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流嗎?爭了鬥了大半輩子,原本兩人都認為是自己勝券在握的東西,結果卻便宜了第三個人。


    一直以來,他們兩人都把對方當成自己的主要競爭對手,對於謙王,即便做了什麽,也都是順帶的。


    就謙王那個文不成武不就、就連膽量都沒有幾分、經常還腦子斷電的傢夥,他們這一兄一弟是真的從來沒正眼看過他。


    可沒想到......笑到最後的竟然會是他!


    以往聽到蚌鶴相爭漁翁得利這種話覺得不以為然、覺得似乎有點可笑,如今才明白,這哪裏可笑?這tm的就是古人總結的至理名言啊!


    可是,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兩人再怎麽分很不甘也無法可想了。


    謙王府中,消息傳開,眾人無不興高采烈,尤其是謙王身邊一眾下人以及景和院眾人。


    至於謙王妃那,就完全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氣悶了。


    謙王成了太子,這是天大的好事兒,可是,秦朗同時卻成了皇太孫。


    趙明安一天都沒出門,謙王妃想要叫他過來安慰安慰,他也給推拒了。他需要安慰嗎?攤上了這種事兒,是三言兩語安慰便能解決的嗎?


    田氏輕嘲嗤笑,這事兒......對目前的她來說,倒是好事兒。


    不然倘若這會兒被冊封為皇太孫的是趙明安,恐怕傅明珠、傅家就要按奈不住對她下手了。


    隻是,想想從今往後自己更要被蘇錦壓上一頭,這種感覺到底是不好受的。


    正院中,輕嬤嬤安慰謙王妃:「王妃您聽老奴一句勸,您啊,待王爺迴來您可得表現得高興一些,這樣王爺才會高興。至於什麽皇太孫——嗬,這是立是廢還不是王爺一句話?哦不,太子、還不是太子爺一句話?這以後太子爺繼位了便是天下之主,誰能不聽他的呢?咱們大公子才是正兒八經的嫡長子,又是太子爺悉心栽培的,太子爺又不糊塗,會當真看重一個小小的庶子?」


    謙王妃冷笑了笑,重重一掌拍在茶幾上。


    元豐帝已經不能上朝,冊封太子、皇太孫的大典也都取消了,隻頒了聖旨,謙王、秦朗均換上太子、皇太孫的吉服,先是叩拜了元豐帝、繼而在禮部、宗人府的引領下叩拜趙氏列祖列宗,之後接受群臣朝拜,昭告天下,就算禮成了。


    饒是如此,也折騰了整整一天。


    謙王府的牌匾已經摘了下來,掛上了太子府的牌匾。


    太子東宮那邊已經在手忙腳亂的連夜趕著收拾,明兒謙王府眾人便會搬過去。


    人先過去最重要,至於各種沒法拋下定要帶走的物件,隨後再命下人慢慢收拾整理、運送過去吧。


    說起搬府這事兒,虧得冊封之後秦朗瞅了個機會提醒了謙王一聲,謙王連忙向元豐帝請旨,這才定了下來。


    原本謙王並沒有搬府的意思的。他想的也是相當的簡單粗暴——父皇都已經這般模樣了,就跟到了彌留之際似的,也就這幾天的事兒了,還搬府幹什麽啊?多麻煩啊?


    到時候從謙王府直接搬宮裏多方便啊!


    據秦朗了解他的尿性,一提醒,發現他果然是這麽想的,不由大感無語——這tm的是不是上趕著找死啊?


    這種時候冊封了太子卻不願意再「麻煩」搬府,這不是告訴包括元豐帝在內的所有人,他這個太子是在等元豐帝死然後直接搬進宮裏嗎?


    若有人再在元豐帝麵前添油加醋說點兒什麽,保管他這個太子做不了三天就該下台!


    不,或許剛冊立不方便直接廢黜,說不定他就直接殘了或者死了,順理成章的自然而然這太子也就當不成了。


    沒準還要連累自己也遭殃。


    這個人,做事兒就是這麽的不靠譜!


    謙王聽了秦朗的提醒,差點沒嚇出一身冷汗!


    趕緊抓緊時間請旨搬府,果然,他父皇的臉色好看了幾分。


    秦朗和謙王冊封的一整套流程走下來,天將黑方才迴府,謙王妃、白側妃、趙明安、蘇錦、田氏等等、以及府中大大小小的管家管事、侍衛下人們烏壓壓一大片在大門口相迎,一片燈火通明。


    謙王聽著那響亮的「恭迎太子!」的聲音,朗聲大笑,笑得見牙不見眼,滿麵紅光,誌得意滿。


    他就說嘛,從小他運氣最好,最得上天厚待,原來這是有原因的,原來他是上天之子啊!


    拜見了太子爺,除了謙王妃之外,眾人又拜見了皇太孫。


    各人心裏是什麽滋味,那就不好說了。


    府中早已準備好了晚宴,因為皇上還在病中,所以也並沒有張燈結彩大肆慶賀,也就給下人們發了一個月的賞錢,然後一家子一塊兒用膳,好好的熱鬧熱鬧、慶賀慶賀罷了。


    謙王已經成了太子了,身份不一樣了。


    這晚膳與平日也有所區別了,謙王與謙王妃獨自坐一桌。


    秦朗兄弟三個一桌,白側妃則與蘇錦、田氏、傅明珠等一起,倒是沒有什麽變化。


    趙明安見狀,深深的看了秦朗一眼,目露嘲諷譏誚。


    秦朗冷冷給他瞅了迴去,心裏暗罵無聊。


    謙王不喜自己,秦朗比他趙明安清楚明白多了,不就是刻意忽略自己「皇太孫」的身份,仍舊讓自己跟著兩位兄弟一桌嗎?


    秦朗並不在意。


    本來他這個皇太孫的身份也不是謙王給他的,他不需要謙王為他做體麵。


    他的體麵,一向來是自己掙來的。


    自己掙來的體麵,誰也拿不走。


    謙王這種行為,對他來說其實一點意義都沒有。


    這一頓晚膳用的還算挺和諧的,用過之後秦朗便帶著蘇錦、臻兒離開了。


    他有許多話要跟蘇錦說,也有許多事需要好好的想一想、做好安排和計劃。


    從此以後......許多東西將大不一樣了。


    一旦他這位父王登基,局勢定然會再次發生極大的變化。皇祖父雖然對自己也算不得多仁慈偏愛,但至少他是個明白人、做的都是明白事,至少他能做到基本公正。


    可是,謙王卻統統沒有這些品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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