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心情仍舊低落，但被扔掉的東西，除非自己去尋找歸處，否則隻能任由風吹雨打，日久腐爛。</p>
江問說服小胖留在青城山，並也說服他放下身段，去做那汙垢之事，即便小胖再怎麽嘴硬自己啥活都能幹，可從他的表情來看，自然是滿心的不願意。</p>
為了保身，二人隻得如此寄人籬下，說實話能到這種地步也算很好，有吃有住，有人保護，隻不過差事有些髒罷了，有又何妨呢？</p>
師傅曾經說過，人不遇到瀕臨死亡的事情，是絕對不會把身上的衣服扒掉，他們總是習慣偽裝和保護自己，可到了生死難關之時，又有什麽比性命還重要。</p>
江問知道，與那活亡之事比較，眼下這些苦難和委屈根本算不上什麽，自己沒殺石錦子就是沒殺石錦子，但責任還是有的，這點逃脫不了，你們說就說，嫌就嫌，我隻幹好自己的事就行了。</p>
“看開點，天降大任於斯也，必然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咱倆有吃有住，來日方長，機會少不了的。”</p>
江問拍拍小胖的肩，義正言辭的說道。</p>
“嗯。”</p>
小胖顯然隻是應付，他連江問說的是啥都沒聽懂，什麽斯也，筋骨的，完全一臉茫然，但他知道自己隻要聽江問的就行，頂多現在不被人待見而已，算啥大事。</p>
“行了，既然道長給咱倆安排任務了，就好好做吧，先穩上幾天，等有機會，我就尋那本該屬於我的東西。”</p>
江問站起身子，眼神一種鋒芒潛藏。</p>
二人簡單調整狀態後，便推開門尋找茅房所在，因為住院特別大，每個房間又不自帶解手之地，所以隻能按照東西南北來算，每個方位的正中央，都有一處公共茅房，當然二人比較美的是，他倆不僅負責打掃男弟子去的區域，還打掃女弟子去的區域，雖然懷無子並未對此專門表示過，可……就當這麽說了吧。</p>
二人不約而同的笑了笑，接著便又故作正經地板起臉來，茅房麵積並不大，男弟子的也就六個人算滿，女弟子不同，但也隻是多了兩個。</p>
“我的天，這個味道，不是說道人幹淨得很嗎，為啥味道還這麽大。”</p>
二人先來的是離他倆最近的茅房，也就是東邊這裏，隻是當小胖進去後，強烈的氣味直接熏著他跑了出來，連五秒都待不了。</p>
“大……楊沐成說過，青城山不禁葷素，因此吃葷的道人體內自然也有濁氣，味道也自然濃厚。”</p>
江問皺著鼻子說道，茅房內部並不是太髒，隻是弟子小解用的木桶，卻到處都是痕跡，哪怕摸不到，心裏也是極為嫌棄的。</p>
小胖是富家少爺，即便這已經成為過去，但也改變不了他骨子裏的富貴氣，平日裏別說打掃這些東西，光是他家的茅房都比這幹淨的多。</p>
“來吧，道長既然已經說了，那自然不能等到明天，注意把袖子卷起來，咱們可隻有這一身衣服。”</p>
江問說完，又是一陣心酸，自己來這青城山連道袍也沒有，還一個勁的想去學堂學習，想想都覺得可笑。</p>
小胖沒有答話，估計是連張嘴都不想張了，隻能慢悠悠地挽著衣袖，一邊挽還一邊皺眉，要說小胖皺眉也是極為少見，不像江問，他是遇到十分難受的事才會如此。</p>
“把這些木桶提出來，倒進外麵的小車，然後去後麵打開小門，用鐵鍬逐一鏟起穢物，倒進小車裏，等小車滿了，就推到外麵，找一處隱秘且林葉茂盛的地方，跟泥土攪和在一起就行。”</p>
因為懷無子沒有告訴二人該怎麽做，因此江問隻能自己思考，幸虧這原先擔任此事的家夥，還算聰明，不知怎的弄來一輛小破車，江問一看便知道這是承載穢物的，原因就是茅房原先留下的通道口太小，加上弟子人數太多，一時間茅房消化不了，隻能讓人工助力分擔一些出去。</p>
而比較麻煩的就是，二人必須推著車從正門離開，才能找到處理穢物的地方，若是當初能在每個茅房後方單獨開一個小門通往外麵，就好了，可惜事實並非如此，先不說二人要一下走一下累積穢物，單單是推著車出去，萬一碰到路過的弟子，豈不是太過尷尬和羞愧。</p>
“知足吧，原先負責這事的，也是倆人，至少咱倆不用爭鐵鍬了。”</p>
江問笑了笑，遞給滿臉嫌棄的小胖。</p>
“要不你鏟我倒？”</p>
小胖開始耍賴。</p>
“你鏟我鏟，你倒我倒。”</p>
江問不給機會。</p>
“鏟太惡心了，我真的做不來，這樣，每次都是我倒，行不。”</p>
小胖繼續“講理”。</p>
“那豈不是每次也要我鏟，不行。”</p>
江問果斷拒絕，其實他也有些做不來，所以才打算指望小胖能陪他說說話，分散一下注意力，可是沒想到這貨眼下竟然想丟下自己，去幹那輕巧之事。</p>
“好吧。”</p>
小胖隻得妥協，仍是一臉嫌棄。</p>
二人先一塊把木桶裏的倒淨，然後才去後麵打開小門，用鐵鍬鏟走穢物，雖然中途很是“順利”的發生了幾件意外，第一就是小胖吐了，第二是江問看小胖吐，自己也吐了，第三是二人一塊吐，吐的更厲害了，但結果還是很好，他倆饞了一車穢物，茅房得以輕鬆。</p>
“別看我，我不去。”</p>
小胖緩過神來，見江問一臉猶豫地瞅著他，就知道他想讓自己去推車倒穢。</p>
“我推不動。”</p>
江問實話實話，他確實推不動。</p>
“不行，最起碼咱倆一起。”</p>
小胖搖頭，提出要求。</p>
“倆人怎麽推，這樣，你負責倒和推，我自己鏟。”</p>
江問心生一計，還沒考慮就直接說了出來。</p>
“更不行，萬一被人看見了怎麽辦。”</p>
小胖還是不願意，他擔心的不是推車上的穢物，而是出去的過程中會遇到別人，先不說楊沐成那些認識他倆的人，即便是不認識的，小胖也一樣能想象那難堪的場麵。</p>
“這樣吧，咱倆晚上也沒事，你要是怕人，咱就晚上倒，這迴行了吧。”</p>
江問腦袋靈活，他知道小胖跟自己想的一樣，都是不願被人看到。</p>
“好，那咱們把車先放到後麵，然後等晚上再偷偷出去。”</p>
小胖終於同意，接著便與江問一起把推車往裏藏了藏，以防被別人看到，然後他倆把鐵鍬歸位，出去門口不禁大唿空氣。</p>
“對了，我們是不是隻打掃了半邊。”</p>
小胖正插著腰唿吸，突然臉色一變地說道。</p>
“……”</p>
江問沒有迴答，隻是愣在原地發呆。</p>
“你去？”</p>
“你去！”</p>
帶疑問的是江問，帶命令的是小胖。</p>
“一塊吧，反正也沒人，剛剛不是看了嗎。”</p>
江問歎了口氣，轉身朝那推車走去。</p>
小胖也歎了口氣，隻得跟在後麵，看來這苦日子有的受了。</p>
下午——</p>
“我的天，終於弄完了，不行了，我要洗澡我要睡覺。”</p>
一身髒臭的小胖一屁股坐在地上，仿佛無賴般喊道。</p>
“咱還得迴去呢，別坐了，起來吧。”</p>
江問百般無奈，他二人從中午一直忙到下午，不說三四個時辰，起碼開始時太陽正烈，結束時太陽已經半身入山。</p>
雖然除了第一次嘔吐，後麵就沒有了，可二人依然很是難受，並且是那種說不出來的難受，但他倆隻能強忍不適，倒完鏟，鏟完倒，可謂是一氣嗬成行雲流水。</p>
最後二人甚至找到規律，倒的時候，直接把木桶扣在推車，然後去拿另一個木桶，待迴來時，第一個木桶已經見底，拿起來後再把第二個扣上去，接著去拿第三個，這樣運作，中途是不需要停歇的。</p>
而鏟的時候，則一人一下，他落下後，他再上去，並非同時上去，同時下來，這樣做雖然改變不了實際上的幫助，可對於二人的心理卻有很大的安慰，鏟久了就像在玩耍一般，你來了我不去，你走了我再去。</p>
“要不這樣，晚上你一……”</p>
“想都別想。”</p>
小胖還未說完，江問就一口打斷，這小子當真是無賴轉世，一歇下來就鑽縫找洞，即便他剛說出幾個字，自己都知道接下來要說啥，隻是本來這推車就重，雖然四個輪子齊全，可體積也大，自己一個人很難推久，小胖若是不來，估計他得第二日才能迴來。</p>
“你是大哥。”</p>
小胖歪了歪嘴，不再耍心眼。</p>
二人接著迴到屋中，把衣服脫下後，便尋找澡堂，住院很大，又沒有明顯標識，二人雖然又熱又臭，急得不可開交，但在東邊繞了一圈後，還沒有找到澡堂的位置。</p>
無法清理身上的氣味與不小心粘上的汙垢，讓江問與小胖巴不得暈倒在地，幹脆不受這折磨。</p>
隻是想歸想，也不能真去那樣，最主要的是，二人昨日就沒有吃飯，因為一直在看法會，迴來後也沒想到吃飯，因此今天勞累一天，雖然不願意承認，可肚子已經平扁叫喚了。</p>
“對了，我之前往包裹裏放了一張餅子，不知道還能不能吃。”</p>
江問突然說道，接著就朝屋裏跑去，翻找自己那破的不能再破的包裹。</p>
而沒到幾秒鍾過去，江問就一臉喜笑的直起身子，手裏多了一個灰撲撲的大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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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問說服小胖留在青城山，並也說服他放下身段，去做那汙垢之事，即便小胖再怎麽嘴硬自己啥活都能幹，可從他的表情來看，自然是滿心的不願意。</p>
為了保身，二人隻得如此寄人籬下，說實話能到這種地步也算很好，有吃有住，有人保護，隻不過差事有些髒罷了，有又何妨呢？</p>
師傅曾經說過，人不遇到瀕臨死亡的事情，是絕對不會把身上的衣服扒掉，他們總是習慣偽裝和保護自己，可到了生死難關之時，又有什麽比性命還重要。</p>
江問知道，與那活亡之事比較，眼下這些苦難和委屈根本算不上什麽，自己沒殺石錦子就是沒殺石錦子，但責任還是有的，這點逃脫不了，你們說就說，嫌就嫌，我隻幹好自己的事就行了。</p>
“看開點，天降大任於斯也，必然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咱倆有吃有住，來日方長，機會少不了的。”</p>
江問拍拍小胖的肩，義正言辭的說道。</p>
“嗯。”</p>
小胖顯然隻是應付，他連江問說的是啥都沒聽懂，什麽斯也，筋骨的，完全一臉茫然，但他知道自己隻要聽江問的就行，頂多現在不被人待見而已，算啥大事。</p>
“行了，既然道長給咱倆安排任務了，就好好做吧，先穩上幾天，等有機會，我就尋那本該屬於我的東西。”</p>
江問站起身子，眼神一種鋒芒潛藏。</p>
二人簡單調整狀態後，便推開門尋找茅房所在，因為住院特別大，每個房間又不自帶解手之地，所以隻能按照東西南北來算，每個方位的正中央，都有一處公共茅房，當然二人比較美的是，他倆不僅負責打掃男弟子去的區域，還打掃女弟子去的區域，雖然懷無子並未對此專門表示過，可……就當這麽說了吧。</p>
二人不約而同的笑了笑，接著便又故作正經地板起臉來，茅房麵積並不大，男弟子的也就六個人算滿，女弟子不同，但也隻是多了兩個。</p>
“我的天，這個味道，不是說道人幹淨得很嗎，為啥味道還這麽大。”</p>
二人先來的是離他倆最近的茅房，也就是東邊這裏，隻是當小胖進去後，強烈的氣味直接熏著他跑了出來，連五秒都待不了。</p>
“大……楊沐成說過，青城山不禁葷素，因此吃葷的道人體內自然也有濁氣，味道也自然濃厚。”</p>
江問皺著鼻子說道，茅房內部並不是太髒，隻是弟子小解用的木桶，卻到處都是痕跡，哪怕摸不到，心裏也是極為嫌棄的。</p>
小胖是富家少爺，即便這已經成為過去，但也改變不了他骨子裏的富貴氣，平日裏別說打掃這些東西，光是他家的茅房都比這幹淨的多。</p>
“來吧，道長既然已經說了，那自然不能等到明天，注意把袖子卷起來，咱們可隻有這一身衣服。”</p>
江問說完，又是一陣心酸，自己來這青城山連道袍也沒有，還一個勁的想去學堂學習，想想都覺得可笑。</p>
小胖沒有答話，估計是連張嘴都不想張了，隻能慢悠悠地挽著衣袖，一邊挽還一邊皺眉，要說小胖皺眉也是極為少見，不像江問，他是遇到十分難受的事才會如此。</p>
“把這些木桶提出來，倒進外麵的小車，然後去後麵打開小門，用鐵鍬逐一鏟起穢物，倒進小車裏，等小車滿了，就推到外麵，找一處隱秘且林葉茂盛的地方，跟泥土攪和在一起就行。”</p>
因為懷無子沒有告訴二人該怎麽做，因此江問隻能自己思考，幸虧這原先擔任此事的家夥，還算聰明，不知怎的弄來一輛小破車，江問一看便知道這是承載穢物的，原因就是茅房原先留下的通道口太小，加上弟子人數太多，一時間茅房消化不了，隻能讓人工助力分擔一些出去。</p>
而比較麻煩的就是，二人必須推著車從正門離開，才能找到處理穢物的地方，若是當初能在每個茅房後方單獨開一個小門通往外麵，就好了，可惜事實並非如此，先不說二人要一下走一下累積穢物，單單是推著車出去，萬一碰到路過的弟子，豈不是太過尷尬和羞愧。</p>
“知足吧，原先負責這事的，也是倆人，至少咱倆不用爭鐵鍬了。”</p>
江問笑了笑，遞給滿臉嫌棄的小胖。</p>
“要不你鏟我倒？”</p>
小胖開始耍賴。</p>
“你鏟我鏟，你倒我倒。”</p>
江問不給機會。</p>
“鏟太惡心了，我真的做不來，這樣，每次都是我倒，行不。”</p>
小胖繼續“講理”。</p>
“那豈不是每次也要我鏟，不行。”</p>
江問果斷拒絕，其實他也有些做不來，所以才打算指望小胖能陪他說說話，分散一下注意力，可是沒想到這貨眼下竟然想丟下自己，去幹那輕巧之事。</p>
“好吧。”</p>
小胖隻得妥協，仍是一臉嫌棄。</p>
二人先一塊把木桶裏的倒淨，然後才去後麵打開小門，用鐵鍬鏟走穢物，雖然中途很是“順利”的發生了幾件意外，第一就是小胖吐了，第二是江問看小胖吐，自己也吐了，第三是二人一塊吐，吐的更厲害了，但結果還是很好，他倆饞了一車穢物，茅房得以輕鬆。</p>
“別看我，我不去。”</p>
小胖緩過神來，見江問一臉猶豫地瞅著他，就知道他想讓自己去推車倒穢。</p>
“我推不動。”</p>
江問實話實話，他確實推不動。</p>
“不行，最起碼咱倆一起。”</p>
小胖搖頭，提出要求。</p>
“倆人怎麽推，這樣，你負責倒和推，我自己鏟。”</p>
江問心生一計，還沒考慮就直接說了出來。</p>
“更不行，萬一被人看見了怎麽辦。”</p>
小胖還是不願意，他擔心的不是推車上的穢物，而是出去的過程中會遇到別人，先不說楊沐成那些認識他倆的人，即便是不認識的，小胖也一樣能想象那難堪的場麵。</p>
“這樣吧，咱倆晚上也沒事，你要是怕人，咱就晚上倒，這迴行了吧。”</p>
江問腦袋靈活，他知道小胖跟自己想的一樣，都是不願被人看到。</p>
“好，那咱們把車先放到後麵，然後等晚上再偷偷出去。”</p>
小胖終於同意，接著便與江問一起把推車往裏藏了藏，以防被別人看到，然後他倆把鐵鍬歸位，出去門口不禁大唿空氣。</p>
“對了，我們是不是隻打掃了半邊。”</p>
小胖正插著腰唿吸，突然臉色一變地說道。</p>
“……”</p>
江問沒有迴答，隻是愣在原地發呆。</p>
“你去？”</p>
“你去！”</p>
帶疑問的是江問，帶命令的是小胖。</p>
“一塊吧，反正也沒人，剛剛不是看了嗎。”</p>
江問歎了口氣，轉身朝那推車走去。</p>
小胖也歎了口氣，隻得跟在後麵，看來這苦日子有的受了。</p>
下午——</p>
“我的天，終於弄完了，不行了，我要洗澡我要睡覺。”</p>
一身髒臭的小胖一屁股坐在地上，仿佛無賴般喊道。</p>
“咱還得迴去呢，別坐了，起來吧。”</p>
江問百般無奈，他二人從中午一直忙到下午，不說三四個時辰，起碼開始時太陽正烈，結束時太陽已經半身入山。</p>
雖然除了第一次嘔吐，後麵就沒有了，可二人依然很是難受，並且是那種說不出來的難受，但他倆隻能強忍不適，倒完鏟，鏟完倒，可謂是一氣嗬成行雲流水。</p>
最後二人甚至找到規律，倒的時候，直接把木桶扣在推車，然後去拿另一個木桶，待迴來時，第一個木桶已經見底，拿起來後再把第二個扣上去，接著去拿第三個，這樣運作，中途是不需要停歇的。</p>
而鏟的時候，則一人一下，他落下後，他再上去，並非同時上去，同時下來，這樣做雖然改變不了實際上的幫助，可對於二人的心理卻有很大的安慰，鏟久了就像在玩耍一般，你來了我不去，你走了我再去。</p>
“要不這樣，晚上你一……”</p>
“想都別想。”</p>
小胖還未說完，江問就一口打斷，這小子當真是無賴轉世，一歇下來就鑽縫找洞，即便他剛說出幾個字，自己都知道接下來要說啥，隻是本來這推車就重，雖然四個輪子齊全，可體積也大，自己一個人很難推久，小胖若是不來，估計他得第二日才能迴來。</p>
“你是大哥。”</p>
小胖歪了歪嘴，不再耍心眼。</p>
二人接著迴到屋中，把衣服脫下後，便尋找澡堂，住院很大，又沒有明顯標識，二人雖然又熱又臭，急得不可開交，但在東邊繞了一圈後，還沒有找到澡堂的位置。</p>
無法清理身上的氣味與不小心粘上的汙垢，讓江問與小胖巴不得暈倒在地，幹脆不受這折磨。</p>
隻是想歸想，也不能真去那樣，最主要的是，二人昨日就沒有吃飯，因為一直在看法會，迴來後也沒想到吃飯，因此今天勞累一天，雖然不願意承認，可肚子已經平扁叫喚了。</p>
“對了，我之前往包裹裏放了一張餅子，不知道還能不能吃。”</p>
江問突然說道，接著就朝屋裏跑去，翻找自己那破的不能再破的包裹。</p>
而沒到幾秒鍾過去，江問就一臉喜笑的直起身子，手裏多了一個灰撲撲的大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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