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想感動得淚眼模糊,給左鴻禎打了視頻過去。視頻對麵,左鴻禎一身老頭衫,正靠在自家小院的躺椅上曬太陽。“師父您在家啊?”“是啊,我大孫子迴來了,在家陪陪他。”左鴻禎對著鏡頭外喊道,“你幫爺爺再下一個那什麽音,就都是視頻的。”俞想:……“所以您的微博賬號?”“當然是我孫子給我弄的啦,我哪會這種東西。他還給我弄了什麽認證,反正我也聽不懂。”俞想:“好……那謝謝您孫子了。”左鴻禎又囑咐了他幾句要堅持練習,基本功不能放下之類的話,俞想一一應下。掛了視頻,俞想還有點哭笑不得,原來是他給自己加戲了。*拍賣會結束,俞想直接迴了家。他迴家後的第一件事是脫掉上衣,對著玄關處的穿衣鏡看起了自己此前受傷的手臂。此前被濃硫酸漸到的傷現在正在愈合,表皮生長帶來隱隱發癢的感覺。傷痕處的新肉顏色稍淺,微微按壓還有一點的疼痛。就在俞想觀察自己傷口的時候,宮修筠從地庫的電梯走了出來,正站在俞想麵前。俞想就保持著這種掰著一隻胳膊的扭曲姿勢和宮修筠四目相對。應該說是六目,因為宮修筠今天戴了一副金絲邊眼鏡。宮修筠甚少戴眼鏡,乍一看他這幅樣子,俞想的腦中浮現出四個大字——斯文敗類。但不得不說,宮修筠的臉配上這樣一副眼鏡,簡直是恰到好處。戴上眼鏡,宮修筠視線中的鋒利減少了許多,仿佛他的身上被加上了一層柔光濾鏡。俞想作為一個顏控,他承認自己在看到宮修筠的第一眼,在心裏倒吸了一口冷氣。他有點想把宮修筠現在的樣子畫下來。如果說其他人見到好看的人會舔屏,會尖叫,會流口水犯花癡,那俞想的想法就是——畫下來。隻有用筆留住這一個畫麵,才算是永遠記得。“你手臂的傷……”宮修筠還沒開口,俞想卻突然跳起來就往房間衝,“你等我一下!”但等他迴到房間,拿出紙筆,才意識到好像有哪裏不對。我這是在做什麽?俞想突然清醒過來,過電一樣扔掉了手裏的鉛筆。冷靜,他需要冷靜,盡管美色當前,但也要分清敵我。俞想搓了搓臉,走了出去:“你剛剛是要問我什麽嗎?”宮修筠正在沙發上辦公,聞言他抬頭瞥了一眼俞想:“想問你手臂好了嗎,不過現在看來,已經好了。”俞想撓撓頭,憨憨一樣笑了兩聲。“宮先生,今天拍賣的2號,是你吧?”宮修筠打字的動作停頓了一瞬,然後將視線移迴屏幕:“不是。”“哦這樣,”俞想的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今天遇到了一個和安歌對剛的,還以為是你。”“不過不是你也挺好的,為了不讓安歌繼續抬價,我還答應了他再給他畫一幅。這萬一另一個是你,我又得賠出去一張畫。”俞想說完了,就開始若無其事地玩起了手機,要是不看他嘴角的一抹壞笑,還會以為他真是無心之言。俞想用餘光看著宮修筠,隻見宮修筠徹底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放下電腦,眼神從屏幕上一路劃過,最終落到了俞想身上。“俞想,你是不是覺得很好玩?”俞想始終關注著宮修筠,見他馬上就要暴走,連忙一個閃身躲進了臥室,反手關上了門。他靠在門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沒辦法,看著死傲嬌吃癟,就是這麽有趣。第36章 劇組既然答應了安歌,俞想就認真給他創作了一幅畫。但輪到宮修筠時,俞想卻猶豫了,因為他遲遲想不出要給宮修筠畫些什麽,就一直拖著。俞想每次出現在宮修筠的麵前,都能感受到如芒在背的眼神。但因為這次是他心虛,所以他都是悄悄溜走,爭取不發出一點響動。就這樣夾著尾巴過了幾天後,俞想終於能夠短暫逃離宮修筠的魔爪。起因是在畫展過後,俞想手頭的工作稍微少了一些。但他又是個閑不住的人,隻想繼續找點事做。在前一陣畫商稿的過程中,俞想認識了不少影視圈的人。因此,在他剛表達出想找點事做的意向時,就有一位製片人聯係上了他。製片人稱,一部新戲因為涉及繪畫行業,因此想找一個藝術指導,而俞想有想法有經驗,正是最合適的人選。於是,俞想毫不猶豫,快快樂樂地拎包進了劇組,隻給宮修筠留下了一條冷漠的消息。【我出差一個月。】宮修筠看到消息時,正在開周報會,各部門總監級別以上的人集中在這個時間給宮修筠匯報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