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首提刀站在石小翠身後,冷冷的看著她。石小翠手中劍突然滑落,怔怔的看著他。

    半晌才道:“你怎麽在這?”

    蘇玉首不說話,突然抱起石小翠就往洞外搶跑。

    拋出洞外十米,迴首隻見那洞在一片轟隆聲中坍塌。

    石小翠驚望著蘇玉首道:“你什麽時候醒的?”

    蘇玉首哦仍然不作聲。

    村民們不知發生了什麽,聽到巨響都聚集到空地上來。

    一人見了蘇玉首驚道:“他不是在屋內躺著嗎?怎麽出來的?”

    眾人麵麵相覷。

    鐵大娘擠進人群道:“我見炕上沒了玉首,又見房頂破了個洞,接著便聽見這邊傳來了巨響,一猜便知道出事了……”

    話沒說完鐵村長也跟著上氣不接下氣的擠了進來,道:“怎麽樣?沒人出事嗎?”

    蘇玉首仿若機器一動不動也一聲不吭。

    石小翠道:“剛才若不是他救了我,我便被壓死在這山洞中了。”

    鐵大娘道:“大黑天的,你來這做什麽?”

    石小翠道:“我要不是來這,也找不出蘇玉首的病根。”

    眾人都好奇的看著她。

    石小翠一邊賣關子一邊在大家的擁簇下迴到了鐵村長家中。蘇玉首跟在後麵。

    石小翠道:“蘇玉首染了魔猩猩的血,隻有用好血易之才能讓他恢複神誌。”

    眾人先是驚愕接著一片嘩然,皆不知如何是好。

    鐵大娘道:“血這麽重要的東西,誰肯獻?況且也要有想符合的才好。”

    石小翠搶言道:“我願意獻血。隻是沒有醫術高明的師傅,這血不知如何易過。”前半句說得極其昂奮,後半句便沒了底氣。

    眾人都歎石小翠慷慨,見一個女兒家都如此不吝惜自己的生命,很多男子也紛紛站出來表示願意獻血。

    鐵大娘道:“獻血的是不愁了,正像小翠說的,去哪裏找這高人呢?”

    正值眾人躊躇之時,忽聽外麵飄進歌聲。

    歌聲雲:“仙不仙,凡不凡,不求功名不求錢,專解禍來專濟難。誰歎苦勞無所依,誰哀病疾將逝去。”

    石小翠聞聲而出,隻見一道人飄然而來。

    那道人氣宇軒昂,生得不凡,頭戴綸巾,身著道袍,手執一幡,幡上赫然寫著濟世活人四字。

    石小翠恭迎,道出所求之事,望其能有法解救。

    道人果然有求必應,跟著石小翠等來到屋中。

    蘇玉首冷冷的坐在炕沿上,眼光緊逼著地麵。

    石小翠道:“仙長,現在便可以換血了。”

    那道人笑笑,隻用那白幡在蘇玉首眼前一晃,蘇玉首便旋即又昏厥過去。

    眾人驚住。

    那道人又揮了一下白幡便化一縷青煙散去。

    “不用換血了嗎?”眾人問道。

    “這道士定是騙人的,我們還是另尋高人的好!”眾人又道。

    石小翠看著蘇玉首心中一陣隱忍的痛。“希望你能快點醒來。”她在心中暗暗的祈禱。

    又至傍晚,眾人都各自散去了,鐵村長和鐵大娘在院裏準備晚飯。

    石小翠趴在蘇玉首身上睡著了。

    鐵大娘進屋看了一眼,知道她這幾天太累了,便沒忍心把她叫醒。跟鐵村長到堂屋吃飯去了。

    飯吃到一半,突然聽見石小翠喊道:“醒了,醒了。”

    鐵村長和鐵大娘趕忙跑到屋裏。

    蘇玉首怔怔的看著床棱,石小翠在一旁看著他驚唿。

    蘇玉首緩緩坐起,將手中的刀拿到眼前,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再一次曆曆在目。

    鐵大娘走到他跟前忙道:“玉首,可知道我是誰?”

    蘇玉首看了一眼道:“鐵大娘。”

    鐵大娘喜謂鐵村長道:“他記得了,他記得了,嗬嗬。”

    蘇玉首看著憔悴的石小翠,不知這兩日究竟發生了什麽,癡癡問道:“這幾天我一直在這睡著嗎?”

    石小翠道:“這兩天發生了一些事,你險些將你的雷霆殺了,大家都以為你瘋了。我們之中沒有一個你記得的。還好一個仙道救了你,否則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蘇玉首慌道:“你是說我神智不清了。那我又沒有傷到誰?”

    石小翠安慰道:“沒有,也許還有一絲理智存於你心中,你沒有傷到誰。倒是,這一個月裏你都去哪了?”

    蘇玉首將被猩猩抓進山洞以及在山洞中發生的事情全述了一遍。

    石小翠點頭道:“怪不得……”接著抬起頭看著他繼續道:“知道嗎?那天多虧你救了我。我還以為你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了,沒想到你還有人性。嗬嗬……”

    蘇玉首一聽石小翠又在譏諷他,趕緊差過話題道:“我怎麽救你了?”

    石小翠道:“那日,為了尋你的病因,我一個人到山洞中去了,在牆壁上看到了你成疾的原因,正要出洞,卻見你站在身後,嚇了我一跳,不容我問什麽,你便帶著我奔出洞去。誰知剛出洞,那山洞便塌了,所以我還要謝謝你呢!”

    蘇玉首道:“那我是怎麽被那道士救活的?”

    石小翠興致勃勃的說了起來,道:“本來大家打算用血易血來救你的,還好我碰上那仙人,他隻用手中的白幡在你眼前一晃,你就暈過去了。醒來的時候就是現在這樣了。你說奇不奇?否則你非成殺人魔頭不可。”說著擺出一副傲不可侵的樣子。

    蘇玉首道:“那我還真要好好謝謝你呢!”

    說罷兩人相視笑了起來。

    鐵大娘道:“快別謝來謝去的了,現在啊,吃飯要緊,玉首幾天沒進食,小翠也因為擔心你整天茶不思飯不想的……”

    沒等鐵大娘把話說完,石小翠起身嬌嗔的攔住鐵大娘道:“大娘,您這都是說的什麽啊?”

    鐵大娘一看她的樣子便知是她害羞了,會意的笑了笑道:“你看我這張嘴,真是沒輕沒重的。不說了,咱們吃飯去。”

    鐵大娘這句話可惹來了蘇玉首的口食,走到石小翠跟前笑道:“沒看出來啊,你還有這麽重情的一麵呢!”接著又趴到石小翠耳邊悄聲打趣了一句:“是不是喜歡上我了啊?”

    石小翠聽罷臉紅的像番茄一樣,顧不得跟誰打招唿便徑自跑走了。

    鐵大娘和鐵村長一同喊她的名字也喚不迴她。

    蘇玉首看著石小翠離開的方向。鐵大娘看著蘇玉首道:“你這小子,剛醒了就欺負人,瞧瞧,也不知跟小翠說了什麽,飯也不吃就跑了。”

    鐵村長最聽不得鐵大娘喋喋不休,道:“好了,好了。小年輕們的事讓他們自己去處理吧,你怎麽這麽多埋怨?走,玉首,別理你大娘,咱吃飯去。”

    蘇玉首應了一聲,鐵大娘知是打趣,也笑了笑跟著一起吃飯去了。

    蘇玉首在避難溝一待就是一年,養成了每天早晨到空地上練功的習慣,每次也都能碰見石小翠,但兩個人從來不一同約來。每每練功蘇玉首都會教石小翠很多新的功夫,日子久了石小翠的功夫也有了很大提高。

    蘇玉首常常思忖著報仇的事情。大有離開避難溝的心思。

    劉錦棠尋他多時,就是不見蹤跡。心中甚是憂慮。而馬化龍閉城守日也讓他十分不快,無奈之下隻好退到裏迴營三十裏的地方駐紮。

    馬化龍並非不想動兵,隻是遲遲等不到白彥虎的援兵。

    張涎雖是迴匪,卻動些用兵之道。他謂劉錦棠道:“將軍不必苦惱。馬化龍在等白彥虎的援兵,隻要白彥虎的援兵不到,他們遲早要困死在城中。”

    劉錦棠道:“白彥虎與馬化龍向來親如一家,我想不出多時他定會來援助馬化龍。”

    張涎笑道:“將軍又何必杞人憂天?那白彥虎現在固原,而固原位於金積堡的南邊,我們不如派兵在南邊多麵埋伏,效仿曹操,這樣便截去了金積堡迴軍的源泉。”

    劉錦棠詫道:“張賢弟所言極是,沒想到張賢弟竟有正等深熟的謀略。”

    張涎又道:“將軍過獎了。表麵上迴軍兩家雖好,實際上私下多有計較。但若我們現在強攻馬化龍,白彥虎定會奮力相助,若是我們按兵不動,等他們鬆懈下來,內部自然會形成矛盾,那是一句攻下金積堡應該就不成問題了。”

    劉錦棠想了想道:“此話有理,我倒有一計……”

    張涎與劉錦棠對視一下,兩人秘密商議出一個計策來。

    劉錦棠道:“馬化龍連連書信給白彥虎,請求增援,而白彥虎遲遲未到,如果他們之間的矛盾真如你所說,那麽馬化龍早已生了疑,我們不如來個一石二鳥。一麵叫人詐造戰事,說我等正在集中火力攻打馬化龍,一麵叫人扮成迴軍探子傳話馬化龍說白彥虎因固原戰事不肯出兵相救。這樣一來,馬化龍必怒一定會死站到底。而白彥虎一定會速速趕來。我再書信給左大人請求增兵,將白彥虎堵在半路。”

    張涎聽罷連聲叫好道:“將軍真乃妙計,這此定能攻下金積堡。我這便派人摞了迴營探子迴來。”

    確實中了劉錦棠的話,白彥虎遲遲不到,馬化龍心生疑慮。

    而白彥虎正是見清軍沒有動靜固步著急出軍搭救。

    馬化龍左思右想,身邊可用的人已經不多,於是他又想起了玉公主。

    “什麽?難道元帥非要將我推入火海不可?”玉公主驚道。

    馬化龍背手踱步奸笑道:“殺一個劉錦棠對玉公主來說不是小菜一碟嗎?”

    玉公主道:“元帥口口聲聲的疼愛,現在怎麽忍心將一個女流之輩用在戰場上?”

    馬化龍收斂了笑容道:“上次讓你去刺殺董福祥,事未成,還險些喪了我兒的性命,我沒有怪你,這次不如將功贖罪!”

    玉公主道:“早知試羊入虎口,當初我就不該走這一遭!”

    馬化龍聽了這話,突然細聲道:“公主又何必說這樣的氣話呢?我現在情況窘迫,身邊能幫我的也隻有你這個紅顏智知己了。”

    玉公主冷笑道:“‘紅顏知己’?元帥剛才不是還讓我將功贖罪的嗎?”

    馬化龍輕輕扶著她的肩膀道:“公主何必生氣呢?剛才馬某失言了,大軍壓境我能不急嗎?還不是希望你能幫幫我嗎?”

    玉公主心道:“你這隻老狐狸,用我的時候甜言蜜語,不用我的時候便甩在一邊,我在這迴營裏如坐於冷宮中。刺殺劉錦棠?這倒也是個好機會,我正求逃之無門呢!”想到這,突然心花一放,她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容道:“其實就算元帥不說,我也應該主動幫您的。哪有夫有難妻不救的,我明日準備好了,就帶著四個姐妹夜襲清軍!”

    馬化龍奸詐至極,他早就防著玉公主逃走了,於是道:“刺殺劉錦棠乃是秘密行動,越少人知道你就越安全,況且人多了還要互相照應,這不是平添麻煩嗎?”這話說的極其細膩。

    玉公主聽出他話中有話,爭取道:“她們四人乃是我貼身的侍女,跟我從小一起長大,不僅不會泄密還會加倍的保護我。元帥有什麽不放心的?”

    馬化龍眼珠一轉道:“不如這樣,就讓綠蘭跟你去吧,其他的三個在營中等你便好!就這麽定了,我也要休息了。”

    此人翻臉如翻書,說罷便不再理睬玉公主,徑自的迴房去了。

    玉公主心中甚是憂愁,倘若她和綠珠走了,其他三個姐妹肯定要成為馬化龍的人質。於是她趁夜將四個人招來商量。

    紅梅道:“公主,事到如今,隻有這個機會能博一博了,倘若不趁機逃走,時間長了,那馬化龍一定會用您要挾仙羅來幫他攻打清軍。”

    橙竹道:“是啊,公主,我們仙羅向來孤芳自賞與中原人士無緣無仇,若是因為一次出行為仙羅惹出這麽大的禍端,您將如何向先主交代呢?”

    綠蘭道:“公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機會的來不易,等我們迴去了,在跟眾長老商議救她們的辦法。”

    玉公主眉頭一皺憂道:“我是擔心馬化龍那心狠手辣的東西會殺了她們。”

    紅梅道:“公主請放心,您走了之後,我們就成了馬化龍用來要挾您的把柄,一時半會是不會把我們怎麽樣的。”

    橙竹接道:“就算是赴湯蹈火我們也願意為仙羅,為公主付出。這麽多年公主待我們像親姐妹一樣,死又有什麽可遺憾的呢?之求老天庇佑仙羅,庇佑公主平安萬康。”說著幾個侍女一同將雙手握於胸前祈禱。

    玉公主道:“我若真的走了,就真的不知何時才能和姐妹們相見了。”

    說罷五個人抱在一起哭了起來。

    次日夜,玉公主和綠蘭換上了夜行衣,辭別了馬化龍,便悄悄地潛入到清軍營中。

    她們本想以出來就直接逃走的,因怕馬化龍跟蹤,不得以才來到清軍營中。

    兩個人留意了一下四周,忽見一個人影隻閃了一下。

    玉公主知是馬化龍派人來跟蹤的,便和綠蘭圍著清營兜圈子。

    三晃兩晃,不小心晃進了劉錦棠的帳中。

    三人一碰麵便打了起來。

    玉公主伸手敏捷,劉錦棠抵擋了一陣,由敗轉勝。一劍挑掉了她臉上的黑麵紗。

    玉公主恍然迴頭。

    劉錦棠怔住道:“是你?!”

    玉公主沒說話,靜靜的看了劉錦棠一下,綠蘭趁他不注意,以劍刺上了他的胳膊,然後和玉公主一同逃走了。

    馬化龍派來的盯梢見兩個人影慌忙逃走,便知是玉公主她們。料想自己不是她們的對手便迴馬化龍那複命了。

    馬化龍拍案起身道:“早料到她們會逃!我讓你監視的不是他們,而是劉錦棠和清軍的動靜!”

    那人登時慌了神,結結巴巴的答道:“迴,迴元帥,清軍和前些時候一樣,一點動靜都沒有。”

    馬化龍沉思片刻自言道:“我量你們也跑不出我的手心。”旋即又謂那人道:“傳令下去,把那三個仙羅來的女子帶上來。”

    玉公主與綠蘭兩個人行走在大漠之上,易步易屈。大風狂做,吹得人睜不開眼睛。

    天蒙蒙亮,眼前仍是混沌一片。

    玉公主與綠蘭二人皆疲憊不堪。眼見到仙羅之日仿似遙遙無期。

    劉錦棠迴想昨日與玉公主一戰,不免想起與蘇玉首夜探迴營一事,當時不甚被她所捕,想必若真打起來,說不定難分高下。昨夜卻不戰幾合便去了……實在讓他費解,不禁對這個女子的神秘起了興趣。

    馬化龍截下了梅、竹、菊各一指,並令快馬送至仙羅教。

    玉公主和綠蘭尚在路上,手指兼馬化龍親筆書信已經送至仙羅教中。

    教中長老見手指與信件,無不痛心疾首。

    信中道:“玉公主見信如見人。休怪馬某不義,皆因你不仁而至,獻上三侍女的手指,若不想她們多受苦難,當如何做,好自為之!”

    仙羅教人信奉紅色,教袍也以紅色製之。其中年歲最大的一位長老,長須齊腰,仙容道貌,見信不曾慍怒,隻是微微搖頭。

    眾人不解皆問之道:“老張老何以歎氣搖頭?難道不認得這幾個手指麽?”

    老張老從座上起身,踱了幾步道:“事已至此,想必公主已在迴仙羅的路上。還是等公主迴來再說吧!”

    又一人道:“長老,從中原到仙羅途徑沙漠,想必公主是逃出來的,路途艱辛,不可隻在此處等著啊!”

    老張老手撫胡須點了點頭道:“看情況公主已出來不短時候,你馬上帶上人騎著駱駝去尋公主迴來。定是馬化龍想霸占我仙羅,公主才會遭此劫難。”

    那人帶了幾個人拜別了老張老便尋玉公主去了。

    留在迴營的三個侍女,無一不受極刑。馬耀邦為人兇殘,日日命人以抽人,皮開肉綻之後,用灌入鹽水,等傷口似愈非愈的時候,便命人將傷者傷口上的皮揭下。他便在旁欣然觀賞,越是聽見慘叫聲越是興奮。

    白彥虎得知清軍大舉進攻馬化龍,恐其被滅之後,自己變成被針對的中心。於是馬上整裝出兵,向金積堡趕來。

    探馬向劉錦棠迴報了這一情況,劉錦棠與張涎等人知白彥虎中了計,禁不住把酒小慶。

    酒至半酣,劉錦棠突感錢日被刺傷口隱隱作痛,忽又想起了那女子。張涎見劉錦棠眼簾迷蒙,便知其意,名人尋來一妓女與其做樂。

    直至天大亮劉錦棠才方醒,見身邊躺著一女子,驚詫一番,那女子也醒來了,搔首弄姿的穿了衣服,徑自去了。

    劉錦棠知是昨夜酒後忘形,十分羞愧。

    正巧這時張涎進賬來。

    劉錦棠趕緊整理好衣裝。

    張涎看見他臉上泛著紅暈,勸道:“將軍又何故如此呢?軍中本就寂寞,男女之歡本屬正常,哪有羞愧之理?”

    劉錦棠忙道:“昨夜忘形,實在有愧。”

    張涎笑道:“大丈夫做事,敢作敢為!事已發,又不關乎人命,再羞愧便做作了,將軍還是想想對敵之策吧!”

    劉錦棠被張涎一語點醒,道:“馬化龍那邊可有動靜?”

    張涎道:“我來正是為此事找將軍商議。馬化龍已經看了書信,城中已經開始準備,左大人明日親自領軍半路劫殺白彥虎。我們趁機攻打馬化龍正是時候。”

    劉錦棠聽了精神大振。

    立刻出帳點集人馬訓話。士氣大鼓,將士個個如猛虎。

    白彥虎行至半路見清軍四麵搖旗呐喊,才知中了埋伏,正欲掉頭撤退,東南方向又一支軍隊浩浩蕩蕩趕來,將白軍圍的水泄不通。

    白彥虎隻能率兵死站。兵士大多陣亡,白彥虎及幾個大將殺了一條血路才得以逃生,迴固原去了。

    左宗棠大挫了白彥虎的銳氣,擺了慶功宴犒賞三軍。

    此時劉錦棠也已攻下了馬化龍,並且生擒了兩父子。

    清廷將馬化龍父子及所降迴軍,交由左宗棠全權處理。

    左宗棠征求化凡意見,道:“按慣例馬化龍及其餘部都應拖到各處處斬。而我現今實行洋務運動,政體革新。又想中華五十六個民族本乃一家,不忍多添殺戮啊!”說罷長歎一聲。

    化凡道:“大人所言極是,現在大人乃是陝北欽差,生殺大權握在手中。大人又悲天憫人,不如將降了的將士遣迴家去,之留馬化龍與馬耀邦二人的人頭以平民憤。”

    左宗棠道:“此話正中我意。馬化龍先前屠殺漢民實在太多,將其正法之後,把頭懸於成門樓上,懸屍半月,以泄民怨。”

    說罷吩咐了左右,速速斬了馬氏父子的頭,懸於城門之上。

    漢民路過者,圍觀者無不用髒物仍之,無不用唾沫唾之。

    左宗棠怕白彥虎據著固原的地勢重整旗鼓,便派劉錦棠去繼續攻打白彥虎。

    蘇玉首功有所成,已無心再在避難溝逗留,一心想著見左宗棠,救母親的事情。

    而石小翠吃了為父報仇,近來又多了一個煩惱,那就是蘇玉首。

    她一直當成的歡喜冤家,竟成了自己喜歡的人。甚至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但緣分天定,女兒家一旦墜入情網便很難自拔。

    蘇玉首也看出了石小翠這幾日的變化。便故意約她出來閑散。

    石小翠還是第一次被約,對方又是自己心儀的人選,於是對著銅鏡細心打扮起來。

    蘇玉首在門外等了許久才見石小翠出來。

    石小翠剛露出腦袋,蘇玉首便怔在了那裏。

    石小翠嬌羞帶怯的低著頭走到他跟前。

    蘇玉首心中十分驚喜,從沒仔細看過石小翠,原來她打扮一下竟能這般漂亮。

    臉頰若桃花撲麵,膚如凝脂,眼似秋波來迴亂轉,嘴紅的像櫻桃一般。

    驚喜歸驚喜,他還是忘不了戲弄她,道:“大白天不好好的,為何畫成這樣出來嚇人?”

    石小翠臉騰的一下紅了起來。惱也不是羞也不是,正想找個地洞鑽下去,不料卻被旁邊的人牽起手來。

    蘇玉首下意識的看了她一眼,石小翠的臉已經紅的發燙了,燙的蘇玉首的心都癢癢的。不由得帶著她跑到空地上。

    空地上有清風拂麵,這才讓他清醒了許多。

    石小翠在一旁躡手躡腳的等著蘇玉書開口說話。

    蘇玉首似乎忘了自己剛才做了什麽,居然不解風情的說道:“來,我們來比試比試,看看你這幾日的武功又長進了沒!”說罷便擺好了架勢!

    石小翠登時生了氣,隻是因為自己也覺得今天打扮的太漂亮了,如何都發不起火來。隻好不情願的也擺好架勢,隻是這架勢擺的越發的像花拳繡腿了。

    蘇玉首見她擺好了架勢,二話不說就攻了過來。

    也許漂亮的女子都想讓自己變得嬌柔無力,以渴求男子的保護,石小翠也不例外,今天像變了個人似的,蘇玉首隻一招便把她推倒在地上了。

    石小翠委屈的看著蘇玉首,好像被欺負了一樣。

    蘇玉首甚是詫異道:“今天怎麽了?沒吃飯麽?”隻顧說也不去扶起石小翠。

    聽他說這樣的話,石小翠心中更是不平衡,竟嚎哭起來。

    蘇玉首從小就最怕女孩子哭,小時候隻要小表妹一哭,他就什麽事情都依著她。石小翠這一招也把他給製住了。

    蘇玉首走到她跟前柔聲道:“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石小翠止住哭聲看了他一眼,旋即又大哭起來,抽泣道:“幹什麽今天一見麵就戲弄人家?幹什麽非要跟人家打架?”

    蘇玉首見她哭聲不止,又道:“好了,好了,別哭了,我跟你道歉,你說怎麽辦都行!”

    聽了這話,石小翠登時止住了哭聲,想了半天才道:“那我先問你剛才幹什麽牽著家的手?”

    蘇玉首臉一紅,被問的啞口無言。

    石小翠又道:“那你說我漂不漂亮?”

    這句話又把他給問住了。

    石小翠見他不作聲心中又不快起來,道:“你在想什麽?想你那表妹李雲鳳?”

    蘇玉首驚了一下,抬眼看看她又垂下眼簾道:“沒有啊。隻是不知道他們現在過得怎麽樣了?”

    石小翠追問道:“誰們過得怎麽樣了?”

    蘇玉首凝神道:“自從我離家就沒再見過家人,他們都逃難去了,現在也不知道在哪?過得如何?”

    石小翠知道他是思親了,但一提起李雲鳳,她又佯做不高興道:“還說沒想她,你分明是想你表妹來著。”話中帶氣又帶嬌,讓蘇玉首哭不得笑不得,也不知道怎麽迴答她好。

    於是戲弄道:“怎麽了?吃醋了?就算我想我表妹也是理所應當的啊!你吃哪門子醋啊?”

    被蘇玉首這般數落,女兒家自是羞愧難當,於是她惱羞成怒道:“蘇玉首!”說罷猛地站起身來。

    蘇玉首抬眼看著她應了一聲道:“啊?”

    石小翠怒氣衝衝的看了他一陣,然後跑走了。

    蘇玉首被弄得一頭孢,雖然覺得石小翠今天說的話有些莫名其妙,但他心中似乎已經明白她的意思了。於是會心的笑了笑。

    石小翠正一邊抹眼淚一邊不顧一切的跑著,忽然又被一個人撞倒在地上。她趕緊擦幹眼淚,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

    定睛一看,撞她的竟是一個白巾抹額,白衣裹身的七尺男兒。

    石小翠當然知道他們是誰,他們就是迴軍。

    讓她有點納悶的是,這隊迴軍為何如此狼狽。

    那迴軍雖然頹敗,但依舊有透著囂張的氣焰,仿佛他們就是閻王,無論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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