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輝和趙蒙也未必知道懷無子道長所在，萬一他們平日不與道長深入，此番行為豈不是讓人家知道，我等心懷不軌。”</p>
江問被小胖催的急，便反問道。</p>
“可是你在這裏轉來轉去，也不是辦法。”</p>
小胖自知說不過江問，但他能認清二人現在的處境。</p>
“我……算了，還是迴去吧。”</p>
江問實為頭疼，想不出辦法後，便隻好怪罪自己太過著急，即便找到了懷無子道長，也未必就能得到答案，畢竟人家上午就跟自己說過，要等待，而自己第二天還沒過去，就屁顛找來詢問，豈不是有些沒有禮數。</p>
“別啊，再等會兒也可以的。”</p>
小胖沒想到江問這麽說，頓時著急起來。</p>
“不，是我太草率了，咱們趕緊迴去，除非道長親自來，否則不能主動去找。”</p>
江問沒有搭理小胖的一己私欲，而是越發覺得自己太過白癡，之前是跟師傅天天混跡江湖，不免性格有些脫逃跳躍，也不習慣遵守規矩與教導，因此造成明明得到了指令，卻依然我行我素的後果。</p>
隻是這青城山不是別的地方，江問在這裏充其量算個比小輩還要小的小輩，別說是要求什麽，就算人家不給他什麽東西，他也不能硬要，因為地位不同身份不同。</p>
“走吧，這幾日就當旅行了，在山中不挺好的嗎。”</p>
察覺自己差點犯了大錯，江問遲遲後怕，但既然眼下已經反應過來，便加緊彌補，不等小胖繼續在那裏花言巧語，就拉著他往迴跑去，二人剛剛已經被那巡查道人抓住，若不是臨時跑得快，像這般夜裏出來都是要被罰的。</p>
迴到房間，江問喘出一口粗氣，拿起水壺倒了一杯涼水，接著一口喝下。</p>
“你到底是咋了。”</p>
小胖喘的比江問還厲害，但他在乎的不是這個，而是二人為何突然又迴來。</p>
“你不明白，我們現在已經不是自由之身了，不是想去哪裏就去哪裏，想幹什麽就幹什麽的，雖然懷無子道長還沒有給咱倆確認身份，可既然已經在這兒留下，就等於半個道士，你家道士半夜出去，就因為一點小事而與長輩質問？”</p>
江問一口氣說道，繼而又倒了一杯水一口喝下。</p>
“那你之前為何又不是這樣想。”</p>
小胖一臉鬱悶，他沒有江問想的那麽多，他隻是在想，說也是江問說，做也是江問做，現在出現矛盾，反而與他沒了關係。</p>
“你放心，懷無子道長絕對給咱倆一個交代，畢竟先前那守門道長之死，與咱倆有很大的關係，現在能安然無恙已經算運氣好，我隻是有些擔心此事會不會影響到學堂，才著急去找道長質問，可隨後又想到，既然事已至此，又何必糾纏，不如讓它順其自然，該如何就如何吧。”</p>
江問耐心說道，他也不指望小胖能夠明白，隻是在說的過程中，自己也能反複確認這個想法是否正確。</p>
“好吧，聽你的，不過今晚你睡地上，我睡床。”</p>
小胖理虧，但又氣不過，隻好耍起無賴。</p>
“行，隨你。”</p>
江問百般無奈，隻得任由這貨，畢竟睡覺隻是小事，思維才是大事，自今晚過後，他必須要有與之前不一樣的做事理念與角度，要認清自己已經是青城山的道士，而不是灑脫自由的浪子。</p>
一夜過後——</p>
“我出去看看，你在這繼續睡。”</p>
江問穿好衣服，爬著窗戶看了看外麵，此時還早，可能不到六點，他沒有懶睡的習慣，除非累的不行或到了舒服的床才會偷懶，因此一醒來就不再貪睡，而是出去門外。</p>
“法會不知道結束沒有。”</p>
江問自言自語，法會原本可能會舉行一段時間，畢竟大費周章可不能一兩天就結束，但重頭戲昨天已經過了，沒了掌教弟子的光輝，那些普通的商民是否還會逗留此地，也沒人知道。</p>
而且假如法會沒有之前那般隆重，這青城山的道士也就不會全心全意對待，起碼看管的人數會有所減少，除此以外山內之事也會迴複正常順序，並且提到這裏，江問就想到了學堂，楊沐成等人早課是六點至七點，此時雖然不知何時，但估計差不多都去了。</p>
“誒，大哥，大哥，我是江問，去上課啊。”</p>
有時候就是這麽巧，江問走到住院正中央，本來打算靠著圍牆觀望一下，卻沒想到看到遠處緩緩走來的楊沐成。</p>
“……”</p>
奇怪的是楊沐成並沒有迴答江問，隻是看了他一眼，就加快速度，並且一邊走一邊朝另一頭靠，仿佛刻意遠離江問一般。</p>
“大哥？去上早……”</p>
江問沒想那麽多，以為自己聲音太小，所以楊沐成沒有聽到，可當楊沐成直接靠到另一邊，接著頭也不迴地走出院門後，江問這才停止說話，一瞬間心如刀割，不知如何形容。</p>
“誒，你咋迴來了。”</p>
小胖本來還想繼續睡，可無奈那窗戶被江問打開後，就沒有關上，弄得陣陣涼風吹進來，這山上溫差極大，冷的時候讓人哆嗦，因此小胖硬抗了有五六分鍾，最後實在受不了後隻能起來。</p>
然而當他準備喝杯水，養養“神”的時候，江問突然一臉沉悶的迴來。</p>
“嗯。”</p>
江問答了一個字，接著就坐在床上一動不動。</p>
“咋了，你不會遇到啥意外了吧。”</p>
小胖雖傻，可察言觀色也是會的，畢竟江問是他的唯一朋友，自己再不機靈，高不高興是能夠看得出來的。</p>
“唉。”</p>
江問依舊答了一個字，或者連字也算不上。</p>
“到底怎麽了，那個懷無子找你了？還是那個元啥的老頭找你了？還是大哥找你了？”</p>
小胖接連說了三句話，第一句沒反應，第二句沒反應，到了第三句，江問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p>
“不會吧，大哥揍你了？”</p>
小胖端了杯水給江問，後者接了。</p>
“要揍我還好，證明他還認我。”</p>
江問搖了搖頭，接著又深深歎了口氣。</p>
“大哥不認你？你做啥了。”</p>
小胖不解。</p>
“先前我們二人害死了那守門道長，引得其師傅白發人送黑發人，雖然此舉並未惡意，可依舊是我們二人所為，並且元清子道長來了後，還沒有懲罰我們，反而將你我留下，或許你以為事情就這麽結束，可……不然，此事已經留下了很大的一條尾巴。”</p>
江問喝了水，將杯子放迴桌上，解釋起來。</p>
“你的意思是，他們仍然責怪咱倆？”</p>
小胖問道。</p>
“對，而且不止他們，我估計整個青城山的人，都知道了。”</p>
江問雙眼直視地麵，不是因為地上有什麽東西，而是他憂慮的眼睛已經不知道看向哪裏。</p>
“所以大哥他們……因為這個？”</p>
小胖順著線索順藤摸瓜，慢慢猜出了答案。</p>
“剛才我看到了大哥，提前與他打招唿，可他並未迴應，反而裝作沒看見，待他靠近後，我又打了一遍，但那個時候，他已經刻意繞到我另一邊，仿佛刻意與我保持距離，我話沒說完，他也自遠門外頭也不迴地走了。”</p>
江問如實說道，他也很喜歡與楊沐成等人一起，畢竟多年來他隻跟師傅和小胖熟絡，別說正常孩童般的打鬧，連父母兄弟都未曾見過，基本都是一個人這麽過來的。而今日楊沐成的舉動，卻仿佛把他剛要安在心裏的感情又一把奪了迴去，難受的江問不知道用什麽言語去表達，最後隻能怪自己先前撒謊，沒告訴他們石錦子遇害一事。</p>
“唉，你也別過意不去了，大哥之所以這樣，可能也是正常，大哥人很好，簡單直接，隻是誤會了咱們，等有機會，再與他解釋吧。”</p>
小胖向來是開導人的，畢竟他自己已經沒有啥煩心事，隻要不再迴想失去的父母，基本就能無憂無慮，而江問顯然想的比他多，因此很難自我調解，這個時候除了小胖能好言相勸，就沒人幫他了。</p>
“嗯。”</p>
江問點頭，試圖讓自己從糟糕的情緒中走出來。</p>
然而不過多久，惡耗再次傳來，沒給二人喘氣的機會。</p>
“學堂近期不會有名額，你們二人也不能這麽一直閑著，剛好住院缺少兩名雜工負責清理穢物，每天勤奮打掃，假以時日我再來。”</p>
懷無子來到二人房間，坐也沒有坐，說完這些話後，便匆匆離開。</p>
接著隻剩一臉茫然的江問和小胖站在原地動也不動。</p>
“江……”</p>
“別說了……”</p>
江問忍住心中強烈的委屈與酸楚，大腦一片空白，接著為了不讓小胖看到自己軟弱的那一麵，隻得轉過身去，咬緊牙關。</p>
這種結局江問早就有所預感，隻是遲遲不敢確信而已，哪怕昨晚他提前找到懷無子，或許都能從中變通一下，可沒想到了今日，這“罪名”就已經下來了。</p>
“我們走吧。”</p>
小胖心生退意，他沒想到自己會這般被人冷落，即便他不像江問那般把希望寄托於此，可說不難受也是假的。</p>
“不行，不能走。”</p>
江問唿了口氣，集中精力把思緒調整迴來。</p>
接著他坐到床上，仔細思量懷無子的話，即便腦袋裏有千萬個阻攔，不讓他迴憶那難受的瞬間，可他依然努力迴想每個字。</p>
懷無子隻是說確定學堂沒有名額，便一手將二人的學習資格斬斷，接著又嫌二人無有事事，便安插了清理穢物的工作，而這清理穢物說好聽是這樣，說難聽就是洗茅房，接著不待二人反問和反應，就匆忙離開，整個過程仿佛之所以他一人在控製，絲毫空間都沒有放出。</p>
雖然楊沐成說過學堂極為枯燥，有人會因此而逃課，並且碩大的學堂也不可能容不下兩個人，但到了懷無子這裏，還是一口否決。</p>
具體原因江問已經沒有心情去想，懷無子是對的，懷無子是不對的，都與他無關，之所以造成這個局麵，也是江問自己不夠聰明謹慎，明明很好的一個事情，卻硬扭曲成了這番爛尾。</p>
但無論如何，二人還是要留在這青城山，第一，他們倆需要一個保身的地方，第二，要想成就自己，隻能潛心修道，什麽武人土匪，都比不上那萬千法術，第三，雖然進不了學堂，可並不代表二人隻能打掃茅房一輩子，也不會代表二人就這麽荒廢餘生，江問有耐性，能吃苦，他不怕別人不給他路，就怕自己不給自己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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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問被小胖催的急，便反問道。</p>
“可是你在這裏轉來轉去，也不是辦法。”</p>
小胖自知說不過江問，但他能認清二人現在的處境。</p>
“我……算了，還是迴去吧。”</p>
江問實為頭疼，想不出辦法後，便隻好怪罪自己太過著急，即便找到了懷無子道長，也未必就能得到答案，畢竟人家上午就跟自己說過，要等待，而自己第二天還沒過去，就屁顛找來詢問，豈不是有些沒有禮數。</p>
“別啊，再等會兒也可以的。”</p>
小胖沒想到江問這麽說，頓時著急起來。</p>
“不，是我太草率了，咱們趕緊迴去，除非道長親自來，否則不能主動去找。”</p>
江問沒有搭理小胖的一己私欲，而是越發覺得自己太過白癡，之前是跟師傅天天混跡江湖，不免性格有些脫逃跳躍，也不習慣遵守規矩與教導，因此造成明明得到了指令，卻依然我行我素的後果。</p>
隻是這青城山不是別的地方，江問在這裏充其量算個比小輩還要小的小輩，別說是要求什麽，就算人家不給他什麽東西，他也不能硬要，因為地位不同身份不同。</p>
“走吧，這幾日就當旅行了，在山中不挺好的嗎。”</p>
察覺自己差點犯了大錯，江問遲遲後怕，但既然眼下已經反應過來，便加緊彌補，不等小胖繼續在那裏花言巧語，就拉著他往迴跑去，二人剛剛已經被那巡查道人抓住，若不是臨時跑得快，像這般夜裏出來都是要被罰的。</p>
迴到房間，江問喘出一口粗氣，拿起水壺倒了一杯涼水，接著一口喝下。</p>
“你到底是咋了。”</p>
小胖喘的比江問還厲害，但他在乎的不是這個，而是二人為何突然又迴來。</p>
“你不明白，我們現在已經不是自由之身了，不是想去哪裏就去哪裏，想幹什麽就幹什麽的，雖然懷無子道長還沒有給咱倆確認身份，可既然已經在這兒留下，就等於半個道士，你家道士半夜出去，就因為一點小事而與長輩質問？”</p>
江問一口氣說道，繼而又倒了一杯水一口喝下。</p>
“那你之前為何又不是這樣想。”</p>
小胖一臉鬱悶，他沒有江問想的那麽多，他隻是在想，說也是江問說，做也是江問做，現在出現矛盾，反而與他沒了關係。</p>
“你放心，懷無子道長絕對給咱倆一個交代，畢竟先前那守門道長之死，與咱倆有很大的關係，現在能安然無恙已經算運氣好，我隻是有些擔心此事會不會影響到學堂，才著急去找道長質問，可隨後又想到，既然事已至此，又何必糾纏，不如讓它順其自然，該如何就如何吧。”</p>
江問耐心說道，他也不指望小胖能夠明白，隻是在說的過程中，自己也能反複確認這個想法是否正確。</p>
“好吧，聽你的，不過今晚你睡地上，我睡床。”</p>
小胖理虧，但又氣不過，隻好耍起無賴。</p>
“行，隨你。”</p>
江問百般無奈，隻得任由這貨，畢竟睡覺隻是小事，思維才是大事，自今晚過後，他必須要有與之前不一樣的做事理念與角度，要認清自己已經是青城山的道士，而不是灑脫自由的浪子。</p>
一夜過後——</p>
“我出去看看，你在這繼續睡。”</p>
江問穿好衣服，爬著窗戶看了看外麵，此時還早，可能不到六點，他沒有懶睡的習慣，除非累的不行或到了舒服的床才會偷懶，因此一醒來就不再貪睡，而是出去門外。</p>
“法會不知道結束沒有。”</p>
江問自言自語，法會原本可能會舉行一段時間，畢竟大費周章可不能一兩天就結束，但重頭戲昨天已經過了，沒了掌教弟子的光輝，那些普通的商民是否還會逗留此地，也沒人知道。</p>
而且假如法會沒有之前那般隆重，這青城山的道士也就不會全心全意對待，起碼看管的人數會有所減少，除此以外山內之事也會迴複正常順序，並且提到這裏，江問就想到了學堂，楊沐成等人早課是六點至七點，此時雖然不知何時，但估計差不多都去了。</p>
“誒，大哥，大哥，我是江問，去上課啊。”</p>
有時候就是這麽巧，江問走到住院正中央，本來打算靠著圍牆觀望一下，卻沒想到看到遠處緩緩走來的楊沐成。</p>
“……”</p>
奇怪的是楊沐成並沒有迴答江問，隻是看了他一眼，就加快速度，並且一邊走一邊朝另一頭靠，仿佛刻意遠離江問一般。</p>
“大哥？去上早……”</p>
江問沒想那麽多，以為自己聲音太小，所以楊沐成沒有聽到，可當楊沐成直接靠到另一邊，接著頭也不迴地走出院門後，江問這才停止說話，一瞬間心如刀割，不知如何形容。</p>
“誒，你咋迴來了。”</p>
小胖本來還想繼續睡，可無奈那窗戶被江問打開後，就沒有關上，弄得陣陣涼風吹進來，這山上溫差極大，冷的時候讓人哆嗦，因此小胖硬抗了有五六分鍾，最後實在受不了後隻能起來。</p>
然而當他準備喝杯水，養養“神”的時候，江問突然一臉沉悶的迴來。</p>
“嗯。”</p>
江問答了一個字，接著就坐在床上一動不動。</p>
“咋了，你不會遇到啥意外了吧。”</p>
小胖雖傻，可察言觀色也是會的，畢竟江問是他的唯一朋友，自己再不機靈，高不高興是能夠看得出來的。</p>
“唉。”</p>
江問依舊答了一個字，或者連字也算不上。</p>
“到底怎麽了，那個懷無子找你了？還是那個元啥的老頭找你了？還是大哥找你了？”</p>
小胖接連說了三句話，第一句沒反應，第二句沒反應，到了第三句，江問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p>
“不會吧，大哥揍你了？”</p>
小胖端了杯水給江問，後者接了。</p>
“要揍我還好，證明他還認我。”</p>
江問搖了搖頭，接著又深深歎了口氣。</p>
“大哥不認你？你做啥了。”</p>
小胖不解。</p>
“先前我們二人害死了那守門道長，引得其師傅白發人送黑發人，雖然此舉並未惡意，可依舊是我們二人所為，並且元清子道長來了後，還沒有懲罰我們，反而將你我留下，或許你以為事情就這麽結束，可……不然，此事已經留下了很大的一條尾巴。”</p>
江問喝了水，將杯子放迴桌上，解釋起來。</p>
“你的意思是，他們仍然責怪咱倆？”</p>
小胖問道。</p>
“對，而且不止他們，我估計整個青城山的人，都知道了。”</p>
江問雙眼直視地麵，不是因為地上有什麽東西，而是他憂慮的眼睛已經不知道看向哪裏。</p>
“所以大哥他們……因為這個？”</p>
小胖順著線索順藤摸瓜，慢慢猜出了答案。</p>
“剛才我看到了大哥，提前與他打招唿，可他並未迴應，反而裝作沒看見，待他靠近後，我又打了一遍，但那個時候，他已經刻意繞到我另一邊，仿佛刻意與我保持距離，我話沒說完，他也自遠門外頭也不迴地走了。”</p>
江問如實說道，他也很喜歡與楊沐成等人一起，畢竟多年來他隻跟師傅和小胖熟絡，別說正常孩童般的打鬧，連父母兄弟都未曾見過，基本都是一個人這麽過來的。而今日楊沐成的舉動，卻仿佛把他剛要安在心裏的感情又一把奪了迴去，難受的江問不知道用什麽言語去表達，最後隻能怪自己先前撒謊，沒告訴他們石錦子遇害一事。</p>
“唉，你也別過意不去了，大哥之所以這樣，可能也是正常，大哥人很好，簡單直接，隻是誤會了咱們，等有機會，再與他解釋吧。”</p>
小胖向來是開導人的，畢竟他自己已經沒有啥煩心事，隻要不再迴想失去的父母，基本就能無憂無慮，而江問顯然想的比他多，因此很難自我調解，這個時候除了小胖能好言相勸，就沒人幫他了。</p>
“嗯。”</p>
江問點頭，試圖讓自己從糟糕的情緒中走出來。</p>
然而不過多久，惡耗再次傳來，沒給二人喘氣的機會。</p>
“學堂近期不會有名額，你們二人也不能這麽一直閑著，剛好住院缺少兩名雜工負責清理穢物，每天勤奮打掃，假以時日我再來。”</p>
懷無子來到二人房間，坐也沒有坐，說完這些話後，便匆匆離開。</p>
接著隻剩一臉茫然的江問和小胖站在原地動也不動。</p>
“江……”</p>
“別說了……”</p>
江問忍住心中強烈的委屈與酸楚，大腦一片空白，接著為了不讓小胖看到自己軟弱的那一麵，隻得轉過身去，咬緊牙關。</p>
這種結局江問早就有所預感，隻是遲遲不敢確信而已，哪怕昨晚他提前找到懷無子，或許都能從中變通一下，可沒想到了今日，這“罪名”就已經下來了。</p>
“我們走吧。”</p>
小胖心生退意，他沒想到自己會這般被人冷落，即便他不像江問那般把希望寄托於此，可說不難受也是假的。</p>
“不行，不能走。”</p>
江問唿了口氣，集中精力把思緒調整迴來。</p>
接著他坐到床上，仔細思量懷無子的話，即便腦袋裏有千萬個阻攔，不讓他迴憶那難受的瞬間，可他依然努力迴想每個字。</p>
懷無子隻是說確定學堂沒有名額，便一手將二人的學習資格斬斷，接著又嫌二人無有事事，便安插了清理穢物的工作，而這清理穢物說好聽是這樣，說難聽就是洗茅房，接著不待二人反問和反應，就匆忙離開，整個過程仿佛之所以他一人在控製，絲毫空間都沒有放出。</p>
雖然楊沐成說過學堂極為枯燥，有人會因此而逃課，並且碩大的學堂也不可能容不下兩個人，但到了懷無子這裏，還是一口否決。</p>
具體原因江問已經沒有心情去想，懷無子是對的，懷無子是不對的，都與他無關，之所以造成這個局麵，也是江問自己不夠聰明謹慎，明明很好的一個事情，卻硬扭曲成了這番爛尾。</p>
但無論如何，二人還是要留在這青城山，第一，他們倆需要一個保身的地方，第二，要想成就自己，隻能潛心修道，什麽武人土匪，都比不上那萬千法術，第三，雖然進不了學堂，可並不代表二人隻能打掃茅房一輩子，也不會代表二人就這麽荒廢餘生，江問有耐性，能吃苦，他不怕別人不給他路，就怕自己不給自己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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