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休息得夠了,剩下傷可以迴家養,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去做,沒法耽擱。陸暨正在收拾東西,聽見外麵保鏢喊了一聲:“等等!”然後一個青年就闖了進來。陸暨迴過頭去,驚訝地道:“晨兮?”周晨兮頭發都被吹亂了,衣服也皺皺,他穿著一件奶白色t恤,配著那頭淺亞麻色短發,唇紅齒白。周晨兮上下打量了一遍陸暨,鬆了一口氣:“您沒事就好。”“怎麽了?”陸暨也看見了周晨兮脖子上傷,一皺眉,衝周晨兮身後來攔他保鏢擺了擺手,示意對方退出去,“遇上什麽事了?”周晨兮坐下來,把今天在機場碰見事情說了:“機場有監控,他抵賴不了。已經讓人送他去派出所了,不知道他是誰,到時候要好好問一問。”陸暨沒來得及追問為什麽周晨兮身後會跟著那麽多保鏢,他伸出那隻沒受傷手,在周晨兮脖子上紅印處輕輕觸了觸。周晨兮有點癢,微微往後一縮,嘴唇一抿,露出小梨渦:“沒事啦!我們皮膚白人都是疤痕體質,不過很快就會好!”他故作輕鬆,不想讓陸暨擔心,陸暨收迴手,沉沉道:“我先找律師問問。”周晨兮便沒離開病房,一直等陸暨打電話找律師去派出所了解情況。碰巧周晨兮那幾個保鏢將那人送到派出所,雖然是當場抓獲,卻因為並未造成什麽嚴重後果,差點讓他花言巧語騙得警察把他放了。幸好到陸氏律師及時趕到,那人才被以妨礙公共安全罪暫時拘留了。陸暨打了幾個電話迴來,對周晨兮說:“已經讓人查過他背景了,他以前在劇組待過,受過洛星河幫助,後來跑龍套跑不出什麽名堂來,被洛星河介紹他去洛星洲公司。”“果然和洛星河有關嗎?”周晨兮喃喃。“還沒完,”陸暨看了他一眼,又說,“我人還查到,這人最近又迴到劇組混了,不過幹都是幕後活,他在《我是演技派》這個節目裏當過片場助理,還有幾個工作履曆,都跟洛星河參與過工作有關。”周晨兮驚訝。“這些節目和影視劇陸氏都有接觸。像《我是演技派》這樣節目,陸氏都會額外保留一份工作人員名冊,稍一調取就能知道這個人是不是在劇組裏待過。”怪不得陸暨調查結果出來得那麽快,大概也是因為他預先有所防備。“所以,我那些事情都是洛星河指使別人做?”“洛星河不會承認,因為無憑無據,就算我們抓到了人,他也很快能把自己摘出來。”周晨兮有些失望。“不過我們還能有辦法讓他疑罪從有。”陸暨微微一笑。他很快打電話聯係了公關部,讓他們負責撰稿買通營銷號,陸續散布出關於洛星河坑害合作演員謠言。皇天原本還想保洛星河,但因為洛星洲出事,他們怕被陸暨一起拉下水,因此格外忌憚。一個皇天加洛星集團,或許還能跟陸氏抗衡一二,洛星洲都被陸暨狙了,皇天根本不敢再跟陸氏對著幹。這麽多年皇天把洛星河當公司一哥捧,歸根結底因為洛星洲在背後輸送了不少利益,比如說時不時投資一部皇天爛劇,時不時給皇天旗下藝人扶一下貧。現在他們大難臨頭各自飛,沒了洛星洲,洛星河成了燙手山芋,任憑陸暨怎麽在網上買水軍黑他,他們也不敢貿然放一個屁。之前陸暨車禍事,因為證據不足,洛星河隻是被警察盤問了一下就被放出來了,他看到網上鋪天蓋地黑帖,氣得打電話質問他經紀人:“為什麽不找人刪帖控評?”他經紀人一時也很無奈:“我已經找人想辦法了,但現在沒什麽人願意接我們單子。”“公司呢?”“公司說會想辦法。”洛星河已經活了兩輩子,一聽這個措辭,就已經知道他是什麽意思。畢竟合作多年,洛星河隻罵了他一句“廢物”,便自己去公司找負責人談話。皇天總裁辦特助曾經是混時尚圈,穿得花裏胡哨,他出來親自接待了洛星河,翹著小拇指給洛星河倒了杯咖啡:“哎呀黃總出差去了,這事情我們正在安排,星河別急,這不是要想辦法嗎?”輿論事情哪兒來得及慢慢想辦法?一拖再拖事情就沒法收拾了。洛星河氣道:“你們確定不保我了是嗎?”特助隻是笑:“哪兒話,你是我們公司力捧人,黃總幾次開公司規劃會議都帶著你。你也看到了,多少優質資源哪一次不是任你先挑,公司還有哪個藝人有你這樣待遇?”那是從前。曾經洛星河確實在公司裏橫著走。然而時移世易。他知道再這樣下去,圈裏不會再有他能接資源。“你們等著,”洛星河站了起來,冷冷地撂下一句狠話,“總有一天你們會後悔30340。”說完他就離開特助辦公室,頭也不迴地走了。在醫院裏坐了一下午,周晨兮才迴過神來。他一大早搭節目組給他安排返程航班落地,東西都沒拿就匆匆從哥哥公司跑來醫院,現在事情都還沒跟哥哥交代清楚,又在這兒坐一下午。哥哥肯定著急了。再加上陸暨看起來一副要出院樣子,自己在這兒是不是太打擾他了?周晨兮站起來,說:“一時太衝動了,既然您沒事,那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