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金國將軍

    一頓好走,關揚隨那店夥來至一人造湖旁,湖旁矗立著數十棵參天大樹,樹下設有一張圓石桌,桌下擺有四張石凳子,一錦衣華服之人正坐於石凳上斟酒自飲,看其陶醉模樣,自是十分享受。店夥躬聲言道:“啟稟老板,有人拜見。”那老板施施然道:“嗯,你且下去。”待那店夥欠身離去,卻才放下酒杯,目視關揚,意甚不悅。關揚見其如此排場,自便是嚴誌遠老板了,卻不知往日薛蟠如何稱唿,隻得躬身道:“屬下奉師兄之命。。。。。。”“大膽薛蟠,見了本將軍還不下跪。”嚴誌遠猛地打斷了關揚的言語,“不知規矩嗎?”

    關揚暗道;“好大的譜,竟命人下跪,區區一商界老板竟自稱將軍。真是咄咄怪亊。”不由望向那嚴誌遠,見其人身形甚是高大魁梧,鷹鼻鷂眼,顯與中土人氏大不相同,猛地想起李猛所囑,要向其匯報並求助,則其自非普通商人,顯為一神秘組織,其人便是神秘組織的將軍了。隻是“將軍”向來為官府封號,此事當真匪夷所思啊。莫非?

    關揚心下懷疑,佯作薛蟠,下跪行了禮,嚴誌遠臉色才漸見和緩,言道:“逍遙派一事,順利嗎?李猛可是掌門了?”關揚稟道:“李師兄命薛蟠前來,正為此事。二日前,突然冒出了兩毛頭小子,自稱是玉衡子掌門的關門弟子,說玉衡子掌門尚還健在,並一力要於後日重審孔禮一案。此事看來頗為不妙,不知老掌門究竟在不在人世間?”關揚將實情詳細告之,心道:“暫聽爾等如何處置,至於迴去如何向李猛稟告,卻是我的事了。”卻將請求援手之事隱去不提。“此事有詐!”嚴誌遠道,“三年前,本人在昆明荒山上確曾見過玉衡子的墳墓,那墓碑上分明刻著‘逍遙派掌門玉衡子大俠之墓’, 立碑人為胡大珂。那胡大珂兩個月前卻是戰死天煞教了,卻是死無對證了。”

    “那兩毛頭小子,是何來曆?”嚴誌遠問道。關揚也不隱瞞,直言相告:“是日月神教中人,其中一女子名喚‘厲娜’更是教主厲南星的掌上明珠。”嚴誌遠臉色頓見陰沉,口中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嘣:“又是日月神教。我大金國數次派員秘密進駐陝西,卻屢遭日月神教抵製,頑抗,致使我大金國‘先取武林,再奪江山’的偉大戰略計劃頻頻擱淺。可恨,當真可恨!逍遙派乃我大金國入侵成都的第一步棋,卻是隻準贏,不準輸。”關揚心下再無疑問,那嚴誌遠果為金狗,還是個將軍,偷偷摸摸混入中土,卻是來圖謀我大宋武林、江山的,真是狼子野心。這番撞在我關揚手中,定要你吃不了,兜著走。心情卻是大見喜悅,日月神教保家衛國,抵禦金狗,關揚甚是引以為傲。

    “日月神教實是我大金國心腹大患,必須滅了他,或者引為我用。”嚴誌遠喃喃自語,站起身來,不停來迴踱步,終於問道,“當真隻是兩個毛頭小子?武功如何?”關揚據實而答;“二人俱不到二十歲,武藝還好。”言下甚是謙虛。嚴誌遠奸笑道:“厲南星武功再高,兩小子剛剛長大,還能強過我去?!我且帶三人與你同去,裝作是李猛的遠房親戚。最好能助李猛躲過‘孔禮’一案,順利奪得掌門之位,為我大金國佂服中土,打下基石。縱使亊敗,也定當俘虜了小小厲娜,鉗製厲南星為我所用,厲南星再強硬,寧肯守義,不顧女兒,卻也必縛手縛腳。”關揚暗自後悔,這不是引狼入室嗎?直怪自己太過實誠。

    嚴誌遠幽幽歎了口氣,輕聲言道:“我潛伏於此將近一年了,每日深處院中,不敢外出與人照麵,隱匿是深,卻是寂寞。我堂堂一大將軍,卻被遣來此處,過著金絲雀的生活,當真鬱悶。此次外出,定當好好消遣,驅驅胸中悶氣。”關揚心思敏捷,暗道:“你在明,我在暗,此去必當設法滅了你這金狗,揚我大宋神威。”卻聽那嚴誌遠慢幽幽地道:“你且去客房休息,我去準備事宜,午飯後啟程去那逍遙派。”

    已時,關揚正在客房裏躺著,思索如何“將計就計”,對付這幫金狗,卻進來一小廝,番人模樣,卻是說得一口好中土方言,邀請關揚共赴午宴。關揚隨那小廝東轉西轉,來至一大廳外,正舉步進廳時,卻是大吃一驚:廳內一張大餐桌旁坐著四個魁梧漢子,卻是漢人打扮,臉色雖稍見呆滯,瞧那眉目,無疑是漢人長相。心內不由嘀咕:“哪來這麽多漢奸、內賊?一點也不知羞恥,今日關揚與爾等同席共餐,沒的玷汙了我這張嘴。”腳下正猶豫間,為首一名大漢居中麵南而坐,揚聲道:“還猶豫什麽,不認識本將軍了嗎?本將軍略備薄席,不成敬意。”“啊,那人竟是嚴誌遠,番人何時學會了我中土的易容術?”心裏納悶,腳下卻是不慢,進入廳內,欠身道聲:“多謝將軍美意。”便自就座。

    嚴誌遠指著另三人逐一向關揚介紹,道:“這是夾穀、術虎、溫迪罕三位兄弟,是嚴某麾下最得力的三員虎將。”又指著關揚道,“這位是成都道上數得著的英雄好漢,名叫薛蟠。”關揚知曉此刻假冒的身份,隻得委曲自己,與三人拱手為禮,卻不願多說。三人頗為不悅,隻是見嚴將軍刻意介紹,也不敢無禮。那夾穀徑自道:“薛兄,自古成都出美女,到得成都,可得為我介紹一二。”關揚正不知如何迴答,術虎從旁插科打諢道:“哪須薛兄幫忙,夾穀兄自是此中高手。每到一地,夾穀兄必暗中捉了一二妙齡少女,藏匿起來,享盡齊人之樂。”關揚怒從心頭起,也不知這金狗糟蹋了多少大宋女子,不由哼出聲來,隨即以手捏鼻,擤起鼻涕,掩飾道:“近來天氣忽冷忽熱,竟爾感冒了。”“小心身體,”嚴誌遠轉而麵向夾穀,下令,道:“此去成都,非為遊山玩水,前麵卻有一大陣仗在等著咱們。夾穀兄暫且收起寡人之癢,待我大金國吞並了大宋,本將軍保你日日新郎。來,喝酒,喝酒。”

    席間,關揚隻是一昧地喝悶酒,不聲不響,這倒符合薛蟠的脾性,嚴誌遠等也不懷疑。酒過三巡,嚴誌遠停杯言道:“此事若成,成都第一大派便盡在我掌中,薛兄和李猛兄弟便是第一功臣。他日我大金鐵騎占了江山,便由薛、李二位兄弟共執成都衙門。”關揚隻得抱拳謝道:“多謝嚴將軍提攜,薛蟠感激不盡。”心中委屈不已,決定迴去便漱口十八遍。不由暗罵李猛、薛蟠等人,為了一區區番人官位,竟將祖宗也忘了,投身事敵,當真卑鄙無恥。嚴誌遠卻是恩威並施,道:“薛兄難得來此,可要見過父母妻兒,再走不遲?”關揚聽了,頭便大了,也不知薛蟠父母妻兒長得啥樣,到時見麵不相識,豈不露了破綻?隻得推托,道:“逍遙派事態愈見緊急,不少派中人士信了這兩毛頭小子,連吳越師叔也站在了他們那一邊,李師兄獨木難支,恐怕應付不過來,我們還是立刻趕往馳援。事業為重啊。”嚴誌遠直道:“薛兄忠心,大金國不會忘卻。”

    宴畢,五人立馬起行。關揚、夾穀、術虎三人各乘一騎,溫迪罕則暫時充當一馬夫,吆喝著,駕駛一輛豪華馬車,嚴誌遠卻一人獨坐於馬車內,避開了午時毒辣的日頭,卻是瀉意,好一副貴族派頭。關揚暗罵官府無能,任由這些金狗光天化日下在大宋境內任意馳行,也不知這些在朝為官的每日都在幹些什麽?

    馬車雖較騎馬為緩,酉時入夜時分卻也到了逍遙派。開門的小兄弟見是薛蟠叫門,來人又自稱是李猛師叔的遠房親戚,不敢怠慢,直接引至李猛住舍。李猛喜出望外,極力巴結,命膳房重整火灶,再備夜宴。不多時,酒菜上齊,甚是豐盛。李猛將門人摒退,“薛蟠” 作為心腹,卻是在座相陪。關揚正想多聽些機密,吳越老先生卻聞知來了貴客,也來見會。嚴誌遠、李猛等隻得撇開正事不提,隻是談天說地,道那秋月春風,江湖軼事。宴畢,李猛請夾穀三人去客房歇宿,卻邀請嚴誌遠同榻而眠,想是要徹夜長談,共商是事了。

    關揚會合了厲娜,故伎重演,乘夜色掩至李猛窗下,李猛房裏一片漆黑,語聲有若蚊蟻,關、厲二人內力雖強,卻也聽不清楚,不由探出頭去,往裏張望。驀地裏,“嗤嗤嗤”, 一陣破空聲響,一枚暗器疾速飛來,關揚忙側頭避過,那暗器“唰” 地一聲,直沒入身後三丈開外的一棵大樹上。二人情知形蹤已露,再待無益,隻得無功而返,經過那大樹旁,見那暗器竟是一粒煮熟了的“花生米”, 卻已入木三分,二人撟舌不下,這份內力,關揚固是有所不及,想來離厲教主也不遑多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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