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穿衣服,還怪別人不小心看了你。你當你練出來了幾塊肌肉,就全世界都想看你了?”俞想每說一句話,宮修筠的臉色就黑上一分,到最後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而俞想自顧自發泄了一通,他從上輩子帶來了伶牙俐齒技能,卻忘記了對麵的boss不能現在就放大招。於是,說到最後,俞想注意到宮修筠的眼神時,尾音戛然而止,然後又吞了下口水——這次是嚇的。帥不過三秒鍾不過如此。隻見對麵的宮修筠的臉色千變萬化,他咬著牙憋出一句話:“你隻是看了嗎?”“啊?什麽意思?”俞想沒跟上他的腦迴路,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你,你還吞了口水。”說出這句話時,宮修筠冷漠的外殼被擊碎,紅色瞬間爬上耳尖,並且有漸漸往臉上蔓延的趨勢。“轟”的一聲,俞想仿佛聽到了他腦中大廈將傾的聲音。他堅信,這是他兩輩子經曆過的最尷尬的時刻。對著別人的身子吞口水就算了,而且還被現場抓包,最可怕的是,甚至還被“受害者”當麵對峙。完了,一世英名就要毀於一旦了。這個念頭在俞想心中產生的瞬間,他不知從哪裏升騰出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勇氣,眼一閉心一橫:“對啊,我不僅看了,我還饞了!”沉默,絕對的沉默,沉默到仿佛兩人中間有一隊陰兵正在借道。反正已經是死了,早死晚死也沒多大區別了。俞想索性拉開閘門痛快開閘放水:“你自己練出來肌肉還不許別人看了?難不成你隻給自己看,天天在房間裏照鏡子。你是納喀索斯,水仙成精?”“但說實話,你要是看我不順眼,我立馬就拎行李搬走,保證這輩子都不出現在你視線裏。”“你敢!”宮修筠憤怒地喝道。俞想在心裏冷笑了一下,果然他猜的沒錯。宮修筠這種人就是這樣的,他對一切都有著超乎尋常的占有欲,無論是財富、地位,還是身邊的人。就算他再不喜歡自己,也絕對不會允許自己離開。俞想隻是一隻籠中鳥,打開籠子的唯一鑰匙在宮修筠手裏,而宮修筠顯然不是個仁慈的人。不過這也足以看出,白月光才是他的真愛。畢竟自古以來人們都說,愛是放手,不是占有。突然,俞想就覺得沒勁了。他說了那麽多,最終還不是敵不過宮修筠的一句“你敢”。他就是再牙尖嘴利,也隻是隻牙尖嘴利的金絲雀,以為揮動兩下翅膀就能引發龍卷風,這才是他的癡心妄想。他仿佛突然泄了一口氣,既為自己的弱小感到無助,也為未知的迷茫感到緊張。俞想沒再說話,而是轉身迴了自己的房間。不管他即將麵對的會是什麽,現在讓他先好好歇歇吧。從麵對俞洪一家人,到麵對宮修筠,俞想全程緊繃著神經,結果就是他竟然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他是被家裏阿姨叫醒的,阿姨見他中午就沒吃飯,到了晚飯時間,叫他去吃晚飯。“他走了嗎?”“宮先生今天一天都在家。”俞想本不想出去見他,但他轉念一想,何必要用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就昂首闊步地走了出去。一覺的時間,他已經想通了。以宮修筠的占有欲,他輕易不會讓自己離開。也就是說,他大可不必過的小心翼翼。他作的沒超過宮修筠的忍受值,就還能在這白吃白住。他一旦超過了宮修筠的忍受值,那便理所當然地獲得了自由。他走到一樓餐廳時,宮修筠已經坐在了餐桌旁,但餐桌上隻有一道前菜。這是要吃法餐?俞想一愣,和討厭的人麵對麵吃法餐,宮修筠真的不尷尬嗎?但他還是信步下樓,畢竟隻要他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這頓法餐的廚師是來自法國的米其林大廚,偶爾會為有頭有臉的有錢人上門做飯。俞想看著麵前的一堆餐具,有些無從下手。他不懂那些繁文縟節的法餐禮節,也從沒打算學過。麵前的前菜是焗生蠔,生蠔肉質飽滿,汁水滿溢。俞想看了宮修筠一眼,見他的手也伸向了餐具,就自顧自地吃起了自己那份。果然和他想象中的好吃程度不相上下,生蠔肉軟嫩彈牙,肥而不膩,連俞想這種對美食毫無鑒賞力的人都想高唿一句好吃。他的嘴角沾染了一點醬汁,俞想下意識伸出舌頭舔掉。但隻聽咣的一聲輕響,對麵的宮修筠把已經拿起的刀叉又放下了。“俞想,你沒完了是吧?”俞想煩躁地皺了皺眉:“不依不饒的到底是誰?你倒是告訴我,我又做錯什麽了?”“你……”宮修筠仿佛卡帶一樣停住,“沒事。”說罷,他又低頭去吃自己的菜。而就在他低頭的一瞬間,俞想突然意識到哪裏不對了。宮修筠的耳朵為什麽會這麽紅?他順著記憶一找,發現他們下午吵架時,宮修筠的耳朵好像也變紅了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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