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首愣在山壁上,鐵大牛手中提著大環靜止在半途中。

    讓他們驚訝的不僅是成付中死得太容易了,更讓他們驚訝的是殺死成付中的這個女子。

    這個女子正是蘇玉首的表妹李雲鳳。

    李雲峰癡癡呆呆的站在那裏,看著成付中的屍體。

    蘇玉首癡癡呆呆的走到她跟前,又驚又喜的看著她。

    而李雲鳳依舊怔怔的看著地上的屍體。

    隻見成付中的屍體一點一點消失了。最後化作一團寒氣飄走了。

    三個人都詫異的看著寒氣飄遠的方向。

    鐵大牛不由自主的問道:“這是怎麽迴事?難道這種惡人也能成仙?”

    蘇玉首道:“我看八成不是成仙了,而是成了妖讓仙人給收走了。”

    李雲鳳淡淡的說道:“不是的,是冰魄,冰魄化了他的屍體。”

    鐵大牛忙問道:“那冰魄呢?”

    李雲鳳道:“消失了。”

    鐵大牛又道:“傳說那可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好東西,你怎麽舍得用在他身上啊?”

    李雲鳳道:“若不是因為這些珍奇的東西,江湖上便不會有這麽多的腥風血雨,所以它不是好東西,它應該隨著罪惡的身體離開這個世界。”

    鐵大牛聽得有些找不到頭緒,抓了抓頭,疑惑的看著蘇玉首。

    蘇玉首衝鐵大牛使了個眼色,旋即對李雲鳳道:“表妹,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李雲鳳露出一副飽經滄桑的表情答道:“表哥,經曆了這麽多,我才明白當年爹爹跟我說的那些話是多門用心良苦。人間大善也是大惡。”

    鐵大牛聽得更糊塗了,旋即又問道:“表哥?表妹?你們認識啊?”

    蘇玉首道:“哦,這個便是我跟你提起的表妹李雲鳳,我就是來救她的啊!”

    鐵大牛聽了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她為你走遍天涯海角,你為她上刀山下火海。你們還真是有默契啊!”

    蘇玉首看了鐵大牛了一眼道:“別胡說。”李雲鳳不好意思的低頭傻笑。

    說罷又問李雲鳳道:“你是怎麽出來的?”

    李雲鳳道:“實際上我早就逃出來了,迴到金大人家的時候才知道這段時間發生了這麽多事,我也一直在打聽你的下落。聽府上的人說你們在這和鐵麵人比武,所以就趕來了。我在被困的這段時間中,看到了一本關於冰魄作用的書,所以就偷了帶在身上。”

    蘇玉首道:“那他沒有懷疑你?也沒有再來抓你?”

    李雲鳳道:“這個就不知道了,我想他這段時間應該都在忙著和你比武的事情吧!”

    蘇玉首低頭沉思的片刻,總覺得其中有什麽蹊蹺。

    李雲鳳牽起蘇玉首的手道:“無論如何我都找到你了啊!”

    蘇玉首看著李雲鳳天真的樣子,想起了他們小時候放風箏的情景。

    於是心疼的說道:“這些日子讓你受委屈了。”

    李雲鳳抿嘴一笑,扭扭捏捏的紮到了蘇玉首懷裏。

    就在這一瞬間蘇玉首忘了世上還有一個癡情的石小翠在等著他。

    蘇玉首打死了鐵麵人,這件事很快就在江湖上傳開了。

    原來鐵麵人的名字江湖人士幾乎人盡皆知。因為他武功高強,所以人們每每提起隻能唾棄。

    現在得知他死了,雖然大快樂人心,但這件事情也將會給蘇玉首帶來許多麻煩。

    駐守金積堡的金運昌還在等待著捉拿蘇玉首道的消息。沒想到非但沒能抓住蘇玉首,自己多年的老友反倒喪在了他的手中。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金運昌又氣又惱,不過倒是有件事情值得他高興,那就是金立死了。

    金運昌再次修書給左宗棠,說明蘇玉首存在的危險性。

    而此時蘇玉首已經帶著李雲鳳和鐵大牛一同離開了固原,正向河州進發。

    金運昌給左宗棠的心中,將鐵麵人成付中描述成了一個打好人,蘇玉首卻稱了無惡不作的罪人。而且他講成付中殺的人都算在了蘇玉首頭上,連金立的死,蘇玉首也脫不了幹係。

    在這種片麵之詞的慫恿下,左宗棠再次下達了通緝令。

    劉錦棠已經是第二次接到通緝蘇玉首的命令了。

    此時白彥虎正在河州一帶招兵買馬,根本不把清廷放在眼裏。

    國事家事讓劉錦棠實在頭疼。

    老乞丐和石小翠在河州過著賣藝的生活,日子雖然不富裕,但還是非常充實的。

    一日,兩個人一如既往的完了工區吃大餐。忽然一群官差一邊推開路人一邊急急忙忙的走過來。

    走在前麵的一個大聲的嚷著:“讓讓!讓讓!”

    後麵走著的兩個像是跟班,手中拿著許多公文。

    石小翠跟著走在她前麵的一個人被推到一邊。

    石小翠厭惡的斜覷了那官差一眼。

    轉身對老乞丐道:“現在當官的怎麽都這麽橫行霸道啊?”

    老乞丐笑笑道:“傻丫頭,這樣的已經算不錯了,要是到了京城,就是個給宮廷掃衛生的也會趾高氣昂的。”

    石小翠和老乞丐繼續往前走。

    忽然人們都向他們身後湧去。兩個人下意識的迴頭看,隻見那幾個官差正在張貼告示。剛才走在前麵的官差對在場的人說道:“這張告示上的人還是蘇玉首,他現在已經朝廷重犯了,有事的沒事的都留點意,要是誰見了敢窩藏的話,朝廷定不會輕饒!這可是左宗棠左大人親自下的令。”

    說罷,三個官差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大家都對著那告示你一言我一語的,指指點點的說著什麽。

    石小翠詫異的差點暈死過去。

    老乞丐暗自忖道:“不應該啊,劉錦棠個蘇玉首是金蘭兄弟,無論如何也應該有所袒護才對。難道這其中真的有什麽誤會?”

    石小翠趕忙跑到告示前,不顧一切的擠進人群中。

    看著告示上蘇玉首的畫像,心中又愛又疼惜。

    再看看告示上的說明,石小翠一下子傻了眼。

    短短的一個月,蘇玉首成了十惡不赦的殺人魔頭。

    石小翠擠到最前麵,雙手一抓告示,試圖將它扯下來。

    正在這時老乞丐也跟著擠了進來。趕忙製止住石小翠。

    站在四周的人們對她的行為議論紛紛。

    老乞丐趕緊把石小翠拉迴來家。

    石小翠不服氣的坐在椅子上,老乞丐看著她生氣的臉,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麽好。

    誰知石小翠先張了嘴問道:“幹爹,你可看見告示上麵寫的了?”

    老乞丐走到她跟前道:“小翠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的。”

    石小翠道:“我知道這之間有誤會,隻是為什麽他們要把他說成大魔頭?他究竟犯了什麽錯?我想玉首在外麵一定受了很多委屈。”

    老乞丐長歎一聲道:“好!我現在就把實話告訴你。玉首不讓你跟在他身邊就是怕連累了你。他現在和白軍在一起,難免會造成什麽誤會。”

    石小翠聽了欣慰的點點頭又道:“那他們現在在哪?”

    老乞丐道:“如果不出所料的話,我們很快就能在這見到他了。”

    石小翠驚道:“什麽?這對他的通緝那麽嚴格,他還要來這,那不是羊入虎口嗎?”

    老乞丐道:“總之事情沒弄清楚之前,我們都不好下定論。玉首一定會來河州的。不過……見到他來之前,我們還能找個人問清楚這件事情。”

    石小翠忙問道:“找誰?幹爹快說是誰?”

    老乞丐又賣起了關子,隻笑不答。

    每當這個時候石小翠都會向小蜜蜂一樣圍在老乞丐身邊“嗡嗡”個半天,直到老乞丐用行動告訴他,他究竟是怎麽想的才肯罷休。

    此時,蘇玉首,李雲鳳還有鐵大牛剛出了固原,來到河州和固原中間的一個小村子裏。

    正值寒冬,天冷的出奇。西北風忽而乍作,忽而停止。吹的人骨子裏透寒,心情也白般焦躁。

    他們正準備找個飯店先祭祭五髒廟,忽然背後傳來叫喊聲,由遠及近,漸漸清晰。

    “師傅!師傅!”

    蘇玉首迴頭張望,隻見五個體彪肉憨的人一邊氣喘籲籲的跑著一邊向他招手。

    “師傅!你怎麽也不說一聲就走了啊?害得我們好找!”

    蘇玉首也欣然的向他們揮了揮手。

    幾個人走到跟前已經是滿頭大汗。

    蘇玉首笑道:“你們怎麽來了?我還以為你們在金大人家裏舍不得走了。”

    原來來找蘇玉首的正是白軍。

    其中一個道:“師傅,您開什麽玩笑呢?好歹我們也是個兵,怎麽樣也要歸隊啊!”

    他們這麽一說又把白軍的名號在蘇玉首的腦海中加深了一遍。

    蘇玉首黯然心道:“是啊!兵終歸要歸隊,隻希望我們日後不要兵戎相見才好!”

    說罷又恢複了剛才高興的樣子。

    又一個白軍道:“師傅,聽說你把鐵麵人給打死了,這迴你課程大英雄了。不過我們在路上……”

    沒等這個白軍把話說出來,一個白軍便狠狠的拍了一下他的頭道:“真是大嘴巴!”

    被打的白軍摸了摸自己的頭委屈道:“我又沒想說什麽。”

    剛才打他的那個白軍看到他這個樣子,忍不住上去又是一下。

    蘇玉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正疑惑的看著他們。

    胖子白軍走出來說道:“哎呀!你們都不要吵啦!世界上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多的是呢!你們怎麽就知道畫上的人就是師傅啊?”

    蘇玉首聽了心頭一驚,問道:“什麽畫?”

    一個長得非常機靈的白軍見胖子說錯了話,趕緊過來圓場道:“哦!師傅是這樣的,剛才走在路上的時候我們看到很多人拿著畫,聽說是什麽唐伯虎的畫,很值錢,本來想搶幾份迴來的,沒想到還沒搶著,賣畫的那人就被官兵驅散了。”

    蘇玉首想了想道:“原來是這樣……”

    見蘇玉首還在惱悶,那個機靈的白軍又說道:“對了師傅,您還沒給我們介紹您身邊的人呢!”

    蘇玉首恍然大悟的笑了一下道:“是啊!來!”他將李雲鳳和鐵大牛引到身邊,一個一個的介紹給了白軍,接著又把白軍一個個介紹給他們。

    說罷,一行人找了個便宜的旅館訂了房間。然後隨便要了幾個小菜,八個人分別坐在兩個桌上,就這麽開始吃了起來。

    鐵大牛從他們說話的口氣中就聽出了他們不是漢人。但是苦於在桌麵上不好開口問。

    吃過了飯。蘇玉首正要迴房間休息。

    隻見鐵大牛追了過來,在他耳邊竊竊私語了幾句,兩個人便朝蘇玉首房間走去。

    照常理來說,平常粘著蘇玉首的應該是李雲鳳才對。但這次自從李雲鳳脫離險境之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話不多,人也沉穩了起來。

    不知道是因為費盡了千辛萬苦終於找到了蘇玉首讓她感到滿足,還是她真的在這些日子發生的這些事情中學到了什麽。

    蘇玉首的房間不大,但房屋內陳列著各種各樣古香古色的東西。

    這一點讓蘇玉首感到非常奇怪。

    由於洋務運動的興起,一般旅館的房間裏都要擺上一兩樣洋人的東西。唯獨這一家,似乎還停留在清朝開國的時期。

    鐵大牛道:“你認識的那幾個小子,都是什麽來頭?”他這麽問想試探一下蘇玉首是不是跟他說真話,倘若不說真話,便說明這件事情有問題。

    蘇玉首笑道:“我在一個地方避難的時候認識的。”

    鐵大牛道:“恐怕來曆不簡單吧!而且他們個個叫你師傅。”

    蘇玉首知道鐵大牛察覺了什麽,再加上他還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也沒必要騙他。

    於是說道:“實不相瞞,他們不是漢人。”

    鐵大牛猛然道:“不是漢人?那便是迴人!我看說不定是白軍!”

    蘇玉首道:“大牛你別衝動,剛才我沒有一下子把實話告訴你,就是怕你衝動。”

    鐵大牛道:“既然是白軍就該殺!”他咬牙切齒的擠出這幾個字。

    蘇玉首勸道:“沒錯!我當然知道白軍該殺!但是在救出我母親之前,這幾個白軍絕對殺不得!”

    話音剛落,隻聽門外“哐當”一聲,一隻杯子碎在了地上。

    蘇玉首一邊驚問:“誰?”一邊破門而出向四處看。

    鐵大牛也提環跟了過來。

    兩個人四下看了半天,除了地上的一隻碎杯子之外,再無他物。

    鐵大牛道:“真他奶奶的見鬼了!一隻杯子莫名其妙的碎了,晦氣晦氣!”

    蘇玉首看了看鐵大牛,徑自走到旅館前麵去了。正碰上剛剛逛街迴來的李雲鳳。

    李雲鳳見蘇玉首神色匆匆,關切的問道:“怎麽了表哥?發生什麽事了?”

    此時鐵大牛也跟了出來,問道:“你走這麽快幹什麽?剛才的話才說了一半。走!跟我迴去,說完了再出來。”

    說著便拽起蘇玉首一隻胳膊,拖著他朝後麵走。

    蘇玉首表情痛苦的對著李雲鳳擠眉弄眼。

    李雲鳳會了意,走到他們倆中間,使勁的將蘇玉首的胳膊往外拔!

    可是鐵大牛力大無窮,李雲鳳怎麽用力都沒用。

    無計可施之下,李雲鳳隻好走到蘇玉首這邊拉他的另一隻胳膊。

    鐵大牛在左,李雲鳳在右,你一下我一下,把蘇玉首弄得好生痛苦。

    鐵大牛得意的說道:“李姑娘我看你還是省省力氣吧!倘若不是怕傷到你,我早就把他拉過來了。”

    李雲鳳累得有氣無力的說道:“你把力氣都使在這算什麽本事,有本事去外麵跟洋人搶去!”

    鐵大牛一聽洋人這個新鮮詞,心頭一喜,便放開了手。

    蘇玉首和李雲鳳都被反方向彈出。

    李雲鳳坐在地上,呲牙咧嘴的看著鐵大牛道:“你幹什麽啊?又是哪根神經被刺激到了?剛才要你放手你不放,現在放了也不通知一聲。”

    蘇玉首定力好,雖然也彈了出去,但很快就站住了。

    他將被甩在一旁致揉胳膊的李雲鳳扶起,笑嘻嘻的看看她又看看鐵大牛。

    見狀鐵大牛一臉無辜的走過來道:“真是對不住了李姑娘,我不是故意的,隻是聽你剛才說什麽洋人之類的……”

    李雲鳳向前一步,蹺起腳,雙手叉腰對他喝道:“洋人怎麽了?沒聽過啊?那你還知道什麽啊?啊?就知道在這玩這種無聊的把戲!你瞧瞧你,一身的力氣,連個用的地方都沒有,我看你從明天開始就不要吃飯了,免得給國家浪費糧食!哼!”這話越罵越橫,結果她自己都上氣接不上下氣了。鐵大牛都聽傻了,瞪著兩隻眼睛不知所為。

    蘇玉首趕忙過來勸阻道:“好了!好了!外人還沒騎到我們頭上來,自己人倒鬧翻了天。”

    李雲鳳趕忙反駁道:“什麽自己人?我和他可不是自己人。”說著翻眼夾了鐵大牛一下。

    蘇玉首清楚李雲鳳的個性,她從小就這樣,無論受了多麽大的委屈,隻要讓她大吼一通立刻就沒事了。

    於是蘇玉首故意在她耳邊說道:“看你前兩天那個樣子,我還真是不適應,還以為你中邪了,今天的你才像你嗎……”

    說罷衝李雲鳳壞笑了一下。

    李雲鳳知道蘇玉首話中有話,再加上四周的人好像都在看他,心裏很是不好意思,於是衝蘇玉首抿嘴一笑便迴房間去了。

    鐵大牛還傻站在那裏,看著李雲鳳離開的方向。蘇玉首喊了他幾聲都不見迴應。

    於是他走到他跟前,貼在耳朵上大聲說道:“李雲鳳又來啦!”

    這一句才把鐵大牛嚇迴了現實中。

    他驚慌失措的問道:“哪了?在哪?來了?來了?”

    蘇玉首抱臂站在一旁道:“早走了。”

    但讓蘇玉首沒想到的是,鐵大牛又開始追問白軍的事了。無奈之下,蘇玉首隻好把所有的事情都說給他聽。

    兩個人說著說著就來到了街上,將剛才的茶杯事件忘在腦後了。

    街上人來人往,有賣貨的有買貨的,整個村子井然有序。

    忽然有人從他們身後奔過,險些將蘇玉首撞倒。嘴裏還還喊著:“快跑啊,大魔頭來了!”

    接著剛才井然有序的場麵混亂起來。

    鐵大牛指著還在跑的那人喝道:“小子,給我站住,看爺爺來收拾你。”

    蘇玉首攔住了鐵大牛。隻見越來越多拿著包袱的人朝一個方向走。嘴裏還振振有詞的互相說著什麽。

    劫住旁邊一個也往哪個方向奔赴的老婦人問道:“大娘,他們這都是去哪啊?”

    那老婦人先是愣了一下,仔細的大量了一番蘇玉首,接著臉色變得蒼白,像是受了什麽驚嚇似的。包袱也仍在了地上,根本說不出一句話來。

    蘇玉首伏下身體想將她扶起來。

    忽然一個人拿著菜刀向蘇玉首砍來,嘴裏還喊著:“大魔頭,休要傷害我娘!”

    斧頭剛要下落,被鐵大牛一手抓住。

    鐵大牛衝那人一瞪眼,那人便唯唯諾諾的折下了身體。

    蘇玉首疑惑看著那人,問道:“你為何要殺我?”

    那人道:“你便是那個殺人惡魔,現在全國各地都在通緝你,你居然還在這裏逍遙自在。真是老天不長眼。若不是我及時趕到,恐怕我娘已經遭到你的毒手了。你好狠的心啊!”說罷淚流滿麵。

    蘇玉首聽了愕然止聲,這個消息仿若一個驚天霹靂。究竟是什麽人非要至他於死地不可?左宗棠?不可能,他清楚他的人品,怎麽會莫名其妙的把他殺了。

    想來想去,蘇玉首都想不出這個人究竟是誰。

    但眼前的事情,他是一定要解釋清楚的。

    於是對那人道:“我並沒有想要傷害你的母親,隻是我剛才看見她臉色突然變了,似乎快要暈倒在地上,所以要扶她起來。你誤會了。”

    那人根本就聽不進去蘇玉首的解釋,隻固執的在那裏衝著蘇玉首叫罵。

    路過的人都不敢接近他們,似乎蘇玉首真的已經臭名遠揚了。蘇玉首對鐵大牛說道:“快把斧子還給這位小哥。”

    鐵大牛道:“這個人要殺你,你把斧子還給了他,倘若他死性不改怎麽辦?”

    蘇玉首道:“我相信人間自有公道。我蘇玉首行事向來光明磊落,區區幾句謠言壓不死我。給他。”

    蘇玉首再次向鐵大牛示意。

    鐵大牛氣道:“不給!”

    蘇玉首硬生生的奪過斧子道:“男子漢大丈夫死又何妨?”

    說著將手中的斧子給了那人。

    那人輕蔑的看著蘇玉首笑了笑道:“你不要在這裝清高,誰都知道你是什麽樣的人,簡直是人麵獸心!”

    蘇玉首聽著這樣的叫罵隻能忍氣吞聲。心道:“我為百姓平難,沒想到最後還要死在百姓手中。”

    於是將長褂掀到一側,雙眼一閉對那人說道:“來吧!若你真的認為我是個魔頭,那就趕緊動手吧!”

    那人聽了這話手中拿著的斧子開始顫抖。

    但最終他還是鼓起了勇氣,揮起斧頭向蘇玉首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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