一說,他也漸次覺得不對勁了。


    白纖兒畢竟是白纖兒,不是裴若蘭。


    這個世上,也沒有人能取代裴若蘭。


    裴若蘭可以義無反顧地愛他,為了他可以拒絕皇子皇孫。


    可別人都不會。


    想到逝去的亡妻,他再也沒有了興致,一夜就那麽枯坐著,沒有碰白纖兒。


    白纖兒就開始鬧脾氣,隨即又怕他真個不理她了,隻好又曲意逢迎地討好他。


    他卻意興闌珊。


    “是劉夫人讓你去府裏的吧。”他問了一句。


    白纖兒當時也是一驚,立刻就笑道:“老爺說什麽話?當然是了,府裏不是夫人主持中饋麽?她是從宋國公夫人那裏聽說的,說我唱曲好聽,許多老夫人都愛聽,所以她先邀請我去府上唱幾曲兒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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