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想皺了皺眉,迅速反問迴去:“為什麽要問你?”“你不知道這個圈子是什麽樣的,你可能會受傷,可能會後悔……”“我不會,”俞想搶白道,“我是成年人了,我懂得為自己做的事情負責。”俞想覺得自己今天的狀態不太對,他控製不住去反駁宮修筠。明明宮修筠說的話就道理,也是為他好,但他就是覺得無法忍受。在外麵的這一個月,他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自由。健康的身體,獨立的靈魂,這些給俞想帶來了無邊的快樂,因此也讓他再也無法忍受當籠中雀的日子。“所以現在這樣就是你要的結果,你去看看網上的評論,所有人都可以對你評頭論足,他們對你說的話多麽露骨,這些你都願意?”“我願意!”俞想驟然提高了聲音,“我願意聽到誇讚我的聲音,即便是用一定的罵聲來換的。”“你願意有用嗎?輿論就會按照你的心願發展嗎?”“我無法掌控輿論,但我可以掌控我自己。”俞想說完就讓司機停車。司機原本不打算停,但見他一言不合就要去拉車門,嚇得連忙踩了刹車,俞想趁此機會跳下了車。“你怎麽迴去?”宮修筠問,仿佛俞想是在無理取鬧一樣。“不勞您費心。”俞想甩上車門,迴身朝遠處走去。離開宮修筠,離開宮修筠,立刻離開。他反複對自己說道,他不需要宮修筠式自以為是的“好”,他需要的是絕對的自由。第43章 人體下了車,俞想自己往酒店的方向走去。感謝萬能的地圖,讓他得以開著導航找到路。他下車的地方離酒店有兩公裏多,這個距離在平時是俞想絕對不會徒步走的路,但現在他不得不一路走過去。走到後來,他已經累到深一腳淺一腳,但還是沒有停下。宮修筠的車一直跟在俞想身後幾十米的地方,俞想知道,但他隻是假裝沒看見。他不想麵對宮修筠。說他是賭氣也好,說他是真生氣也罷,總之,他就是想讓自己待著。一路走迴酒店,俞想筋疲力盡地倒在床上。他一個久居畫室的人,讓他走這麽遠,確實難為他了。但俞想雖然累,精神卻是極度亢奮的。在躺了十分鍾後,他騰得跳了起來,打開筆記本電腦,開始整理起了自己的畫作。俞想原本就有隨時整理作品的習慣,現在他隻是迅速地打開按作品類型和時間分類的各個文件夾,從中不加猶豫地拿出一些作品,形成了一整個作品集。然後,他打開了幾家畫廊的官網,從上麵找到了官方郵箱,一一投出作品集。這一切都做完,已經是淩晨兩點了。他剛剛一共投出了三份作品集給三家國際頂尖的畫廊,這三家一家位於美國,兩家位於歐洲,沒有任何一家是國內的。俞想手握黎浩初給他的資源,明明直接聯係國內的畫廊可以獲得更好的資源和優待,也不需要忍受語言不通的困擾和社會文化的衝突。但俞想還是沒有走更簡單的那條路,因為他知道,越是荊棘滿布的路,越是通往更璀璨的城堡。黎浩初說的很對,目前國內的藝術市場倒掛太嚴重了,二級市場價格遠超一級市場,市場的畸形導致畫廊地位很低。而且國內的藝術家沒有長久的培養模式,還都是靠著師徒傳承或短平快的炒作。在這樣畸形的市場下,俞想想繼續精進,是更難的。缺乏市場基礎,就是缺乏良性競爭,就是缺乏向上的空間。在這個市場上,不是努力提升自己就一定有迴報的。最後,俞想知道,自己一定會迴來的。他要去了解國外的藝術品市場,並帶著充足的經驗迴來。他相信,國內的市場混亂隻是暫時的,一切都會越來越好。*俞想在規定的時間前交了稿,然後直接飛迴了家。但他沒有和宮修筠說,也完全不在意宮修筠是不是知道,下了飛機,他就自己打了車去了美院。左鴻禎剛上完了一節專業課,摔摔打打地進了屋,滿臉寫著憤怒。“師父,這是怎麽了?被誰惹到了?”俞想問道。“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啊!”左鴻禎憤怒地將一個畫夾摔到了辦公桌上。啪的一聲,裏麵夾著的學生作業散落一地。俞想彎腰去撿,不可避免地看了兩眼。這次的作業正是人體寫生,而且不是對著石膏像,而是人體模特。人體模特課向來是十分難得的,出於世俗的眼光和人們內心的保守觀念,願意當人體模特的本就很少,而願意在美院為學生當人體模特的更是少之又少。俞想上輩子上學的時候對模特課特別珍惜,獨立創作時更是如此,。因為人體模特難聘,往往高薪招聘消息掛幾個月也不見得有人應聘。但現在,他看著手中這些畫,也越來越覺得有些怒從心頭起。因為從手中的這些畫,俞想可以看出,學生們在創作它們時的心態:玩笑、羞恥、隨意、應付……大部分人下筆的線條都不流暢,在關鍵部位更是十分輕率,連人體比例都出現了幼稚的錯。更有甚者,甚至直接忽略了隱私部位,隻一筆帶過,更別提肌膚機理和光影了。俞想在翻了幾張畫後,也變得和左鴻禎一樣生氣了。師徒兩人對坐著,一人一句接龍罵人:“他們上課那幅樣子,要麽扭扭捏捏,要麽嬉皮笑臉,丟人!”“對!丟人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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