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墨逍一定不是故意瞞著我們的,他沒有惡意啊!”溪慈衝過去攔住秋長歌,為雲墨逍解釋道,聲淚俱下。


    “如果沒有惡意又為何久久瞞著我們他的身份!早就聽說蒼雲劍派崛起十分迅速,如今他還是一教之長,來到我們瑤華必然沒有什麽好事!想來是過去幾個月打探清楚了我們的情況,今日便讓手下攻上山來!”秋長歌盯著雲墨逍怒發衝冠,一字一句都毫不留情麵。


    蒼雲劍派幾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蕭逐雲氣不過,一個箭步衝上來:“呸!你們瑤華劍派有多了不起,要引得我們大費周章來算計你們?告訴你,你們全派的人一起上也不是我們幾個的對手!”


    “逐雲!”雲墨逍喝住蕭逐雲,上前一步對秋長歌施了一禮,眼中的光芒漸漸暗淡:“秋大哥,實非逍刻意隱瞞。我一直將秋大哥和溪慈當做自家兄妹看待,從未對你們的真心有過任何輕視。我擔心的也就是今日的情況,如果我坦白了身份,你還會像以前一樣待我嗎?”


    秋長歌眼中一閃而過一絲猶豫,隨即又被滔天的怒火所淹沒:“狡辯!說什麽都是狡辯!你們就是覬覦瑤華劍派的勢力想要趁虛而入!來人,擺陣,一個都不能放過!”


    “秋大哥,你真的要與我兵戎相見嗎?今日將我等全部絞殺在此你就開心了是嗎!”


    “逍,不要與他多費唇舌,他已有魔怔的跡象,我們還是速戰速決吧。”霍柒尋執劍首先衝了出去,將九曲迴環陣衝散。


    秋長歌見狀,眼中迸射出駭人精光,舉劍便要向雲墨逍衝去。


    “師兄不要!”溪慈衝了出來,跪在秋長歌麵前,阻擋了他的劍勢。


    “溪慈,你讓開!”


    “師兄,求你不要傷害他,為什麽你不願意相信他說的話呢?”晶瑩的淚水蜿蜒在她臉上,悲切的聲音卻更激怒了秋長歌。


    “連你也要向著這個白眼狼?”


    “師兄,如果墨逍死了,溪慈也不會獨活!”


    “你,你在威脅我嗎?你以為我不敢殺你!”秋長歌執劍的手劇烈地顫抖,忽然便要向溪慈刺去。


    叮!


    兩把劍交錯碰撞迸射出火花,雲墨逍執劍擋在溪慈麵前,看著秋長歌的目光冰冷:“你看清楚了!這是溪慈,是你的師妹!”


    “什麽師妹!一個勁地向著外人,這樣的師妹不要也罷!”秋長歌的眸微微泛著紅光,笑容殘忍猙獰。


    “你真是瘋了!你快醒醒,這樣下去你會魔怔的!”雲墨逍一劍揮開秋長歌,拉著溪慈往後退去,卻被秋長歌截下,一劍向著兩人之間劈下,雲墨逍情急之下隻好放開,溪慈被秋長歌一把拉住退迴到瑤華之中。


    “雲墨逍,你聽著!三日之後,你我在雲漠崖一戰,為往日的恩怨做一個了斷!”


    秋長歌拉著溪慈頭也不迴地轉身離開,溪慈一步一轉身,無奈地看著雲墨逍的身影,兩人的視線最終被如潮水一般的白色隔斷。


    當夜,秋長歌將自己鎖在房間裏。


    溪慈燙了他最愛喝的青繚酒,端到他房裏。


    橘色的燭光將他寬闊的背影剪成一道孤絕的暗色,她歎了口氣,將酒放在桌上,對他說道:“師兄,這是你最愛喝的酒。你,還在怪我嗎?”


    秋長歌沒有動,冷冷地背著她靜坐。


    “師兄,我知道自從師傅去世後,你承擔其瑤華的重任,壓力很大。你將瑤華看得比生命更重,但是有時候正是因為太過重視而忽視了許多東西。在瑤華的幾個月裏,逍的一切我們都看在眼裏,若是他有心,他有大把的機會殺我們,可是他沒有。我們三人結交下的情意難道你都能不管不顧嗎?”


    “溪慈,你把人心想得太簡單了。我不能讓瑤華遭受一點點的危機。”


    “師兄,你好好想一想逍與我們的一切,難道你認為那一切都是鏡花水月嗎?”


    “不要說了。他是蒼雲劍派的掌教這一點無疑,蒼雲劍派對我們瑤華的威脅是真實存在的,三日之後,待我打敗雲墨逍,便將這些蒼雲劍派的人驅逐出連雲峰,你也不許再見他!”


    “師兄!”


    “不必說了,你給我出去!”


    “師兄,你不能這麽對我們!我們什麽錯都沒有,就是因為不在同一門派嗎?這又有什麽關係呢,天下門派這麽多,難道你要殺盡所有門派嗎?”白夕辭震驚地感受到溪慈心中排山倒海般的情緒,速來謙順的她竟然說出了這番話,她能感受到溪慈心中對於這個相依為命的兄長的依賴和信任,隻為了認識不過數月的雲墨逍與秋長歌爭執,用情竟也是如此之深嗎?


    “你住口!你難道忘記師傅的遺訓了嗎?瑤華是她畢生心血,她老人家花費了半生才爭得瑤華天下第一劍派的威名,你難道要讓瑤華斷送在我們手中嗎?”


    “師傅爭的不是瑤華天下第一的威名,是潛心修劍的境界啊!”


    秋長歌麵色刷白,拉起溪慈便朝門外推去:“你給我出去,我瑤華沒有你這樣吃裏扒外的弟子!”


    “師兄,師兄!”


    門砰的一聲關上,任憑溪慈在門外如何捶打哭喊都再沒有開過一絲縫隙。


    三日後,雲漠崖。


    兩人大戰一天一夜,秋長歌敗。


    “雲墨逍!你果然留有一手,竟然練成了人劍合一的境界,之前還假惺惺地與我比劍切磋,你這是在羞辱我嗎?”秋長歌掙紮著站起來,指著雲墨逍便罵。


    長時間的酣戰讓兩人皆是精疲力盡,雲墨逍看著融入血肉的驚雲劍,隻覺得什麽都說不清楚,頭疼得厲害。


    “你還說你潛入瑤華沒有目的,哈哈,鬼才信!好,我技不如人,你最好殺了我,否則隻要我活著,便定要取你首級!”


    “秋大哥,如今我說什麽都沒有用了。你對瑤華的執念太深,已入魔怔,若是這樣下去恐怕會有性命之虞。我今日來隻是赴你三日前的約,將以往做個了斷也好,從此恩斷義絕也罷。隻是我從來未曾對你和溪慈有半分虛情假意,希望你能給我和溪慈一個機會。”


    “哈哈哈!說的比唱的好聽,到如今你還敢想著溪慈?我告訴你,她早已經對你死了心,連見都不想來見你!你快帶著你們的人滾出瑤華!”


    雲墨逍搖了搖頭,望著癲狂的秋長歌有些悲傷:“秋大哥,你不必為難她。我知道她是真心待我,我們倆早已心意相通,堅比金,深似海,她不會因為這些而誤會我,你讓她跟我走吧。”


    “別叫我秋大哥,我不是你大哥!快帶著你蒼雲的人滾出去,滾出去!你見不到她的!”怒急攻心,秋長歌身形晃了晃,咳嗽之間帶出了血絲。


    而這一切都被遠遠關在瓊花殿閣樓的溪慈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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