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蔣副將帶著哭哭啼啼的羅姨娘離開,也都沒趣,紛紛告辭很快也都離去了。


    司夫人怒氣沖沖叫住蘇錦:「蘇氏,你等等!」


    蘇錦:「司夫人有何見教?」


    司夫人怒極反笑,將她好好的生辰宴給攪合成了這般模樣,還敢問她有何見教?


    真是從沒見過如此不識趣的人!


    司夫人這會兒沒工夫搭理她,輕哼一聲淡淡道:「你先等會兒。」她現在要送客人呢。


    蘇錦想了想,還是留下了。


    沒有必要跟司夫人撕破臉,盡管她知道,這一天怕是也不遠了。


    司夫人將夠格要她親自相送的賓客們都送走了,這才來見蘇錦。


    一見麵就是一通數落:「我看你是瘋了不成?那是蔣副將的愛妾,你跟她抬什麽槓?不要命了嗎?秦校尉小小一個七品校尉,在蔣副將眼中什麽都不是!你不為自己著想也不為秦校尉想想?我這好好的生辰宴,就這麽——真是氣死我了!「


    蘇錦無語。


    或許司夫人覺得,她丈夫是自己丈夫的上司,所以她這個上司夫人就等於是自己的家長,有資格教訓自己。


    還真夠大言不慚的。


    不分是非黑白的教訓自己,也不過是個趨炎附勢之徒罷了。


    「司夫人誤會了,並不是我要抬槓,擺明了是羅姨娘找事。我若是被她冤枉拿捏住了,指不定她要怎樣羞辱我呢!我不能丟我家夫君的臉!」


    「那羅姨娘簡直不是個東西,區區一個妾,有什麽好輕狂的?慣的她!即便看我不順眼要找茬,也不該在司夫人您的生辰宴上鬧啊,所以說妾就是妾、庶女就是庶女,沒見識、上不得台麵。她這樣一鬧,以後誰家有什麽宴會還敢請她啊?那不是去給人道賀的,分明是去砸場子的嘛!」


    「你——」司夫人目瞪口呆,說的好有道理,竟叫她無以反駁。


    可是,心裏頭好憋屈好憋屈、好氣好氣怎麽辦?


    「你就不能想想秦校尉?」司夫人恨鐵不成鋼,又有些不屑輕視。


    如此不懂為丈夫著想、不把丈夫前程放在眼裏的女子,哪天連累自個的丈夫倒黴了,有她哭的。


    「多謝司夫人提醒,」蘇錦輕輕嘆了口氣,「可司夫人您也是知道的,我跟羅家有那麽一點過節,除非我心甘情願跪在羅家人麵前任由他們折辱打死,否則他們還是不會放過我的。並不是今日我退讓了就完了。既然如此,我為何要退?」


    司夫人覺得她的想法簡直不能理解:「你還好意思說?這還不是怪你?羅家那是什麽人家?誰叫你一開始招惹人家?不說懸崖勒馬,你倒跟羅家較上勁了,弄到今日的地步,可見活該!」


    蘇錦不說話了。


    這不是一句兩句能說得清的。


    羅紫苑因為鄭大將軍而恨上自己這種事怎麽說?說了也沒人相信。


    不說別人,羅紫苑便絕對不可能善罷甘休。懸崖勒馬?嗬!


    司夫人見她不說話頓時有些惱怒,冷哼道:「我也就是好心好意勸勸你,你既然一意孤行我也不多說了。總之今日出了這道門,你別在外頭胡言亂語,別攀扯了我司家的名聲。」


    司夫人無不嘲諷道:「我們司家可比不得你財大氣粗,我們沒什麽根基,可得罪不起人!」


    蘇錦忽然看向司夫人:「司夫人可知羅姨娘之前找我所為何事?」


    司夫人冷笑:「這我怎麽知道!」


    蘇錦笑笑,淡淡道:「羅姨娘告訴我,我家阿朗原本四天前就該迴城了的,不過有人臨時決定給他派了任務,所以——」


    司夫人仿佛被踩了尾巴的貓炸起來,惱羞成怒道:「這是什麽話?秦校尉既然是軍中人,出任務不是很正常嗎!難不成還有誰故意為難他!」


    蘇錦心裏冷笑,真是不禁激啊,自己還什麽都沒說呢,她倒先做賊心虛把什麽都嚷出來了。


    「我也是這麽說的,」蘇錦淡淡道:「可是羅姨娘聽了嘲諷我心大,連這其中有何利害都看不出來。我再問她,她卻不肯再說了,隻嘲諷我不識趣、活該。司夫人,您說她這話是什麽意思?我自認並沒有得罪過什麽人,也不是個不識趣的,難道真的有人故意為難我家夫君嗎?應該不會吧!多半是羅姨娘胡說!」


    司夫人快要氣死了,無可避免的心裏恨上了羅姨娘。


    蘇錦雖然沒有明著說,但是說到了這地步跟明說又有什麽區別?


    庶女小妾果然上不得台盤......


    司夫人沉著臉輕哼:「你倒是個明白人!」


    「可不是呢。所以羅姨娘不高興了,這才生事。」


    司夫人算是明白幾分了,合著羅姨娘跟蘇錦說了這些話,是想讓蘇錦驚惶無措之下找自己生事的,蘇錦沒上她的當,沒有鬧事,她不甘心,便自編自導了那麽一場......


    在自己家裏、在自己的生辰宴上,竟然被人如此算計,司夫人那叫一個心塞。


    蘇錦冷眼瞅著,無聲勾了勾唇。


    司參將在權力範圍之內刁難秦朗,她無法做什麽,讓司夫人過個心塞的生辰也不錯。


    蘇錦起身告辭,司夫人哪兒還有心思留她?


    蘇錦心情很糟糕。


    尤其身邊環境一安靜下來,那種莫名的沒著沒落、不安定的感覺便無聲無息的如潮水般將她包圍浸繞,令她幾乎窒息。


    這一夜,蘇錦都睡不安穩。


    半夜裏被噩夢驚醒,猛的睜開眼,一頭的冷汗。


    盡管從理智上掰開揉碎做了細緻分析,得出結論秦朗肯定不會有事,但心底深處還是會放不下。


    蘇錦焦急的等著天亮。


    天亮之後便匆匆忙忙出門,去找唐夫人。


    這樣的事,她也隻能找唐夫人商量了。


    唐夫人見她這麽一大早來訪,隻當出了極其要緊的事,連忙詢問。


    聽她說了,唐夫人不由好笑,放下心來笑著道:「你呀,這是關心則亂,糊塗了!你忘了段符將軍嗎?秦校尉在烏水西營,正是段將軍的地盤,段將軍必定不會不關注他的。況且,如今並無戰事,憑秦校尉的本事,你怕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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